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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冲喜救危

1

天过半晌,一位带着深色眼镜的算命先生,左手拿着一把折扇,右肩扛着一面白布旗子,两边写着“指点迷途君子,唤醒久困英雄”,中间是“陈半仙”三个字,他不紧不慢地在清河镇二道街招摇着。二道街连接着大清河西码头与南运河东码头,是清河镇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这条街上寸土寸金,铺户商号一家连着一家,光酒坊就有十三家,浓厚的烧酒味道充斥了整个清河镇。清河镇香火最盛的关帝庙就在二道街中段,关帝庙坐北朝南,庙前有二亩地大的广场,广场对过东侧是马家烧锅,与马家烧锅一墙之隔的是郭家酱坊,这里人气财气两旺,是全镇最好的风水宝地。算命先生就在二道街上徘徊着,不时捋捋那绺嘎鱼胡,圆圆的墨镜后面那双眼睛诡秘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和铺户,时不时地喊一嗓子:“算卦!批八字!愿者上钩啊!”

这时候,马家酒坊大门开了,走出马家烧锅管家老佟,六十多岁的老佟笑吟吟地对算命先生说:“先生请进来一坐,我们东家有请。”

算命先生点着头,随老佟见过马家烧锅掌门人马永年,马永年也是六十多岁,中等富态的身材,额头上几道不太深的皱纹在圆方脸上却很明显,下颌处布局完美的须髯显现出一种忠正和深沉。马永年请算命先生落座后,有人端来热茶,马永年很礼貌地对算命先生说:“我老娘病得很重,请先生给掐算掐算,看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算命先生问过老夫人的生辰八字后,左手几个手指头又伸又屈地掐捏了好多次,沉思一会儿,拿腔拿调地说:“不妙,不妙,白虎入命最凶险,血光伤疾度难关,实在是不妙啊。”

马永年心里一沉,急切地问:“这么说真没办法救治了吗?”

算命先生捋捋嘎鱼胡:“带我去看看老夫人面相。”

先生摘下眼镜,眨巴眨巴眼,注视着面容憔悴的老夫人摇摇头,像背口诀一样地说道:“祸福莫逃乎数,吉凶皆有其机。人为万物之灵,心乃一身之主,目寓而为形于色。”说着一摆手,走出门外。马永年紧随其后,跟了出来,先生沉吟着说:“老夫人印堂发黑,眼带血光啊。”

马永年听后叹口气,说:“先生,您神算,再费心看看我老娘是不是阳寿还没到头啊?”

算命先生抬脸看看天,脸色凝重地说:“古人说的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夫人病情很重,说句失礼的话,眼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你们家能办一场热闹的婚礼,冲冲喜,或许能帮助老夫人闯过劫难。”

提到冲喜,马永年眉头紧紧一拧,但很快就松开了:“先生,除了冲喜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算命先生说:“算命的不是医生,算命只是推测,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准,冲喜呢,也是万幸之幸,或许老夫人命中有福,天降造化,能逃过这场劫难!”

马永年有些惶惶然了:“该请的医生都请过了,该用的药也用过了,老娘的病还是一天比一天更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到哪里求得神医仙药救我老娘性命?”但他觉得算命先生的话还是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冲喜或许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于是,他就对求医诊治的信心减去了大半,开始思考冲喜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永盛酒坊的孙富贵。永盛酒坊也是清河镇一大户,虽然同行是冤家,两家也确实明争暗斗了好多年,但表面上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在马永年的爹还在世的时候,为了解开疙瘩,不让后人继续作对,老爷子在弥留之际特意让马永年亲自到孙家,把孙家老爷子请到马家,两位争斗了几十年的老人把手握在一起,并当着马家和孙家的人拍板:两家不仅不做对头,还要成为亲戚,就指定刚刚三岁的马永年大儿子马连清与同样三岁的永盛酒坊孙福贵家大闺女香香订下娃娃亲。这些年来,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由于有了姻缘关系,孙富贵和马永年走的很近,感情也很腻乎。如今,当年订了娃娃亲的两个孩子也已到了成亲的年龄了。

