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02500000002

第2章 政治犯(2)

“有人说我是‘牛鬼蛇神’的子女,不让继续念高中。我初中的数学老师对区上教育站的人说,罗茜如那丫头瘦得像只狸猫,上山下乡只会跟贫下中农争抢口粮。’七说八说,区上竟然同意我继续升学了。”

父亲松了一口气,对女儿也是对双胞胎儿子说:

“做人要常怀一颗感恩的心。茜如!要一辈子记住人家的恩德。”

茜如点点头,表示记住了父亲的话。刚才走的有些急,她的圆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扑闪着快乐的光亮,这会儿她把手里的硬纸盒高举过头顶,递给父亲看;那只硬纸盒原先是用来盛装医用胶布的。

“爸爸,这是我们攒钱为你买的鸡蛋。有五只呢!”

罗少弼很诧异:

“你们几个小孩子哪有钱攒下?”

“嗨!”文惠抢在二姐前面对父亲说,“我们捡碎玻璃、牙膏皮卖呀!碎玻璃压秤,一分钱三斤;公家打破的窗玻璃碎渣儿,还有人家扔掉的破瓶子……,我们都捡的;牙膏皮最值钱了,一只可以卖到2分钱。”

罗少弼眼里闪过一丝悲哀,叹了口气。沉默过后,他瞧着一对孪生兄弟,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鼓动:

“野李子比碎玻璃还压秤呢!晒干了卖到三角钱一斤。”

“哇——”文惠欢喜得一蹦老高。“书店里有那么多精彩的连环画本,最贵的一本才一角二分钱呢……爸爸,那本《高玉宝》写得多么好哇,语文老师上课的时候给我们念了那里面的‘我要读书’一章,好多同学听着都哭了。我要是有一本,起码要连着看它三遍……”

父亲笑了。他环顾一下孩子们,说:

“早晨赶路走得急,还空着肚子吧?来来来,爸爸煮的南瓜饭羹都熬起了香喷喷的锅巴!可甜呢!每人两碗,管饱。”

文惠欢喜得两眼放光。

半个小时后,绕过小屋,他们在一只清泉坑里美美地喝足了凉水,罗少弼挑起一副借来的箩筐,领着孩子们向山腹进发。路上,他告诉孩子们,山里人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祖辈土里刨食的农民,淳朴、善良,对政治斗争不感兴趣,更没把他当敌人看,他们刚才吃的南瓜就是山下农民偷偷送进山里来的,他每月27斤定量口粮根本吃不饱,靠了这些南瓜红薯“瓜菜代”才熬到今天。

“山里人真好!”茜如说,“听说您坐牢那年,外面武斗死了很多人。”

罗少弼用沉默回答女儿。他觉得要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表述自己的政治观点很困难。于是叮嘱女儿说:“这些话以后不要随便乱讲。”

父女对话并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孩子们很快就被山里的景色迷住了。

戴紫山腹地生长着大片杂木林,往年漫山遍野的紫荆早已绝迹。高大的落叶乔木大多是一些缓生树种像麻栎,低矮灌木成层次地杂生其中,黛青色的山腰有几缕还没有消散的雾霭呈烟柱状袅旋升腾,由山脚往上500米山势变得十分陡峭。罗少弼早在孩子们到来之前就观察过了,两山之间的山谷险象环生,终年覆盖着生命力茂盛的亚热带植被林,谷底的野李子树高大茂密,但那里绝不适合孩子们攀援。大小指山两麓延绵交构的沟壑地带稍见平缓,野李子树虽少一些,但也够他们采摘两天的了。因此,他拣了一处平坦山地存放箩筐,然后走到不远处一棵碗口粗的树下,伸手扳过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指着树上那些圆形树叶和缀满其间的球形青皮小果实,教孩子们辨认:“注意!它的果实特别苦涩,别看它的外形跟栽培的李子没有多大的区别。即便熟透了也不好吃的。这东西晒干了可是一味好药呢!”话音刚落,背后传来几个孩子的窃笑声,他扭头一看,茜如正在连连往外吐刚咬了一口的野李子和又涩又麻的口水。

“呸!呸!”她一边吐着口水一边大声叫道:“麻死了!涩死了!”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笑过了,罗少弼吩咐孩子们就在附近寻几棵树采摘,不许下到谷底。

