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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天涯》2010年第03期

栏目:文学

糟糕,毛衣又长毛了。金叶的头伸进床底下,外面仅露着撅得老高的屁股,翻看着发霉的领子镶着同色皮子的白毛衣。这件衣服她很喜欢,几乎就是出门的行头,现在却布满了灰绿色的霉点。金叶把身子尽量放平些,使劲再往里爬爬,尽力屏住呼吸,不让难闻潮湿的霉味往鼻子里钻,艰难地翻弄着自己的衣物。还有长靴,竟然也长了一层绿毛。这双靴子尽管买的时候打了五折,还花了六百多块呢。平时上班都舍不得穿,金叶买回来后就想有正式场合时穿,可是后来发现自己的生活中没什么称得上是正式的场合。一个外地人,独身在北京,除去上班,出去逛个街、或者到中低档的小馆子吃个饭就算正式场合了。这双靴子统共也就穿了两回,就被自己打好油,塞好纸,小心地塞到床底下。奶奶的,六百多块钱的绿毛,这叫什么事儿?

金叶索性再往里爬些,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拉了出来,坐在地上,一样一样地清点。总计有两个大包,大点的旅行箱里是冬天的厚衣服,另一个小点的帆布包里是春夏的薄衣服,还有四季的鞋子共七双。再加上床头小手提包里的化妆洗漱用品,这就是自己在北京生活了两年的全部家当了。虽然来北京后一直在这家公司做,可是住的地方却换了六回,在现在发霉的地下室住了半年,算起来就是长的了。

金叶抠着衣服上的霉斑,拿纸擦着鞋上的绿毛,必须晒一下,要不然这些衣服和鞋子就都报废了,这可是自己在北京的全部行头啊。到哪里晒呢?别说地下室里没有阳光,就是有光,逼仄的走廊尽头倒是有晒衣绳,可是除了金叶这间屋子,还有对面的两间房是长包的,其他的房间都是临时到北京办事的外地人。成天你来我走的,房客像走马灯似的,碰面碰得人眼花缭乱,看谁都像小偷,有东西也不敢挂出去。有一天金叶看看最近的房客都是男的,斗胆把自己的胸罩挂到了晾衣绳上,等晚上回来,急急忙忙过去收,绳子上早已空空如也,气得金叶大骂不知名的三只手那个变态的臭家伙。

金叶出了房间,环顾着左右,她看见了登记室。登记室在走廊的最前面,窗户直对着上台阶后招待所的门,中午时可以有一点阳光射进来。金叶拿着衣服和靴子,过去敲开登记室的门,管登记的门大姐正边织毛衣边看电视,看她胸前的一堆,开玩笑说:“相亲啊,搞得这么隆重?”

金叶把霉斑指给她看,门大姐皱着眉头说:“没办法,这是北京啊。天子脚下,有一块地方就不错了。别看这又潮又不通风的地下室,可是在三环内呀,抵得上新疆的一座宫殿、山西的一个城市呢。”

金叶微微皱着眉,不置可否。门大姐人不坏,对她们这些长包房的外地人也还客气,她就是讨厌她浓重的北京人情结,开口闭口北京怎么怎么着,好像她生活在曾经的天子脚下,就真的是皇亲国戚似的。

“我把靴子放到你窗户外面晒晒吧,长毛长得要不得了。”

“没关系没关系。一看就是好皮子,霉成这个样子,可惜了的。”门大姐满口答应着,“哟,我这里人来人往,万一丢了怎么办?”还没等金叶做出反应,“这样吧,我给你多扫两眼吧。我要是有事出去,就让铁蛋给看着点。听见了吗,臭小子,帮金姨看着点靴子。”铁蛋是门大姐五岁的儿子,正盯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蜡笔小新怎么跟女人调情,对妈妈的话没一点反应。

“那就谢谢大姐了。”金叶喜欢地摸摸铁蛋的头。

“这么点小事,谢啥谢?叶子你还别说,你除了是外地人,到底是知书达理的,比咱有些老北京礼数还足呢。”门大姐说。金叶心里涌起的些许感激又被压了回去。北京人,老北京,啥了不起?故宫里有你一片瓦还是有你一块砖了?祖辈还不是北京城里的贫民?要不然三十多的女人能在这么个破地方窝曲着?找个丈夫还是个臭胶皮,这样的男人,白给我看我要不?金叶一扭身出了登记室。

门大姐的丈夫彪子是个三轮车夫,有一辆八成新的三轮,最早车身上印的是“故宫北海一日游”,前些日子换成了“老北京胡同包车”,金叶最新看见的是“2008北京奥运导游”,倒是挺与时俱进的。彪子长得五大三粗,肯吃苦,喜欢京剧,每天蹬着三轮满北京转,就是喜欢喝两口。有时喝高了,整个地下室都是他野腔野调的国粹。彪子的京剧委实唱得不怎么样,钻进耳朵里,像有人拿瓦片使劲地刮铁,锯得人要发疯。金叶的耳朵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又不好意思禁止他嚎京剧,可惜了国粹了。