马永年忽然一抬脸,正颜正色地问:“先生,我昨晚梦见自己白胡子白头发,坐在崇德堂正中,堂上集中了十几口子马家老少,老的聊天,少的玩耍,好一幅人丁兴旺儿孙满堂喜庆祥和的画面。就在我高兴万分地享受那份天伦之乐的时候,突然崇德堂屋顶塌陷,马家人四散逃离,我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揉揉眼,心里说,这些年,我马家烧锅家底丰厚殷实,是不是要出邪性事啊?先生您给断一断这个梦,再给算算马家烧锅以后的命运。”

算命先生呷口茶:“那我得问问老财东的生辰八字。”

马永年一一报上,先生在一张纸上写着谁都不认识的字,画着谁都看不明白的图形,最后点点头:“马老财东福德丰厚,马家大院气脉涌动,我看马家烧锅还能绵延几百年,但老财东的梦并非吉兆,这方水土恐有不测之祸,天意难违啊,多加小心,此乃天机,只可点到而已,老财东请不要细问,过后请慢慢回味,自然就会明白。”

马永年闷闷不乐地点着头,他知道算命先生不会把梦说的太明白,他也深感世事天机的玄妙,更深知自己一个凡夫俗子不可能都能明白的。

算命先生见马永年满脸愁容,就说:“老财东也不要过于忧虑,世事难料,劫数难逃,这恐怕也是天意,按照易经的道理,世间一切事情都在不断变化中,或许在变化中还有好的转机,我还要去胜芳,那里有位财东约我去给算命,请马老财东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马永年赶紧喊来账房先生冯义仁,吩咐道:“多给先生一点卦金。”

有些驼背的冯义仁点着头,把一个小包放到算命先生手中。

马永年又把马车夫刘老歪喊来:“送先生去胜芳。”

算命先生谢过后,笑呵呵地坐上马车走了。

这时候,老佟把马永年的叔叔请来了,马永年赶紧让座,吩咐人倒茶,坐定后,马永年向叔叔说:“我娘病情不保,算命先生说冲喜或能过关,特向您禀告。”

早年当过私塾先生的叔叔是马家目前唯一的长辈了,老人家说话喜欢咬文嚼字,平时总保持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孩子们叫他老学究爷爷,街坊邻居都叫他斯文先生。听了马永年的话,老人点着头说:“冲喜,古来就有,你娘沉疴已久,如能冲喜过关,也是马家一大幸事,应该着力办好,永年啊,走,领我去看看嫂嫂。”

从老妇人屋里出来,叔叔叹着气走了。马永年嘱咐老佟和冯义仁:“你俩都先别干别的,照顾好老夫人,我去永盛酒坊。”

老佟知道永盛酒坊的孙富贵是马家的未来亲家,就面带微笑说:“东家别太着急,走路慢点。”

没走多远,马永年回来了。

老佟问:“怎么,还要带点礼物吗?”

马永年用手拍着脑门说:“不是,人老了,心急忘事,我想起来了,咱不能去找孙富贵啊,他老伴儿去世还不到半年,闺女出嫁犯忌啊,不行,不行。”说完,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拍拍脑门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2

已过三更天了,马永年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老伴儿陈氏说:“光发愁有啥用,算命先生不是神仙,说的话也不见得全对,更不是灵丹妙药,咱也不能完全信他,我看还是吃药治病才能救命。”

马永年说:“吃的药少吗?找的大夫少吗?都不管用,算命先生说的话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看,郭家酱坊老爷子前几年病重,郭全宗给他二儿子娶媳妇冲喜,那老爷子到现在还硬朗着呢,我看咱就按着先生说的去做,成不成也算尽了咱的孝心。”

陈氏不语了。

半夜时分,陈氏翻了几次身睡着了,马永年辗转反侧睡不着。天快亮了,远处传来几声鸡叫,马永年依然没有睡意,便披衣坐起,拉拉陈氏,陈氏也坐了起来,俩人脸对脸坐着,马永年给这个相伴多年的女人也披上衣裳。陈氏惺忪着眼问:“干啥啊?想到法子啦?”

马永年双手扳住陈氏的肩膀,嗫嚅着说:“冲喜的事我想好了,想跟你商量商量。”

陈氏揉揉眼睛:“商量啥啊,你想好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马永年用力地扳着陈氏的肩膀,把脸凑近陈氏的脸说:“我打算娶个二房。”

“啥?”陈氏吃惊不小,猛地推开马永年的双手:“你说啥,你要娶二房?”