罗少弼说罢把这棵树留给茜如文惠姐弟俩,他自己带着文牧采摘旁边的一棵。茜如姐弟俩攀摘的这棵野李子树有两丈多高,果实稠密个儿大。茜如爬树的本事一点儿也不比弟弟差,她爬到一个低树桠上,叉开双腿骑马式坐稳,然后喊树下的文惠举起一只箩筐,她把箩筐的绳子绾吊在一根树枝上,再伸手往上拉文惠。茜如是怕从树上往地下扔的时候碰破了李子皮儿后卖不出好价钱,便想出这么一个招儿来;姐弟俩商量每摘半筐便拎下去堆倒在地上。落有尘埃的树叶上残留有又粘又湿的雾水,树叶拂到脸上手臂上痒痒的难受,茜如忍不住了就用爬树时弄得脏的手去抓挠,结果弄得满脸像个画符。姐弟俩分别坐在两个树杈上,茜如把离地面近一些的那个让给了文惠,自己爬到高处稍细一些的一个树桠子上,双脚死死地勾勒住树身,尽量朝前探斜出身体,抓住一根结满果实的粗枝,拚命把它拽到够得着的地方。树梢上野李子又青又大,圆溜溜儿的,有的表皮儿上还结有一层粉霜。一顿饭工夫,树上凡是能够得着的枝桠,果实被姐弟俩摘了个精光,有几根树枝还被性急的文惠连摘带捋捋得光秃秃的。

父亲那边的采摘也很喜人,不到两个时辰,三四棵树的青果就装满了带来的两只箩筐,还有盛不下的就暂时摊晾在一棵李子树下。天色尚早,罗少弼招呼孩子们歇息一下。他们就近挑了一块趴在地上的巨大的灰黑色玄武石坐下。在他们脚下,一条湮没在丛棘里的羊肠小道蜿蜒伸到小指山顶。罗小弼见孩子们都在指指戳戳议论这条山道,便说:

“这条上山的路叫九磨十八盘。瞧!它够陡险吧!以前爬到山顶的多半是采药人和猎人。抗战期间,这一带的山里人为躲避日本人的扫荡只有逃进深山里藏起来,手无寸铁的山民甚至在山巅险要处堆集了大量石头,随时准备对付尾随进山的鬼子兵。再有就是解放前在山背阴那边崖子上采岩耳的采耳人了。”罗少弼顿了顿。文惠马上接口问道:“是采木耳吗?怎么还要跑到崖子上去采呢?”

“是岩耳。”父亲赞许地看儿子一眼,“它外观跟木耳差不多,营养价值却比木耳要高出许多倍呢!岩耳是一种山珍,过去只有有钱人家才吃得起。它们生长在悬崖峭壁上,采耳人事先要拦腰拴一根胳膊粗的绳子,攀登到峭壁上才采摘得到。传说往往采耳人才攀援到半空里,就有一两只体形如兔的飞鼠从栖息的崖穴里猛冲过来,这些长着肉翅能滑翔飞行的动物,喜欢一次又一次猛烈地盘旋冲啄采耳人嵌在岩缝间的绳子,直到把它啄断为止。为采山珍摔死在山涧峡谷的穷苦人连尸骨都寻不见的多的是。当然,现在豺呀豹呀大都灭绝了,搞副业又怕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大小指山更是很少有人上去了。”

茜如抬眼望去,湮没树棘里的山道盘旋而上,偶尔裸露出一截光秃秃的、突兀悬空的玄武岩石。她觉得周身的血液加速了涌动,一种攀登的欲望在叩击她的心扉。

“我想上去!爸爸。”茜如盯住远处的山巅,坚定地说。

“我也上。”文牧从石地上一跃而起。

正像父亲预料的那样。小指山多年人迹罕至,早年间当地人逃难时踩出的山道早已不复存在。必须时不时地开辟新的路径。他们拨开挡道的灌荆,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杂草丛中各种潜在的危险,陡险的路段必须攀抓住扎进岩土里的树的须根,手足并用才能爬上去。到达山顶时已过正午。山顶上树木稀疏,空气洁净,一块巨大的磐石牢牢地嵌入山体,形成一个可以容纳十余人的平台。站在上面,天地间仿佛豁然开朗,大指山主峰就在对面,青葱苍翠,几乎触手可及。距今6亿年前后的寒武纪早期到2亿年前的三叠纪未期,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和地壳褶皱隆起,将一片原始的苍海逼退,造就成一条绵亘东西一百余公里的险峻山脉。现在罗少弼和他的儿女们就站在这条山脉拖起的一座鲸脊般的尾峰上。连绵西至的山脉,在戴紫山麓的前方又抛下一座天桥山和横亘在它前面的卧龙岭,天桥山传说是神仙登天时一脚踩偏了头,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山脉的三座尾峰和苍凉的卧龙岭,犹如钢琴家演奏时遽然而止的休止符,不经意碰响的余韵,成就了整条山脉最激动人心的一部分。在山峦脚下是一片开阔的丘陵盆地——紫溪盆地,远处的田野、村庄、河流一览无遗。

