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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月圆之夜吗?

我的手中紧紧的攥住那个盒子。

这是象征着生命的盒子……

这一段时间,我们试过了很多方法,几乎都是以失败告终。

子渊消耗了很多血,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三个月前开始了咳血的症状。

晚上,一辆马车照常停在我的后院门口处。

子渊忙完之后会从宫里到这我来,有时候是坐坐,有时候过夜。

我们越来越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他时常抱怨大臣们的乖张和不听话。不然就是说起,釜江又发大水了,不知道应该派谁去治理。

我坐在房间里面,专心的帮夜嫣的宝宝秀一个挂衫,就听见男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你忙完了吗?”我没有抬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他叹了口气,坐在我的对面,问道:“你在绣什么?”

“给钰瑾绣个里面穿的单衣挂衫,快入冬了,该加衣服了。”我将线用牙齿咬断。

他笑了笑,说:“你怎么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叫大家闺秀,我现在就是一个小饭店的老板娘,当什么大家闺秀?”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连忙重新低了头,放下手中的刺绣,慌张的去拿桌子上的水壶。

“额……谁有些凉了,我再去烧点水了。外边天冷,你也累了,喝点热茶能好一点。”我低着头,强忍着自己快要落下的泪水,向外走。

身背一热,有些微微颤抖的手被他抓住,他顿了顿,然后说:“嗯,好的!去吧!我等着你!”

淡淡的一句话,突然间让我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转身好像逃走一般走出屋子,关上门,我重重的靠在门旁边的墙壁上,泪水便不由自主的两下落。

一滴,两滴……

打在石质的地面上,晕开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圈。

我不能在他面前脆弱……

抹了两把眼泪,然后快步向厨房走去。

我知道,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在自作自受,如果不是我的任性,至少可以在他身边多陪伴他一些日子。

如今,每过一天,就是真正的少了一天。

我烧好水,然后再次回到屋子里面。

子渊正在书桌前,点着油灯批阅奏折。

我走过去,岛上热茶放在他的桌边,说:“这么晚了,还看?很伤眼睛的。”

“没办法,好多事情要处理,大昭看似坚不可摧,其实,很多地方都已经腐化到了极点。前一段时间,因为裁剪不必要的机构,大臣们都争吵的不可开交。而且,现在削藩势在必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焦头烂额呢……”他叹了一口气,放下奏折,然后喝了一口我给他倒的茶水。

“这些事情,明天再处理也不迟,总是会有明天的。”我淡淡的说了一句,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嗓子里面,难受极了。

“嗯,就依你了,这几天都没什么时间过来。你都忙些什么了?”他笑了笑,一把搂过我的身体放在他的腿上。

“还不就是那些事情吗?夜嫣和初夏准备除夕在这里过,还可以看见除夕的烟火。”我伸手将他鬓角的碎发向耳后梳了梳。

“哦,真的?那我们家岂不是要很挤?”他笑了笑。

“那天,你有很多祭祀活动,就不用过来了。”我说。

“今年一切从简,国库里没有多少钱可供挥霍了,所以,祭祀也从简了。有了大把的时间,也是一件好事。”他眼睛里面有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我知道他也是嫌麻烦,所以才给自己找了一个那么华丽丽的借口,而已。

“子夜找到了一种解药,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我拿过漆盒放在他面前。

他接过盒子,随手放在一边说道:“我不自在乎什么解药不解药。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你能满足我吗?”

他勾起嘴角看着我,我的脸一下子就火烫了起来。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间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伸手点了点我的头说道:“你这脑子里面,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是说,你以后开心点,可以吗?”

“哦!”一脑子污秽思想的我,惭愧了的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转眼间,马上就是除夕了,腊月十五这天,我慌慌张张的等待着子渊的到来。坐在桌边直直的看着那个红色的小漆盒子发愣。

这是我的全部希望了……

如果不管用,那么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看着他吃下去,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直煎熬着一样,即便他已经吃下去,也没有停止对我心脏的煎熬。

还要等三天吗?