马永年面色凝重地说:“是,我要娶二房,老大连清的喜事今年不能办,老二连玉还没定亲,只有我最合适,另外跟你说,我要娶的这个二房你认识,就是表姨家表妹桂兰。”

陈氏一听:“啥?桂兰,就是那个没结婚就跟野汉子生孩子的桂兰啊?”

马永年皱皱眉,声调有点高:“别说那么难听,啥野汉子不野汉子的,今天我跟你说实话,那个野汉子不是别人,就是我,我跟桂兰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当年我是要娶桂兰为妻的,只因为两家换帖子时,我的命是长流水,桂兰的命是霹雳火,八字不符,命理相克,再加上桂兰家穷一点儿,与马家不是门当户对,父母坚决反对这门婚事。后来表姨和表姨夫相继去世,桂兰无依无靠,我就隔三差五偷偷去看望,再后来桂兰就怀孕了,再后来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因为是我的骨血,我就给孩子起名叫余根儿,那也是有凭据的,你知道咱家那方刻着马氏两个字的鸳鸯印吗?我把刻着‘马’字的那一块交给老娘保存着,把刻着‘氏’字的小印交给了桂兰,就为的以后好让孩子认祖归宗。”

“啊?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搞瞎扒,还有了野种,气死我了!”说着,陈氏抓起枕头就往马永年头上乱砸。

马永年厉声喝道:“胡闹!当初如果我娶的是桂兰,你又怎么能进了我马家的门?桂兰为我生儿子毁了名誉不能嫁人,我必须给她个家,更重要的是让我的亲生骨肉余根儿回家,再说了,凭我的家业,就是娶三房四房,你也管不了!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娶二房的事就这么定了!”

陈氏蒙头大哭,直到天亮,才低声啜泣着说:“我知道,你想办成的事谁也拦不住,为了顾全马家的面子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马永年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啥条件?”

陈氏恨恨地说:“让她跟下人一样干活!”

马永年说:“那事你说了不算。”说着,起身穿衣,绷着那张庄严肃穆且有些自信和坚定的脸离开了陈氏。

马永年来到老夫人床前,跪倒在地,老妇人有气无力地问:“永年,你怎么?跪下干啥?”

马永年低声说:“娘,我打算娶桂兰做二房,让桂兰有个归宿,也让我和桂兰生的孩子回家,那也是您的孙子啊,再说,以后终究要认祖归宗的。”

老夫人闭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最终还是惦记着桂兰,还跟她有了孩子,唉!你爹不在了,我也不行啦,咱马家的事你说了算,你看着办吧。”说完无力地闭上眼睛。

马永年把嘴凑近老夫人耳边低声问:“娘,您还记得我爹当年请人刻的那个鸳鸯印吗?”

老夫人没睁眼,摇摇头。马永年接着问:“您想想,那一年,因为我爹属猴,我也属猴,那个印章就雕了一只大猴子怀抱一只小猴子,大猴子底下刻着‘马’字,小猴子底下刻着‘氏’字,两个字可分开,组合在一起就是‘马氏’。那个大印章一直在您手里,那年桂兰生了余根儿,为了以后让孩子认祖归宗,我找您把小猴子要来当作信物给了桂兰,怕您知道了不高兴,就跟您说丢了。”

老夫人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只用手指了指门外,但眼角缓慢地留下一串眼泪。

马永年把头抵在地上,低声说:“娘,万安。”说完,就离开老夫人去找老佟等人安排冲喜事宜了。

3

尽管是马永年给自己娶二房老婆,但冲喜不是一般的小事,更何况是马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同时也为了制造喜庆气氛,让桂兰感受他的一番心意,马永年一点儿也不含糊,告诉老佟和冯义仁:“不要舍不得花钱,办得越隆重越热闹冲喜的效果才能越好,还有啊,你们记住,千万别在老太太面前说冲喜俩字,别让老太太走心。”

这两位在马家烧锅干了好多年,算得上是马家的老功臣,也是马永年最信任的人,俩人也最知道马永年的心思,管账先生冯义仁精心写了几个大红福字,让几个年轻人将提前给老夫人备好的寿衣、寿材压上福字藏到院外。老佟张罗购置喜事用品,安排人送喜帖,指挥人们装点马家大院,三道大门贴上喜联,廊檐柱子用红布包好,每一处房子都挂上大红灯笼,每一个门口都贴上红喜字,马家大院一派喜气。马永年换上一套华丽新衣,满面春风,喜迎百客。

