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58000000010

第10章 (3)

参议本来也吓得面色苍白,这时开始责骂起他来,连祖父也愠怒地拍着桌子,宣布以后要严禁这种捉弄人的把戏……只有克利斯蒂安以后真有一段很长的时期不敢再吃桃子。

4

大约在这一家乔迁孟街新居的六年以后,在一个寒冷的正月里:安冬内特·布登勃鲁克老太太终于病倒在她的那中层楼卧室里的大床上了。她这次之所以卧床不起,并不只是因为年老虚弱的缘故。一直到她病倒的前几天,这位老太太始终精神充沛,鬓角上的茂密苍白的发卷,也始终梳得一丝不乱,端庄威严。城里的一些重大的宴会,她都和她的丈夫、孩子一起出席。每有布登勃鲁克自家宴客,她也亲自参加主持,一点也不让她那位仪态大方的儿媳妇占先。但是突然有一天,她感到身体有某种不适,最初诊断是轻性肠加答儿。格拉包夫医生给她开了一张食谱——一点鸽子肉和两片法国面包。但接着她就肚子绞痛,呕吐,一蹶不振,陷入一种令人担忧的、颓唐不支的状态。

当格拉包夫医生和参议在屋外楼梯上简单而严肃地商谈了一阵以后,当另一位医生,一个长有黑胡须面容沉郁的矮矮胖胖的人,也开始跟着格拉包夫医生一起走出走进以后,这所房屋的面貌似乎整个改变了。人们走路时都蹑着脚,说话只是低声耳语,楼下走廊也不许轰隆隆地走马车了。好像一种新奇的、不平常的东西拜访了这所老屋子,一个秘密,每个人在另外一个人的目光里都读得出这个秘密;死亡的概念已经进了家门,正默默地统治着一间间宽阔的大屋子。

然而谁也没有空闲着,因为不断有客人来探病。病人在病榻上缠绵了十四五天。头一个星期末,病人的一位哥哥,杜商老议员就带着他的女儿从汉堡来探视。几天之后,参议的妹妹和她的丈夫,法兰克福的一位银行家也赶来了。这些来客都住在他们这里,忙得永格曼小姐手足无措。她又要为客人布置卧室,又要准备早餐用的虾米、红酒,同时厨房里烹调的事也比往日多起来……

楼上,约翰·布登勃鲁克正坐在病榻旁边,握着老伴内特黯无血色的手。他皱着眉,下嘴唇微垂着,茫然地向前凝视。挂钟每隔一定的时间就发出一声空阔的嘀嗒,那间隙似乎拖得很长,然而比起病人的微弱短促的呼吸来,时钟的嘀嗒声显然还勤得多。一个穿黑衣的护士正在桌旁调牛肉茶,这是他们打算让病人饮用的;隔不多久就有一个家人悄悄地走进来,又无声无息地走出去。

老人也许正在回忆,四十六年以前他怎样坐在第一个妻子的病榻旁边。也许正在比较当时那种痛楚绝望的心情和今天这种深沉的哀愁。因为今天他自己也是一个老人了,当他注视着他的老妻那完全变了样的容颜,那毫无表情、无比的冷漠的容颜,他已不再有过去那种强烈的感情了。他的这位妻子既没给过他很大的快乐,也没给过他很大的痛苦;但是她聪敏地在他身旁过了这么多漫长的年头,从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如今她也要寂然地离他而去了。

他并没有回忆很多事情。他只是凝眸返顾自己的一生和抽象的生命。生命好像突然间变得又遥远又奇异了,他不禁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一度投身的无谓的喧嚣纷扰,如今都已悄然引退了,只寂然地把他留下,让他惊奇地倾听着从远方传来的那喧闹声的余音……他不时自己喃喃着:

“奇怪啊!奇怪啊!”

直到布登勃鲁克老太太没有挣扎地吐出她最后一声短促的叹息,直到在餐厅里举行了奠祭仪式,扛夫们抬起那口遮满鲜花的棺材,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的时候,——他仍然是过去那种心情,他甚至连哭也没有哭一声。他只是感到惊诧似地微微地摇着头,脸上浮着一层苦笑,不时叨念着“奇怪啊”!这个字成了他的口头语了……约翰·布登勃鲁克的寿命无疑地也到尽头了。

从此以后,他跟家人坐在一起时,常常心不在焉地沉默着,即使有时他把小克拉拉抱在膝上,给她哼唱一首滑稽的老曲子,像什么“大马车咕噜噜地走过来……”啊,什么“看,一只苍蝇在墙上嗡嗡飞……”啊,他也会忽然沉默起来,好像从一长串模模糊糊的冥想中猛然醒转过来似的,重新把孙女儿放在地上。他摇着头,念念叨叨地说:“奇怪,奇怪”!然后独自转向一边去……有一天他说道:“时候到了吧?”