除夕夜。

“初夏,你的面活好了没啊!为什么笨手笨脚的啊!”夜嫣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这边明显有些不甘示弱:“有本事你来啊!这叫慢工出细活懂吗?”

初夏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面粉就沾在了自己的脸上。

夜嫣正好从外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姨母,姨母!你们在玩什么呀!我也要玩!”初夏的小儿子简凡跑了进来,拉着我和他娘的衣袖兴奋的喊道。

今天最兴奋的就算是他和他的弟弟了,两个人穿着新衣服,拿着我早上带着他们去早市买的风车和糖葫芦在酒楼的后院玩的不亦乐乎。

男人们都还在当值,简将军不必说,自是要保护内城的安全。子澈这一段时间帮子渊分担了很多事情,听夜嫣说,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睡了,都是直接谁在宫中了事。

生下女人和孩子在这边准备年夜饭。

今天外边没生意,于是就叫了伙计,掌柜和后面的厨师们一起准备吃食。

要不是初夏说她的厨艺大有长进,非要在这里一试身手,这里面还真的轮不到她来掌勺。

太阳终于开始西下,简将军和子澈穿着便服走了进来。

男人看到我,都是恭敬的微微点头。

酒楼里面的伙计们并不知道我和子渊的真实身份,大家自然也不会点破。

“子澈哥哥,最近忙起来了吧,听说很长时间都没回家呢!”我笑着将两个人迎进门。

“是啊!还不都怪……他吗?不然,我还清闲的过我的神仙日子呢!”他轻声说道,然后很自然的搂住身边的女人。

“什么时候也该给我们夜嫣一个名分了,孩子都替你生了!”我嗔笑道。

“等忙完的吧,我倒是想啊!不过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着,宠溺的刮了刮夜嫣的鼻子。

“还不都是一样吗?有什么区别。”夜嫣淡淡一笑,伸手将男人厚重的斗篷脱下来,挂了起来。

“初夏去哪里了?”简将军问。

“在厨房显示自己的厨艺呢。”我指了指厨房敞开的门。

“这女人,真能折腾!都那么大的肚子了,还没有闲着的时候。”男人微微皱了眉头,向厨房走去。

“夜嫣!面和好了!”初夏从俩面跑出来就正撞见我们几个,看到子澈,连忙要附身下跪:“王……”

却被我制止住。

“今天不拘礼,都别行礼,还有外人看着呢。”我笑了笑。

一行人进了房,初夏对着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的男孩子大喊道:“你们两个不许跑出院子,听到没有?”

我向着紧闭的大门口望了望,然后和大家一起进了屋子。

“他今天来吗?”我问子澈。

“会来的,等处理了宫中的事务就来。”子澈笑了笑,依旧像原来一样,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头,好像哄小孩子一般。

不知道,子夜现在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我看了看皎洁的月光,像是男子飘渺的身影一般。

不一会儿,破空呼呼啦啦的飞了过来。

我伸手接住他,然后取出他身上的小竹筒,淡淡一笑,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呢!

抽出字条,上面清秀而且无比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白露奉旨大婚,估计明年夏天可能会完婚!我在秦,无念!另外,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可怜的男人啊!

噗……

我喷了!

这是第一次,子夜在书信中展现了他无与伦比的幽默感,而且还是那种超级冷的。

呵呵!

看来白露不光被大秦皇帝软禁,连这一生都卖了进去。

这么快就要大婚?

这婚礼无论如何我都要参加的啊!

“你干什么?笑成这个样子,什么好事啊?”男人的话突然在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

猛地回头便对上了一双神情似水的眸子,仿佛像是深沉温暖的大海将我紧紧的包围住。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样悄无声息?”我撒娇似地锤了锤他的胸口,说道。

“我从后门过来,走后门,走习惯了,呵呵!”他笑着调侃道,然后拥着我走进房间。

【大秦】

“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白露拉着一脸面无表情的男人撞杯。

子夜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说道:“就算是逼婚,你也不至于喝成这个样子啊!要喝死自己吗?”

