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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哭丧

事死如事生,自古以来,民间丧事都是十分隆重的。可世易时移,在商品大潮影响下的今天,丧事也逐渐演进成不同以往的仪式。儿孙满堂的奶奶死后左邻右舍找不到治丧的人,只好去城里请了专门办丧事的一条龙服务队。在所有程式都商业化了的情况下,一场情深意切的哭丧便成了弥足珍贵的记忆……奶奶去世后,成忠叔是第一个赶到我们家的人。那时,我大爸大妈、二爸二妈和爸爸妈妈正在趁奶奶身体还有些余热的时候,给她穿“老衣”。“老衣”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全是青布。令爸爸妈妈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给奶奶准备这些“老衣”的时候,奶奶的身子没有肿。现在,奶奶的身子像黄桶一般,先前预备的老衣根本穿不上,现在重新准备又来不及。没办法,大爸和大妈只好拿来剪刀,从中间把衣服剪开,这样才好歹给奶奶裹上。这时,成忠叔一头撞进来,喊了一声“秀婶”,就跪在床前给奶奶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站起来,对着爸爸他们说:“福临哥、福来哥、福志哥,打鼓离不得三班人,有什么要做的,你们就说!”

大爸立即感激地对成忠叔拱拱手说:“成忠老弟呀,多谢你了!我正说来找你呢!我们这儿抽不开身,你就给我们到镇上请一下丧葬公司的人。刚才我们几弟兄核计了一下,村里怎么也凑不齐一支办丧事的队伍。

特别是那八个抬棺材的’金刚‘,数来数去都只有五个,你说也不能让我们孝子去抬吧!”

成忠叔也叹了一口气,说:“那倒是,哪有孝子抬棺材的事!福临哥你们放心,我这就去,很快就把他们请来!”说完,成忠叔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镇上办丧事的公司是怎么回事。现在,不单是我们村死了人凑不齐办丧事的人,很多村都是这样。镇上木器社有个姓史的退休工人,他过去就是专做棺材的。他瞄准了农村这个情况,就联合了几个粗通丧葬之道的退休老头,成立起了一个“史氏丧葬服务公司”,专门吃起死人的饭来。先还只是做些扎花圈、纸人纸马,替死人缝“老衣”、沐浴更衣,闹夜号丧唱孝歌等活儿。后来生意渐渐兴隆,姓史的老头又扩大队伍,召集了一批镇上年轻力壮的下岗工人和无业人员,组成了“金刚队”,负责抬死人上山。现在他们公司可大了,名字也改成了“史氏丧葬一条龙服务有限责任公司”,姓史的老头是董事长,大家都叫他“史总”,下面还有好几个分公司。大伙说:“过去姓史的是盼着人死,可现在他们不盼了,因为他们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如果他们再盼着人死,自己不累死也得撑死!”

去年冬天,村里的兴明爷爷去世了,也是请他们来办的丧事。他们从绑花圈扎牛头马面到缝制“老衣”到装棺裹尸,从闹夜号丧唱孝歌到随同出殡发丧,从抬棺上山到建坟立碑,都办得非常周全,没有一件遗漏。这当然省了丧家不少的心。可是事后,兴明爷爷的儿子——我的良全叔却高兴不起来,好像办丧事的人欠了他什么一样。

“家顺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有天,良全叔哭丧着脸,对爷爷说,“省心是省心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这丧事办得不像过去那么真切、伤心和巴心巴肠,有点像我站在工厂的流水线旁生产产品的味道,又机械又呆板,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都商业化了……”良全叔在杭州一家著名的剪刀厂打了十多年工,已经成了一名技术工人。说到这里,他眼圈有些湿润了,停了一会才接着说:“我觉得对不起我爹!就说扎花圈吧,过去扎花圈都是死者的晚辈或亲人,从裁纸到绑扎,一朵一朵亲自动手。一边扎,一边想起死者对自己的恩情和好处,眼泪就会扑簌簌往下掉。掉在纸花上,又开出一朵花。这哪里是在扎纸花,分明是晚辈和亲人在心里和死去的人说话,这话会永远刻在晚辈和亲人的心里。可现在呢,那些花五颜六色,看是很好看,却全是工厂里一个模式生产出来的。那些帮助办丧事的人拿出来,往竹圈上一绑就完事了,哪里还在和死去的人说话!再说那闹夜号丧唱孝歌吧,过去不是亲人,就是对死者知根知底的左邻右舍,或和死者相好的老哥老弟、老姐老妹,大家在歌里回忆起死者生前的桩桩辛苦、件件好处,也触景生情想到自己。情到深处,往往是号啕大哭,泣不成声,那种情状,连天上的飞鸟都会情不自禁地掉下来,月亮也会躲到云层里。可现在呢?那些孝歌是办丧事的人事先录制好了的,然后放出来,虽然也是拖声哑气,却千篇一律,干瘪瘪的,一点听不出对死者的追念和缅怀之情,更不用说引得人掩面大哭了。还有那送丧时的哭声,也是事先录制好的,全是干哭、假哭!家顺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现在不但活人与活人之间互相哄、互相骗,连死人也哄起来了,真是七月十四烧笋壳——哄鬼呀!这样的丧事别说让活人得不到安慰,就是对死者,也是大不敬呀!我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我爹……”

