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还知道山岳遥呢，不过，那老头从前叫山中石，因为学院被强行改组，气愤之下，改名为山岳遥，并且从此隐世不出。”古相慢慢的解释道。
“怪不得，长老院的执事长老都是轮流制，原来正主被架空了，也就懒得料理了，族长大人的手段也是厉害呢。”姜云书若有所思道。
“是啊，山中石年纪和修为原比族长还要高出许多，得知学院改组后，跑去和万淞大人理论，双方各执一词，始终无法说服对方做出妥协和退让，言辞激烈之下，闹的不欢而散，听说最后还动了手……”古相忽然停了下来，仿佛触碰了禁忌一般。
“动手了吗？那么，结果如何？”姜云书屏住呼吸，轻声问道。
“据说山中石之所以选择闭关隐世，乃是因为受了重伤……”古相抬眼望着姜云书颇有意味的说道。
“万淞大人，竟然有那么强……”姜云书兀自感叹。
“好了，不聊那些过去的往事了，其实很多也只是捕风捉影，不可尽信，之所以提到这些掌故，一则，要让你明白演武堂的源流，说到底，其核心还是一所武道学院，二则，是让你知道，皆因为那次高层纷争，才导致后来演武堂分出了派系，滋生了嫌隙。”古相不无惋惜的叹道。
“学生受教了，敢问当年岳遥学院是如何改组才成为今日之演武堂，而演武堂中派系又有哪些？”姜云书拱手问道。
古相沉默了片刻，道：“从前的五大学院，皆是历史悠久，世代传承，所有体制与规矩都是沿袭以往，并且大抵相仿，虽无明文规定，但自上而下都是心照不宣，无有擅改。照例，学院的学制一般为三年，不管哪个科级，学满三年之后，就必须定级结业，然后返回各自家族，补充为新生力量。然而那一年，族长万淞大人突然以凝聚合族实力为由，要求把学制改为六年，三科时间仍三年，学成后由长老院组织勘评，分派到新设立的储留司任用，时间也是三年。至于演武堂中的派系，明面上其实也很清楚，乾鲁长老是坚定的改组派，行事多以万淞大人号令为尊，山长老虽然隐世不出，支持他的传统派势力也不少，你的老师卓南，当年可是山长老亲自选入王字科的，只是学院改组后，他便也生出冷意，不愿再带新的门生。最后就是中间派，两边的争斗都尽量不参与，以三大长老之一的冉光华为首。”
“不知那储留司如何构成，又具体分派了何种事项？”姜云书继续问道。
“唉！事情就是由这个所谓的储留司起了变化的。开头几年，只是分派一些日常保卫工作，其他时间仍以修为精进和实战演练为主，等到三年后各回本家，综合实力和见识，的确比原来只学三年的时候，强过了许多，且最多也就是习练失度，受些小伤，族里的诸多家主便慢慢默认和接受岳遥学院改组之事，可后来，储留司却变得越来越隐秘，行事透明度越来越低，而且危险系数也陡然升高，受伤成了家常便饭，再后来，就渐渐开始有人失去了联系，再未回归。”
“如此损失，诸姓家主，岂能答应？”姜云书越听越觉得身上发冷。
“当然不答应，改组的第六年，也就是第二届储留司结束的时候，伤亡率已经超过百分之二十了。家主们纷纷怒不可遏，找到族长万淞理论，经过一夜密谈，家主们各自肃然离去，能感觉到不忿并未化解，但自此以后，家主们再未就储留司一事发出任何疑意，看似滔天的喧闹就被万淞大人一次密谈给轻易的解决了。”古相略带讽刺和一丝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
“定然是许以巨大的利益，才能让诸位家主不再追究的，可是，能有什么事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呢？”姜云书纳罕道，突然觉得在上位者眼中，即使生命也如草芥和蝼蚁，可以任意践踏和兑换。
“这些揣测也不无道理，但终究也只是无声的抗议，泛不起任何浪花，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提升修为上吧，强大的实力，才能发出强大的声音！”古相恢复了平静，仿佛找到答案一样，对着姜云书说道。
“多谢大人劳心告知，世事艰险，学生自当倍加努力。”姜云书拱手拜道。
“好了，种种因果，你回去慢慢梳理吧！”古相摆了摆手，有些疲乏的说道。
……
未做过多停留，姜云书便由古相安排人护送回演武堂，路上再未遇到波折。
墨方居依然清净整肃，卓南还在密室中没有出关，查看了一会儿浮生伶的状况，姜云书就立即进入到修炼状态中去了。
古相大人十分慷慨，赠予他大量灵贝和丹药，激励他奋起直追，但也告诫道，以平常心对待，莫急也莫灰心，功夫如潺潺流水，累积足够，境界自然会上升的。
凝虚禁中，粉末状的灵贝光墙缓缓升起，姜云书左右手各自掐诀，风之力与雷电之力澎湃而出，又毫无排斥的相互融合，此刻，鲸元络滚滚而来，足以将这一招淬炼的更加熟练、强横……
时间又过了十日，灵贝光幕升了又落，落了又升，反复数次，终于在收回手印后不再重复。
“咚咚咚！卓南老师在吗？”墨方居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姜云书开门一看，一位面庞略显严肃的男子站在门口，红印下乘的修为，问道：“请问您也是学院老师吗？卓老师正在闭关，有急事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样啊，卓老师闭关，我也有所耳闻，想不到这次时间跨度这么长，你叫姜云书吧？我是武字科的助教傅高。”那男子介绍道，不由的把姜云书上下打量一番。
“在下正是，傅老师好！”姜云书拱手敬道。
“客气了，本来这次过来，也是为了通知武字科考核之事，既然卓老师未出关，就直接说与你知道。虽然你是卓南的关门弟子，但毕竟挂名在武字科，按规定，是要参加考核的。但如果你执意要等卓老师出关，再做决定……”傅高眼神微变，似有询问之意。
“既然是学院规定，学生自当前去。”姜云书恳切的回道。
“很好，明天上午见吧，提前准备一下，班里很多学生也是白印修为，不用太紧张的。”
傅高简单说明了一下时间和地点，还有考核流程，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