男人虽然这样说,但是却一仰头喝了杯中的酒。

这时候,窗外喧闹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个巨大的声响,紧接着一个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随即而来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庆祝除夕夜的到来。

子夜看着被烟花映的发红的天空,淡淡的钩起嘴角。

她此时此刻,是不是也在看着这绚烂的烟火,纵使只有一瞬间的生命,却将自己最最极致的完美展现出来……

“你们别挡着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皇帝哥哥要我嫁的是什么货色?”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郡主啊!郡主!我求求您了,这样子不合规矩啊!王爷知道了,非杀了小人不可!”两个侍卫摸样的人在她身边哀求道。

“有什么不和规矩的!本大小姐就是规矩。不就是个世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比我的瑾书哥哥还要好看不成吗?”女子说着,声音由远及近,然后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响声,白露包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女子看了看榻上两个绝色的男子,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瞬间就恢复了泼辣的形象,大刺刺的说道:“喂!你们那个是姓白的!给本小姐出来!”

白露淡淡一笑,看着这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一身鹅黄色的长袖纱衣,一双大眼睛像是汪着两潭清澈的湖水,此时此刻,却叉腰站在门口叫嚣。

“你就是安亲王的硕群主?”白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即将于自己成婚的泼辣女子。

“没错!你就是姓白的?我告诉你,我才不会嫁给你!”女子一扬下巴,高声说道。

白露抑郁的用手拄着额头,在心里大骂大秦皇帝一百遍,竟然将这样一个女人嫁给他,这是赤/裸裸报复呀,报复!

一想到,那天宣读圣旨的时候,皇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就知道,绝不会有什么好事!

子夜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着一堆男女。

白露郁闷的抬起头,看着对面想笑又忍着的子夜:“想笑你就笑吧!”

子夜摇了摇头,刚想说什么,却见那女子径直的走了过来,看着自己。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向女子。

“喂!虽然你长得挺好看的,比那姓白的好看,也比我的瑾书哥哥好看。但是,麻烦你先起来一下,我要和我未来的夫君好好谈谈!”

子夜钩起嘴角,看了眼正在扼腕的白露,哈哈一笑,起身说:“在下不打扰二位了!”

说着快步走出房间。

白露看着跑得飞快的男子,暗自骂了句没良心!

男人走在大街上,一身月白色长衫在喧闹的人群中有些落寞。

一边卖灯笼的小伙热情的吆喝道:“给心爱的人买个灯笼吧!可以带来好运的!”

子夜有些无聊的看向那些小巧的纸灯笼,一个小兔子的灯笼跃入眼帘,不由得住了脚,向那里走去。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除夕,浅浅被白露丢在秦昭交界的城镇里面。

于是,她就飞鹰传书给他写信要他过来陪她。

他跑过来,她就闹着他要他带着她去逛集市,买糖葫芦和风车。

她不大,十三岁,他也才不过十八岁。

两个小孩子走在大街上,女孩子在前面跑了跑去要这个要那个。男孩子跟在后面负责付钱。

然后,她就被一个卖灯笼的摊子吸引住,撒欢似得跑了过去。

拿起一个长牙五爪的龙形灯笼,难得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银子付了钱。

“这个不适和你!”男人挑了挑眉毛说道。

“这个是送给你的!谢谢你陪我过年。今天我没来及回家,连子渊哥哥都见不到了呢!”女孩子的脸上有着一丝落寞,转而,马上又笑了起来,将灯笼塞进男孩子的怀里。

男孩子一愣,然后钩起嘴角,随手拿起一个小巧的兔子灯笼塞在她的手中,说:“这个适合你!送你!”

男孩子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故意看向喧闹而又灯火阑珊的大街。

女孩子开心一笑,然后拉起男孩子的手,一人提着一个灯笼向前走去。

子夜回过神来,然后掏出自己怀里的银子刚想说:“老板,我买……”

一抬头,就发现,一只手将那个小兔子的灯笼拿了过去,同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老板,我要这个!”

