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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滇池》2016年第12期

栏目:叶临之作品

这年,如果没有和颜狸狸的重新见面,我可能永远无法想起咸家街的事情,在与颜狸狸见面特洛伊的爱情前,我要说一说三十多年前的特洛伊时代。

我读中学,一种疾病爬上全身,像特种玻璃中篇小说叶临之 在全身扑闪。走在阳光倾泻的街上,我察觉躯干缩小,放大,某些部位突然变得透明,阳光在身体里闪烁,我还发现自己走路的姿态可以倾斜倒挂。

街上的革命青年从背后呼喊,说特洛伊王子,好大一只蝙蝠。

现在我叫王秋黎,最初,街上的人叫我蝙蝠,源于我半夜喜欢溜达,不过,我从不走出咸家街,只有我爸从江边回家,我才出街去放养他带回来的驴。那时,我家里只剩下一头老驴子,驴子牙口半老。我知道我的疾症可能和幻听有关,该死的病让我整天就像匹驴子,时时以为小街是荒漠——白天,阳光绚丽飞舞,像腐烂的橘皮,像赤裸的妓女、皮条客(街上,大概只有老年人偷偷传说妓女和皮条客了),这样的直角街两边依序排列着米线店、理发店、杂货铺、脚踏车修理店,贩子从街心经过,游泳一样的游弋着,而街民是隐藏的人,暗似宁静的时候,纷纷朝人射击。夜晚,在分割得像若干个抽屉一样的咸家街,牌桌上的喧哗,外出的人关门落锁,都因为我的出行放大。

那年,镇联防队来了咸家街,贴出告示说要加强整顿,晚上宵禁,我格外紧张,至于白天,我出现都会引起耻笑,别说我身体里挤出来的怪象了。

“说说,你说玻璃啥颜色?”一次,学生群中的无耻青年挑逗地问我。

我经过小街上的门店,眼看风吹着玻璃,如果声音能看见的话,我都能看到玻璃发出逆转声,阳光折射出红、青、紫,揭开了一场黑色电影的开幕。

我如实回答:“粉色的山楂,紫色蓝色还有黑色?”

“他色盲,哈哈,色盲,蝙蝠。”

我正好处于变声期,总能听到扭曲的躯体里出来些什么,从胸腔的薄弱处挤出来,又不是鸭公嗓,听起来是杂音,真是倒挂的蝙蝠发出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很像声纳。你是蝙蝠还是驴子?你是特洛伊王子,我对自己傻笑。

我的绰号早就在学校里流传了,像女生们说出的一种野果子:地草莓,不过,位处街中心的咸家街中学,我的绰号不是社会上流传的蝙蝠,而是特洛伊王子,因为班主任徐菁晴叫我:特洛伊王子。

徐菁晴是我们的班主任,她与其他女人不同,别的女人都穿着陈旧的草绿色劳动服,徐菁晴平常穿衬衫、丝袜:她的衬衫有桃红的,也有粉白的,料子是的确良,至于衬衫上总缀些印染的花儿,至于黑色丝袜是她平常在学校琴房穿的,料子是棉纶,至少是锦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她是革委会主任的儿媳。徐菁晴是学校的音乐教师,那时,街上很多人都说她是宣传干事。

那些年,我经常不去完成她布置的作业,有次,徐菁晴揪出来我。

“蝙蝠。”有学生在说,教室里哄堂大笑。

徐菁晴说:“老样子了,特洛伊,你跟我来。”

她带我就进学校的琴房了。徐菁晴坐在方凳上,她一直在看风琴,琴房里阳光直射,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空,有一些黄嫩色和宝石蓝,钻来钻去。是虫子。这会,徐菁晴为了缓和一下情绪,她揉了揉颧骨,咳嗽了下说,“第几次?你说吧。”她话轻得让我听不到,我低声说:“老师,听不到。”

徐菁晴气愤异常,她从方凳上跳起来,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甩出一个响鞭,甩的时候亮出漂亮的弧度,强行压下我的膝盖,说:“同学们,我为什么叫他特洛伊,我要他告诉我,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阴魂不定,你想什么!”

