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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猛烈的报复2

陈发财一家搬离了那破烂茅房,住进了吕家大屋。陈发财由于工作积极,1958年担任了农业社的社长。1958年是新中国的一个非常时期,从中央到地方都在狂热地大炼钢铁,青阳县也不例外,从县城到乡村到处在建高炉炼钢铁。三圭高级农业社在陈发财的带领下,也建起了炼钢高炉。炼钢首先需要的是燃料,那时候农村的煤矿还没有发现,城乡烧的都是木柴。炼钢铁当然是烧木柴了。那时候当然木柴多,满山都是高大的树木,被成片成片地砍来当炼钢的燃料。炼钢除了燃料,还要原料,这个穷山村里既没有铁矿石,又没有其它辅助材料,怎么办呢?人们只好把所有铁的东西都收集起来,如那些不用了的铁锅铁钉铁锹铁耙菜刀锄头锅铲斧头之类的日常用具等等,堆到炉里去炼。把这些东西溶化了流到模子里,冷却下来就是钢条了。当时农村里这些铁的日常用具有限,不几个回合就没有了。怎么办?钢还是要炼,县里下达的炼钢指标必须完成,否则你陈发财就别想当干部了。于是,陈发财就发动群众当诸葛亮想办法。如是就真的出了诸葛亮,一天傍晚,与他同在吕家做长工的陈福清来找他了。

陈发财与儿女们正在吃晚饭,见到陈福清来了,忙客气地让座,递烟,要女儿泡茶。陈福清是他的本家堂叔,又同在吕家做了10多年的长工,感情还是蛮浓厚的。

“发财,我给你说一件事。”陈福清神秘兮兮地说。

“好,你说。”陈发财坐到了陈福清身边。

“我晓得你现在最急的是找炼钢的原料,有一个地方藏着许多,不知你想到没有?”

“在哪里?”陈发财就象溺水的人找到了救星,双手抓住陈福清的手臂摇了起来,“快告诉我。”

陈福清抬头看看屋顶,说:“你看看,这屋里到处是铁哩,铁包梁铁横档铁门栓,一件就是几十斤哩。小时候听我爷爷说,当年吕家太祖建这大屋的时候请地生先生看地,地生先生说这地是好地,只是阴气太重,必须多加金弋铁马才镇得住。于是,建屋的时候吕家专门请了两个铁匠烧炉做铁器,听说墙里还埋有铁牛铁马哩。”说到这里,陈福清凑到陈发财耳边小声说,“走日本那年,一天夜里,我亲眼看到吕三太爷把几罐金银珠宝搬到后院厢房里去了,后来就听到后院传来挖地的声音,肯定是把东西埋在地下了。从新化回来后,我就注意过他们,一直没有挖出来。因为吕家有的是钱,不必要起动那些金银珠宝。你如果能把这屋动一动,那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哟!”

陈发财一边听心里一边琢磨,这可真是一桩了不得的好事呀,除了这两点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么一幢大屋拆下来的木头,能装好几窑哩,这干木头烧起来比那湿木头效果要好几倍呢。要是把这几件事做好了,上面还不表扬我么?也许能到县里去弄个领导当当。不过陈发财没有说出来,毕竟当了几年的领导,胸中有了点城腑。他点头笑笑说:“二叔,你提的这些看法很重要,不过这事儿还要社里研究研究才能决定,毕竟关系到这大屋里6户人家的居住呢。”

送走陈福清,陈发财就打定主意,要把吕家大屋拆掉。第二天,他就主持召开了社委会,做出了拆除吕家大屋的决定,并任命自己的儿子陈汉章为拆屋突击队队长。此时的陈汉章已22岁了,长成了一个威武英俊的小伙子。陈发财有意把儿子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许多事情便着意安排他去做。

