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啊王爷,您说这话是何意?难道是说鱼很好吃么?嗯,闻着确实挺香的。
在官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穆杨觉得,虽众人皆说晋王高深莫测,但若自己不理解王爷如此浅显的话就真的是蠢笨如猪了。
“姑娘,适才我等自远处便已嗅到香气,走近方知尔等在烤制食物。烤制法子见所未见,不知可否允我等小尝些许?”穆杨在君尧身后侧对着青云说道。
“不行!”楚七第一个反对。
开玩笑,这些东西自己人都不一定够吃的,为什么要分给他人,更何况是不识之人。他可没那么大的善心。
穆杨有些尴尬,这请求本就唐突,奈何又不能让晋王失望。
穆子衿被君尧探究猎物一样的目光紧盯,有些不开心,坐着抬头皱眉望向君尧:“你哪位?”
这一望,穆子衿便极尽熟悉,透过他仿若看见了前世的自己。清冷、孤寂。
前世认识或听说过她的人,评价总是两个词:清冷、孤傲。
她确无深交之人,独来独往。清冷没错,却不是孤傲,是孤寂。
何为孤寂?便是前世自己,面前之人这样的。
清风、艳日、无笑意。那种孤寂,将心包围,散发着的是层层寒意。
遇到“曾经的自己”,穆子衿的眸中闪现一丝心疼。
捕捉到穆子衿眸中的心疼,君尧一楞。
众人对他,无非厌恨、忌惮、敬畏,这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心疼”,包括他的母妃。
胸腔内的心脏,此时也不甘多年沉寂剧烈的跳动起来。
看到穆子衿的容貌,穆杨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惊呼“苒苒!”。
穆杨向前一大步想奔到穆子衿身边,不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有人唤娘亲的闺名,穆子衿向君尧的身后侧看去,整个人似掉入冰窖中。
察觉到穆子衿的异常,众人皆起身进入警备状态。
楚七见到穆子衿情绪的突变,将自己的披风披在穆子衿身上,单手将穆子衿环在怀中,另一只手握剑警惕。
除却每年的八月初三,他从未见过衿儿如此。因为,八月初三是衿儿娘亲的忌日。
每年萧苒的忌日,穆子铭和穆子衿都会祭拜。但在深夜,穆子衿会在屋内独自一人跪倒天明。
在萧苒的第三个忌日,楚七恰巧看到独自跪在地上的穆子衿。
全身仿佛被冰包围,散发阵阵寒意的衿儿,他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自此,以后每年的八月初三,楚七都会陪着穆子衿跪到天明,穆子铭则是不知的。
“姐姐,你怎么了?”穆子铭着急问着穆子衿,他是第一次见到姐姐这样。他害怕,害怕姐姐出事。
“无碍。”穆子衿强装镇定的开口,在楚七的怀中,站了起来。
还在地上的穆杨看了眼穆子铭,忽地反应过来:“衿儿,铭儿,你们还活着,还活着。”
穆子铭离开穆府时只有三岁多,还未记事,现已十岁了,对于穆府只有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印象。
而这个印象也是建立在每年祭拜母亲,且知道自己姓穆的基础上的。除此之外,穆府于他来说只是两个字而已。
穆子衿则不,哪怕再过六年,穆杨和柳如烟的脸,穆子衿也能清晰的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