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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武县城

秋末冬初的唐村,北风自山外来,已有阵阵寒意。

山脚的田地早已褪下一身的金黄,似乎一夜间,被大地的灰黄悄然染满全身。

若非这段时日的勤练武艺,打磨身体,丝丝凉意袭来,唐凨他还真感觉有些冷,与后世北方的冬天相比也差不多了。

在唐老爷子和村民们关切的目送之下,唐凨四人各自道了声放心,然后翻身上马,哒哒的出了村口,往北而去。

唐凨自然是从未有过骑马进城的经历,也是头一次离开大汉的村落去往那城池,不知道这古代的城池会是哪般,心中有那么几许期待和兴奋。

四人沿着不平坦的稍显蜿蜒的泥土小路行进着,两边却是密密麻麻的树木草丛,黄叶吹落满地,然空气倒是令人呼吸得极为舒坦的,时有小鸟飞动鸣叫,比起后世的风景游览感觉好多了,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唐凨不禁想高歌一曲:

飞鸟归山林,落日入东海;我心上的人,你从哪里来;青山随云走,大地沿河流;这深情一片,等待谁收留;这广阔的天地,如何安放我;我如何安放,这广阔天地;我心深似海,你宛如明月;这般美如画,却遥不可及;为何要可及,彼此共天地;海上升明月,已尽收眼底;这美丽的世界,已经拥有你;我已经拥有,这美丽世界,青山随云走,大地沿河流,这深情一片等待你收留,这美丽的世界已经拥有你,我已经拥有这美丽世界。

唐山三人忽然听到风格如此奇特的歌曲,关键是曲调似乎还挺好听的,无比惊讶的赞叹。

唐熊忍不住好奇问道:“凨哥,你唱的这般好听的歌,我从未听过,是叫啥子呀?”

“此歌名为《心升明月》,怎么想学吗,只要你下回与我切磋,别尽使出你那吃奶的熊力,记得控制住,我就爽快的教你了!”唐凨笑着看向左边的唐熊,这如黑熊般的唐熊还真是人如其名,人淳朴憨实不说,力道却是奇大,唐凨可没少在他手下吃亏,这不左脸的青於可还未消呢。

“哈哈,凨哥,要叫熊子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可比叫他少吃几碗饭难多啰。”唐虎忍不住笑道,别看他的名字挺虎人的,他的身形虽然也健壮,却没有季熊那般魁梧,为人到是细腻稳重些。

众人一路调侃打趣,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达了东武城下。

东武是一座颇有历史的老城池,在秦统一六国后,地方实行郡县制,全国分三十六郡,析齐东沿海置琅邪郡,辖琅邪、不其、即墨、黔陬县等地,郡治琅邪。西汉,郡治东武,并增琅邪国、柜县和祝兹侯国治于境内,辖五十一县,涵盖山东之海阳、即墨、崂山、胶州、黄岛、临沂、沂水、莒南、莒县、日照、五莲,及赣榆等地。东汉建初五年置琅琊国,自此改治开阳。

故而曾经东武也是郡治所在,后来才改为开阳。只见城墙不足丈,石土混成,墙上没甚防御,两个大字陷入墙中,经过风雨岁月的洗礼,已然不整。看这这东武城墙,让唐凨想起了后世的嘉峪关,他曾去过那里,比这里可要高大些。

身穿朴甲,手握木身长枪的中年门卫兵长见到他们,忙兴奋的开口:“山哥,今儿个又打到啥野味,进城来啦。”眼睛倒是贼牛,不说倒是挺像牛眼,大的很,估计一半遗传一半锻炼。唐山放嘴一笑:哈哈,三麻子,又嘴馋,来接着,给兄弟几个下酒吃。顺手往麻袋里拿出俩野兔。

