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900200000001

第1章

来源:《清明》2017年第05期

栏目:中篇小说

郭海生在红光小学读书。当时的班主任姓徐,叫徐革英。郭海生在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两件事:一件是在五年级新学期开学的时候转来一名女生,叫肖婉晴;另一件是在五年级第二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郭海生的父亲偷了厂里一根无缝钢管,被抓住后在大街上游街了。

这两件事后来就影响了郭海生的命运。郭海生没等小学毕业就匆匆离校了。当然红光小学后来又改回原来的校名叫工厂街小学,就像这条街上的许多商业服务行业如红光副食商店、红光照相馆、红光电影院……后来又都改回叫原来的名字。不过这都和郭海生没有任何关系了。郭海生后来也常从闹市区的工厂街小学门口走过,不过他连停留也没停留一下,甚至懒得往那块白底黑字的校牌上瞥一眼就匆匆地走过去了。不大的校园里依然有一批小学生在玩耍……不过这和郭海生有什么关系呢?

郭海生那一年十四岁,郭海生在小学里留了两回级,所以年纪比同年级的同学都大。郭海生长着一颗大脑袋,长下巴,身子长腿短。经常穿一条精瘦的劳动布裤子。郭海生习惯把两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吹着口哨,样子有些流里流气。班上的女同学从不和郭海生说话,这主要还是因为郭海生是留级生。这样班级里分座位的时候,郭海生就单独分到了一张座位。

新来的女生肖婉晴被班主任带进教室的时候,郭海生正俯身练钢笔字。这很奢侈,那会儿小学生都用铅笔写字,郭海生却不知从哪里搞到的一支英雄牌黑钢笔在写字。班主任徐老师一直把肖婉晴带到郭海生的桌前,“你就坐在这里吧。”肖婉晴并没有马上坐下,肖婉晴很有礼貌地向徐老师和同学们行了个礼。这使得郭海生和班里别的同学都相信肖婉晴是从学府路上转来的,那里住的都是知识分子,不像他们工厂街上的,都是一些工人子弟。

“你叫什么名字?”

“肖婉晴。”

其实刚才老师已经介绍过了,郭海生没有注意去听。那个上午郭海生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满了“肖晚情”这样三个字。

肖婉晴是由她母亲送到学校里来的(后来才知道她父亲那个俄语教授被批斗,下放到农村去了,她的母亲死活没有跟去),那是一个体面的女人。和班主任在操场上唠嗑儿中间,她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来,将一口痰吐在里面,小心叠好又揣进衣兜里。郭海生和班上的同学看到肖婉晴也是这么做的,肖婉晴每天都揣着一块散发着香味的手帕,将痰吐在里面,让他们看见了很觉得可惜。他们总是很随意地将痰吐在地板上。

郭海生每天放学后并不着急回家。郭海生回到家里也是一个人,他父亲在一家机修厂里上班,母亲在他五岁时就改嫁了。郭海生每天放学(有时逃学)后就去红光电影院门前转悠。电影院每隔两天放映一场电影,电影都是一些老片《地道战》《地雷战》《看不见的战线》什么的。偶尔也放映一个新片,新片的片名都是郭海生最先在班上发布的。这很让班上的男同学嫉妒,就像嫉妒他和肖婉晴坐在一张桌一样。

“喂,你看电影吗?”郭海生站在台阶上,双手插在裤兜里,对放学走过来的同桌喊了一声。他对班级里的同学从来不直呼其名。

肖婉晴站住了,看看他,又看看挂出来的电影预告小黑板,电影是《卖花姑娘》,票价2角。她犹豫着摇摇头。

“唁,真是可惜,这个片子我已经看过三遍了。”郭海生从裤兜里拔出手来,他的手里握着一张粉红色的票,张开手就要把票撕碎——

“哎,别撕……”她喊了一声,接过来说了一句,“谢谢你,郭海生同学。”

