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英雄相惜
长安酒楼楼下，只见三人携手而来有说有笑，那道士说道：“原来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人，小弟无礼，请燕兄勿怪勿怪。”燕然讪笑道：“无妨无妨，只是未曾想到与明兄竟然是同门师兄弟。对于明兄这份紫禁城楼上蔑视生死的这份豪情，真是让小弟佩服万分！”他二人本是针锋相对，不死不休，转眼之间仿佛变得跟亲兄弟一样要好，谄谀之词纷纷从二人嘴里冒出，赞美对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相处了十几年的老友一般。
“都亏了郭大哥及时赶来，不然同门相残真乃人间惨剧啊！”燕然转头对着那中年大汉说道：“郭大哥，你这侠义盟也是越做越大，比肩火神宗，苍山，万剑山庄等名门世家，指日可待啊！”原来燕然明夜这两人都是紫禁城中的小帮派侠义盟中的帮众。
“哪里哪里，这可折煞大哥我了，侠义盟虽然坐大，但比肩这些门派还为时尚早。来来今日老夫请客，不醉不归哈哈哈。”郭大侠虽是谦辞，但撸着长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那中年大汉名为郭晋，人称仁义满天下，交游广阔，创办侠义盟，可以说是一代宗师（虽然只不过百人，虽然盟友大多是吃喝嫖赌时认识的，但是仍然不能阻止郭大侠称霸江湖的野心）道士明夜，摆摊算命时被泼皮收保护费不成，惨遭当街暴打，遭郭大侠相救，便顺势加入侠义盟，踏上一条不归路。
三人走到楼上，只见空空荡荡，郭晋奇道：“今日这酒楼生意怎的这般差，平时该当早已客满。”说罢，三人无视那两个姑娘，捡了一张空桌坐下。郭大侠一拍桌子，好不威风，大声喝道：“小二!”喊了许久不见人，回头却看到小二正缩在角落浑身发抖，手指弱弱的指向那身材姣好的红衣女子。蓦地，他们三人所坐的桌子毫无预兆燃成熊熊大火，顷刻间便化为灰烬。三人惊作一团，明秋拔出桃木剑，退后一步，摆出阵势，喝道：“呔，何方妖孽在此作祟，快快给小爷现身。”只听噗嗤一声笑，隔壁桌上的女孩掩不住满脸的笑意，而那红衣女子一张脸越发的铁青，十分难看。
楼上空空荡荡除了小二，只剩这两人。小女孩捂着嘴，偷笑道：“姐姐，他们说你是妖孽哎……”红衣女子咬紧银牙一声不吭，阴沉的可怕。明夜一本正经道：“原来是红衣女鬼在作祟，郭大哥，燕兄弟，除魔卫道保家卫国乃英雄本色，待兄弟去收了她！”燕然同样正色道：“明兄对面有两人，不对，两鬼，你一人太过凶险，那个小的便交给我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浮起淫荡的笑容，转身一起扑去。这无疑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油，将那红衣女子的怒火瞬间点起，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一道火墙冲天而起，转眼之间间就要将两人淹没。
正当这凶险万分的关头，倏地银光闪过，那火焰随着银光烟消云散，只见一把看似普通的铁剑静悄悄地插在三人之间，嗡嗡作响。燕然与明夜一脸愕然，但未醒悟，随后一道人影轻飘飘地从雕栏飞了进来。却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男子，一袭青布衣衫，但是微尘不染。脸色冷漠的似是万年不化的坚冰。只见那男子对着凤仙沉声说道：“左师妹，你忘了修仙之人不得对凡人出手么。”明夜正自窃喜，那男子随即转头对着三人冷冷道：“在下铁剑陆飞羽，知道我名字的话，若还有事，那便先问问我的铁剑罢。”说罢不管三人如何反应，转身叫了小二取酒径自喝了。一旁的郭晋脸色一变，还不及说话，明夜不满男子傲慢的态度，已抢着道：“燕兄，这位铁剑你可曾听过名号？”刀客燕然沉思道：“不曾，不过听着外号这么简短而且如此普通，该当不会是我“幻影刀神”的对手，再瞧他脸色这么阴暗，应当是昨晚夜生活没有过好。”明夜若有所思，道:“燕兄话里字字珠玑，令小弟茅塞顿开，不过我瞧着他样子，应该是欠了别人几千两银子才对。”红衣女子被冷落在这，听着两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讽刺意中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又气又急，偏偏不准对凡人动手是修仙界一条铁律，俏脸气的通红，心中怒火无处发泄，跺了跺脚，恨声道：“你二人给我等着！”抖出一方红帕见风便涨，镶有金边，便似一团烈火，踏上红帕，从楼台头也不回的飞走了。铁剑陆飞羽却是不闻不问，对冷嘲热讽不以为意，仿佛天下事跟他没有关联，只顾着喝酒。
燕然拍了拍还在发抖的郭晋，说道：“郭大哥见多识广，听过此人名号没有？”郭晋颤颤巍巍地说道：“当然听过……万剑山庄门下铁剑陆飞羽……一夜之间荡平黑龙寨，三百六十四匪无一幸免，黑龙泉血水流了三天三夜。胡人来袭，代表万剑山庄下山相助轩辕皇朝，激战十天，少说伤亡万人，与轩辕大将军轩辕无敌成为胡人挥之不去的梦魇，能止小儿啼，因此别人又送他一个外号，叫做鬼神陆飞羽。他出道不过三年，伤在他手上的成名高手已不计其数，那些高手，都是令老夫望尘莫及的存在啊！”