良全叔像是憋得很难受,一口气对爷爷说了这么多。爷爷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插,十分理解良全叔的心情。良全叔说完许久,爷爷才慢慢地劝良全叔:“良全呀,你也不要难过!你娃有这样一番心意,你爹在九泉之下听了,也会高兴的!世道已经是这样,谁也拗不过世道,打鱼子就不说隔年话了!”

爷爷像是很达观,可是我却听出了爷爷话里的那份沉重和无可奈何。

半晌午的时候,成忠叔回来了,他身后果然跟着十几个手里提着纸箱子,胳膊下夹着唢呐,肩上还挎着锣鼓的老头。二爸和爸爸又是倒茶又是递烟,把他们迎到院子里坐下。成忠叔把大爸拉到一边,说:“福临哥,我和他们谈了价钱,你看行不行?他们的服务分三个档次,每个档次收费不同,一分钱一分服务。第一个档次,收费五千元,是最低的一档。收钱低,服务自然也低。就是只负责扎几个花圈、牛头马面什么的,到出殡那天,来八个’金刚‘把棺材抬上山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管。第二个档次收费一万元,除了上面那些项目外,还包括闹夜号丧、放孝歌。

前半夜还亲自打’玩意儿‘,出殡时他们还陪上山。第三个档次最高,收费一万五千元。除了第二个档次的内容外,他们还请真人来哭丧。我当时想,第一个档次太低了,秀婶辛苦了一辈子,可不能就这样冷冷清清就打发了她。再说,我想也会丢你们几弟兄的面子。第三个档次呢,我想也用不着。因为你们几弟兄和几妯娌都回来了,还有勇勇、扬扬、玲玲几个孙子,还有我们这些侄男侄女,哪里还需得着请他们来哭?俗话说,请人哭娘不伤心,是不是?所以我帮你们选择了第二种,你和福来哥、福志哥商量一下,如果觉得不合适,就亲自去和他们谈一谈!”

大爸说:“成忠老弟,还谈什么,就按你说的办好了!”

成忠叔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大爸喊住他又叮咛说:“哎,成忠老弟,我们事情多,你就帮我招呼好那帮人,啊!”

成忠叔说:“我知道,福临哥,人多事多,你们忙去吧,这儿交给我,你们放心!”说完就去了。

没一会,这些人就在院子里摆开了家什。一些人到后面竹林里砍竹子劈篾条绑花圈和纸人纸马架子,一些人到堂屋里来扎灵堂。他们叫成忠叔去砍了一捆柏树枝回来,从纸箱子里取出现成的青纱和挽联,把这些东西往奶奶棺材上面的架子上一挂,灵堂就成了。太阳光从大门斜射进来,照在这些青纱和柏树枝上面,堂屋里弥漫起了一种阴森和肃杀的气氛。我有了一点恐惧的感觉,就牵着妹妹,寸步不移地跟在妈妈后面走来走去。

傍晚的时候,剃头佬罗爷爷手里提了一捆火纸和几封鞭炮也来了。我急忙跑过去问:“罗爷爷,你怎么来了?”

罗爷爷冲我笑了笑,接着把手放到我的头上摸了一下,说:“小崽儿,我就不能来吗?”说着,他大步地跨进屋,把火纸和鞭炮放到桌子上,就对大爸、二爸和我爸爸大声地抱怨开了:“好哇,你几个东西良心都长到一边去了,是不是?你爹怄糊涂了,你几个也糊涂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罗剃头匠一声,嫌我来吃多了是不是?我还是在郑家沟剃头,听别人摆龙门阵才知道的!”

大爸急忙又是微笑又是赔礼地说:“哪里哪里,表叔,我们怎么会嫌你吃多了呢?你来了,我们几个做晚辈的不知有多高兴呢!我们当初只是想……”

“想什么?”罗爷爷嗔怪地打断大爸的话,“不是亲不是戚是不是?

