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松寒撑着身子，大致看了一下吴妈的脸色和伤口渗出来的血之后，便非常果断地说道：“沉鱼。”
“不错，是沉鱼。”李大友也随即应声，算是肯定了牧松寒的想法。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苏言有些磕磕绊绊地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说出来的话竟然是这样的。
牧松寒闻言，苦笑了一下，随后说道：“不是成语，是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叫沉鱼。”
“倒是挺好听的哈……”苏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随便应了一声，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两辈子都跟白活了一样，完全不知道沉鱼是什么东西。好像外公也没有提起过叫沉鱼的毒药。
“好听不好听先俩说，这可是剧毒啊。”牧松寒摆摆手，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青衣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大概……小半个时辰之前……”
苏言本想说二十分钟之前的，但是想了想，自己这么说牧松寒也未必听得懂，便颔首算是承认了青衣的看法。
牧松寒咬了咬下唇，非常果断地说道：“阿言，我们立刻换装离开汀月小筑，两个时辰如果找不到解药，吴妈就死定了。”
“沉鱼的解药不好找。”李大友跟在他们身边，声音却有些胆怯。
苏言锁眉：“为什么这么说？”
“沉鱼的解药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未必能立刻找到。”
牧松寒说着，忍不住沉沉叹了一口气。
苏言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什么解药？”
“龙涎。”牧松寒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又顿了顿，方才继续往下说道：“别的地方我不敢说，我只能说，连我家都几乎没有龙涎。这玩意儿在数十年前就越来越少了。”
苏言不得不承认，听到龙涎两个字的时候，她差点儿就吐了。
古代人没有什么生活常识，大概不知道龙涎是什么东西，可是苏言却是知道的，这玩意儿就是抹香鲸体内的分泌物。
这种东西如果越来越少见，只能证明附近海域的抹香鲸越来越少了。
而且更糟糕的是，龙涎的唯一来源就是抹香鲸，如果没有抹香鲸，神仙都搞不到龙涎。
想到这里，苏言的眉头便深深蹙了起来：“公子，没有龙涎可以么？”
牧松寒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少一味龙涎的话，解掉大部分毒性问题不大，可是……吴妈可能未来都要靠着拐杖生活了，而且我记得，我家已经没有龙涎。”
苏言也叹了一口气：“龙府也没有。”
最后一块属于龙府的龙涎，在龙傲天的双腿残疾的时候，就被龙府的大夫入了药，当时苏言本想阻止这一个徒劳无功的举动的，可想了想，就算是给外公用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她便没有阻止龙府的大夫了。
结果这倒好，现在他们需要龙涎了，却发现哪儿哪儿都没有了这种东西。
“先去找别的药材吧，解沉鱼毒的大部分草药我家都有。”李大友冲苏言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时间不多，尽快出去才是正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