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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星火·中短篇小说》2013年第02期

栏目:重磅中篇

在王家庄,王五成最苦。

王五成六岁那年,他爹王家耀被生产队里的牛给拱死了。

当时王家耀三十二岁,身强力壮,两只手大得很,也有力得很,手指肚长着硬硬的茧子,钉子都戳不破。大伙都相信,就算是生产队里最强壮的牛,他一拳也能砸得趴下。王家耀也相信自己的力量无所不敌。他经常蛮横地把王五成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拎起来,噗哧丢到牛背上,让生产队的牛无偿地驮着他的宝贝儿子快活。虽然王五成当时轻如鸿毛,但牛也并不情愿随随便便驮个东西在背上晃荡,因而就不高兴,甩头拨弄角的。王家耀这时就把拳头亮出来,砰地一下,结结实实在牛身上造一拳。牛立马就老实了,乖乖驮着王五成走。王家耀哩,哈哈大笑,一脸得意。

小时候王五成骑过当时生产队所有的牲口,包括三头牛,两头驴,三匹马和两头骡子。其中骑牛的次数最多,原因是王家耀本人就是在生产队使唤牛的。他赶了牛耕地。别的牲口把式需要另外搭个人在前面牵着牲口,才能把地耕好了,王家耀不需要,他甚至连鞭子也不需要,只要轻轻哼一声,这些个牛就老老实实听他吆喝,给他干活,丝毫也不敢偷懒。这让王家耀在生产队里十分有威信。最后那一年,他甚至因此担任了生产队的副队长一职。

但是王家耀三十二岁那年秋天,事情就完全走向了反面。连王家耀自己都根本不肯相信,他会有那样一个糟糕透顶的下场。

秋天刨了玉米,腾出田地要种麦子。王家耀赶着两头牛,拉着犁耕地,耕过了一块后,再换上耙,把地耙平,耙平了后,就可以用耧往地里种麦子了。耙是先用木头做一个去了一边的长方形框,然后在里面加上几道杠,编上条子。人踩上去,牛拉着一走,地就平坦起来,看着也舒服。开始王家耀不仅自己踩到耙上,还让儿子王五成也上去。王五成轻得很,坐上去如一片青青的树叶,王家耀就让他坐在耙中间,自己两只脚踩着两边,一吆喝,牛就不遗余力地往前走。因为耙地需要摇晃着,王五成感到有趣,一路咯咯笑,幸福得一塌糊涂。

如此耙了几个来回,耙上条子之间缝隙里的泥粘得多了,需要抠弄下去。王家耀把儿子拎到一边,自己弯腰翘腚,用一根树枝抠弄。抠弄了片刻,忽然听见王五成尖叫起来。王五成叫的是爹啊——另外还有一些社员也跟着尖叫,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王家耀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尤其没弄明白儿子为什么会如此尖利地叫。他担心儿子这样叫,会把嗓子叫破了的,要说说他。才一抬头,就觉得后腰处猛地一紧,整个人哗啦一下腾了空。接着他就飘飘着跌回到地上。转眼看去,只见两头牛里的那头黑牛,正把自己的一只角从他身上往下拔。王家耀哎呀了一声,说,狗日的,你竟敢顶老子……

他想起身到沟边折根粗长的条子,好好教育教育胆大包天的黑牛,可起了两下也没能起来。倒是感觉身子越来越软了。地里的社员手拿劳动工具奔跑过来。顶过王家耀的黑牛这时乖巧得很,老老实实站在那里。另外一头黄牛则表情紧张惊恐,好像眼前这一场祸事是由它做出来的。如果忽略了黑牛角上的血迹,人们非常容易判断错误,真的会以为是黄牛顶的王家耀。