子夜微皱了眉头,不悦的看向和自己抢东西的女子。

一瞬间,却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好像遭了雷击一般。

女子却已经轻快的付了钱,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和小时候,记忆中的女子重叠在一起,竟然看不出一丝差别……

“姑娘!”子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叫出口,并追了上去。

他始终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行为,太不像自己了!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

女孩子回过头,看向男子,一张银色面具遮住他的半个脸庞。虽然只露出一半的脸,却依旧能看出男子有着倾城的妖孽之姿。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女子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喧闹繁华的除夕夜,人流拥挤,男人摸了摸自己湿热的手心,第一次有些紧张,心跳加速,但是,却久久无话……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炸开一串姹紫嫣红的烟火,金色的,紫色的,红色的,相继在天空中展开开来……

映红了凡世间,人的脸庞……

子渊带着我坐在酒楼的房顶上,远离了那些在房间里打麻将的男男女女。

我从后面爬上来,带着酒和小糕点,笑着说道:“他们玩的可是不亦乐乎,我原来没发现原来子澈哥哥竟然喜欢打麻将!”

他笑了笑,伸出手,搂过我。

这时候天空中炸开无数的烟火,好似花园里骤然绽放的鲜花。

“浅浅,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此生足矣!”他轻轻一笑,回过头,对上我的双眼。

烟火将他的脸庞染成五彩缤纷的颜色。

“子渊……”我深情的看着他。

“嗯?”他低声应道,期待着我的话。

“你为什么抢我的词?”我调皮一笑说道。

他被我骗到,伸手过来胳肢我。我作势愈躲,然后被他一把抓住怀中。

“以后都不逃了?”他双眼满含笑意,说道。

“以后都不逃了!”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样才乖!”他说着,深深吻上我的唇。

他纠缠了我一会儿,我推开他说:“那我老了怎么办?那时候,我不漂亮了,皮肤发皱了,声音也不美了,头发变白了。到时候你还会要我吗?”

“傻瓜,你就算是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他淡淡一笑,宠溺的点了点我的鼻子说道。

“满脸皱纹也爱?”我笑着问。

“爱!”

“牙齿掉光了也爱?”

“爱!”

“走不了路了也爱?”

“爱!”

“……”

“你看你哭什么呀!刚才还好好的!”男人手忙脚乱的说道。

“我哪有哭呀!”我胡乱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咧开大大的笑容。

泪水顺着脸颊流进嘴巴里面,又苦又咸。

他也帮我擦去泪水。

“子渊,我要你记住我最美的样子。”我淡淡的说道。

他看了看我,双眸突然变得神情而认真,就那样沉沉的看了我好半天。

然后轻轻舔去我的眼泪,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不,我要记住你眼泪的味道,这样,下辈子就能用它找到你,下一辈子,我不要当帝王!”

“下一辈子,我只爱你!”

我要紧自己的嘴唇,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泪不再往下流,可惜,却越来越多,仿佛没有尽头……

下一辈子,我只爱你!

下一辈子,我只爱你……

昭历五百四十三年是万历皇帝党政的第三年,却紧跟着就迎来了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天和盛世。大昭国从危机中挺了过来,并重新变成了强大的争霸一方的强国。

而这一年的五月,我和我们大昭国的万历皇帝正悠闲自在的走在锦城附近的小路上。

“要不要进城去看看?”我问。

“算了!还要赶路呢,不然赶不上白露的大婚,你可别怪我!”子渊笑了笑,斜倚在马车的软榻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送礼的队伍,足足有三十辆马车。

“这一次,我算是给大秦世子一份厚礼,恭喜他被大秦最刁蛮的郡主给制服。”洪子渊开心的笑了笑。

“真是的,你怎么和子夜一样喜欢幸灾乐祸啊!”我瞪了男人一眼。

“那女孩子真的很刁蛮吗?”我顿了顿又问道。

“反正是名声在外,就连大秦皇帝都拿她没办法。所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白露!”子渊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哎,师父只能自求多福了……”我叹了一口气,笑道。

可是,我的心里却知道,我的小时候绝不比那女子好到哪里去,却被白露的制的服服帖帖的。所以说,白露这个人是不能随便惹得。

我还是比较担心那名女子……

这一生,就这样毁在了一个外边看起来很温柔,内心却很邪恶的人上了。

“你在那边感叹什么啊?”子渊不解的看着我。

我笑笑:“你们都小看了师父的能力了!”