罗少弼站在孩子们中间极目眺望,似乎被博大无垠的晴空所陶醉,神情柔和,两眼凝望着南方的天际:天边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白色浮云带,海市蜃楼般飘渺涌动,幻化奇丽。

“多么迷人的湘江……”他喃喃自语,沉入虚幻的雾幔之中。它完全是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的重奏,现在,天地间几乎是一片寂静,但这又不是真的寂静。他从耳旁呼呼拂过的山风里,捕捉到了弦乐器微弱的深呼吸,还有命运在定音鼓上遥远而晦暗的跳动。在弦乐器轻微的长时间的等候之后,英雄扯断束缚他的锁链,点燃自由的火炬,朝着欢乐和幸福的目标胜利前进。天际边潺潺流动的大河,在寂静的空间里,以它全部的生命力,爆发出光辉灿烂的C大调和弦般的轰鸣……

“湘江!”

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

“我们要怎样扼住命运的咽喉?!”

茜如站在父亲身边,父亲的激动、沉思、哀婉叹息,都悄悄倾入她尚未成熟的思维中。她还不能完全理解父辈的痛苦和欢乐。面对遥远虚幻的湘江,茜如兴奋得心摇神荡。以前听爸爸多次提起,妈妈在湘江之滨的湘雅医学院靠半工半读完成了五年的本科学业。她平日里最钦佩妈妈,很大程度上秉承了妈妈多愁善感而又坚强的性格基因。今天目睹了湘江的美丽,她觉得他们全家所遭受的不公和苦难是那么渺小,只有大自然的永恒才是令人肃然起敬的。她也学着父亲,屏声静气地站在那块巨石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得到了上苍冥冥中的暗示。那条她实际并没有看清楚的湘江,让她一刹间承载了天地万物太多的灵气。

一任泪水涌出眼眶:她要告诉妈妈,她看到了——湘江。

下山丝毫不比爬山轻松。腿肚子又酸又胀直打哆嗦。在他们存放东西的灌木丛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农家少年正坐在一根横架在箩筐中间的扁担上喘息。他是来采摘乌梅的,已经打了浅浅两筐。少年面庞清秀,一双大而亮的眼睛透出山里孩子的灵秀和倔强。听见嘻闹声,他出神地注视着罗少弼身后的几个陌生面孔。尤其是落在后面的那个女孩子,她的骄傲的天性和美丽的外表让他看入了迷。他觉得她拨开灌木丛从岩坎上奔跑下来的姿式优美极了,翩然、敏捷、轻巧,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清丽、骄傲的女孩子。茜如正处于亢奋状态,对采野果的少年并未注意,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回她弟弟们身上。少年感到一种被冷落的羞辱和愤怒:少女的那一瞥让他终生难忘。孤傲和敌意渐渐占了上风,替代了刚才的渴慕和羞涩;直到无法抗拒的自卑重又占据了他的心灵,少年慢慢垂下了头颅……

罗少弼极敏感的捕捉到了少年一瞬间的情感变化。

“一个心灵受过伤害的孩子。”

他老远地注视着疯跑奔闹的茜如姐弟,又瞥了一眼适才那个偷偷窥看的不知名的少年。少年大概也警觉到了罗少弼注意他的目光,极不自在地站起身,迅速把滑脱的绳套穿进扁担两端,叉蹲双腿,几乎是用半个肩背的力气顶挑起箩筐,踉踉跄跄疾走到一丛隐蔽的灌木后面。绳套有点儿长,箩筐差不多是被连挑带拖强拽着往前的,在枝丛间磕磕绊绊划得“扑扑”乱响——不过很快的,少年就被背后传来的一声尖叫吸引住了脚步,本能地扭过脸去。他看到刚才那个落在最后头的女孩子抱着一只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连连吸着凉气。他迟疑了一下,撂下挑担往回走了几步,又蓦地站住了,隔老远地朝那边观望。原来那个穿红衣褂的女孩子暴露在外的右脚大拇指踢着了一根倒伏在草丛里的枯刺,一根又枯又老的野蔷薇刺断在了她的脚趾头里,刺的底锥部足有小拇指粗!陌生女孩子马上被她的亲人围在了中间,他们争着察看她扎伤的情形。她父亲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根纳鞋底的针在替那个女孩挑刺。少年一时觉着很着急,自己差点儿就情不自禁地奔过去帮忙了——但转念一想,那样子会是多么可笑啊!