“谢…,山哥,逛的开心啊。”一伙那个叫的又亲又响亮,直想要是唐山每天都进城多好。

“对了,钱锰,钱叔在店里吗?”唐山向那兵长问道,显然熟知。

“父亲今天正好在,许是知道山哥你又有货送到。”钱锰亲切的告诉他。

唐凨新奇的观看着东武的景象,街道古朴、行人不多,所以也谈不上热闹。四人也并未在街道多做停留,直接走进了东来客栈,东武第一客栈。麻雀虽小,然五脏俱全。

“钱叔,看我又送什么来了,这是前两天打到的野味,有一头野猪王,还有一只珍贵的麋鹿。”唐山兴奋的看着对面走来的一位身穿紫衣,几乎快成椭圆的老者。

“哈哈,阿山,你最近运气不错吗,连麋鹿都打到了,这可是稀有之物,因它头脸像马、角像鹿,颈像骆驼,尾巴嘛像驴,又称“四不像”。”钱老爷子抚须笑道,这又可卖个好价钱了,脸上的肉呀也跟着跳动。

“是极,昔曾还有孟子见梁惠王,王立于沼上,顾鸿雁麋鹿曰:“贤者亦乐此乎”,可见皇家也喜爱捕之。”想必他就是客栈的钱爷了,也就是唐老爷口中说的商人钱察了。唐凨适时的补上一句,以提高它的身价。

“哦,这位俊朗有才的小兄弟是?”钱老爷子闻言,眼含神色的看了看唐凨,然后微笑着向唐山询问道。

“奥,钱叔,他是我们唐村的福星唐凨,这些可都是他的功劳呀。”唐山倒是不客气,还很是骄傲,仿佛唐凨是他儿子似的。

“钱老爷好,哪里,山叔过奖了,此乃是大家勇猛团结,出身入死所得。”唐凨上前一步抱拳微倾道。

“嗯,不错,不错,果少年才俊也。”钱爷倒也干脆利索,“来,阿山这是一金三千钱,你先收下。”

“不用这么多,好,好,多谢钱叔。”别看唐山嘴上那样说,手倒也熟练。

“你父可好?”钱爷随即关心的问道。

“托钱叔的福,父身体还算健朗,最近喝了阿凨的稻花香酒,那是越发红光满面。”说到这,唐山更来了精神。

“哦!难怪你父有些时日不曾到我这喝酒,原来是有新的好酒了,稻花香?是什么酒,你可不能藏着,让你钱叔也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说的是好酒。”钱爷忽的眼睛一亮,来了极兴,这稻花香它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钱爷,你看就是这个,您尝尝看。”唐凨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稻花香递给他。

钱爷有些惊讶,接过他递过来的酒瓶,先是闻了闻,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喝了一口,醇香入口,咿呀,爽啊,比店里的酒好上几倍啊,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嘛,如此美酒人间难得啊!

“小凨,这、这是你弄的?”钱爷相当惊喜又有些不可置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有这等能耐和技艺。

“正是在下所制,只因条件有限,目前也只能达到这一般水平了。”唐凨笑着,一副略显遗憾的意味。

这还叫一般水平的酒,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喝过比它好的了。

“这瓶稻花香能送给我吗,我不会亏待你的。”钱爷甚是喜爱,也是好酒之人啊,古来今往酒是一种文化,已经深入骨髓。

“当然,这本就是唐老爷爷叫我拿来孝敬您的。”唐凨笑着,一副肯定的神色。

“不过钱爷,小子还有十四瓶,本想在你的客栈进行叫卖的,这会到是不用了,我就直接卖给钱爷如何。”这下唐凨更是直接,他想这可不亚于让人发现新大陆。

“好好,这酒吗,恐怕整个大汉都不曾有,极品,两瓶一金,你以后有好酒都可以拿到我这来。”哈哈哈,钱爷高兴的紧,只要酒源充足,想到他可能会成为东武第一富翁,奥不,是琅琊,顿时是两眼放光的看着老友季昶推荐来的唐凨,怎么看怎么满意,得让麻子跟他多亲近才是。

对于这样的价格,唐凨是相当的满意,要知道金虽然是指的黄铜,可1金基本等于10两白银,转换成铜钱,就是10贯,也就是10000文铜钱。而这个时候的一文铜钱相当于后世的3毛钱。后世的贵酒,有几百上千的,汉末三国的酒,一坛几两银子,好一点的十几两,他这稻花香这个价格倒也不算离谱,钱爷转手倒也可以手赚取不少。

“唐爷爷也告知我,钱老爷子您在东武以及琅琊的关系和销路都有,可以与您商讨这稻花香的合作事宜。”唐凨见火候和时机都到了,也就直接提出了合作邀请。而东武酒楼的钱察与唐老爷子又是老友了,这安全和信任上是没有问题的。有钱察这层关系,可让唐凨更方便些。