告诉你,你们的头,从胎头我就给你们剃,一直剃到你们娶了媳妇还给你们剃。我每来给你们剃一次头,就看见你们像瓜秧似的蹿高一截,我心里那个高兴就不用提了。你娘是仁义人!我这辈子吃她的饭,粮食堆起来,少说也有一座山了,你们说,我不该来送送她吗?”

大爸、二爸和爸爸感动得眼泪马上淌了下来。他们朝罗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请罪似的说:“表叔,都怪我们年轻人想事不周全,你老就不要见气了,你老请坐!”

罗爷爷说:“坐什么,我还没给你娘打招呼呢!给我把香蜡和纸拿来!”

大爸马上从桌子上拿了香蜡和一扎纸,递了过去。

罗爷爷接过几炷香和一扎火纸,走到奶奶灵前,一条腿屈了下去,一边烧纸一边大声说:“大妹子,罗大哥来看你了!你听着,大妹子——”

接着,他就有板有眼地唱了起来:

烧金钱,烧银钱,蔡伦造纸有根源。阳间是张纸,阴间是冥钱。妹子你收好,上路做盘缠!

把纸烧完,罗爷爷这才拿起香,选了三炷,在长明灯上点燃,插在了奶奶灵前,一下子跪了下去。大爸二爸和爸爸急忙过去拉他,说:

“表叔,表叔,这怎么行?你们是平辈人,你还年长,怎么能行这样的大礼?”

罗爷爷一把将他们生气地推开了,说:“走开,你们知道什么?”然后他重重地对着奶奶的灵位磕了一个头,哽咽地说了起来:“大妹子,你可是大仁大义之人呀!自然灾害时期,我在你们塆里做手艺,饿得头晕眼花腿打颤,昏倒在大路上,是你端来一碗野菜汤,救活了我的命呀,大妹子!我在村里做手艺,你把我当亲兄弟看,我也不知吃过你多少饭,大妹子……”说着,罗爷爷把头在地上撞着,忽然一下伤伤心心地哭出了声。

大爸、二爸和爸爸又去劝他,可还是被罗爷爷推开了。罗爷爷哽咽着说:“你们别管我,让我把心里的话说完!”罗爷爷又去拿过三炷香来,用他在部队文工团锻炼出来的嗓音,用孝歌的音调和方式,一边进香,一边在奶奶灵前且哭且泣、且歌且吟地唱了起来:

大妹子呀——一支蜡来一炷香,永隔幽冥痛肝肠!昨天吃你粗茶饭,今天你望乡台上好凄凉。二支蜡来二炷香,阳人灵前泪汪汪。想报你的恩和德,舍身难成太彷徨。三支蜡来三炷香,阳人啼哭泪汪汪。当今一别西天去,相逢除非梦一场!大妹子呀——罗爷爷真真切切地哭着,唱着,脸上泪水纵横。先是大妈、二妈和妈妈在一旁捂着面孔哭了起来。接着是大爸、二爸和爸爸,也像是受了传染似的“呜呜”地哭出了声。我和勇勇哥、玲玲妹见大人们哭成了一团,也跟着他们“哇哇”地哭起来。再接着是院子的人,相继跟着抹起眼泪来。

连那些来办丧事的人也愣了,他们肯定没有见过这么情真意切的场面。

“罗爷爷那才叫唱孝歌嘛!”埋葬完奶奶后,爷爷清醒了过来。我和他一起站在奶奶的坟前,他突然对我说。

奶奶就葬在堂妹的旁边。说也奇怪,那天那个有点仙风道骨的风水先生,托着罗盘在偌大一个老坟园走了好几遍,硬是定不下来一个合适的地方。后来他走到堂妹那座小坟旁边,眼睛一亮就大叫了起来:“就是这儿了!”他的叫声把我大爸、二爸和爸爸都吓了一跳,立即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他落下罗盘,仔细察看了一阵,然后一锤定音:“没错,就这儿了!”

二爸听了,抹了抹眼泪,然后仰起头来说了一声:“天意呀!”

“你奶奶走得很开心!”爷爷接着对我说,“你罗爷爷那番哭灵,痛心痛肺,让人肝肠寸断,那是巴心巴肠的悼念。你奶奶在阴间听见,知道阳间还有你罗爷爷这样的人没忘她的好处,吃了她一碗野菜汤,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还有你大爸、二爸二妈和你爸爸妈妈都回来了,有这么多后人在你奶奶床前给她送终,你奶奶心里也肯定高兴着呢!”

——选自长篇小说《留守》

四川文艺出版社2008年5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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