不久以后,一张印工精细、由父子两人署名的启事就分发到城里各个人家去了。启事上说,老约翰·布登勃鲁克由于年迈老耄,不能继续操持商务,自本日起,把先祖1768年创建的约翰·布登勃鲁克公司连同一切资产与债务交由其子暨过去的伙友约翰·布登勃鲁克继承。今后该人即为公司的惟一股东,特此敬告诸亲友知悉,并请继续眷顾……最后是老约翰·布登勃鲁克的签名,声明他今后将不签署公司的任何文件。

这张启事一发出,老人就拒绝再踏进办公室的门了,而他那种对万事冷漠的态度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3月中旬,距离安冬内特夫人逝世只有两个月左右,偶然害了一点伤风就把老人撂倒了,没有多久,一天夜里,又轮到这一家人围在他的病床四周了。他首先对参议说:“一切如意,约翰,要永远有勇气!”

接着对托马斯说:

“帮助你父亲!”

又对克利斯蒂安说:

“要做一个有用的人!”

然后他就不再言语了,他把所有在场的人望了一遍,最后又念叨了一声“奇怪”,就把头转向墙壁去……

直到咽气,他都没有提到长子高特霍尔德。另外这位长子,虽然接到参议的信,要他在父亲临终以前来见一面,却也一直保持着缄默。可是在老头逝世的第二天清晨,讣闻还没有发出去,参议正从楼梯上走出去,预备到办公室处理几件要紧事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布来登街上的西格蒙特·施推威英内衣商店的店主高特霍尔德·布登勃鲁克,忽然匆匆忙忙地从走廊里走过来。高特霍尔德46岁,身材短胖,浓密的淡黄的鬓须中夹杂着不少银丝。他的腿很短,穿着一条有格的粗料裤子,肥得和布袋相似。在楼梯上他正碰到向下走的参议,他把那遮在灰帽子的阔沿下的一双眉毛向上一挑,接着拧在一起。

“约翰,”他说,并没有把手伸给他的弟弟,“怎么样了?”他的嗓音很高,但听着并不刺耳。

“他昨天夜里走了!”参议激动地说,一把握着他哥哥的手,那手里还提着一把雨伞。“他,咱们的好父亲!”

高特霍尔德把眉毛垂得那么低,低得连眼皮几乎都阖上了。沉默了一刻,他郑重地问道:

“他直到最后也没有改变看法吗?”

参议立刻把握着他的手放下来,甚至向后退了一步。他那深陷的圆眼睛闪了一闪,回答说:“没有。”

高特霍尔德的眉毛在帽沿下重又耸上去,一双眼睛凝神盯住他的兄弟。

“你主持公道,讲讲看,我可以有所希冀吗?”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很低。

现在轮到参议把目光低垂下来。接着他把手往下一甩,作了这表示决心的动作。继续俯视着地面,用平静而坚决的语声回答说:

“在这沉重、严峻的时刻,我以一个兄弟的身份向你伸出手去;然而如果谈到商业上的事,我只能以这家声名昭着的公司经理的身份跟你谈,你知道,我今天已经是这家商务的惟一的所有者了。作为一个经理我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你不能希冀我做一件有背于我的职责的事;在这件事上,没有其他情谊说话的余地。”

高特霍尔德走了……但是出殡的那一天他又来了,他夹在那拥挤的人群中间:亲戚、朋友、商业界的旧知、各大商号的代表、搬运工、职员、堆栈工人……这些人把屋子、楼梯、走廊塞得水泄不通。城里所有的马车都租了来,长长排满了孟街。高特霍尔德也来参加葬礼,这使参议喜出望外。他不但自己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她那个母姓施推威英的妻子和三个已经长大的女儿;弗丽德莉科和亨莉叶特,两个人都是又高又瘦,菲菲,18岁的最小的一个,似乎生得特别矮,特别胖。

