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你不会背叛我吧？”
“你难道忘记了顾寒初当初怎么对你的了吗？如果不是我救下你，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季海棠这个人吗？”
徐向阳的声音仿佛还在我的耳边回响，他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是的，不可否认的，顾寒初曾经给我带来过伤害，而徐向阳曾经救了我，给了我新的身份。
可是对待曾经伤害过自己人，就一定要伤害回去吗？
那么这样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感觉有些混乱，不知不觉地挨到了下班。
回到家里，好几天不见的念念扑上来。
“最近有没有乖乖地吃饭啊？宝贝？”
“嗯嗯，念念有乖乖的吃饭哦！”
念念手中拿着ipad，翻动着上面的书页。
“念念在看什么书呢？”我问。
“妈咪，念念在看《小王子》哦，阿姨说她的女儿也喜欢看这书！”
我有点吃惊，念念现在才三岁，也没有上过学，我问念念：“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念念道：“认识哦，妈咪，念念有自己学习哦，很简单的哦。”
我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很简单呢？我记得我第一次学汉语拼音是在五岁的时候，我已经算是当时一群小孩子里面比较聪明的了，但是也耗费了不少的力气，可念念居然在自学的情况下把这些都学会了。我又提问了几个简单的拼写，念念回答的全部正确。
天，这是我的儿子吗……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顾寒初，那个神一样的男人也有着逆天的智商，在商业方面更事堪称天才。
念念：“妈咪，阿姨说，她的女儿也上学，阿姨说学校里面还有很多小朋友。”
念念的话拉回我的思绪，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其实砸把念念接回来的时候，就想过让他上小学，但是当时工作一忙，就全给忘记了。
我摸摸念念的头，问道：“那念念想不想上学？”
念念水汪汪的眼睛中好像有光芒在闪，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我看着他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疼。
一般这个年纪正是小孩子最为天真无邪的时候，他们就应该在父母给予的温柔乡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期盼。
但是我不是个合格母亲，我没能给念念一个完整的家庭，平时工作还很忙，连多陪陪孩子的时间都很好。
我将念念抱在怀里：“当然了，当然可以了，念念想去什么样的学校都有。”
念念很兴奋：“那念念要去有很多小朋友的学校，念念……”
念念说了很多，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将念念放回了床上，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睡意，就站在自家阳台上面吹风。
夜空之中星子遍布，我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车辆如梭，仿佛永不停息。
我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静下来了，静下来看看这天，这地，以及这座我生活着的城市。
这时候，我仿佛看到不远处有亮光，我抬头一看，正对着我这边的阳台上，立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是顾寒初。
他的双指之间有星星点点的，居然是香烟。
我一愣，过去的他从来不抽烟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一般地，朝着我这边看过来，我们的目光隔空相撞，我一愣，率先收回目光。
慌忙逃窜，转身离开了阳台，拉上了帘子。
我站在帘子的后面，心里思绪难平，我看着桌上的简历，上面有我的签名，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季海棠”。
为彻底摆脱自己过去的身份，我经过了十分全面的训练，甚至连写字都笔法都换了。
那是一份简历，明天，我就要去顾寒初的公司了。
当然，是作为许向阳的卧底……窃取顾氏的机密，从而帮助徐向阳彻底地打垮顾寒初。
我能做到吗？
我不知道。
我将那份简历收进了背包里面。
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一条短信。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很少有人知道。
发信人是一条陌生号码。
点开短信，上面写着：“早点休息，夜深，阳台冷。”
充满温情意味的几个字，让我心中一暖，这是顾寒初发来的吗……
但我又强行将自己从这温情中抽离，我对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最后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顿了两顿，还是将那号码存进了手机里面。
第二天，我简单地换了一身职业装，就出门了。
我早早地到了季氏，先是到了人事部门，进行了简单的报道，人事部的小姑娘给了我一张信息表，说叫我到总裁的办公室里面去。
报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字：“总裁私人助理。”
我道：“会不会搞错了？我是从季氏来的，那时候给我的职位明明是外交部助理，怎么成了总裁私人助理了？”
小姑娘又查了一遍数据，对我道：“没错，的确是总裁总裁私人助理，没有错的……季小姐，人事方面的变动其实经常有的，你不用觉得吃惊，如果你对这个职位不满意，可以去找顾总谈，这个职位是他钦点的。”
我拿着报表出了人事处。
如果是来窃取商业机密的话，总裁私人助理的确是个非常好的职位。
但是顾寒初是怎么想的？他怎么能让一个从外姓企业调来的员工直接担任这么重要的角色？
而且私人助理的话，意味着我每天要对着顾寒初，每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逛，我光是这样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然而，当我把报表拍在顾寒初的面前，对他道我干不了这个职务的时候。
顾寒初只是若无其事地拿起了我的报表，看了一会儿，似乎也在认真思考。
我争取道：“顾总，我觉得自己真的做不了这么重要的工作，当然就我来说目前的能力也达不到，我觉得您完全能叫更有能力的人来做这份工作。”
顾寒初将报表放下，声音沉沉的，听不出情绪，他道：“可以。”
我一喜。
“那就做总裁私人生活秘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