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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证物证

一行人到了陌家祠堂,陌灵叶已经立于堂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只怕是在这儿等了许久,只等看陌清尘的笑话了。

看来,这阴谋和陌灵叶也脱不了关系。

见陌清尘被几个婆子围着走进祠堂,陌灵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狠毒的笑。阴恻恻道:“陌清尘,你也有今天。”

陌清尘泰然处之,立于陌灵叶对面,微微仰头。“还没有到最后,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陌清尘上扬的嘴角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自信光芒,仿佛对于这件事,她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可以轻松破解。

陌灵叶怒不可遏,指着陌清尘的鼻子,连连说道:“好好好,我就看你陌清尘能嘴硬到几时!”

楚芳仪这时从后面慢慢进了陌家祠堂,正好看见两人对持的画面。当下,楚芳仪蹙了眉头,走到了陌灵叶身边,低声呵斥道:“你跟她废话什么,一会儿老爷到了,自然会有分论!”

陌灵叶心里虽气,但见自己母亲说了,也不好再多呛声什么。只得带着怒气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那鹤立于堂前的陌清尘。

趁乱之间,竟是谁也没有发现,陌清尘身边,已经少了一个人。

不多时,陌峥嵘只身进了祠堂,带着萧然的怒意,身后还跟着眉眼怯怯的陌渺月。还不等看清什么,陌峥嵘就对着堂前的陌清尘怒声呵斥道:“陌清尘,你给我跪下!”

看样子,怕是楚芳仪派去的人已经在陌峥嵘面前添油加醋的嚼了舌根子。

陌清尘冷眉看向陌峥嵘,“女儿无错,为何要跪!”

陌清尘一身正气秉然,倒让陌峥嵘心里踌躇了几分,是不是这事情个中有几分误会?带着疑惑,陌峥嵘抬眼朝着楚芳仪看去。

楚芳仪留意到陌峥嵘探究的眼神,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步履婷婷的走到了陌峥嵘身边:“老爷,若不是妾身今日同这大小姐去那后花园里谈心,都发现不了这两人的奸情啊!”说着,楚芳仪恶狠狠的指了指陌清尘身边跪着的狼狈男人。

陌峥嵘这才注意到,陌清尘身边居然还有个人!

连奸夫都出来了,难道这件事还有假不成?!她陌清尘要是行的端做得正,怎么会被人揭发这点儿丑事?!

陌峥嵘心里刚刚泛起的疑惑,就此被压了下去。满心的怒火,又腾升了上来。

楚芳仪趁热打铁,献上了所谓的“证据”。“老爷您看,这是婆子在这奸夫身上发现的绢帕,上面那情诗让妾身看了都脸红耳赤!这情诗都有了,指不定两人更进一步的事都做了!”

好啊!楚芳仪这番话,不但毁了人清誉,连着身子的清白都毁了!这是摆明了要让陌清尘去死的心思!

北晋朝对于女子的清誉本就看的重,更何况是陌家这样的高门大户。而陌清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了这有毁清誉的事,只怕是死了才能保全了这陌府的门面。

陌清尘一直冷眼看着楚芳仪做戏,直到楚芳仪说了这一番话,这才冷笑了一声,反驳道:“二夫人字字肯定,且不是看见我与这男人行了苟且之事?”说着,陌清尘一脚踹向了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

尽管陌清尘很佩服这男人的铁骨铮铮,但是能伙同楚芳仪一起害自己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故此,陌清尘这一脚,可是下了狠力。

那男人经过婆子一番杖刑,身体本就已经虚弱不堪了,再猝不及防的经了陌清尘这一脚,登时趴在了地上,满眼不可置信。

男人凭着身上仅剩的几分力气,慢慢悠悠、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坐在了地上。面脸悲呛地看向陌清尘,字字悲情:“清尘,你为何如此对我?今日之事,阿满知你心中有气,但这亦是阿满不愿发生的啊!如若不然,阿满定能与你长长久久、海枯石烂啊!”

好个长长久久、海枯石烂!真是让人见着流泪,闻者伤心啊!

这名叫阿满的男人说得这番话,算是激起了陌峥嵘最后的怒火。“还长长久久、海枯石烂!真当本老爷死了不成!”陌峥嵘一转头看向陌清尘,眸子里喷出的怒火似要把她给烧死。“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事到如今,陌清尘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在等,等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来。只盼这人能快上几分,别等到自己尸身都凉了才姗姗来迟!