钱察自然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然后他们商量了具体事宜,唐凨负责制作,而钱察负责售卖,利润七三分。

随后在钱爷钱察的东来客栈,众人愉快的用了午饭。唐凨的兴趣点来了,不能浪费了机会,于是要求去街上逛逛,唐山他们也都欣然同意,平时不知道唐凨喜欢逛街。

话说以前,二十一世纪,男人多半都不太喜欢逛街,但逛这汉末的街,唐凨那确是异常开心呀,这莫不是有些像后世的女生逛街的味道。

忽然,只见前面,许多人不知在围着什么,拍手连呼叫好。唐凨他们也被吸引了,忙走过去挤进人群。

只见场中,一身长七尺多,身材挺拔,结实有力的灰色麻布少年挺枪正与一身长八尺、虎背狼腰,雄武端正使戟蓝衣少年过招,枪来戟往,招招精彩,百招不见胜负,却是越斗越开心,难不成心心相吸,观客也是不停的叫好,唐凨心想,有这份武艺的,这肯定是三国名将,如此际遇,应结交一番。

“观两位豪杰,俱是英雄,恐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不若分别与我徒手过招,谁最快打败我,算谁赢如何。”唐凨笑着对场中两人说道,这二人似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位,是不敢与我家阿凨比试呢,还是想我唐某人来刀挑两位。”我差,唐山果然豪气,恐怕他打一个都呛。

两人一听,忽的就停了下来,真是收放自如,看向唐凨四人,也俱是好汉,觉得甚是有趣,而他二人也知对方武艺,一时半会却是无法分出胜负,而唐凨的提议也不错,于是都点头同意。

要是使用兵器,看刚才他俩过招那气势武艺,估计没几合唐凨就输了,虽然他跟随唐山他们学过刀枪,但毕竟时日尚短;而要是徒手过招,兴许能打上一打。在前世,其实他也学过几套拳法,当然有自学的罗汉拳,也有被学的军体拳和太极。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以武会友,唐凨要借此结实两位好汉。

唐凨决定使用军体拳加罗汉拳主要是罗汉拳和麻衣少年对战。

“请!”

“请!”唐凨当先摆好混元一气,一招仙掌推云,朝着他击出,掌欲到前,只见麻衣少年他轻轻一闪,一拳击出打向唐凨的右肩,唐凨急忙外格横勾,对方右手一档,随即快速的双拳破空而来,一拳袭脑,一拳破胸,唐凨一惊,忙灵猴护脑、仆步撩裆,将之化解。对方似乎见唐凨的招式新颖,就让他招招使出。可随即他把罗汉拳不断打出,不想对方拳脚更加灵活有力,招式精巧,二十二回合,他就被虚晃一拳打到。

而接下来与蓝衣少年对打,唐凨改用了自由搏击和唐家拳法,还时不时嚎嚎,咿呀,喝的配合着,自由搏击讲究快准狠猛,而蓝衣少年看起来比他还年轻,那却是力道刚猛,拳拳生风,五招进攻后唐凨就被打得只能不住的防守,于是他急忙使出唐家拳,但也只坚持了十八回合。唐凨暗想,看来是他功夫未到家,罗汉拳是很厉害的功夫,真是有失少林功夫颜面,而唐家拳法的威力他是看过山叔打过的,只是他未学到精进,不知道后世那些个武术高手是否有这两人厉害!不过是没有机会看他们在擂台上一较高下了。

唐山三人见阿凨落败,面子似乎挂不住了,唐凨扑了扑身上飞尘,示意没事,然后笑着忙对两位壮士道:“今日得遇两位豪杰,甚幸,在下对两位武艺佩服不已,刚才输的只有在下,为了能聊表敬意,可否与我等去东来酒肆大战三百碗。”

关键时候岂能不进一步,就像你与心仪的女子约会,相谈正兴之际,是不是要继续做点什么,让关系更深一步。而酒自然又是这个时代男人们的最爱。以武会友,以酒相交。

两人见唐凨气度不凡、心胸宽广、武艺勉强,豪爽大方,而几番斗武,也有些饿了,于是都欣然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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