站桩,对于我来说绝对是轻量级的体罚,在徐菁晴的眼皮下,两个学期下来,除了“喷气式”,我做过最为规矩的示范不下二十五次,这是我进中学以来的傲人成果。

“老师,去看桥底下的那个人,可不可以?”我已经说得极为小心。

这里要说说徐菁晴采取体罚这一段时间的传奇事情,我们街居然摸来一个传奇人物,光头,大家都说他疯了,叫他疯和尚。那时很遗憾,人人都像恶人,包括我。这死沉冗长的丘陵里,前一个中午的时候,疯和尚从长满白茅的路上缓慢地爬来。我正吃着饭,一边赶作业,没等回过神,他到了街上,近距离地靠近了我,嘴里咀嚼一样的唠叨,盯着我的饭碗。我叫他疯和尚。他巴了一嘴口水,说,我没疯,真的。我说,他们都说你疯啦,你怎么没有。他说,谁说我疯了,我是英雄,闪电一样的英雄。我说,是的话,你住哪里,你说你怎么流落街头。到这,疯和尚话语囫囵地说,我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你们会不会跟我一样。后来在一些人的闹腾中,疯和尚龟缩在石桥底下,不过我给他送过好几次白米饭。

“狂热的病发作了,一发作就没救,你行了。”这会儿,徐菁晴居然放下了鸡毛掸。

至于后来,徐菁晴不会知道我和颜狸狸的事了。

平常,徐菁晴在琴房玩牌,我们上音乐课的时候,去学校三楼的琴房抬脚踏式风琴,琴房的写字台上,我们都会看到琴房里一份花名册,油印的姓名都对应一张扑克牌号。

这是徐菁晴的独门癖好,不过说起来也受街上人的影响,小街偏远,到了这个时候,夜晚,偶尔,男青年会骑三两辆时髦的摩托车出现,这些钢铁机器都是特权阶级从香港走私,通过广西上岸到资江流域的,它们就像洪水里的木头,发动机声隆隆响起,徐菁晴和女老师们在玩老千,有时,琴房里的电灯通宵达旦的亮着,灯光猩红的揎向天空,和街上隐约的摩托车声一起,光与音快速地交织。

徐菁晴的玩牌,谁也不敢公开说出来,不过,琴房里的扑克牌让我知道,徐菁晴在花名册上记录成绩,她用扑克牌给大家标上牌号。这就是我是特洛伊王子的来历——

唯一比较地道的是,全班五十一人,徐菁晴每次排名都根据考试成绩确定,按照臆造的“红黑梅方”顺序,从王二小到红桃2一直排到方块 J——勇敢的特洛伊第一勇士,哈哈,她说我是特洛伊王子。颜狸狸是红桃2,按考试成绩来说,她本应该是小二王,而我只是方块 J,七门功课里,语文刚刚过了及格线,可以说,我一辈子应该都是特洛伊王子,有可能是梅花老 K——轮到亚历山大大帝,名声显赫的马其顿国王,哈哈,她说这可是珠宝国王。

后来,徐菁晴已经对我——特洛伊王子无计可施,她指派人来督促我。她说,“颜狸狸会来对付你,平常放学后,你去颜校长的红房子。”

徐菁晴指派的是颜狸狸。一个下午,我去找颜狸狸了。

颜狸狸是我们校长颜祁庄的孙女,一样奇怪的是,我都琢磨不清她是不是咸家街的人。我整天被蜂蛰了般脑子撕扯着的痛,恍恍惚惚,我只记得颜家的房子,颜家房子是一栋奇怪的苏联式别墅,别名红房子,红房子位处幽静地段,在两米多高的石基上,盖红瓦,而且有阁楼,旁边另外有间小瓦屋,小瓦屋是厨房,平常,颜祁庄都住在学校,这让红房子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第一次找颜狸狸,颜狸狸向我布置作业要求了,只是,我不清楚颜狸狸说什么,因为我到达红房子石阶前的时候,一直在盯着红房子的石基看,粗犷的石基到处爬满迎春花,那天,石阶上冒出来两只兔子,兔子往青色的椿树林蹿去,我趴在石基上寻找,野兔无影无踪了。

咸家街没有珠宝,只是我全身症状在步步显露,颜狸狸来找我谈过话后,我有次跟我妈去街外,她找了一处不高不矮的田坎,准备为我爸点油灯,点灯前,我妈让我跪下,我忽然察觉头上的灯盏亮了。