她走进去找到座位坐下,电影就开演了。郭海生也摸黑走了进去,他站在后面,眼睛并没有盯着屏幕看,而是盯着她看。

就在郭海生进一步向他的女同桌发起进攻的时候,厄运降临到他的头上。他父亲在工厂里偷钢管被抓住游街了。消息是从班里一个外号叫“鼻涕虫”的男生嘴里发布的。“鼻涕虫”的父亲是厂里保卫科的人。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他在那里绘声绘色地讲着,郭海生一下子觉得这个下午灰暗了下来。他没有等到放学,就偷偷跑到大街上去。他看到那辆开出去挺远的解放汽车厢上架着高音喇叭,他父亲胸前挂着一个白纸壳牌子“坏分子郭××”,他父亲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觉得有多难为情,而是像电影里的革命者那样高昂着头。

晚上回到家里,郭海生问他的父亲:“你为什么要去拿厂里的钢管?”

“啪!”他父亲重重地扇了他一个大耳光。他捂着嘴巴没有再问下去。其实他明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父亲这么做的,他只是不想看到事情的结果会是另外一个样子。这令他很难过。

那辆他父亲自己做的半成品自行车还摆放在小屋里,所有的部件都配齐了,只差大梁了。他父亲所在的车间是车工车间,弄根钢管是很容易的事情。怪只怪他父亲太大意了。郭海生对着那辆没有装上大梁的自行车看了好久,许多年后当他偷自行车偷到第五辆,家里放不下时,他就卸掉了车轱辘,只留下大梁了。

第二天坐在教室里,“鼻涕虫”还在向不认识他父亲的同学唾沫星子乱溅地讲着这件事。放学以后,郭海生把“鼻涕虫”堵在了一条胡同里。

“喂,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鼻涕虫”就站在他对面说:“郭连成就是个小偷。”

“啪!”他扇了“鼻涕虫”一个嘴巴,“你再说一遍!”

“郭连成是个小偷。”

“啪!”他又抽了他一个嘴巴,“鼻涕虫”鼻血就流出来了,他吐着鼻血仍在说:

“郭连成是个小偷,郭连成是个小偷!”郭海生就无力地垂下手来。

别的同学告诉了老师,班主任徐革英和每回处理他逃学一样,叫他把家长找来。众目睽睽下,他没有像以前满不在乎地照着她的话去做,而是无地自容地低下了头。这里面有一双叫他害怕的眼睛,他在心里发誓绝不能叫郭连成到学校来。

从这天以后,他再也没到学校去。当然,后来他被学校除名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期间他在红光电影院还碰到过女同桌一次。她是同她妈妈来看电影的。“哎……”他小心翼翼叫了一声。肖婉晴发现了他,脸上露出惊喜:“哎,郭海生,你怎么不去上学啦?”

“我不念了。”

“真可惜,我们就要上中学了。”肖婉晴惋惜地说。她母亲走过来,她介绍说:

“这是我的同学。”那女人礼貌地对他点点头。他一时有些局促,迅速从兜里掏出那支英雄牌钢笔塞给她:“这个送给你吧,我用不着了,算留个纪念。”

郭海生打了一声口哨走了,婉晴怔怔地瞅着他消失的背影有些发愣。

“他说什么?”那个女人问。

“他说他不念书了。”

“这你该劝劝他。”

八年以后,工厂街上的红光电影院里放映的新片忽然多了起来。有日本影片《追捕》《望乡》,印度影片《流浪者》《大篷车》……每晚聚集在电影院门前的人都很多。电影院不得不请来一些附近的联防队员帮助维持秩序。

冬天里,电影院外面摆摊卖瓜子、糖葫芦的小贩也多了起来,夹杂在人群里吆喝着。不一会儿雪白的地面就被瓜子皮弄成了脏麻子脸。

郭海生站在人群里,他头上戴着一顶狐狸毛平顶帽子,脸上戴着大口罩,顾盼的目光睃巡地向停放自行车处望去。那台崭新的二七五型凤凰自行车他打量有一会儿了。今晚放映《流浪者》,他已经看过三遍了……他等着身边这些没有买到票的人渐渐散去,可身边这些人像和他比耐心一样久久不肯离开。

