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安走的很低调,除了温晁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众将士都知道有一个军师随着队伍到边疆,却不知道那个军师是谁。
但神使却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神使把自己手上的纸条叠好,丢到了旁边的炭火盆里,起身披上披风准备出去。
军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神使,你真的要去吗,我们已经没有蛊了,新蛊还没有炼成啊。”
神使的脸转过来一半,里面的锋芒让人害怕。
他忽然一笑,却像个看见猎物的狼,漫不经心却十分危险。
“你忘了,苗疆还擅长毒啊。”
军师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背后一凉,僵硬着脖子没有下一步动作。
神使嗤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
温晁的手里摩挲着那张纸心里有些诧异,苗疆的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佑安不在的时候来。
难道他们知道佑安离开了。
那也不对啊,温晁侧着头,琢磨着这件事,于佑安离开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苗疆人是怎样知道的。
于佑安只是个军师,他对于苗疆来说应该不是提防的对象,为什么要在佑安不在的时候来呢?
还是说,只是碰巧?
现在不容得温晁多想,但也不得不警惕,他叫来营帐外的士兵,“泡上茶,准备迎接苗疆神使。”
温晁起身大步走回自己的营帐,穿上自己的铠甲,拿出放在枕下的白玉瓷瓶,拿出里面的药丸,吃了下去。
这是他请神医叶尹炼制的避毒丸,虽有些不足,但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了。
彼岸的行踪琢磨不定,就算他有幸见到,他也不一定是彼岸看的顺眼的人。
苗疆神使连伪装都没有,直接自报身份,说要来谈判,他怕的是这人不安好心。
铠甲防着蛊虫,避毒丸防着毒,他也不能保证自己没有事。
只希望苗疆神使是真心来谈判的。
巫解从苗疆城邦里慢慢走出来,他光明正大的给天圣将军送了信,说明了要谈判。
但怎么可能?!
巫解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迎着风走向月城。
巫解有些厌恶这个季节的风,潮湿的水汽铺面而来,他的府上常备着炭火盆,使空气干燥。
他可受不了这种潮湿滑腻的感觉,以前在天圣习惯了,还是接受不了。
巫解走到月城前,对着守城官兵漫不经心的说,“去告诉你家将军,苗疆神使求见。”
语气淡淡的,却十分的漫不经心,这人一直是这样,不论对着谁说话,都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傲。
从城内跑出来一个士兵,那个士兵对他点头,“苗疆神使,我家将军知道你要来,请你去主帐议事,已备好茶,苗疆神使,请。”
士兵走在前面给苗疆神使带路,巫解跟在他后面,步子看着懒散,速度却一点不慢。
仿佛一切都游刃有余。
巫解跟着士兵后面进了帐营,看到了温晁。
冲着他一躬身,行了个天圣的礼仪,“温将军,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温晁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心里带着警惕,但没有表现出来。
他对着士兵摆摆手,出声,“下去吧,我和神使谈。”
士兵冲温晁行礼,退了出去。
温晁站起来伸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说,“苗疆神使,请坐。”
巫解一点没有负担的坐下,拿起杯子看着里面碧绿的茶,有些感叹,“好久没有喝到天圣的茶了,苗疆的土地贫瘠,晒不出茶叶来,说来我还很怀念当时在天圣的生活。”
“哦,神使还在天圣生活过。”温晁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是以前的经历,不提也罢。”巫解摆摆手,看着手里的茶。
看着两人表面上一片平和,但温晁一直在观察巫解的小动作,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样吧,”巫解举起自己的茶,看着温晁,“我们以茶代酒,来为我们两国的和平干杯吧。”
温晁一直盯着他,看他没有做什么小动作,举起杯,和他碰上,巫解的小指有意无意的拂过温晁的手背。
巫解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被茶杯挡住,看不清表情。
巫解把茶一饮而尽,温晁喝完茶后看见他毫不提防,不禁开口,“苗疆神使,你就不怕我下毒吗?”
巫解眼睛微眯,看着温晁,“将军怕不是忘了,我们苗疆不禁擅长蛊,还擅长毒,有没有毒,我还会不知道吗。”
“哈哈哈,好,你这样的人我喜欢,直率!”温晁拍了拍巫解的肩,巫解被他拍的有些微怔。
这位始终游刃有余的神使遇到了他没有预料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