为了尽快将大屋里的住户搬迁出去,陈发财召集吕家大屋的住户们开了个会,强调拆迁吕家大屋的重要意义,首先自己带头搬了出去,搬回了以前的茅草房(后来给农业社1工具用)。那些住户们见了,知道不搬不行,便一户户跟着往外搬。那些没有房子的,陈发财安排儿子汉章带人在村后山坡上盖了一排简易房,分配给住户。没多久,吕家大屋就搬空了。陈发财一声令下,陈汉章就带领突击队开始拆房。上百年的老屋,都是用优质木材建起来的,那巨大的屋柱,笔直的檐子,厚厚的铁包梁铁横档,一件件被卸下来,堆在场院里。

住在后院杂屋里的吕氏一家人,偷偷地注视着拆房队伍的行动。尤其是吕三翁妈,见了这情景,更是一把一把地抹眼泪。吕三翁妈的儿子吕长禄这时已28岁了,早已成家生儿育女。长禄对父亲的被枪毙,对吕家大屋的被没收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又见大屋要被拆掉,站在门口目睹这场景恨得咬牙切齿。可他们不敢发任何牢骚,不敢吭一声。因为他们现在是地主,是受管制被专政的对象,要是敢发牢骚,那就是对抗社会主义,马上就会开批斗会对你进行专政。

在拆屋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天深夜,陈发财从外村检查工作(有人说是从情妇家中)回来,走到涟水河桥头的时候,冷不防从河边的灌木丛中窜出一条黑影,手持一根木棒,使劲一棒朝陈发财扫来。

陈发财猝不及防,被一棒扫中腰部,痛得大叫一声,往桥下栽去。

正好陈汉章睡一觉起来开门撒尿,听到叫声好象父亲,便一声“哦伙”,往桥头跑来。

那黑影见状便一溜烟跑了。

陈汉章跑到桥头,大声喊:“爹,是你吗?你在哪里?”

陈发财栽下桥时,被岸边的灌木丛挡住,没能掉到水里去,听到儿子喊,便说:“章伢子,我在这里,被人打……打了闷棒。”

陈汉章找到父亲,将他拉了上来。

陈发财躬着身子,双手扶着腰,痛得大声叫唤:“哎哟!哎哟!”

陈汉章只得扶着父亲回家去,忽然,他看到路上有个小黑点,走过去踢一脚,原来是一只布鞋。他拣了起来,心想,只怕是刚才那黑影掉下来的,拿回去看看就知道是谁的。

回到家里,他将父亲扶到床上躺下,把鞋子拿到煤油灯下一看,见鞋口里面的白衬布上写着长禄两个字,他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吕长禄挟私报复。

第二天吃了早饭,陈汉章拿着鞋跑到社部,向社里的其他领导报告,恰逢县里的检查组来检查工作,检查组组长就是土改时在这里担任工作队队长的王志伟,如今是青阳县副县长。王县长听了陈汉章的汇报,看了证据,勃然大怒,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说:“这还了得,阶级敌人竟敢如此猖獗!”他一方面指示农业社派人送陈发财去县医院救治,一方面打电话到县公安局,要公安局派人来破案抓人。当天中午,县公安局就来了4个人,听了陈汉章的介绍,看了证据,立马就将吕长禄抓到社部审问。吕长禄无法抵赖,只得交待了作案过程,并交待了作案动机:对陈发财将他父亲“冤枉”枪毙,拆毁吕家大屋充满刻骨仇恨。当天,吕长禄就被戴上手铐,带回县公安局去了。

在公安局审问吕长禄的同时,王志伟县长也对农业社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鉴于陈发财身受重伤,一时不能负责社里的工作,临时决定一位副社长代理陈发财负责主持工作。他十分欣赏陈汉章,认为这小伙子沉着冷静,很有头脑,工作热情也高,将来大有发展前途,便向农业社领导班子提议由他担任三圭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陈汉章担任大队长后,继续执行他父亲的政策,把吕家大屋拆下来的木材和铁件全堆到窑里去炼钢,同时,遵照他父亲的悄悄吩咐,将屋场基地掘地三尺,开拓成两丘共计5亩良田,上边一丘命名为屋场丘,下边一丘命名为屋基丘,开田工程从动工到结束,陈汉章一直守在现场。可是全然没有见到金银珠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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