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怎么会不去?!
这种浪费粮食让人家独守空房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南意也顾不上对渣男的征讨,立马放下写代码的爪子,快速地回复副导的消息。
南意:“去,时间地点麻溜发我,感谢有你么么哒~”
副导:“......”
副导:“不是,你真要去啊?”
南意一听这话,机智的天线立马警觉地在头顶竖起,手下不停:“我费心费力,一颗红心向着剧组,剧组不可能抠搜到连一顿饭都不让人吃吧?”
副导:“没有,我哪敢啊,不是你最近风头比较大,害怕你不方便。”
南意:“方便,我现在又没有安排,赤条条一个人,无所畏惧。”
副导:“那好吧,浮画酒店703,今晚十点别迟到。”
南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心情愉悦,也不计较阮洲吃里扒外的罪恶行径,打开柜子,挑选赴宴的衣装。
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
因为有些脑残随时随地会对自身进行物理进攻,所以最近也是靠着支持外卖行业蓬勃发展的信念坚持到现在。
平时就是大裤衩子花背心,但是踩着人字拖奔赴战场好像也不太体面。
目光正在贫瘠的寥寥几件衣服上徘徊时,旮旯处一抹粉红色闯入眼眸,南意纠结的脸色瞬间一变,手指惊恐地颤抖起来。
谁把这妖魔鬼怪塞到她柜子里的,
是有人想背地里置她于死地吗?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的防御模式也能被攻破,
不知道是哪方神圣纡尊降贵光临寒舍!
南意如临大敌地拿着那件烫手的粉嫩少女心,甚至连为了保持身材少吃两口的念头都在这种恐吓中灰飞烟灭了。
这简直比往门口泼颜料,窗户里丢石头,每天晚上上演的午夜凶铃还让人毛骨悚然!
系统看着南意的怂样,十分嫌弃:【这是你那天回来之后,自己收进去的。】
【还收得十分荡漾。】
南意难以置信地拎起那件衣服,沉默了一会儿。
“我竟然被这强大的工作压力奴役出了人格分裂,请问这个算工伤吗?”
回答她的是系统不近人情的低吟。
【滚。】
最后南意还是把衣服妥帖收好,
毕竟这是从阮大总裁那里顺过来的,说不定丢到某鱼上还能赚回一点生活费。
浮画酒店,在导航上占了半壁江山,南意戴着墨镜和口罩,蹬着共享单车转悠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门口,发给副导的消息也没人回应。
感觉被全世界给抛弃。
路边好像有人认出了南意,危险的气息逐渐靠近,没办法,
南意只能疯狂地甩动着自己纤细的小腿,这种似曾相识的卑微,让她回忆起了面对阮洲家里那条徒有其表没啥卵用的小路的恐惧。
想象脚下就是那人鹅叫的残缺大脑,南意一边策马狂奔,在清冷的月光下洒下艰辛的汗水,一边拼命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知道又拐进了什么地方,南意实在没有了力气,
她为了搜刮剧组的油水,中午特地减少了一半的饭量,就哀悼今晚的大开杀戒。
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
南意找到停放点,放好,打算靠自己发软的两条寻觅坦荡的通途,
历经艰难险阻,南意总算凭借自己智慧的大脑找到了酒店的大门,凭着聊天记录,南意摸索到了703门口。
里面安安静静的,南意有些狐疑,毕竟一个剧组重要人物也得十来个,不应该这么寂静。
但转念一想,毕竟在座可有三位风云人物,这安保措施做得不到位,可能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在这片走断腿的土地上了。
果然是大酒店,
瞧瞧这隔音效果做得多好。
南意一边赞叹着,一边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片漆黑。
时不时还有男人的低吟声。
南意一脸黑人问号,
这难不成还想来一套职场潜规则?
欧呦,
一个小副导,胆子真大。
看来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内心还保持这对这个社会残酷现实的不谙和纯洁。
南意回手将门摔上,顺便反锁,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假脸与门负距离接触的相亲相爱的声音。
南意摇摇头,紧了紧沙包大的拳头,想要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副导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宣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道德先锋。
随着与那个翻滚的皮在痒距离的逐渐缩进,南意也听出来一点不对劲。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这时,床上突然飞出来一个枕头,男人沙哑冰冷的声音响起。
“滚!”
就是有点有气无力的。
南意顿住了脚步,眉尖一挑,眼里明晃晃的都是嘲讽。
还真是大总裁。
好歹叱咤风云,怎么单纯得像一个小白兔一样,竟然还能中招?
南意心里还憋着气,抬脚就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甩手走人,但手握住冰冷的门把手时南意又迟疑了一下。
MMP,
走了不锁门,万一被其他人捡了便宜怎么办?
把门锁弄坏,总裁在里面变丧尸了别人都不知道。
两相权衡了一下,南意松开手,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靠在门板上,席地而坐,等着阮洲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也许是察觉到人还没走,
也许是总裁的尊严不允许他自我解决,
反正他就是在那里憋着气,破碎的声音从齿缝间难耐地挤出来,听得人面红耳赤,也跟着难受起来。
南意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脸色越来越黑,此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南意一看。
是那该死的副导,
南意脸色更黑,眼里射出蓬勃的杀气,瞬间把电话挂了。
想了想,又播了回去。
电话瞬间被接起来,南意压低声音,刚想质问,反而被副导先发制人:“我的了个乖乖,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在等你。”
南意没好气地说:“我在浮画,没看见你们。”
“嗯?是富华,不是浮画,可能是我输入法出问题了,你快来吧!”
“来个屁,”南意想骂死这个大脑与器官并行残缺的废物,但现在还有其他情况处理,南意只能恶狠狠地说,“不吃,减肥!”
挂掉电话,南意拍拍身上的灰尘,深呼吸,慷慨赴死一般走向那张Kingsize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