事实上确实有人弄错了。他们手里的工具直接就往黄牛身上用力。还是王五成看得清楚。他说阿黑,是阿黑……大伙有的把牛赶走,有的去扶王家耀。王家耀这时非常像一泡已经被擤出鼻孔的鼻涕,大伙怎么扶也扶不起来,看看被顶过的腰,大伙才明白了扶不起来的原因。原来那里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一些肠子什么的也顺势跑出来了,至于血,一动,就哗啦哗啦往外冲。很快王家耀就没气儿了。还没等抬出地头,就完蛋了。

整个过程相当简单。拱死了王家耀的黑牛,像是完成了一项蓄谋已久的伟大工程,默默站在一边,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人们打它,它不叫也不动,人们把它弄回村,它也老老实实跟着走。到经过研究,并请示公社批准,判处它死刑,给它绑绳子动刀子,它也还是一声不吭。只是在最后,它才慢慢眨了一下眼睛,流出来两颗大大的眼泪。

对王五成来说,当时他并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不知道爹只有一个,一旦被牛拱死了,就再也没有了。虽然给爹办丧事出殡时,他也咧着嘴巴哭过,但他的眼睛很快就被牛肉和牛下水给吸引住了。因为黑牛是杀害了王家耀的罪魁祸首,是人类共同的敌人,大伙都以食其肉喝其下水汤为快。而其中最应该食而喝之的就是王家耀的家人。王家耀不幸,父母早逝,家里只剩下了老婆和儿子。因而担当起食而喝之的重任的,就只能是王五成和他娘两个人了。生产队长派人给他家送去了十斤牛肉,牛下水的十分之一也给送了过去。它们被摆放在王五成家灶屋的锅台上,显得格外丰盛诱人。

王五成的娘姓钱,大伙都叫她老钱。年纪老一些的就叫她钱儿。老钱是个精瘦的女人。刚嫁过来时,笑模笑样的,也水灵,可不知怎么,没几年,人就瘦下来。大伙都说王家耀的化肥不行,哪有越喂越瘦的道理?还不如个农家肥管用哩!王家耀倒是很得意,说,我喂她?我是把她当成化肥了哩……至于怎么个把她当成化肥了,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反正有些爱听墙根的,夜里跑到王家耀家后窗听光景,听见的多是老钱嗷嗷的叫声。好像她天天黑夜里要挨一顿刀子宰割似的。但除了瘦起来外,横竖也看不出她挨过刀子的迹象。

王家耀活着,老钱山水不显,王家耀一死,老钱就显出来了。她先是对着僵硬的王家耀拳打脚踢,口口声声骂他,说王家耀你个狗日的,你咋好意思撒手走了呢?你狗日的不是说你要狠狠日我一辈子吗?你这才日了几年就怕了?就草鸡了?你狗日的不是说要日死我吗?你跑什么跑啊你?有本事你活过来,有本事你回来日我啊你个狗日的……

大伙听老钱口口声声骂王家耀,有的想笑,更多的是想哭。大伙都清楚,眼前这女人算是完蛋球了。男人没了,拉扯个屁大的孩子,她日后的日子可该咋个往下过啊。

给王家耀出殡时,生产队里来了好些人。因为王家耀是参加劳动时被牛拱死的,好歹也算是为了公家,棺材就由队上出了。几个木匠放倒一棵树,破了木板,夜以继日地制作。外面的坑也早早挖好了。那两天,王家耀家里人满为患。穿着孝服的王五成不停地往外驱赶他们,不让他们赖在家里不走。王五成认定他们个个都不怀好意,他们是冲着那一大块牛肉和那一盆牛下货来的。他时时刻刻地守护着牛肉和牛下货,不让他们动。牛肉是生的,有些血淋淋的味道,但牛下货是经过一系列猛火的煮炖,早已烂熟可口。还真的有人经过盛下货的盆前时,伸手企图从中捞一块塞进自己的嘴巴里。但王五成坚决地予以制止。他大声叫喊,甚至用身体紧紧地护着盆。直到棺材制作好了,王家耀被装了进去,要出殡了,王五成才把身体从盆上揭起来。但这时他原先干净的孝服上已经被牛下货中的牛油和汤水给弄得肮脏一片了。