从电影院外面的喇叭里传出《拉兹之歌》:“阿巴拉古,呜喔呜……”

电影演过了中场,身边的人才开始无奈地散去。直到售票窗口铁栏杆外最后一个人离开,他才朝停车处走去。

他装作开自行车的样子,手里握着一把吊着塑料金鱼的钥匙,从一排停放的自行车中间走过。他几乎是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那台凤凰自行车前。从车座上的针织毛线座套上他判断出这是一辆女人骑的自行车。他弯下腰来,又悄悄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短小的螺丝刀来,仅仅撬了两下,他就听到“咯嗒”一声,车锁弹跳开了。

正当他直起腰来,内心一阵大功告成的窃喜时,两个穿着黄大衣,胳膊上戴着红袖标的人一左一右站到了他身后:

“站在这里别动!”

他手里握着冰凉的自行车车把惶恐地站在那里。要命的是这时电影院也散场了,电影院门口的人潮水般地拥了出来,那两个联防队员还叫他待在原地别动,大概是在等车主的到来。

车主走来了,果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她轻盈地走到自己的自行车跟前。

“这是你的车吧?”联防队员问那个姑娘。

“是的。”她点点头,像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偷你的车,被我们抓住了。走,跟我们一起到派出所去。”

姑娘没有动,只听她说道:“是我叫他来推我的车的,我的车钥匙丢了。”

他像两个联防队员一样惊讶了。他转过身来,差点叫出声来,这是一张久违了的熟悉面孔。

“谢谢你们。”她对那两个联防队员说,他俩有点不太情愿地走了。

等他们走远,她转回头来,看了他一眼接过车把说:“你可以走了,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做了。”

她显然没有认出他来,他低着头匆匆地走开了。

这天晚上回去后,郭大头对工厂街一带伙里的老大疤三说,他不想再做“车工”了,他想做“钳工”。疤三“嘿嘿”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栽在那个小妞手里难为情啊?不行叫几个弟兄会会她。”“别,她是我小学同学。”郭海生赶紧阻止。

郭海生认出来的没错,那个骑凤凰自行车的女子的确是他的小学同学肖婉晴。那天晚上遭遇之后,他暗中跟踪过她两次,知道她现在在奋斗路新华书店上班,并且他还知道她现在有男朋友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她的男朋友竟是他的同班同学“鼻涕虫”。“鼻涕虫”长成了个英俊的小伙子了,不再是班里那个一到冬天就拖着两条鼻涕来上学的小男孩了。他在公安局上班,这同样让他感到有些惊讶,看来这家伙子承父业当上了一名真正的警察。

那天下班以后,他跟踪她到江边斯大林公园去。公园里游人寥寥,不远处江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阴霾的雾色里有几个孩子在冰上玩抽冰尜儿。绿色长椅上坐着几对像熊猫一样穿着厚羽绒服的恋人。她到这里来干什么?也是来会男朋友?……他胸口跳了几跳。他想走上前去装作刚刚碰到的样子同她打声招呼,他已经换了昨天的装束,她不会认出他来的。可是他最终没有动,他坐在旁边的一张长椅子上,脸朝着江面,看那几个孩子在玩冰尜儿。

那个高个子男青年远远地朝她走来了,他开始并没认出他是“鼻涕虫”王路,直到走近了听到她喊出他的名字来,他才愣怔了一下,认真地侧过脸看了一眼。这么多年没见,这家伙长得这么高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害得我一个人坐在电影院里,把电影看完也没有见到你的影子。”她娇嗔地抱怨道。

“昨天队里临时有任务,没抽出身来。”他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像别的恋人一样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她摘去了红围脖,露出了一张娇白的脸庞来,只是一笑俩酒窝的腮上,被江边的风吹得有些发红了,他把脸贴到她的脸上……

“别,让人看见。”

他重新转过脸来,心里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路,你知道吗?昨天我那辆新买的凤凰自行车差点被人推走……”

他停止了拱动,抬起头来,问:

“后来呢?”