那时,咸家街街头让浓密的芭蕉树、椿树包围,夜晚经常停电,停电后真是漆黑一片,停电前,我妈都要备好灯油。那时候,煤油灯非常多,我们这个偏隅之地的不少人都拿它来抄家,杀人越货,街道尽头的废品收购点,没用的煤油灯更是堆砌如山。对于我那本分胆小的爸妈来说,煤油灯是一件不能再老的物什,我妈从来不用煤油,她用菜油来点灯:先用棉花搓好灯芯,取下煤油灯灯罩插上灯芯,不过,让我妈绝望的是我家经常断油,菜油没有了倒猪油,猪油没有了,她渴望我爸的出现。

咸家街有无数条小路,椿树、栎树、梓树、松树深入街道的边缘,看起来姿态各异,在月亮如脸盆的清晨,我爸挂着满头的雾水,牵着老驴子,驮起口粮,一脚深一脚浅的到五十里开外的资江干流河畔去值班。我爸名义上是水利局的人,他每天都需要镇守在资江边的班房里,无尽的江雾中,他本人就是最老的驴子,勤勤恳恳的养护江上的航标,和成群结队的舢船、全身赤裸的纤夫做伴。

我爸不可能出现在街上,别说他带着老驴子驮粮油回来了,特别是那年珍宝岛事件和更为惨烈的铁列克提事件发生。至于其他人,他们都去煤油站排队打煤油,我妈为了节省,她从不光顾煤油站,她不像城里的人。我妈总是叫我去颜家借菜油,她和颜家来往多年,依她看来,颜祁庄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她津津乐道的是我两岁时,那时我有过一次高烧,我妈急着到处找人借钱,最后才找到了颜祁庄,她说,那次如果晚去医院半个钟头,我可能就是聋哑人了。

我从来没有打算进去红房子里面,我妈多次叫我去向颜家借过菜油,我都没有踏进半步。我妈的借油是有借有还,总体来说,借多于还,每次颜家还是借给了我菜油,只是场面让我倍觉难堪。

有一天,大概是四点多钟,小街又停电了,我妈着急地在屋子里,一筹莫展的样子,眉毛扭成了结,黑暗里尤为突出,当看见我,她轻声疾呼,恳求起我,“你能不能到颜家去下?”

我胆小,我呆若木鸡地说:“能不去颜狸狸家吗。”

我妈说:“对,就是你们的颜校长家。”

自从珍宝岛事件发生后,咸家街已经有联防队的进驻,全咸家街已经是乱糟糟,颜家也已经变成了颜狸狸接待我。

这次我来借油,站在颜家的杂屋前,颜狸狸说,“上次说的,都由我督促你做作业,你看着办。”她甩了下黑色的辫子,她粉白色的脸颊很是迟缓地笑,她的笑看起来很像水仙花,除此,她没有其余的表情,也没有说话。我紧张地去看自己穿着的黄色军裤,它巴在腿杆子上面,松松垮垮,裤筒抖索,就这样,我们走到厨房的油壶边,颜狸狸打开油壶,用木勺往我手里的搪瓷碗打油,油汁盖过碗底不远,我已经实在无法忍受了,我说,“我妈,等着菜油用呢。”不由她说,我拿起碗远远的逃走了。

滑稽的一次经历,可是两天不到,我妈又要我借菜油了。我脑袋嗡嗡作响,我问能不能不去。我妈说,那你只能摸黑肚子挨油荒,过几天,等你爸回来。我只能出门,摸黑不怕,挨油荒谁能忍受呢。

我又碰见颜狸狸。

这次倒出乎意料,颜狸狸的态度有所改变,她说,“很好,恭喜你,继续努力,你不会是徐老师说的特洛伊的。”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前不久学校刚举行摸底考试,我整整前进了十多个名次,从特洛伊王子算起,这真是飞跃的进步。经此一遭,颜狸狸的目光柔软成了绵绸,她的目光可能触动了我心里一些什么,只是我还没想出来。

咸家街的背景是黑夜,甚至比咸家街更为广阔、深邃、黯然。从杂屋里倒完菜油出来,颜狸狸说,“这样吧,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面对一个柔软的少女的目光,我没有再像上次一样逃跑了。进了红房子大门的时候,颜狸狸问,“作业完成了?”我说,“完成了。”颜狸狸这时又像徐菁晴老师的口气了,她略带戏谑的调侃地说:“很好,你要继续努力,特洛伊王子。”