布登勃鲁克家的祖茔在布格门外,紧傍着公墓的矮树林。在墓穴旁边主持葬礼的是圣玛利教堂的科灵牧师。科灵牧师生得身体粗壮,一颗栲栳一般的大头,说话很粗野。他歌颂了死者的虔敬上帝,饮用有节的生活,认为那些“酒徒色鬼和大肚汉”应当引以为戒——很多人听了他这种不文雅的辞句,都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禁想起新死去的万德利希牧师那温文典雅的辞令来。等到一切仪式都举行完毕,死者安然入土以后,七八十辆出租马车的车辆,开始辘辘地往回转动的时候……高特霍尔德·布登勃鲁克请求参议一起走,因为他想单独和参议说几句话。因此他就和这位异母兄弟并肩坐在一辆高大笨重的马车后座上。他把一条短腿搭在另一条上,显得特别和气,一派乞求和解的样子。他说,他越来越认识到,参议没有第二条路,只能照目前这样做;他自己也不愿意再怀恨已经亡故的父亲。他决定放弃提出来的要求,而且甚至想进一步退出一切商业活动、靠他的一部分遗产和所剩余的一点资金过活;因为一方面他对内衣这一行业没感到多大的兴趣,另一方面这一行生意清淡,他也不愿冒险投入更大的资本……“他违背父命,自己也没有得到幸福!”参议自忖,笃念上帝的心更深了一层;可能高特霍尔德想的也正是这个。

回到孟街之后,参议伴着他这位哥哥到楼上早餐室;弟兄两人穿着薄礼服在春天的郊野里站了这么久,都感到有些寒颤,便首先对饮了一瓶白兰地。高特霍尔德和他的弟媳略微应酬了几句,又摸摸孩子的头,就告辞了。几天以后,他又出席在城门外克罗格的别墅里举办的一次“儿童日”……他已经着手清理他的商店了。

5

有一件事使参议感到很痛苦:祖父竟没有来得及看到孙子投身商业生活里来。这件事发生在今年复活节前后。

托马斯离开学校这一年正好16岁。最近两年来他长得很结实,也行过了坚信礼。在行坚信礼的时候,科灵牧师还用耸人听闻的字眼对他做过一番戒酒的劝告。从此以后他开始穿上成年人的服装,这使他的年纪显得更加成熟了。他的脖颈上挂着祖父赠给他的一个金表链。表链上挂着一块金牌,上面镌着这个家族的纹章。在粗糙不平的质地上画着一片平平的沼泽地,上面孤单单地立着一棵光秃秃的柳树。至于那镶绿宝石的古老印章指环(可能从前住在罗斯托克的一位祖先,那位家境宽裕的裁缝师傅就带过它),连同那一本厚大的《圣经》现在却已由参议继承下来了。

正如同克利斯蒂安的面貌越长越像父亲,托马斯的模样却长得跟祖父一模一样,特别是他那圆圆的、紧绷绷的下巴和那轮廓秀丽笔直的鼻子。他的头发斜分着,向后梳成两个小蓬,露出下面青筋毕露的窄窄的鬓角。头发的颜色是棕黄色的,相形之下,长睫毛和眉毛,显得特别淡。顺便说一下,他总喜欢把一条眉毛表情丰富地往上一挑。他的动作、语言和笑容,都是很稳重、很有分寸。他笑的时候总是露出他那不太整齐的牙齿。现在他热诚而严肃地迎接了这一职业。

他踏入商业生涯的第一大非常隆重。这一天吃过早饭后,父亲就带他到公司的办公室里,把他介绍给经理马尔库斯先生、会计哈威尔曼先生和其他的人员,其实这些人他早已很熟识了。接着他第一次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孜孜不倦地干起盖章、分类和抄写的工作。下午父亲又带他到特拉夫河畔的几个仓库去转了一周。这个仓库各有自己的名称,像什么“菩提树”啦、“橡树”啦、“狮子”啦、“鲸鱼”啦等等。在这些仓库里托马斯早已混得像在自己家一样熟了,但是作为一个新同事被介绍给仓库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他以全副心神投入了这个事业,处处模仿着父亲那种一语不发埋头苦干的劲头。父亲总是咬紧牙根工作,在日记里写下了很多祈求上帝保佑的祷词;因为他必须把公司由于老掌柜逝世而付出的一大笔开支补偿过来,这已经成为他的神圣的职责了……一天夜间,时间已经很晚了,参议坐在风景厅里把他们现在的处境,详细地分析给他的妻子贝西。

已经十一点了。孩子们和永格曼小姐都已经回到走廊旁边的一排屋子里去睡觉了。因为三楼这时除了偶尔一用的客房外已经空出来了。参议坐在黄沙发上,嘴里衔着一支雪茄,正在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本地报纸的经济栏。参议夫人坐在丈夫身边,正弯着腰绣一块锦缎。她的嘴唇微微动着,用织针数着针脚。在她身边的一张小巧的缝纫桌上,摆着一具烛台,点着六支蜡烛;那个枝形的大吊烛却没有点上。