昭历五百四十三年,夏。

白露大婚,封为宁王,常驻大秦京都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我和子渊开心的参加了他的婚礼,将大昭宫中那如小山般的奏折全部丢给了子澈哥哥。

当天,在婚礼上,我看到了子夜,他坐在隔着我们桌子不远的一边。身边跟着一个小巧的女子,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四处张望,但是身体却很克制很乖巧的安静的坐着。

男人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羁的坐在座位上,却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

“你看,那女子是不是长得有些像你?”子渊在我的耳根小声说道。

“哪有?没看出来。”我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吃菜,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昭历五百四十五年,我重新回到了京都。

在外面度过了两个除夕夜,平时除了游山玩水之外,就是陪着子渊批阅每天快马送来的奏折。

他的眼睛不太好了,于是,我就在一旁念,他斜倚着贵妃塌听。双眼却一直凝视着我,有时候一个时辰都不嫌烦。

“属洲地区今年大旱,希望朝廷能够开仓赈灾。”我大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然后总结了一下。

“准了!”他淡淡的说道。

我放下,又拿起一个快速看了看,然后说道:“锦城有富商囤积居奇,现在物价上涨。地方官希望可以惩治这些富商。”

“加收税百分之十五,如果,一个星期之内将物价调回去,就可以免税。”他有些心不在焉。

双眼却一直看着我,一刻都不肯离去。

我放下奏折,刚要拿起另外一个,就被他一直盯着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于是转头看向他说:“你做什么一直看着我?”

“就这样一直盯着,也看不够呢!”他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你脸颊上有两朵红晕的时候更好看!”他轻轻一笑,说道。

“讨厌!都老夫老妻,还说这些……”我嗔怒的说。

“浅浅……”他笑着低声叫了一声。

“嗯?”

“准备文房四宝,我要拟旨!”

“好!”我铺开纸张说道。

“奉……天承运,天子诏:天和元年,朕承天命,继任大统,后选佳丽三千,今,尽数遣散……”他说。

我停住笔看向他。

“接着写……”他扬了扬下巴说道。

“按制赐予钱财万贯,良田千亩,由司尚馆负责再嫁事宜。钦赐。”他淡淡陈述道。

我写完,盖了大印,然后转头看向男人说:“为什么?”

“还有呢!”他笑了笑,说道。

我又铺开一张纸。

他淡淡说道:“朕以凉德,承嗣丕基,五年于兹矣。自亲政以来,战战兢兢,不敢有怠。纲法用度,民生经济,未有凋敝,此乃朕之幸也。今,朕身体抱恙,病入膏肓,久治不愈……”

我感觉自己的手开始慢慢的发抖,毛笔落在雪白的纸上微微颤抖,在写不出秀丽的字迹。

整个身体像是游荡虚空飘渺的空气中一样。

双目模糊起来,然后,我发现白皙的宣纸上被我滴上两滴略深的圆圈。

“安硕亲王,德才兼备,岐嶷颖慧,克承宗祧,立为储君。其子钰瑾,立为太子……”

我“啪”一声,放下笔,走出房间。

看着这个熟悉至极的院子,是子渊在宫中按照锦城的王府建造的。

院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桃树上的花,都开得正胜……

只是,为什么一直想要忘记的事情,却又要重新记起。

我以为,大家都不提,就是没发生过。

我以为,他怎样都不会死……

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原来我们只不过是最最脆弱的。

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就像那年,我看着他服下子夜的药,然后寝食难安的等了三个昼夜,换来的不过是他更加剧烈的咯血。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为什么?