“那人被执勤人员抓住了,不过我又叫执勤人员把他放了。”

“放啦?你应该和执勤人员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我看他像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报案的好。”

“这帮家伙都很会装模作样,你放了他,他明天又会去偷别人的车子。”

肖婉晴没了声音。

郭海生默默起身离开了椅子,一个人沿着江边独自走了。

郭海生再次见到肖婉晴是在她和王路的婚礼上。那天是“五一”劳动节,婚礼是在王路父母家办的。王路的父母还住在工厂街老平房区,两间低矮的平房,院子里院子外都站满了人。郭海生站在街上一堆闲人堆里,他们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他们。

拉新娘的汽车开来了,是一辆警车,肖婉晴从车里走下来,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挽着王路的胳膊走进院子里去。王路脸上露着幸福的笑。院子里一个穿警服的人主持了婚礼。一张铺着红床单的桌子后面坐着王路的父母。肖婉晴家里没来人,郭海生已听身边的人讲,肖婉晴的母亲在几年前得肺癌死了。此时,这让他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常把痰吐到手绢里的女人。

婚宴开始时,郭海生离开了。他将一个用红纸包着的影集交给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里面还夹着二十块钱,托他转交给新人。那人就把影集交给了肖婉晴,扉页上写道:恭喜你们!你们的一个小学同学。

“谁送的?”王路凑过来问。

肖婉晴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追出来,郭海生已走没了身影。

疤三近一段时间手气有点儿背,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为带了郭海生的缘故。他刚刚改行做了“钳工”(指偷窃钱包),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

隔着一条马路,他俩站在奋斗路副食商店门口对面的一个电话亭背后,嘴里叼着烟,眼睛叼着往里进进出出的人。天气很热,他俩头上的凉帽都做了扇子,拿在手里,“呼嗒呼嗒”地扇着。

“盯住那个胖子,我们过去。”

“等等……”

“怎么啦?”疤三犹豫地看了他一眼。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雷子。”

疤三的眼睛警觉地撒摸了一圈,又收回目光。

“大头,你怎么变得缩手缩脚的了?我数七个数,不管是谁我们都进去。”疤三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屁股“啪”地吐到地上,用脚碾碎了,开始数起来:“一,二,三,四——”

“就是她了,我们走。”郭海生没等疤三数到七就叫了起来。疤三朝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身影扫了一眼,不太情愿地嘟囔一句:“我看她是个穷鬼。”但还是跟了过去。

徐革英是来副食商店买肉的,买肉的人排着长队,她也站在后面慢慢排起来。有个刚进来的年轻人在她前面加了个塞儿,她皱了一下眉头。快排到跟前时她又被人挤了一下,险些晃倒。挤她的那个人匆匆向门口走去,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衣兜,衣兜里空了!“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她紧张地喊了一句。许多人回过头来看,包括在糖果柜台前同那个女营业员唠了一会嗑儿的警察,也走过来。

“哎,徐老师是你吗?”刚才在她前面加塞儿的那个年轻人笑嘻嘻地站到了她面前,她停止了上下翻兜的手。

“你是谁?”她打量着这个人。

“我是你教过的学生郭海生啊。”他眨眨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用眼角注意到那个警察停止了脚步,疤三这会儿恐怕也跑没影了。

“你是那个留级生?”她好像想起来了,不过很快变了脸色,严肃地说,“我不认识你,我没有你这个学生……”说完,她就匆匆地挤出了围着的人群。郭大头心里哼了一声。

同类推荐
  • 与往事和解(中国好小说)

    与往事和解(中国好小说)

    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赵恒看到自己档案里的东西。并且为此改变了他已经平静了许多年的退休生活。档案中记载着三十年前一桩他不愿记起也极为隐秘的事,是文革那个特殊年代里的事。而他原来以为这一切除他之外,无人知晓,如今却被堂而皇之地记在档案中。赵恒像中了魔障一样,两眼无神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他眼前回放着……他决定找到泄秘的可能的当事人,接下来他的生活就被寻找三个当事人左右着。三个当事人中,一个人患了老年痴呆,一个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现在只剩下一个核心人物罗小娥了。而罗小娥究意能不能找到,究竟会怎样将冰山一角暴露出水面之上?等待着赵桓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
  • 哑女与真心话