约翰·布登勃鲁克这时年纪已过四旬,近几年来,面容显见得苍老多了。他的一双圆圆的小眼睛似乎比过去陷得更深,相反地,鹰钩鼻子和颧骨却显得更突出了。淡黄的头发和鬓角分缝的地方,仿佛淡淡地扑了一两下白粉。参议夫人这时也已年近四旬,但是她那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光彩照人的外貌却依然不减当年。她的肤色白得好像没有血色,脸上生着几点雀斑,这一点不损伤她的娇嫩。她那淡红的头发烫得非常美,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她用她那清澈、碧蓝的眼睛斜睨了丈夫一眼,对他说:

“有一件事我想让你考虑一下,亲爱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再雇一个佣人啊……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当我想到我的父母……”

参议把报纸摊在膝上,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他的目光变得专注起来,因为现在谈到一件增加开支的事。

“是的,亲爱的贝西,”他开始说,故意把话音拖得很长,以便把反对的措辞说得更委婉一些,“雇一个佣人吗?自从两位老人去世以后,我们家里还留有三个使女,不包括永格曼小姐,我觉得……”

“哎,这所房子这么大,约翰,有时简直弄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对林娜说:‘林娜,好孩子,后面的屋子不知道有多久没打扫了!’可是我也不能过分支使她们啊,前面这些屋子也都得弄得清爽整齐,她们的事本来也就够多的了……要是雇一个男仆,要他跑跑腿什么的,那就方便多了……从乡下雇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佣人并不难……瞧,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约翰,路易斯·摩仑多尔夫正要把他们的安东辞退;我看他伺候人吃饭手脚很利落……”

“老实说,”参议说,感到不安地晃动了一下身子,“我以前倒没想到这个。我们如今很少参加宴会,自己也不常宴客……”

“不错,可是咱们家还是免不了有客人来,你知道这不能怪我,亲爱的;虽然你知道,我是很喜欢招待客人的。有时你的商业界的朋友从外地来,你留人家吃一顿便饭,他还没有找到旅馆,自然要在咱们家过夜。有时来一个传教士,也许要在咱们家住上八九天……再过一个星期马蒂亚斯牧师就要从康史塔特来……再说雇一个佣人工钱也微不足道,我看……”

“可是积少成多呀,贝西!我们家里已经在付四个人的工钱,此外公司中还养着一大批人。”

“咱们当真多一个人也雇不起了吗?”参议夫人歪着头看了她丈夫一眼,笑着说,“我一想到我娘家的那些佣人……”

“你娘家,亲爱的贝西!看起来我倒要问问你,你对于咱们的家到底清楚不清楚?”

同类推荐
  • 司令还乡

    司令还乡

    《司令还乡》是茅盾文学奖和人民文学奖获奖者徐贵祥的新编短篇小说集,作品风格一贯大气磅礴,又在细微处无限接近几十年来战争与和平中人物的真实状态,笔下活跃着“土得掉渣”却真实可爱的英雄形象。这部作品囊括了《三尺布》《识字班》《鲜花岭上鲜花开》《司令还乡》四部小说。故事分别在干街、清河等地展开,孙大竹、田齐鲁、毕启发、金广友……这些从战争中走出的人物既有粗犷悍勇的一面,也有无奈可叹的一面。尤其是《鲜花岭上鲜花开》中对“逃兵”毕启发的正名,《司令还乡》中对迟暮英雄乔大桥不动声色的静观,甚至补充了当代军旅文学作品的书写空白。
  • 买房以后,结婚之前

    买房以后,结婚之前

    30岁的“有房女”房小优总是恋爱未遂,“男闺蜜”大黄无意中说出她难嫁是因为其名下那套需要还贷的房子令男人望而却步,这一点在“优质男”安子洋那里也得到了印证;被“小白男”狂追多日的“优质女”林灿灿无意中得知,对方看中的是自己名下那套百万元的房产,对爱情和男人失去信心的她最终却被诚实上进的“经济男”杨阳打动;“痴爱女”郑恩娜被“城市寄生男”无情抛弃,得知对方新欢名下有房,一心报复的郑恩娜决心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不成想房子却让她走向了不归路……有房的女人难嫁,没房的女人宁肯抛弃爱情也要买房,房子已经成为一块试金石,试出人生百味……
  • 人类沉默史