我的后背紧紧的抵住墙壁,双手紧握,却无法控制住自己浑身颤抖的身体。

突然,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紧紧搂住我,将我的脸猛的压在他的胸口。

“哭吧,在我怀里,没关系的……”他低声说道。

泪水突然奔涌而出,任我怎么控制,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低声说道。

声音不似从我的嗓子里面发出的一样……

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绝望的嘶吼。

我的哭声每大一分,男人的手臂就紧一分。

我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踹不起来,可是,却想他更紧一点!

再紧一点!

就让我死在他的怀中,好了……

“如果有天,那么,他应该听得到我的话,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们!”我吼道,双手无力的捶打着男人的后背。

“我的命给你,那去吧!”

“换回他的!”

“拿去啊!老天爷,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

“我不要他死!你听到没有!我不要他死!”我的嗓子哑的很,声音像是断了弦的筝,发出残破的声音。

“我不要你死,也不要你用你的命换我的!”他嘶声说道。

然后,我感觉到自己后颈有温热的泪水溜进去,炙热的几乎快要将我的身体烧伤。

“我不要!我不要!子渊!活下去!求求你……”

“对不起,浅浅……对不起……”他哭着说道,这是我看过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落泪。

他的双眼通红,泪水留下来,在他的脸颊上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河。

“我不信命!我不信!”

“我不信别人都能得到幸福,只有我们不行!”我毫无理智的大喊大叫。

像是一个疯子……

他搂着我,直直的看着我,然后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首诗,是我小时候学到的第一首情诗,我念给他听,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对我说:“从哪里看来的情诗,小小年纪,就学坏了。”

他略显稚气的笑脸,依旧在我的脑海中清晰可见。

可是为什么?

我伸手,却不住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的一切……

“浅浅,至少,我现在还在你身边,不是吗……”

我站在原地,他开始吻我,然后他和我的泪水混合在一起,留下来,落到嘴里,带着苦涩。

“浅浅,答应我以后要坚强,不要哭,会难看……”他轻声说道。

他慢慢的和我舌尖纠缠。

我静静的站着。

感觉他的柔软,他的温柔,他的一切的一切……

回想他对我的多有,痛苦,欢乐,温暖,包容。

--浅浅,我要让你痛!--

--浅浅,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浅浅,如果你走了,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然后把你锁在我的身边--

--浅浅,你是我的妻子--

--浅浅,抓着我的手,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浅浅,要等着我回来……--

浅浅……

浅浅……

浅浅……

昭历五百四十七年,万历皇帝薨。终年三十三岁,谥号,昭成祖。葬于西郊皇陵与静孝皇后合陵而葬。

举国同哀,服丧三年,不得婚嫁。

我默默坐在子渊的墓碑前面,不说话也没有落泪,只是安静的看着石碑上的那几个字。子澈站在我的边上,轻声说道:“浅浅,如果难过,你就哭出来吧。”

我沉默了好久,才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喜欢我哭,会觉得丑!他说要我坚强,所以,我会坚强!”

我回到酒楼,继续我的生活。罗二依旧聒噪的在我耳边说笑,只是,他越来越喜欢故意讨好我,每次编个很不好笑的笑话,就跑到我的面前献宝似得讲。看到我微微一笑,他就也悻悻的挠挠头,然后转身离开。

夜嫣和初夏,几乎快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他们两个这几年先后都分别添了两个孩子。夜嫣生了一个小公主,样子和子澈哥哥长得一摸一样。一双浅色眸子一眨一眨的叫我姨母。

子夜来过很多次,身边不再带着那个小姑娘,每次都是默默地喝茶。

我便不厌其烦的将这几个月的账目一一念叨给他听。

一年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摔了茶杯。

我一愣,停住正在念叨的账目,看着他。

他冷冷的看着我说道:“叶寂浅,你能不能别这个样子。你还要继续活着,你准备下半辈子都这样活着吗?你准备忍一辈子吗?”

我愣住,看着他的双眼,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快要窒息。

鼻子好酸!

可是,没办法!

他说过,我要坚强!