出殡的时候需要王五成捧着浆水罐子,在棺材前面行走。但王五成年龄小,力气也小,更加重要的是,由于守护牛肉和牛下货,他已经耗费了大半力气,无法完成从家里到村外埋王家耀的坟地之间路程的行走。甚至他小小的身体都开始软塌了下来。还是生产队长用五个劳动日的工分,雇了一个比王家耀小一辈的社员代替王五成捧浆水罐子,又让另外一个社员抱着王五成跟在后面,这才完成了埋葬王家耀的任务。

埋葬王家耀的时候,王家庄出动的不只跟王家耀同一个生产队的人,几乎所有的社员都来了。几百口人把从王五成家到坟地之间的路撒得满满的,像是些争抢着什么的鸡鸭。王五成被那个分配抱他的社员扛在肩膀上,位置有了优势。他能够看到几乎所有人的头顶,能够看到在最前面的那口油漆还湿着的棺材。棺材血红一团,那些油漆甚至还点点滴滴地往下掉,很像是哪个在不停地流血。王五成知道他爹王家耀现在就躺在里面。棺材被八个身强力壮的社员抬着。整个场面只有一个人在哭。但这哭的声音已经沙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王五成没听出来哭的是他娘。他只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把他爹装进棺材里啊?

埋葬王家耀的过程也相当简单。大伙把棺材用绳子顺进事先挖好的坑里,王五成被人从肩膀上卸下来,有人教导他抓几把泥土往坑里丢撒,还有人教导他要冲着坑里面哭几声。王五成努力地想哭出来,可是因为心里挂念着家里的牛肉和牛下货,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有人就说,要不你嚎几声吧。没有眼泪也行。王五成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道具。他瞅瞅软在一边的娘。他看不见娘的脸,但娘的哭泣声继续沙哑下去,已经只剩下干枯的呜咽了。他叫了声娘啊,边上的人说,甭叫娘,叫爹。王五成四处打量,问那人,我爹呢?他咋不来看热闹?那人嗤了声,说,你爹在棺材里躺着享福哩!

这人一提醒,王五成才恍然记起,爹如今是在棺材里躺着享福了。可是哭和嚎都没能取得成功,就有人说,你爹真英明,他咋就给你取了这么个好名啊?另外一个人说,五成,真是五成哩。他们把他丢到一边不管他了,跳起来哗哗往坑里填土。他们使用的是铁锨,一锨能铲好些泥土,往坑里一撒,棺材就哗啦一响。没多久,棺材就不见了。再过了一会儿,原先的坑就变成了一个突起来的包。

成了包之后,大伙就忽啦一下四散而去,整个坟地只剩下了王五成和他娘老钱。另外还有三个同一生产队的妇女,她们是受队长委派,要负责把老钱和王五成送回家的。

娘因为哭泣的时间过于长久,身子软得像爹被牛刚拱过时一样。那三个妇女费了好些力气,才把她扶起来。她们扶着她往回走,走出十几步,才发现王五成并没跟上来,其中一个妇女就冲他喊,五成,走啊你。王五成不走,眼巴巴瞅着那个土包。再喊,王五成就说,我不走,我得等我爹出来。那妇女说,傻啊你。你爹出不来了。王五成不相信,说能出来的。爹力气大,用嘴巴一拱就拱出来了。这妇女就丢了老钱,过来一扯,把王五成扯起来,半空中用胳膊一夹,说,天要鸡巴黑了,当心跳出来个鬼,捉了你狗日的当点心。王五成挣扎着要下来,但这女人力气忒大,任他怎样折腾,到底被夹了回去。

家里现在一下子冷清下来。三个妇女走了后,就剩下娘和王五成两个了。娘被她们丢在炕上,正把头埋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呻吟。王五成不肯上炕,他亲自监督着那三个妇女离开家门,再把门紧紧地闩上。回来趴到锅台上看,王五成还是惊讶地发现,牛下货已经只剩下了半盆汤水,搁在盆边的生牛肉也都不翼而飞了。王五成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他想不明白,它们是什么时候,被哪个偷走了。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出门时,它们还都好好地待在那里的。