彪子也刚三十出头,金叶总奇怪他这年龄的人怎么会喜欢京剧?一句唱词悠长得让你坚持不住,怀疑自己快要闭过气了,一个动作立在台上,半天不动,急得你要晕倒,这就是金叶对京剧的感觉。在这点上,彪子倒能代表北京人呢。搁外地,这个年龄的男人不喜欢海岩也得是金庸吧。

门大姐讨厌丈夫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彪子一在走廊里转悠着嚎京剧,就意味着夫妻要开战了。夫妻二人又是骂又是动手的,且得有好一阵子才能消停下来。开始金叶还过意不去,过去劝架,后来发现夫妻二人好像把这当成了保留节目,过些日子就要比划比划,谁也不会真伤着谁,谁也不会真动怒。每每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彪子把车擦扫得干干净净,吃了门大姐给他准备的大饼油条,就又高高兴兴地蹬着三轮开始了新一天的奔波。

搞清楚了原委,金叶就不去掺和了。只盼着门大姐早点把丈夫拖回房间里睡觉,好让彪子狼哭鬼嚎的国粹快点结束,自己安静会儿。

安抚好衣服鞋子,金叶回到房间里,发现一个房间的李大姐已经走了。一看表,可不,马上八点了,就是紧着走,到了公司的工地上,说不定又要过点。要搁以前,李大姐没进公司时,金叶偶尔迟个十分八分的,连主管会睁只眼闭只眼地让她过去;自从李大姐来了,情形就不一样了。李大姐是公司王副总的老婆,退休后来北京和丈夫一起打工,奇怪的是丈夫住在公司里的宿舍,条件很好,她却从来了就在地下室窝曲着,别人问就说不习惯丈夫打呼噜。看上去两口子又不像有啥隔阂,谁也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老女人是从国家机关退下来的,就是到了私企,也没有克扣钟点的习惯,总是正点去正点回,给金叶就造成了压力。金叶又迟到了两回,连主管板起脸对金叶说:“你是监工,也是公司管理人员了,总这样让工人们看着不好。”最气人的是要是说到这里也就罢了,偏偏还补了一句:“看人家李大姐,论年龄比你大了一辈,人家的敬业精神可是放在那的。”

金叶拿起口红想往嘴上抹,想想工地上那些个灰头土脸的工人,为这些人擦口红真是浪费了。又想想好歹也是新的一天开始了,稍稍涂些亮色自己心情也好些,就算对自己好些吧,就涂上了。

金叶到了工地,恰逢连主管来转了,看见她,习惯性地看看表,脸色就放下来了:“你是年轻人,到北京干什么来了?要创业,就要有吃苦精神。”金叶没搭理他,绕过一堆管子电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金叶沉着脸不吱声,心里说你不也是条给老板打工的狗,汪汪瞎叫个啥?老板扔给你条肉稍多点的骨头就美的不知道姓啥了,也叫个男人?连主管是安徽人,五六年前在安徽一个小县城里挣了百十多万,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带着他心目中的巨资雄心壮志地来北京闯天下,不出半年赔得血本无归。回老家又觉得丢不起那个人,走投无路时遇见了金叶公司的田老板,田老板招安了他,自此就鞍前马后地给老板卖起命来。

连主管批评金叶时李大姐总是在一旁紧闭着嘴,好赖话都不肯多说一句。金叶瞟她一眼,总觉得严肃的松弛肌肤下有幸灾乐祸的阴影。金叶总怀疑李大姐在连主管、包括田总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可又没有什么证据。

好像每天提前到岗,就能在北京混出个名堂来似的,什么混蛋逻辑!

工地上全是噪音,电锯的切割声,涡轮的旋转声,像是成群结队的耗子争先恐后地往金叶耳里钻,搅得她站立不安。金叶尽力往窗口跟前站站,虽说这里也还是逃脱不了噪音的围剿,可是这里有风吹进来,感觉不那么压抑了。金叶探头看着窗外马路上的人流车流,想到午饭还有三个小时呢,时间走得真慢,真难捱。

正在胡思乱想着,金叶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也不知道是谁来的。金叶心疼每个月那十块钱,没办来电显示。

“喂,死家伙,我已经来到伟大的首都北京啦,刚出北京站,你住的地方在哪?我去找你。”

“啊?怎么事先也没打个电话?”金叶吃惊不小。

“想给你个意外的惊喜嘛。怎么,不欢迎啊?”

“啊没有,那倒没有。昨天梦里还梦到你呢。我的单位在公主坟左边,住的地方也离那不远。你从北京站坐地铁,到了公主坟,从南口出来,我在那里等你。”金叶详细地告知着自己的位置。事先也不通知一声,来个偷袭。放了电话,金叶心里像吃个苍蝇。

要来的是金叶老家原单位的同事,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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