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在打完这一仗以后,消停了半个月,又来挑事。
距苗疆开始挑事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们只是打了就跑,从不和天圣对上。
初子墨有些摸不准他们的意思,不下战书,随时挑衅,却又在大兵出城时撤回,从不直面对战。
滑不溜球,就像泥泞中生存的泥鳅,怎么也抓不住尾巴。
他们也不下阴手,平静的好像他们根本不是苗疆人,苗疆人不下阴手,让人好像觉得,他们转了性。
苗疆每次只派一小队人马来骚扰,且不直面迎战,好像在故意耍他们。
初子墨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将士中对他们怨声载道,但没有人掉以轻心。
初子墨总是觉得,他们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这样太过平静了,也不似苗疆的风格。
好似平静水面下暗藏的波纹,好似暴风来临前诡谲的平静。
给人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隐隐的不安,好似有一个阴谋在偷偷酝酿。
初子墨站在城前,望着诡谲的天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只能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如何,我都会守住我的国家。
初子墨转身返回营帐,心里的不安挥之不去,他摇了摇头,看向前方,无论怎样,他都要护住身后的百姓,以及,他的爱人。
等着我。
…………
方冉冉不知为何,最近一直心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是一件大事,一见非常不好的事。
母后出事前她曾有过相似的感觉,果然没过多久,她的母后就出事了。
她特殊的体质给了她非同一般的直觉,在危险来临前,她能感觉到危机感,并且伴随她长大,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又是谁要出事了?
方冉冉眉毛皱在一块,翠儿从她身后走来,给她披上了披风:“公主,站在窗边冷,披上披风吧,还能暖和一点。”
方冉冉把眉心舒开,不让翠儿发现她的情绪,事实证明,她隐藏的很好。
她面色平静,转过身去,拉住翠儿的手,没由来的问了翠儿一句:“翠儿,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翠儿想也不想的回答:“当然是陪在公主身边啊。”
方冉冉继续出声,声音淡淡,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的事:“我是说没有我的以后。”
方冉冉一直看着翠儿,只见她听见话以后猛地抬头看向方冉冉,眼里积满了泪水,带着哭腔问道:“公主,你不要翠儿了吗,是翠儿哪里做的不好吗?翠儿可以改啊,公主不要赶走翠儿。”
方冉冉听见翠儿的话,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连忙安慰道:“没有,没有,我哪有嫌弃翠儿啊,我就是觉得,我已经及笄,翠儿也应该嫁人了吧,嫁人了可不就是没有我了嘛。”
翠儿破涕为笑,拍了方冉冉一下子:“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死我了。”
翠儿拉着方冉冉的手非常认真的道:“就算翠儿嫁人了,也会一直陪着公主的,公主可不要嫌弃翠儿啊。”
方冉冉拍了拍她的脸,点了点头:“好,一定不嫌弃。”
翠儿笑着转身,去给方冉冉准备吃的。
方冉冉看着窗外纷飞的雪,叹了口气,与苗疆的恩怨,是时候有个了结了,此次行动,生死未卜,她不愿让身边人担心。
太子哥哥成婚了,翠儿也有了心悦之人,嫁人只是时间问题,父皇的身体安康,不用她的担心。
最让她放不下的,是初子墨。
她可能,等不了他回来了。
她可能要放手了。
那与初子墨相处的半年,是她这昏暗的人生中最快乐的半年。
她有全心全意爱着的人,也有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她珍视这份感情,视它如珍宝,小心翼翼的去对待,去爱着那个人。
她的大将军。
那半年是她偷来的时光,在为母后报仇之前,她允许自己放纵的半年。
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了。
苗疆已经伤害了她的母后,她不可能让他们再伤害她的百姓。
和她的大将军。
这个仇,需要她亲手来报。
苗疆人本来就应该她去对付,如果没有她,母后现在还活着吧。
她的出现,扰乱了母后身体内毒素的平衡,一天一天损耗着母后的身体,也造就了她的特殊体质。
如果没有她,母后就一点事不会有。
这是她的因果,理应她来解决。
她的将军,应该好好的活着。
方冉冉关上窗户,转身把思绪抛在脑后,细碎的脚铃声响起,她想,所有的事情应该有个解决了。
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