    哑女与真心话

    在开庭前,站在墙角的哑女看到他们聚集在了大厅中央那张方桌的四周。七岁的男孩豆豆被他的姨娘小鹤搂着,他皱着眉头。仿佛心头正压着一块从未有过的沉重石块,他不知道今天过后,将如何面对此刻作为原告和被告的这些亲人。他正逐一地将目光望向亲人们,似乎像是在乞求和挽留什么。他正对面是一脸疲惫的爸爸,爸爸的右侧是瞎子周阿炳和他的姐姐周颖,左侧是一位陌生人。开庭还有段时间,哑女看到豆豆摸了摸眼角,又摇着小鹤的胳膊说:“小鹤姨娘,你能不能和爸爸、叔叔、阿姨陪我一起再玩一次‘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已经好久不玩了。
  • 欢乐

    欢乐

    “喂,喂,卫主任吗?俺是贾欢乐啊,这回俺真有急事求你了呀!”手机终于通了,贾欢乐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声音也颤抖着:“工地上出大事了,俺村刘柱的手被机子轧掉了!”这时,刘柱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腕子,跺着脚地喊娘。贾欢乐看了一眼刘柱,骂着说:“又不是头掉了,别踩着尾巴似的号,这不是给你找卫主任吗!”手机那边的卫主任声音也急了起来:“究竟怎么了?说清楚!”“他的两个手指头给轧掉了,还在地上乱蹦呢!”贾欢乐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着不停跺脚的刘柱说。“好!好!俺们马上就去。你在急诊室等着啊!”
  • 呼兰河传

    呼兰河传

    “文学洛神”、民国四大才女萧红的经典作品“有一座城,我来了,便再也不曾远离。”这是民国作家萧红影响数代人的经典之作。呼兰河畔,有着萧红快乐而纯真的童年记忆,哪怕这里是一片饱含着痛苦与绝望的荒凉土地,但这里生活过她慈祥的祖父,也有她后花园中的动物与植物,这都是萧红生前寂寥生命中的一抹暖色。在这样一部散文式的长篇小说中,萧红在生命的尽头,追忆了她无比眷念的童年与故乡。鲁迅、茅盾、夏志清等人一致赞赏的作家,20世纪的中文现代文学经典之一,抵得上半部的“红楼”杰作,教育部新课标、新编语文教材推荐阅读。
  • 菜穗子

    菜穗子

    一九三四年,堀辰雄写了一部《榆树之家》。在这篇小说中塑造了一个叫菜穗子的少女和她母亲的人物形象。小说发表之后,堀辰雄一直构思,菜穗子成为人妻后的那段生活情况,前后花了七年的时间,于一九四一年初完成了这篇作者自己最为满意的作品。菜穗子从小与母亲生活在信洲的一个村子里。与同龄的都筑明一起去打网球,一起骑车远足——不知不觉中,一起渡过了少年时代,在两个人之间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二人继续友谊的话就一定能发展成爱情。而两个人的性格,随着年龄的生长而出现差异。一个要追求梦境中的少女,而另一个想要从梦境中走出来,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性格,为《菜穗子》中两位主人公的悲惨命运奠定了基础。
热门推荐
  • 快穿攻略:男神,你别跑!

    快穿攻略:男神,你别跑!