特洛伊的爱情是这样萌芽的,那时姑且还别说爱情萌芽,我以为至少找到了同盟军。真应该感谢徐菁晴。

我们一起穿越大厅,大厅地面漆色棕红,大厅的正中央一盏大吊灯,看起来璀璨缤纷。以前,我都是由颜家的亲戚带去厨房,这会儿,我就像个蜡人,开始尽量放慢脚步,恐惧在大厅里卷起任何一点点风向,不让我全身抖出来的声响接触摆放在大厅的屏风、藤椅、玻璃杯盏。

“作业本的边缘,你码的什么,密密麻麻。”走完大厅,颜狸狸终于回转过头来说,不过,她说的是我的秘密,那正是由于疾病带来的疯狂。我把它写了下来我只能把感受,一巴掌一巴掌的,写在泛黄毛糙的本子边缘,这是耽搁我完成作业的原因。

我的疾病让人揭穿了,我满脸羞怯,无从回答。她抬起头说,“你平时都在写这个,嗯?”我胡乱应答一声。我们已经走到大厅尽头的楼梯口了,她冷笑,“难怪你完成不了作业,原来你为了它虚度年华。”

“不过,我也在写,只是不写在这里。”她站在杉木楼梯前,回过头来。

“要不,你上来看看吧?”她征求的意见,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漆红色的楼梯一直通往阁楼,很像一架竖立的口琴,我开始情不自禁地望着她,注视起她的眼睛,我想起走向学校琴房的路上。

跟在后面,我走向二楼,楼上铺木地板,像乳黄色的雏鸭子羽毛,这种地板,我从未在小街的家里见过,仍然只出现在学校琴房。琴房里,张菁晴体罚我的次数要打算盘才能记得清了,所以我才是特洛伊。有些时候,她在琴房兴致好的时候,都会从地板上站起,脚跟轻轻踮着,丝袜里露出小小的平底鞋,鞋有点像船,她手臂抬高过头顶,旋转,开始美声发音练习,啊啊啊咿,啊咿咿咿——

我的胶鞋踩在木地板上叽叽作响,和颜狸狸走过二楼拐角,进入一间很小的房间,房间只有床和写字台,(她住在小房间里,不能想象房间有多小!)写字台倒是看起来干净整齐,上面有文具和书。这时,她翻出来了自己的秘密,我惊喜地看到,这是她的另一面:她不是徐菁晴老师扑克牌里的红桃2。她竟然像我,她有像我一样称得上羞耻的秘密,她把它们写在一个大开本上。

我恍惚得脸红了,她写得比我好,好是体现在字迹工整上更为执着。现在,颜狸狸连同颜家都是我心里的谜,颜祁庄高高在上,我除了知道他是我们的中学校长,不晓得他的任何事,现在通过颜狸狸,让我略知一二。

不过,外面的走廊上有声音,由远及近,不同于身体里的发声,它在楼梯口有点像钟表匠调试钟表,钟表匠试图让齿轮正常咬合,莫非联防队爬上楼来进行检查?他们也许本来就在,对于从来不需要登记的联防队来说,太正常了。我诧异地说,“我想想,听到了什么,莫非是我的病发作?”我小心地问着自己而已。她朝我瞟过来一眼,说,“是我爷爷,碟片从广州带来的,你要听?”

她的眼神,明亮如灯,没有任何鄙视含义,我的目光折射出少有的稳定和真诚,我点了点头。

“下次吧,今天我爷爷在家,你应该经常看到他吧。”颜狸狸说:“最开始是他教,后来我写,不过它只是我的,谁都不知道,徐老师也不清楚。”

那天,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带我走进了神秘的书房。

颜狸狸终于说:“走,我带你去书房看看。”

莫非这也是受徐菁晴的任务指派?我心跳加剧,跟着走进颜家书房,书房很大,看来也像暗房,她已经把窗帘打开了,阳光刺了过来,那是冷冽异常的刀子。

窗子里,能看到街口有三两只紫黑的老鸹在椿树梢头,翅膀扑楞,老鸹和阳光一同扎进眼睛里。酒红色的书架下面,书架高大得神秘莫测,颜狸狸在下面踱来踱去,她翻起一本书递给我:“送给你吧,疯子、艺术家都在这里,等到冬天来了,不要拿去烤火,徐菁晴怎么会说你是特洛伊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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