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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艺

次日一早,黄云便带着灵儿及子林告别王氏夫妇。子林眼角犹有泪痕,死死抓住王妇衣角不放。黄云抚着他头,笑道:“等你有本事了,自会和你父母团聚。你想不想学我那变化的本事?”。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生远远叫道:“子林,子林!”子林一听声音大喜,急忙跑了过去。只见一个扎着小辫的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着子林手问道:“听说你要走了,是不是?”子林点点头,说道:“我要跟黄师傅到很远的地方去了。”那女孩眼圈一下红了,哭道:“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子林又点点头。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将几个大人都晾在一旁。

王刚笑着解释道:“这个小女孩是紫雨,和子林同年出生,也是子林未来的媳妇。”见黄云一脸惊诧的样子,王刚又道:“我家和紫雨家几代交好,加上子林出生不凡,所以才订了娃娃亲。这两个孩子自小感情就好。子林,快跟黄道长走了。”最后一句话,却是对子林说的。

子林对兀自哭泣的紫雨道:“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不要难过了。”黄云摇摇头,告别众人,带着二人往峨眉山而去。

一晃十年过去了。

这天,雨后初霁,在峨眉山上,两个少年正在练习剑法。年长的大概有二十多岁,满脸英气,年小的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虽然很高,却很瘦弱。此刻,那年长的正在为年少的示练剑法,只见长剑在他手中犹如活物一般,灵动异常。挥舞之时,更隐隐有风雷之声,威势惊人。

那年少的少年羡慕道:“灵师兄,你的风雷剑法又进步了,看这样子,天下没多少人能挡得了。不象我,跟着师傅十年了,连困魔咒都没练好。”

那年长青年收起剑法,笑道:“子林,你也不要烦恼,师傅说了,你体内天生有惊人神力,只是神识未开,不能尽其所用而已。等你恢复时,问天下谁是敌手。”说着说着,那年长的青年(灵儿)眼睛都放出光来,仿佛真看到了子林纵横江湖,天下无敌的样子。

子林苦笑一下,不禁想起自己初跟着黄云上山之时,黄云曾传授自己一些入门的道法。当时黄云还笑着说以他的修为居然能为威名赫赫的神抵传授道法,倒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本来依黄云本意,原以为子林会很快将这些道法学会,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子林仿佛天生对道法不感冒。不论黄云如何尽力传授,子林如何努力练习,使用出来的效果都不尽人意,威力效果远远及不上灵儿。黄云纳闷之下,用搜神之法仔细查看了子林的身体,结果却令他大吃一惊。

原来子林体内,充盈着澎湃法力,功力之强,令黄云望尘莫及。按理说子林轮回转世,即使他前世是个战神,轮回之后,原来功力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体内还残存着一丝法力,也是微乎其微。对于黄云这等高手来说,其程度只是比一般常人强而已。但子林体内的法力却绵绵然,直有无穷无尽之势。但偏生这无上法力,却被牢牢禁锢在子林体内,使其无法应用。由于这道禁锢的限制,使得黄云传授给子林的道法也不得使用,空有架势,却无威力。黄云凝神思索,终于明白其中一丝奥妙:

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万物皆有阴阳。动生阳,静生阴,阴阳相克,生生不息。人之肉体,就是阴阳结合的平衡体。修道者修行五行之力,皆由易理八卦演变而来,虽然奥妙无穷,却也符合阴阳相生之理。修道者不断吸收天地灵气,将其转变为自身道力,道力越强,修为越高。修道者到了一定阶段,体内道力能和体外的天地灵气互相呼应,维持一个平衡局面。因此一个修道者即使过分使用了自身道力,过不久也能自行恢复,就是体外灵气填补的结果,而其转变的途径,就是修道者修道的方法,比如说口诀、心法之类。修道者的身体就好象一个容器,通过修道,能不断增加容器的容量,若在平日,容器内满满装着水,但一旦容器里的水用光了,外面的水就能自行填补。

而子林体内天生充满无上道力,偏生他又不懂得修道之法,一旦子林用了道力,又不懂得如何将天地灵气转变成自身道力。为维持这一平衡,所以他体内便有了禁制。黄云将其理解为神识未开之故,是以这十年来,他教子林修真之法和一些道术,盼望能借此引起子林体内的法力呼应,冲开禁锢,但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灵儿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正要安慰他。这时,黄云慢慢从茅屋里走了过来,两人恭身行礼,黄云道:“子林,你来一下。”子林低声应了。

两人随步而行,子林见黄云并不说话,不由疑惑道:“黄师傅,您找我有事吗?”

黄云叹了口气,说道:“子林,你我虽无师徒名分,但十年相交,却情若父子。”子林肃容道:“师傅对子林确实恩深似海,这份恩情,子林永不敢忘。在我心中,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黄云微微一笑,说道:“不是我不近人情,不收你为徒,而是你天上神仙下凡,一身法力浩瀚无边。而我黄云只是一凡夫耳,能和你生活十年,已是天大缘分。”顿了顿,他又道:“当初我放弃清修,不远万里来找你,是怕你被尘世所染,沾染上不良习气。如今你已长大成人,是非自能分辨,看来是时候让你下山了。”

子林一听大急,跪倒在地,喊道:“师傅,我”

黄云扶起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你轮回转世,但从你一身法力来看,事情绝不会简单。成大事者,何必为离别伤感。”他从怀里掏出一卷书卷,说道:“这是本门困魔咒,封魔咒心法。虽然将来你法力复苏之后,这些心法都成雕虫小计,但也姑且留在身边做个纪念吧。”

子林恭恭敬敬接过来,黄云又严肃道:“你体内禁锢由仙人所设,到时自会有人帮你解开。盼你能好好用你一身法力,造福天下百姓。”子林低声应了。

黄云负手看着天空,又叹了口气,略有些伤感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想我修真一生,却也没摆脱名利之缚,为俗事而恼。人活一世,但求问心无愧,好了,你去吧,如有缘分,仍可再见。”

子林知道黄云的心意已决,再也不可更改,只好含泪向黄云拜了几拜,收拾好衣物,和灵儿依依而别,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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