陌清尘深吸一口气,闭了眸子稳了心绪。

再睁眼时,已是满目泪水,只见陌清尘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了地上,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陌清尘这一意外的动作,让众人惊了一下,尤其是楚芳仪和陌灵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陌清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陌清尘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陌峥嵘。那目光透彻,倒让陌峥嵘不敢直视,有几分莫名心虚的别开了眼。

只见陌清尘跪于地上,膝行几步到了陌峥嵘面前,泪水滚滚而落。“爹爹,不管你信与不信,清尘真的没有做过。清尘是娘亲的女儿啊,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娘亲么?爹爹!”

陌清尘一声声爹爹叫的是撕心裂肺、真情实意。但凡是在陌家祠堂伺候的丫鬟婆子小厮,无一不是心都揪到了一起,陡然想起这些年二夫人和二小姐的所作所为,才觉得大小姐这些年过的真的是很苦。再看向二夫人和二小姐的眼神,多了一丝意味深长。

陌清尘在赌。

她赌陌峥嵘心里对这原身的母亲还有一丝余情。毕竟那是在他陌峥嵘最困苦的时候,陪着他一路走来的女人。

她不求这丝余情能救她一命,至少能多拖延一会儿时间。让她不至于在救命之人到来之前,就殒命于楚芳仪和陌灵叶的诡计之下了。

果然,陌峥嵘眉头皱了起来,眼底里浮现了几分怀念和不舍之情。

陌清尘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悲情。

她,赌对了!

眼见陌峥嵘又开始犹豫起来,楚芳仪心有不甘,连走两步到了陌清尘身旁。“你还有有脸提你那个娘,当初她就是偷人,惹得老爷生气禁了她的足!现在你也偷人,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一听楚芳仪这话,陌清尘心里暗道糟糕!

居然还有这档子事儿?

被戴绿帽是每个男人心里的痛,这样的情况下,再被人揭开往日的伤口,只会让陌峥嵘怒火更盛。

陌峥嵘刚欲扶起陌清尘的手,听了楚芳仪的话,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变成了刚才那副满目怒气的样子,“陌清尘,到了此时,你还有脸提起你死去的娘亲,你娘亲该为有你这样的女儿丢脸!”

陌清尘心里暗暗焦急,难道自己救他真的就要这么死在这儿了么?

不,不行!

陌清尘稳了稳神,仰头看着陌峥嵘怒火炽盛的脸。“爹爹,您怎的就没想过当初娘亲的事是有问题的呢?一个爱您至盛,为了您愿意放弃了优渥生活嫁给当初还是穷苦书生的您,怎么又会在您平步青云、自己正该享受好生活的时候,与人私通呢?!”

一计不成,陌清尘再生一计!

既然同情牌已经没用了,那陌清尘就只能转移陌峥嵘的注意力,反正她现在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经陌清尘这么一提醒,陌峥嵘才回想起,当初陌清尘娘亲被抓住与人私通的事儿,确实有蹊跷。只可惜,当时自己怒火上头,并没有给陌清尘母亲解释的机会,也没有过多的深究,直接就罚了陌清尘母亲的禁足。

此时想来,自己当初还是太过冲动了!以此来看,这件事儿,说不定也有什么误会!

当下,陌峥嵘收敛了些许怒气,冲着陌清尘说道:“你先起来吧,这件事儿,为父定会查个清楚。若你是清白的,那为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但若你和这人有染……”陌峥嵘眸子微闭了闭,眸光似剑一刀刀割在陌清尘的身上。“就别怪为父不仁!”

陌清尘颤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是。慢慢站了起来,却因为膝盖太疼,差点儿一个酿跄摔在了地上。

“老爷!这人证物证都有了,难道还是假的不成?”楚芳仪眼看事情又发生了变化,惊呼了一声,却被陌峥嵘抬手阻止了下来。“你不必多说,我自有判断!”

陌峥嵘都如此说了,楚芳仪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眼看一个拔除眼中钉的机会可能就这样流失了,楚芳仪心中不忿,狠狠瞪了陌清尘一眼。

“阿满是吧?你说大小姐与你有奸情,你倒说说这经过究竟是如何的!”

堂下阿满竟然一反了刚才视死如归的气势,变得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字一句把所谓的“事实”说了出来。

“老爷,我与小姐是真心相爱的啊!求你成全我们吧!”说着,阿满一下一下磕头跪地,那声音做不得半丝假,砰砰砰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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