王五成的哭声响亮,声动王家庄,引得狗和猫都跟着一起叫。大伙听见的都说,这孩子到底缺心眼,在坟地里不哭,埋他爹时不哭,回家了还哭个屁啊。连躺在炕上的娘也是这么想的。她想张嘴骂他一顿,可是已经没有力气骂了,她想下来打他一顿,可是已经没有力气打了。好在很快王五成嗓子就哭哑了,把个黄昏时分的王家庄丢进了可怕的宁静中。

王五成皮实,哭过了爬起来,屁股上的泥土也没管,伸手就在盆里捞。捞了半天,总算是捞出一块牛下货。可这块牛下货才一口就吞进肚子里了。连咀嚼都没来得及。再捞,就只是汤水了。不过汤水的味道不错,还有点稠。他摸了一只碗舀着喝,直到把肚子胀得像一面鼓,才抹一把嘴,蹒跚着爬到炕上,仰面躺下。娘伸手一搂,把他搂住了。

这一夜娘没再起来,王五成也没起来,就由娘搂着睡觉。只是喝的汤水多,把炕尿得水汪汪一片。第二天娘起来,瞅瞅那片湿,把他扯到她睡的那边,才慢慢下地。娘扶着墙,像一片干枯的树叶似的在屋里飘。没有人来,外面的喇叭倒是正常播放《东方红》,然后是《大海航行靠舵手》。中间夹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和蓬莱县广播站的新闻节目,另外还有比如小吕剧之类的文艺节目。往常王五成一般就是被这只喇叭吵醒过来,躺在炕上也不起来,或者再重新睡过去。等《大海航行靠舵手》完了后,早上上工的就陆续回来了,王五成也该起来活动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爹没上工回来,甚至连出去上工也没出去。爹突然消失了。他过去睡过的半边炕空在那里,连被子也没有了。醒过来的王五成问娘爹哩,黑夜里他咋没回来睡觉?娘说,你没爹了。王五成想起前面发生的事情,爹是前天叫阿黑拱了一下,昨天村里人把爹装进棺材里抬走了。这么一抬,就没爹了吗?王五成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啊。可是娘还是过来,把一把眼泪抹到他脸上,说,儿啊,日后就剩下咱娘俩了啊……

娘凑合着做了点饭,吃过了,把王五成尿过的褥子抱出去晒上,就又爬到炕上继续躺着。王五成想出去,娘哑着嗓子说,傻儿子,咱不出去了。让娘就这么搂着你吧。王五成偎在娘怀里,眼巴巴看娘。娘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很像是昨天大伙给爹烧的那些纸。他跟娘说,娘啊,咱家的牛肉和牛下货,都让人给偷走了哩。我捞了半天,才捞出羊屎巴巴那个大一块……娘说,家里无男受人欺啊……又说,要不是有你,娘就跟你爹一块走了啊……

原先娘也是上生产队劳动的,娘跟妇女们一起,王五成不愿意跟娘玩儿,也不喜欢跟小伙伴玩儿,他喜欢骑牛骑马,他喜欢跟着爹。可是爹没有了,他就只有跟着娘了。现在娘有日子不去参加劳动了,就在家里。娘是病了。王五成看得出来。他想一定是那些坏蛋把家里的牛肉和牛下货偷走了,娘生气才病了的。

多少年以后,王五成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忘记得差不多了,可还能记得起那一块血淋淋的牛肉,和那一盆味道鲜美的牛下货。它们在他的记忆深处时时刻刻诱惑着他,甚至在他的梦里频频出现,让他的口水汪洋般丰盛。而最让他难过的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查出来,当时到底是哪个把它们给偷走了的。有时候他无比绝望地想,他们为什么要把它们给偷走了呢?难道他们不知道,那是由爹的一条性命换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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