他沮丧地挑起担子,慢吞吞地消失在灌木丛中。

同类推荐
  • 重新生活(长篇小说连载二)

    重新生活(长篇小说连载二)

    市委书记被“双规”,不但让当地政坛发生了一场大地震,他的亲属也跟着陷入了困境。市委书记特别疼爱的外甥女绵绵在市里的重点高中上高三,曾经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身兼班干部团干部校干部数职,此刻,却面临勒令退学的危机。绵绵的父母,也就是市委书记的姐姐姐夫,他们本与市委书记的腐败问题无关,但也受到波及。诸多以前在他们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如今,全都成了绕不过去的大问题。就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市委书记上初三的儿子又被打伤了……
  • 猎人笔记

    猎人笔记

    《猎人笔记》是屠格涅夫的成名之作,在俄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本书从一个猎人的角度出发。描绘了19世纪40年代俄国的乡村生活。它以反映农村生活的新角度和别具一格的艺术形式给文学界带来了新鲜的空气,并以其细腻逼真的笔触再现了19世纪农奴制下的俄国农村风貌和世态人情。这部作品的问世标志着屠格涅夫的创作个性的形成和他的现实主义道路的开端。
  • 蓝血人(卫斯理珍藏版)

    蓝血人(卫斯理珍藏版)

    但凡遇上一个流蓝色血的男人的人,都会在莫名奇妙的情况下自残致死,连卫斯理也几乎命丧其「神秘武器」下!卫斯理受国际警方组织委托,调查太空计划中神秘人物的底蕴。事件的关键——一个神秘的硬金属箱,竟成为日本帮派、某个大使馆、神秘「蓝血人」的争夺对象。究竟蓝血人是何方神圣?他跟卫斯理又有何瓜葛?《蓝血人》写了一个有家归不得,虽然大具神通,但是在地球上却恓恓惶惶,十分可怜的外星人……故事中有许多『道具』及『物件』。在二十几年前,都尽于想像中的物事,如今早已极其普遍了,读者当可以留意得到。
  • 那个店真要命

    那个店真要命

    接到王化祥托人捎来的便条,李佐鹏吓了个半死。好友住进市医院,三亲六故一个有权势的也不认识,如今公费医疗腐败到何种程度,这王老师跨过乡、县两级,住进市医院?其兆不祥!他收拾收拾,搭车直奔市里。也就十天左右的光景嘛。王化祥在佐鹏家大醉过一次,接着就病倒,谁也没当回事,老话常话,喝一次大酒病三天嘛。王化祥虽是中学教师,一介书生,但那体格,其壮如牛,除了偶尔喝酒外,烟不抽,大鱼大肉不贪,长跑、冬泳,又爱好文学,花曲柳乡只有他和佐鹏并称两大才子,又没老婆,不拈花惹草(他为人极呆板,思想守旧),这样的人,十天就住进了市医院?
  • 驿站长(普希金中短篇小说选)

    驿站长(普希金中短篇小说选)

    普希金的作品具有崇高的思想性和完美的艺术性.表现了对自由、对生活的热爱,对光明必能战胜黑暗的坚定信仰,他“用语言把人们的心灵燃亮”。其诗篇《黑桃皇后》、《茨冈》等,被改编为重要歌剧脚本;他的抒情诗则被谱成了歌曲,更加脍炙人口;另外有的还成了舞台上不朽的芭蕾舞。本书收录了由其创作的小说。
热门推荐
  • 七里樱

    七里樱

    年少时,我们,似乎成为了世界的主角,遗憾过,苦恼过,伤心心过,但庆幸的是在那个即将逝去的青春里,你世界的男主随着四季辗转在你身旁,陪你笑,陪你哭……终有一天,你发现他只是喜欢你身边的那个人而已…“你知道的,我喜欢她哎。”“没事…”至少我的青春,你来过就好。
  • 诗囚:孟郊论稿