    人类沉默史

    长篇小说。故事男主人公侦探杨锦程接手一宗特殊的案件,调查“女人是什么”。过程中他广泛接触清城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并与久违的初恋情人相遇。杨锦程以她开的理发店作为破案的突破点,帮助理发店在短时间内迅速成为清城的知名品牌,顾客与应聘者纷纷前来,由此出现了一场招聘的选美大赛,大赛中他爱上其中一名获奖佳丽,在她身上寻找破案的线索,其间荒诞离奇的遭遇使杨锦程经历了入狱、逃狱再自首的连锁悲剧,也在事件中弄清了女人究竟是什么。
  • 天真人类

    天真人类

    《天真人类》是一本风格独特的、根本无法归类的故事集,前三个故事是爱情,写了几个痴心人,写他们在爱情里的坚守和退让。之后的四个故事是亲情,缺爱的童年、不负责任的父母、相依为命的情谊,都触摸着人心的伤痛与依恋。接着的三个故事是年轻人与大城市的碰撞,他们的失落与希冀,痛苦与欣喜。最后三个故事是人对自我的追求与放逐,在善念与恶意之间的挣扎。整本书都是以调侃的语气写深情的故事、痴心的人,让你笑出眼泪,也让你哭到释然,另类的故事带给你另类的治愈。
  • 世界讽刺微型小说佳作选(精品文学书系)

    世界讽刺微型小说佳作选(精品文学书系)

    微型小说,又名小小说、袖珍小说、一分钟小说、一滴泉小说、超短篇小说或百字小说等。过去它作为短篇小说的一个品种而存在,后来的发展使它已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其性质被界定为“介于边缘短篇小说和散文之间的一种边缘性的现代新兴文学体裁”。《世界讽刺微型小说佳作选》是精品文学书系之一。收录了《我是一只实验室老鼠》、《离别赠礼》、《我第一次文学上的冒险》、《竞选州长》、《卫生餐厅》、《爸爸最值钱》、《来自赌城的电话》、《一磅黄油》、《理解》……《世界讽刺微型小说佳作选》由李超编著。
热门推荐
  • 昏君助我去宫斗

    昏君助我去宫斗

    女主宣言:姐很懒,有吃有喝就知足,懒得勾心斗角,懒得争权夺利,但有一点,别来招惹我男人,不然的话,姐跟你没完!男主宣言:朕也很懒,有玩有乐就知足,懒得奋发进取,懒得勤政爱民,但有一点,别来欺负我女人,不然的话,朕跟你玩命!
  • 活到最后的男人

    活到最后的男人

    钱如命因为没钱失恋后中了彩票,想去网吧发泄一下,谁知道老天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直接被神仙一个歪雷劈死了。神仙为了补偿钱如命送了他穿越与金手指,不过这一条蜈蚣,一个弱智的身体是闹哪样啊!在这强者生存的世界该怎么靠着一个不听话的金手指成为异界双雄。
  • 九天毒医之帝尊的极品仙君

    九天毒医之帝尊的极品仙君

    她因偷了帝宫中的神仙水而被一代帝君追杀致死。他没想到两人有生存缺陷,只能共存亡。两大神君双双陨灭,界面失重逐渐毁灭。天念她有错在先,命她带着任务寻找着每个界面那个他——她的容貌、记忆将被封存,在每次任务完成后逐渐解开……宁负天下,不负卿。乱世中谁先喊错了名字,这隔世的嘶哑有着悲切的痛,有着欢愉的乐。多天元后,帝宫里又是谁唇齿间轻轻唤出一声“澜儿”
  • 我的大学(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我的大学(语文新课标课外读物)

    现代中、小学生不能只局限于校园和课本,应该广开视野,广长见识,广泛了解博大的世界和社会,不断增加丰富的现代社会知识和世界信息,才有所精神准备,才能迅速地长大,将来才能够自由地翱翔于世界蓝天。否则,我们将永远是妈妈怀抱中的乖宝宝,将永远是温室里面的豆芽菜,那么,我们将怎样走向社会、走向世界呢?
  • 天隐和尚语录

