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只出了一次，月皎还记不住路，一会儿也失去了方向。
“给点钱吧……给点钱吧……”
“哪个好心的大哥大姐救济下吧，我儿子还要读书……”
前方一片叫卖，月皎顺着声音看去，一群衣衫不整的大小老少坐成一排，手里捧着个碗，跪坐在地上，脸上脏一块净一块，让人看了疼惜。
月皎刚想摸出钱袋，手却被一人抓住。
“别给。”他言，“这儿可是东街，你给一个，就会有一群，你一人，如何给的完？”
月皎抽回手，“他们只是出生不行，凭什么受这样的苦难？”
就像……前世的她。
只是出生不行，就要四处寄人篱下，就要年少辍学读书，就要背负万千骂名。
凭什么？
眼前的少女义愤填膺，宋汜天颇好笑，“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奴才，日子虽好过些，但也不用花这样的无稽之财，我话已到，给不给，随你。”
难道这个年代，都是这样冷心之人？
月皎不假思索地拿出碎银，就近给了一个老伯伯，老伯伯顿时笑开了怀，连声道谢，月皎想，这样也值了。
“小姐，也给我点把……”
“小姐，我儿子也很可怜……”
七声八乱顿时汇集，月皎和周旁的男人被团团围住，一时分不开身。
月皎尽量一个一个给，不一会儿钱袋就空了，但人群任然蜂拥而至，月皎想言抱歉，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听过南京东街效应吗？”
月皎摇头。
“这就是。”宋汜天抽出腰间的弹药，骤然向天上抛，刹那间人群开始恐慌，抱头鼠窜，纷纷散去。
巨大的枪声让月皎感到猝不及防，耳旁一震，竟也有些失态。
“你是哪家的小姐？”待人群完全散去，宋汜天倚着墙，好笑地看着小兔般的月皎。
月皎否认，“我只是个伺候人的。”
“哦？哪家的？”他哼哼。
月皎低着头，闪避他的目光，“沈家。”
“哦，那我去和沈家要了你这奴才，沈老爷子应该不会不卖我宋三面子吧。”
宋三？
月皎赫然抬头，好奇又是哪家公子。
目光方一触及，月皎便又觉得此次穿越之旅有趣了些。
若说霍问渠清冷矜雅，魏卿南温润如玉，那眼前的“宋三”便是潇洒风流之派。
一双剑眉下点缀着桃花眼，绝美的鼻梁和朱唇，翩翩公子便也就在此人身上汇集。
“怎么，我很好看？”
见过霍问渠的话，宋三也不过如此了。
“很好看，但是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月皎如实道。
没了沈二小姐的包袱，连说话都轻松了些。
“哦？”他步步逼近，面容一点一点在月皎面前放大。
不过就是些撩女孩的小把戏，月皎挺直了背，收回痴痴的表情，“第一，多谢你的枪声替我解了围，第二，你是聪明人，我不想卖关子，但我不想回答你是某某家小姐的问题，第三，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说她已经答了沈家，但也可能是虚构的，无从推测出真假。
且，好好的一身奴才衣服，怎的就被人认了去？
“帮我一个忙，我就回答你。”他笑着将额头凑近月皎，声音撩人。
月皎直视，他虽笑的肆意，笑意不达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