燕然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想不到那厮那么厉害，那张脸却像别人欠他银子似的。”转身瞧去明夜却已大喇喇的坐到左凤仙原本的位置上，一瞬间仿佛换了个人，柔声对着那个秀丽的小女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知道么，你的眼神跟我见过的一个女孩很像，空明清澈就像天上的星星的一般，那么的深邃，那么的澄清，让我醉心不已。能否有幸得知芳名，不然，这将成为我明夜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女孩脸一红，低下头去小声道：“我叫花榕。”明夜眼神一转，接着便道：“百花争艳，春意融融，小姐的你的名字如此出尘，令我终身难忘。来，这个镯子是我祖传的无价之宝，也只有小姐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今日你我有缘，便赠与小姐了。”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玉镯（地摊10文钱）就要往花榕手上戴去。
一旁的燕然不禁感叹道：“今日见明兄，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百尺竿头仍需更进一步，寻欢的境界竟然如此广阔，明兄这般水准实在是让小弟望尘莫及，真乃业界楷模，佩服佩服！”话未讲完，只见眼前银光一闪，玉镯已化为粉末。那陆飞羽正在悠悠地倒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燕然心中惊叹：“好快的剑！”明夜却是大怒：“你个贼厮鸟，毁坏别人东西不要钱么，知道老子为了买这个镯子攒了多长时间钱么！”他嘴里骂骂咧咧一扫之前的斯文气。
花榕笑道：“方才你不是说这是你祖传的玉镯么，怎的是买来的。”明夜抱了抱头，不好意思地呐道：“被你发现了阿……”陆飞羽仍在喝酒，转头瞥了明夜一眼，轻蔑之情溢于言表，仿佛他是蝼蚁一般不值一哂。明夜见他仍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像极了以前同门师兄弟不屑的嘴脸，触动了心事，明夜不由得越来越气，咬牙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还钱，那便手底下分个真章吧……”缓缓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箓。陆飞羽盯着那符箓目中露出一丝讶色，转眼即逝，随即又变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话也不说，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明夜正要动手，忽听一个声音朗声道：“兄弟别动气，这玉镯在下来陪就是”一人不知何时已登上楼来，只见那男子身如高塔，昂首挺胸，国字面庞，浓眉大眼，一身破旧的衣服掩盖不住隐隐之中藏着的英雄气概，端的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明夜还没说话，只听燕然叹了口气：“这手镯本是明兄的传家之宝，价值无法估量，更重要的事它代表着明兄对家乡的热情与眷恋，怎的是金钱可以买到的呢？这样吧兄弟我折个中，你给一千两银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看怎样，明兄？”明夜感激的看了燕然一眼，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既然是兄弟你开口，那我也就只能吃这个亏了，唉。”二人一唱一和，虽然是初识，却仿佛是两个经验老道的江湖骗子一样，话语之间默契暗藏，就在这一瞬间，两人之间不禁惺惺相惜起来。那高大的男子摸摸了头，不好意思道：“在下身无长物，手头只余二两银子，还是此行的旅费，请各位笑纳。”说着搜遍全身，也只得一两九文钱。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哎，还以为有肥羊可以宰，可惜可惜。”明夜叹了口气，接过钱一边嘀咕一副不满状。那大汉转过身，对着陆飞羽抱拳道：“在下金刚寺俗家弟子石刚玉，阁下就是万剑山庄派来的陆飞羽陆师弟么？”陆飞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并不作声。一旁的花榕怯声道：“，石师兄你好，我……我是灵谷的花榕。”只听吧嗒一声，众人转头望去，郭晋手中的酒杯已被捏碎，他脸色难看，满头汗珠，不由分说拉着二人，匆匆下楼。
石刚玉环视四周，问道：“怎的火神宗的左凤仙师妹还不曾到此？”陆飞羽道：“她来了，可是又被人气跑了。”石刚玉不解地问道：“是那才那三人么?”花榕微笑道：“也怪不得那几人，是姐姐脾气有些急了……”她第一次走出谷来，从未见过这等人物，只觉得他们也不是很坏，反而觉得十分有趣。陆飞羽不屑道：“哼，一帮泼皮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