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尾款差百分之二十，因为是王月和你说好了的，所以这没啥挑刺的。
包括上个月的尾款，还有这个月的费用，你是不是该准备结算一下？”
上个月前来要账的是组织的二把手王月。
当时白猫财团内部出了点乱子没来得及补齐款项，所以王月干脆就说和这个月一起。
实际上只是要账什么的，根本就犯不着有人亲自前来。
但这已经成为了组织的习惯。
目的实际并不只是要账，附带顺便了解一下白猫财团的近来状况。
有些情况光是听说是没用的，还得实地考察。
还有就是，白云飞知道三爷，也就是十三喜欢收藏古董等东西。
所以有时候也会用古董等东西来当月费。
通常情况下古董的价值都比当月该上缴的月费要多，所以这实际上只是又一种示好的表现罢了。
只可惜组织不吃这套，白云飞不过只是组织的一枚好用的棋子。
组织的委托内容是钱和人头带一个回来。
换句话说，白云飞的命对组织根本就可有可无。
他要听话，按一开始说好的乖乖交钱，那就算了。
他要跟你玩虚的，抱着侥幸的心理试探着缺斤少两？
那看你心情了。
你要觉得没啥大度一下？这无所谓。
你要不爽觉得这棋子有些不听话了？直接跺了也行。
组织能培养一个白云飞，就能培养第二个白云飞，毕竟愿意当这小白鼠的可大有人在，着实不缺你一个。
——
“是是是，那是，东西我早准备好了，您稍等！”
说罢，白云飞去了与自己办公室连接着的改造卧室，那是他平时下班不回家时休息的地方。
十一随手拿了一个面前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茶壶的茶，泯了一口。
龙井？果然算有钱人喝的东西。
不过十一更喜欢那种有些苦的粗茶，就是大山里的某种野花茶。
这原本是老板十三的喜好，但作为十三唯一的徒弟，十一在接触过程中也就被潜移默化的带偏了。
另外，除了花茶还有枸杞茶，这也是从十三那里学的爱好。
这就好比你让一个不会喝酒的小白天天泡在酒馆，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喝酒。
白云飞从卧室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拿到十一的茶几面前，把盖子打开，盒子里是一个玉质酒杯。
当然，古代的那种酒杯风格。
有关古董的知识，十一倒是没从十三那里学来，毕竟十三也从不显摆。
不过竟然白云飞都能拿出来示好，那相必也不是什么便宜货。
“这个市场价大概多少？”
十一话比较直，直接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白云飞显然有些无语。
这东西是从一伙盗墓贼手里卖出的，倒转几次才到了自己手里。
要说价格，肯定不能说一开始收购的价格，那太低。
但也不能虚报，不然就是胡扯骗人了。
所以白云飞就说出了一个算是合理的数字。
“如果市场的话，最低五百万，但价值肯定会更高，就算是拍卖五百万也只是起步。”
“是吗？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十一故作吃惊，但白云飞明显看的出来，这只是对方的随便敷衍。
就连这声感叹一般的发言也是，十一明明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
你说你要对这没兴趣就别乱夸行不？
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点面子，想要认可并鼓励一下我的能力。
但你这死气沉沉的语气是要哄死人呢？
至少眼神有点高光行不，摆个死鱼眼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在敷衍咋滴？
——
虽然很想把这些话朝着十一劈头盖脸的倒出来，但白云飞到底还是忍住了。
倒不是说他有多大度，而是实在有些不太敢。
所以白云飞也只能陪笑，一个劲的附和着点头，说着是，是。
“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把盒子盖上，十一拿着东西已经起身。
“这，要，要不要包装一下？至少给个袋子什么的？”
看十一这随意十足的态度，白云飞的心里那叫一个不值。
这要是对方一个马虎大意不小心把东西给摔了，那可就是真正的暴殄天物了。
[殄（tian）与舔差不多同音，妖叔以前一直以为这个字念珍]
“我心里有数！”
十一简单回答着，他掂量了一下这个盒子，轻轻摇了摇，很结实，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云飞看十一这轻描淡写的态度，老实说已经非常担心了。
他看的出来十一对这东西根本就不上心。
可白云飞不同，他是真的喜欢，哪怕是给别人，他也希望别人能好好爱惜。
所以在十一轻轻摇晃的时候，白云飞的手就下意识的想去接，似乎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给扔地上了。
“要，要不留下来吃个饭什么的吧，我现在就让人做准备。”
“不了，还有事要回去处理。”
十一直白谢绝。
他拿着盒子就走了，白云飞跟在身后。
至少自己得亲自送送，讨好一下。
白云飞就跟在十一身后，盒子有些大，十一又觉得一只手不太好握，两只手又有些麻烦。
于是他转身，道：
“要不还是……”
“砰！！！！”
然而，令人绝对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十一突然回头，白云飞下意识的抬手，这是生意场上养成的潜移默化的习惯。
这是习惯性的握手动作，却不料抬手期间打到了十一手上的盒子。
白云飞能明显感觉到十一握盒子的力度那叫一个轻，更本就没怎么用力。
这不，自己轻轻一碰，盒子就掉地上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盖子被磕开，玉质酒杯从里面掉出来摔在地上。
清脆的响声之后，便摔成了两半。
——
——
——
沉默！
一时间气氛死一般的沉默。
两人都明显愣了一下，只不过白云飞的心里却是更加一凉。
自己前脚还在担心十一别不小心把这宝贝弄坏了，可后脚就葬送到了自己手里。
老实说，除了无奈以外，白云飞又是十分无语的。
你说你走路就走路回头干什么？
你要有事就像电视里那些逼格很高的大哥直接说不行吗？
还有，说好的你心里有数的呢？抓那么松是打算走路时不小心甩出去？
白云飞显得十分无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