    天隐和尚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豪门侍女之痴少有毒

    豪门侍女之痴少有毒

    J市鼎鼎大名的唐氏集团,旗下公司遍布全国,唐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聪慧过人,十岁就被誉为商界天才,然而十几年过去了,这未来的接班人却迟迟未出现,以至于多年后的人们都忘记了这件事。沐风本应是一个站在顶端的男人,却顶着痴傻的名义生活了十几年,属于他的东西必须亲生夺回。简依依重度宅腐患者,懒癌晚期,饶是有一腔热血却只是奉献给了床,放着每天在家打游戏睡觉的日子不过,偏偏跑去伺候人,被某人各种使唤,要是知道因为当初多看了某人一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简依依仰头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威武高大,帅的刺眼的人,心里默念:谁说他是傻子的,特么出来,看我不打死他,要不是看你有几分颜值,鬼才愿意受这份委屈。小日常简依依一脸惊恐:“这.....我....我不是故意的”吓得声音都在颤抖。沐风看似很难办的说:“这可是前朝的,目前的市价可是五十万,哎,就这么碎了,也不知道这五十年后,一百年后值多少钱呢,真是可惜了啊。”简依依心碎了一地,这么屁大个杯子,咋就那么值钱,值钱的东西老师没有教过,要收好吗?“那要不是你突然靠过来,它也不会碎。”沐风一脸坏笑的说:“是不是你碰掉的?”简依依无奈的点头,沐风笑意更甚:“那不得了。”沐风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指着茶几上的果盘笑着说:“我要吃这个。”蹲坐在一旁的简依依冷冷的说:“你想吃就拿啊,反正是你自己家,不用跟我打报告。”沐风邪魅一笑“我要你喂我吃。”简依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侧脸嘲笑着说:“少爷,难道你没有手吗?这是什么?”戳了戳他的手背。沐风一脸心疼的说:“哎呀,一想到我最喜爱的杯子被有些人给摔碎了,我这个心啊,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哎。”这话一出,简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敢发作,乖乖的拿起桌上上苹果递到他嘴边,却见他笑着说:“我要吃葡萄,记得剥皮哟~~~。”我去你大爷,我特么吃个香蕉都懒得剥皮的人....心里虽然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嘛。
  • 丧尸末世流浪记

    丧尸末世流浪记

    末世来临,李安然作为一名拥有硬核系统的丧尸,伪装成人类在人类世界中苟着可是不容易的!时不时就得跑路嘤嘤嘤……什么时候才能世界核平啊……
  • 凰医帝临七神

    凰医帝临七神

    (原名《焚尽七神:狂傲女帝》)前世,她贵为巅峰女帝,一夕之间局势逆转,沦为废材之质。魂灵双修,医毒无双,血脉觉醒,一御万兽。天现异象,凰命之女,自此归来,天下乱之。这一次,所有欺她辱她之人必杀之!他自上界而来,怀有目的,却因她动摇内心深处坚定的道义。“你曾说,你向仰我,你想像我一样,步入光明,是我对不起你,又让你重新回到黑暗。”“你都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像向仰你?!”爱与不爱,从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带走了所有的光明与信仰。
  • 虎骨鞢

    虎骨鞢

    她是整个大周国的明珠!风光无限,权力滔天。但是舅舅的功高盖主,却引来皇帝的猜忌和忌惮,让她众叛亲离!那个美如神仙的男人,将她一手手碰起,之后又将她狠狠的摔下来!后来她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枚复仇的棋子……手下的苦心经营,等她回来。最终她继承了她父亲的旧业,没有了感情的她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将整个朝廷改换君王,在偌大京城里掀起腥风血雨!她废了太子,杀了皇帝,扶持了新帝。整个大周国都是她的触手!没有一个人不畏惧她……最后那个对她说“吾心已悦你”的男人死在了她冷酷的剑刃下。她的心早就被这个男人践踏的粉碎!而他的一句对不起能够弥补白府上上下下白条性命?不可能的!早在白府斩首之日,她的心就已经没了……这都是拜他所赐!她贪恋上了没有心的感觉,血脉里流露着的狠辣手段,让她征服整个江湖上的门派。她是长朽宫的女儿!身上流着上古神圣的血脉,体内蕴含着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力量。她是为一个成为虎骨鞢的主人的人!她是这枚扳指的真正操控者。操控着它,血洗了京城……最后她登上了那个冰冷华丽的王座,所有人都呼唤她为宫主!
  • 传统女生VS特工王子

    传统女生VS特工王子

    他,从天而降,一袭黑衣,翩翩如谪神降临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此去经年,当年的黑衣大侠无数个在眼前出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救她一命的黑衣大侠?……夏纤纤说:“我喜欢穿黑色长衬衫的男生,有一种特别的神秘的责任感。”于是,封子扬从此清一色的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