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次迎战了,初子墨有些记不清了。
苗疆人还是打了就跑,不正面迎战,但是总是在一段时间后会有一只小队派出来,来和他们打,还煞有介事的下战书,导致他们派大队人马出去以后,却发现只有这么一小队,把对方消灭以后,隔一段时间又会出现一队,苗疆的人好像突然变得多了起来,能派出来一个又一个的小队。
但那些小队就任他们打杀,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让人不得不怀疑苗疆人的用意。
初子墨不敢轻敌,但同时也留守了足够的人手保卫城邦,只要苗疆人敢来,他们就能把苗疆人消灭。
不知为何,初子墨的心里萦绕着浓浓的不安,挥之不去。
一块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口处,在夜深人静时被惊醒,辗转反侧,初子墨有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一个阴谋在酝酿中,而时间,就要到了。
在军中摸滚带爬这么些年,他对于危险的感知力也变得敏锐,这种直觉,是基于这么些年的经验,以及对于苗疆人的清楚认识。
要说他最了解的,不是天圣人,而是苗疆人。
他曾深入苗疆人的腹地,亲身体会过他们的各种惨无人道,阴辣狠毒。
见识过黑暗,才更向往人间。
因为那里有光明。
人间很美,他要守住天圣百姓的人间。
至于苗疆人,他们不期盼人间甚至于厌恶人间。
这个人间,早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身之地了。
不是人间不要他们,是他们自愿放弃了进入人间的机会。
初子墨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密谋些什么,但也绝不会掉以轻心。
天圣的物资充足,战争经验丰富。
苗疆这么多年在山林中,没有经验,但他们,却都是一群不要命,不怕死的主。
天圣士兵可能会有顾虑,因为他们有家人,有师友,有的还有新婚妻子,刚出生的孩子等着他们。
他们的顾虑太多。
但苗疆人不一样,为了他那个玄乎其玄的蛊神,要苗疆人自己赴死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如果蛊神要人活祭,苗疆那群疯子真的会把自己洗干净送到祭台上,甚至恨不得自己动手把自己剁了,给蛊神献祭。
他们变态而执着的信奉着蛊神,也不允许有不敬蛊神的言论,如果有,就会把那个人丢进火堆里活活烧死。
因为蛊怕火,火几乎是一切蛊的克星,所以他们认为,把人投进火里烧死,是对那人的最大惩罚。
初子墨想,他们的方法还真是简单粗暴,还是原始人的惩罚方法,甚至连刑罚都不会。
还真是未开化的民族啊。
但那个神使,可是要认真对待啊。
他看过卷宗,显示苗疆神使巫解是在十年前凭空出现在苗疆的,查不出这人以前在苗疆的任何痕迹。
但是还是让初子墨抓住了蛛丝马迹,顺着线索,他发现,巫解是在天圣生活的,和他的母亲一起生活,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父亲的讯息。
在巫解的母亲去世以后,巫解出现在苗疆,在大祭司的鼎力支持下,成为神使。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苗疆人会让一个从小生活在天圣的人来任他们的神使呢?毕竟据他所知,神使,可是那个和他们所信仰的蛊神交流的人。
听闻,选拔神使时,候选人会进入他们的蛊神寺,单独进入后山,和蛊神交流,带出蛊神的旨意。
听说,之前没有神使是因为进去的人无一例外的没有听到蛊神的声音,而这个巫解,却说他听到了蛊神的话,还带来了蛊神的旨意,苗疆人就把他封为了神使。
初子墨不去随意否定蛊神,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他只能从客观角度去分析。
是因为他的父亲是苗疆人?且地位比较高,然后帮他拿到神使的位置吗?
但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否决掉了,如果巫解的父亲还在苗疆,而且地位很高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宣称巫解是他的孩子,毕竟宣布以后巫解就能继承他的位置,也不用去争什么神使了。
那就是像巫解自己说的,有蛊神给他的旨意。
但初子墨还是不太愿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他猛然一拍头,想到一种情况,喃喃自语道:“如果根本没有什么蛊神,也没有什么旨意,那么巫解就是耍了一个花招,骗过了所有对着蛊神虔诚的苗疆人。”
“他这个神使,是骗来的,他为了出兵,可真是煞费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