所以,不能落泪,才是……

我顿了顿,然后笑了笑,说道:“我没事!”

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摔了门走出去。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午后的阳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子渊的祭日这天,我到西郊皇陵去看他。

扫了扫墓碑上的灰尘,纵使,那上面不可能有灰尘。

然后在他的面前,摆了些他平时爱吃的点心。

他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这些都是依着你的口味做的,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所以,没加多少糖。”

“也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喜欢吃?”

“子渊,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过得很好,初夏和夜嫣每天都来闹着我,都没办法好好做生意。自清回来过,我看见了雪儿,他们过得很好。”

“他们当初还怨恨我们呢?现在感谢我们都来不及吧。”

“夜嫣,又生了一个小公主,长的很好看,很像子澈……”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眼泪却没办法控制住的留下来。

我摸了一把泪水,咧开嘴笑了笑说:“子渊,我又哭了,对不起,你要我坚强,可惜没做到。不过,我保证,这一年我都没有哭呢。真的!”

“子渊……”

“子渊,我过的其实不好,很不好!你为什么要抛下我,看着我这样难过,你是不是很高兴?”

“我想你!”

“你听到了吗?我想你!”

“我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我没办法按照你说的那样生活……”

“没有人,我活着没有意义……”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昭历五百四十八年,万历帝的墓前,一个身穿鹅黄色广袖轻纱的女子,静静的躺在一边。面色红润,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的脸面向那个墓,带着满足笑脸永久的睡去。

这一年,大昭的万历帝和静孝皇后终于真正的合葬在一起。

“子渊哥哥!”七八岁大的女孩子一身鹅黄色的广袖长纱,脚下一双宝蓝色的绣鞋,向桃林深处的男子跑过去。

男孩子一身藏蓝锦缎华服,背后衬托着无尽的粉红色桃花花海,阳光照样下来,让他带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男孩子听到清脆如铃的声音,回过头来,星眉朗目,樱红菲薄的嘴唇微微勾起。

女孩子几步跑过来,张开双臂扑向男子。

“浅浅,你看你又不乖!绣鞋都湿了,这样子会感冒的!”男孩子低沉的说道,眼神中满是宠溺的神色。

“我想你了!子渊哥哥!”

“我也想你了!”

“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是啊!以后都不分开了……”

“叶寂浅,你给我记住了!”一个女孩跳着脚,站在路边指着快速跑开的女孩子大吼道。

“夏夏,对不起呀,我赶着去交论文呢,不然那个老教授一定把我当掉,你也不想看到我下学期毕不了业吧。这次的联谊可都是极品,你好好享受吧!”女孩子,边说还边做了一个鬼脸。

叫夏夏的女孩子气的直跳脚:“真没良心!没有美男就开溜!”

叶寂浅转头向前跑去,却整个人撞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鼻子好酸,眼泪直接奔涌而出。

“谁把电线杆摆在路中间啊!”女孩子捂着鼻子说道。

“你说我是电线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女孩子一愣,忘记自己满脸的泪水,抬头望著。

哇!好帅的大帅哥啊!

一身黑色的阿米尼西装,银色衬衫,将他的身材勾勒的恰到好处。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的很有型。

女孩子呆呆的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男人一双黑眸深邃而沉着,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眼中闪过一道惊讶之色。

他突然双手抓住女孩子的肩膀,低头用舌头舔去女孩子脸颊上奔涌而出的泪水。

叶寂浅整个人都呆住了……

刚刚怎么回事,当街被帅哥非礼?

“好苦……”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额……,那个对不起,我要走了……”女孩子手粗无措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作势向前走去。

男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边绕过,向前走去。

走了一会儿,女孩子才回过头,见到男人正站在背后,向着这边呆呆的有些出神。

女孩子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大街上,人潮拥挤,不断有行人将女孩子挤来挤去,有些站不稳,女孩子却依旧坚持站在那里,笑着说道。

见男人没有回答,于是,她想了想又问:“我叫叶寂浅,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顿了顿,然后低声说道:

“洪子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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