    夏倚歌为了能重生,只能帮女配们完成心愿,还带了附加任务攻略目标男神。夏倚歌:“我们的口号是什么?”沐沐:“搞事,搞事,搞事!”夏倚歌:“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沐沐:“拆CP,打渣男,虐贱女!”夏倚歌:“错,是攻略男神,扑倒男神,吃掉男神。”只是,在某个黑灯瞎火的夜晚,她却发现床上多了个男人,竟然还跪求被扑倒。“不行,你颜值不够。”屋里骤然一亮,某男勾唇一笑:“够吗?”“够够够!”突然瞥到他的身上:“不行,你的体力肯定不行!”某男瞬间化身为狼,与她大战三天三夜,还要再来一遍时她哭着同意:“你的体力最好了。”某男躺床上:“现在我是男神了?”她点头,随后某男诱惑一笑。“那你来扑倒我吧!”
  • 都邑赋史论

    都邑赋史论

    都邑赋是我国古代赋体文学中一类源远流长的重要体裁,一直不乏佳作,本书是对这一文学样式的深入研究,使得这种古典文体再次进入大众的阅读视野。
  • 爱过,只是路过

    爱过,只是路过

    异地恋里,网络那边的他就像是冬天里无限远的太阳,张开双臂也不能抱个满怀,撒一缕光,也只是让没光的地方更冷。可能,生而为人还是更适合相拥取暖。
  • 辅星录

    辅星录

    世间百态,最毒之物非情莫属。神荼开始不知,后知,得形神具毁,积销神骨,在钉神柱上最后一句便是“不曾悔”郁垒开始便知,任为之逆天道轮回,只为再看到她那时在桃花树下埋酒时,偶尔的抬头一笑
  • 以孝树人:孝与古代教育(中国孝文化丛书)

    以孝树人:孝与古代教育(中国孝文化丛书)

    中国古代孝教育包括国家对于孝的教育、学校对于孝的教育、家庭对于孝的教育、文学作品中关于孝的教育。本书也分别从这几个方面进行了论述。其中在国家对于孝的教育中,重点论述了古代统治者为了提倡孝道而作出的表率和不同历史时期国家采取的一系列有关孝的政策措施。
  • 凌小姐的月季花

    凌小姐的月季花

    七年,说长不长,但说短?那你可能是个能活上千年的狼人。七年前,凌梓尘遇到那人的时候,正是风华正茂的十六岁。那一年,春节期间人们还没有为了某张折磨人的福卡小妖精挠秃了头;那一年,街道两旁还没有成群结队的小黄车;那一年,上帝还不想听关于武侠和迪士尼的故事,也不想深造物理学;那一年,五一还只放三天假……啊更正一下,对于凌梓尘来说是两天。但是那一年,她遇到了曾让她无比心动的人与事,在整套五三黄冈的重压下,恣意挥洒的汗水、又甜又涩的眼泪、只此一次的纵容……如雨,如雪,浇灌着那朵盛开的月季。“青春就像朵月季花。”“顽强美丽幽香四溢?”“……也可以这么说?”【青春就像朵月季花。一生一季,一季一生。】
  • 全能偶像的养成方式

    全能偶像的养成方式

    虽然变成美少女,不过还是要生活下去。“听说了吗?全能偶像念心要来我们这里开演唱会了!”“听说全能偶像要自己组建应援团,我一定要去!”“噢,我得到念心的亲笔签名了!”纪言压了压鸭舌帽,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帝临九道

    帝临九道

    一滴龙血,一本天书,入魔族,渡冥河,拔剑山,破生死,踏破灵霄,掌御九道。如果宿命就是枷锁,那就打破,即使群山拦在我面前,我也要踩在脚下,傲视这大地,我辈命运,由我不由天!
  • 解密中国大案(四)

    解密中国大案(四)

    一鹤用纪实文学的方式记录中国法制进程的一些片段,本书所展示的案件都在北京和全国产生过一定影响,有的案情也通过各种传播渠道为广大读者所知。但与其他媒体报道不同的是,本书的内容全部来自丁一鹤对案件当事人的亲自采访和他所接触的相关案卷。而且是对案件鲜为人知的内幕进行原汁原味的展示和披露。因为作者的采访和掌握的资料是一手的、真实的、独家的,所以本书对于案件的报道是具有一定深度和广度的,而且大多内容是读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 梦魇代言人

    梦魇代言人

    落魄的王子。贩卖梦的商人。一把锥子带来漫天白烟。血与梦铸就了什么。成为代言人,行走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