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处阳刚升,中洲学府外的街道上就已人头攒动,来往人群络绎不绝。各种词赋与横幅挂满了街道两旁,对子、字谜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就连那往来叫卖的贩夫走卒也挂起各种字画,连街面上胡乱跑动的小孩子手中也拿着一个小竹竿,在上面挂着书写有诗词得条幅,但那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的才俊佳丽更是其中主流。
在这火红的节日里,有些店面在凌晨时分就已经开门营业,他们将早几日就写好的对子横批挂贴在门前,店里更有灯谜、对子的优惠活动等人作答,凡是能够写出佳句或是猜出灯谜对出好的对子,都能在店里得到一定的优惠。
整个符道大会与其说是修行符道者的成名会,不如说是一场席卷整个中洲的文化节。
原本打算清晨就到学府参加符道大会的叶青,因为阿莲和天雪二人正在修为突破的关键时刻,他不得不暂缓出行,直到二人修为顺利突关才姗姗出门。
修为刚刚突破的二人自然要巩固修为,叶青也只得独身一人前往符道大会。
他习惯地背上自己的双刀,再用黑布来包裹严实,虽然他的刀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刀鞘了,背在身上时心里依然充满了一种安心感。
就像是一个人穿着衣服与不穿衣服的区别感受一样。
当然叶青也有不穿衣服的时候,可那毕竟是少数,也仅仅是因为他的手里还有银针可用才会如此。世上的刀客,剑客等等都是一样的,只有手里拿着刀剑他们才会觉得真正安心。
大多数时候,他们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刀或者剑,只因这手里握着的不仅仅是刀剑,也是他们的生命。
如果有一天他们忘记了,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叶青沿着“给水”河岸一路向学府走去,河水两岸不仅有美景,更有风雅奥妙的笔墨字句。符道之昌盛,文化之昌盛,在中洲已经达到了极致。
此刻在叶青的前方就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典型的彪形大汉欺凌弱小书生的戏码。
身高足有九尺的大汉,赤着上身和双脚,穿着一件锦裤。手拿铁枪,腰挎利斧。正一脸嫌弃加鄙视的看着眼前低小的书生,一双牛眼睁得老大,一幅十足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书生其实并不低,只是与壮汉一比就显得娇小了许多。对持的二人有一种野兽欺负孩子的既视感,让外人心里不自觉得有些同情弱小无力的书生。
路旁之人都一脸笑嘻嘻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了解这些初来中洲得井底之蛙都是如此。他们看到外表文雅的书生时,心中不免会升起一些轻视。可他们又哪里知道,对方可能写一个字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关于这点叶青是深有体会,刚刚踏入符道的他自然明白符道的厉害。
兴趣索然的撇了一眼二人,继续向前走,穿过正在争吵不休的二人,头都没有回一下的离开了。
壮汉见周围无人敢管,心中开始逐渐膨胀,态度也越发的嚣张起来,周围的人顿时配合的冲二人大喊:“上,上,上……”唯恐天下不乱。
壮汉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他也压下了要动手的意思,心中只觉欺负一个弱书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
心里打定主意正要离开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分毫,正在惊疑之间就听路旁有人笑道:“小子欺负了我们中洲人就想走,当我们是摆设啊!”
离着不远的叶青,也恰好听到了这一句带着嘲讽的调侃话,还有这周围人起哄的声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现在算是完全明白老伯话中的意思了。
好奇的看了一眼被围在中心不能动弹的壮汉,其脚下更有一个符文正在缓缓运转。那双牛眼正发蒙的看着脚下,都不知自己何时中的招。
叶青收回同情的眼神,迈步走进了学府之内,在露天的青草大地上,一排排长案将中间的高台环绕。在众多座位中他随便找了一个偏角的座,整个人安然地坐在坐垫上。没多久就来了一个女学员招待叶青,他抬头看去正是上回的那个女学员。
对方还是一如现前一般俏皮地招待了他,只因叶青容貌再次经过易容术的伪装已然大变,对方自然也没有认出他来。
叶青像上次一样烈酒烤肉独酌小饮,静候符道大会的开始,见识一番符道的魅力。
没等多久号称一道四君子的柳元宗、王石平、欧阳修、苏文四人,在一群青年才俊和佳丽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其中还有应邀而来的一道八子紧随其后,一行人平易近人毫无架子径直坐在了大众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