    诗囚:孟郊论稿

    孟郊(751—814年),字东野,开中唐一代诗风的大诗人,与韩愈并为“韩孟诗派”领袖。常与贾岛合称“郊岛”,有“郊寒岛瘦”之说。孟郊诗里名句众多,如“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但他写诗主要不靠巧对、机心,他的风格来自他瘦硬、沉潜的精魂,归根结底,来自他磨难重重又不屈不挠的人生。他独具一格的艺术气息,使人一见就能识别。一千多年过去,诗歌风派的一波波巨浪,淘去了许多诗人的面影,但淘不掉孟郊的声音和风貌。韩愈曾表示,愿做孟郊的“小跟班”:“吾愿身为云,东野变为龙,四方上下逐东野。”
  • 毒宠猎灵妃

    毒宠猎灵妃

    某男装可怜:女人,我心碎了你要怎么赔?某女试探:把我赔给你?某男窃笑,上钩了!她只是无辜穿越,错砸某男而已,就被这只无良猎灵师抓住了小辫子,他不但骗财骗力,还骗心!某男冷哼:天上掉下朵大桃花,还不马上把花掐……
  • 枕上宠婚:总裁大人求放过

    枕上宠婚:总裁大人求放过

    前世,她是个被人凌辱囚禁致死的大小姐。 再次醒来,却遇上了帝都权势最大的人,还嚷嚷着要娶她为妻,这可如何是好? 安大小姐每天忙着吃饭,睡觉,虐渣渣!陆三少忙着追妻,宠妻,撩妻!终有一天,她累得下不来床后,仰天长啸:“不都说陆三少不食人间烟火,任何雌性生物不能近身吗?”陆三少眯着眼睛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乖,再来一次。”ps:本文是个集重生,复仇,甜宠为一体的宠文,欢迎跳坑。
  • 捧你入我心怀

    捧你入我心怀

    16岁的单七七再一次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我们一定一定要幸福下去”“好”没有很多华丽的辞藻,却让单七七的心异常的感到了一种安全感,是只有易明辰才能带来的一种安全感。…………“七七,起床了”“七七,吃饭了”“七七,去看下宝宝吧”“七七,起来了吗”易明辰在宠妻的路上走的越来越远。一生一世一双人幸福。单七七,一个重生归来自带光环的女主。易明辰,无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依旧那么优秀的男主。看我们的男神是如何宠妻的吧(男女主双双重生,但重生的时间不一样)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假面天后:妖孽校草独家宠制

    假面天后:妖孽校草独家宠制

    【皇家学院:邪魅校花VS妖孽校草】姊妹篇,加强版。他是狂放不羁的妖孽校草,她则是携恨而来的假面公主。一个阴谋将她推入他的怀中,从此她便被牢牢的捆绑住。“你也有爱吗?”某天,她略带讽刺的说道。他却是邪肆一笑:“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说许多爱你的话,却会做许多爱你的事。”而他爱她的方式则是不断吞噬她的思想,不断占据她的心。她以为这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计谋,却反被一张密实的大网所擒获。这是一场爱与被爱的角逐,赢了,放光无限,败了,满盘皆输。在这场爱情与权谋的游戏中,到底谁先失了心?!【泣洛洛读者群:171863163】
  • 厉总,别来无恙

    厉总,别来无恙

    都说十殿阎王可惹,京城厉阎王不可惹。可余岁间非但招惹,还惹了个彻底。从此,厉阎王成了她最强的后台。“他们都说我是你靠山,你是不是该对我表示感谢。譬如,取悦我。”“厉斯衍,你做梦!”“我会经常做这样的美梦的。在那之前,我会先取悦你。”
  • 穿越秦时当外挂

    穿越秦时当外挂

    【天行九歌+秦时明月+重生迷弟】乱世之泪,为谁飘零;白日梦醒,蝴蝶飞远;沧海大翰,彼岸无垠;一眼千山,白驹掠影;高楼危乎,流沙逆鳞;烽火乍起,寒雨将夜;天子已死,诸王纷争;逐鹿中原,乱世七雄;春秋逝远,寒冬将至;天下无常,聚散流沙;逝者如川,天行九歌;一剑忠秦,十年不悔;——无数位大秦子民
  • 网游之永恒战神

    网游之永恒战神

    张恒,原本只是打算在游戏中,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却不想意外与四个美少女结成队伍。冒险中,与她相识,与她相知,与她相恋,与她相守以沫!张恒: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玩家,但为了守护心中所爱,我愿意成为战神,成为守护她的永恒战神!PS:这是一本传统的网游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