迎亲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在空中炸响,一乘八人抬的花轿颤悠悠地进了马家大院,紧随其后还有一乘小轿,里面坐着余根儿。两乘轿子同时落地,吹吹打打的队伍分两行列队,锣鼓齐鸣,唢呐合奏,马家大院好不热闹。清河镇镇长王云章、回春堂药房刘万贵、永盛酒坊孙富贵、郭家酱园老板郭全宗等各界名流以及马家亲朋好友齐聚崇德堂上,纷纷给马永年道喜祝贺,一身新郎打扮的马永年喜气洋洋地应答着:“同喜!同喜!”

随着一声吆喝:“开轿帘喽。”两位年轻女人把轿帘掀起,把桂兰搀出来。

桂兰头戴凤冠,身穿霞帔和响铃裙,怀里揣个表示“心明眼亮”的铜镜子,脚穿布底红鞋,红鞋的外面罩着一双绿袜子。站定后,俩女人用金银锞子,以左手金、右手银把桂兰手中托着的苹果换下来。然后桂兰迈着碎步走向崇德堂,两个女人不住地嘱咐:“走慢点,迈小步,不要把绿袜子露出来。”

崇德堂上的合卺仪式热闹喜庆,桂兰站在喜堂的上首,马永年朝向喜堂行三叩首礼,礼毕后用秤杆把桂兰头上戴的“盖头”挑下来,把秤杆再插到弓箭板斗后,马永年和桂兰并肩坐在两把椅子上,吃完“子孙饺子”,马永年搀扶着桂兰走进洞房。

陈氏心里纠结难受,偷偷看了一眼桂兰,就到后院老夫人屋里来了,她对老夫人说:“您儿子把二房娶到家了,这回如意了。”口气里不无哀怨。

老夫人费力地把眼睁开一条缝,把一丝光亮凝聚在陈氏脸上。陈氏明白,老夫人是安慰自己,就极力摆出一点笑意,俯身告诉老夫人:“桂兰长得好看,百里挑一的好看。”

老夫人微微动了一下头,眼圈里滚出两滴泪珠。

在管家老佟和冯义仁的操持下,大宴宾客,马永年叔叔一家,清河镇各界名流,亲朋好友都来喝酒道贺。然后,特意举行了一个认亲仪式,马永年和陈氏坐在崇德堂八仙桌子两侧的太师椅上,两个儿子马连清、马连玉和闺女马连芳站成一排,让桂兰和余根儿站在对面,老佟先给桂兰叔叔:“这是叔叔。”

桂兰鞠躬,有些羞赧地叫一声:“叔叔。”

然后老佟介绍陈氏:“这是大姐。”

桂兰点点头,低低的声音喊了一句:“大姐。”

面沉似水的陈氏撇了一下嘴,没说半个字。

然后指着桂兰对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说:“你们应该喊二妈。”

三个儿女极不情愿地鞠了躬,但都没喊出那句“二妈”。

接着,老佟从陈氏开始给余根儿介绍:“根儿啊,叫大娘。”

余根儿弯腰鞠躬,叫了一声:“大娘。”

陈氏把头扭向一边。

老佟接着介绍:“这是大哥连清。”

“大哥。”

马连清眼皮一耷拉,眼球转向右角,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哼声。

“这是二哥连玉。”

“二哥。”

马连玉点点头,也没出声。

马连芳没等老佟开口,就自我介绍说:“我叫马连芳,咱俩同岁,生日比你大,委屈你叫一声姐吧。”

余根儿笑着喊了一句:“姐。”马连芳并没搭腔,抿着嘴起身搂住娘的肩膀把脸扭向一边。

马永年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用手扑打一下衣角,说:“我知道现在你们还很生疏,我也知道你们每个人心里的小九九,但不管怎么着咱们也是一家人,根儿的名字先不改,等正式认祖归宗后再按辈分取名,根儿刚进马家,又排行最小,你们要多关照他。”

认亲仪式在沉闷的气氛里结束了,人们都默默不语地离开了崇德堂,马永年心里却像塞进了一个土坷垃那么难受。

按照陈氏要求,桂兰的新房设在前院。马永年走进洞房,极力克制着自己对老夫人病情的担忧和牵挂,桂兰刚刚进到马家,他要让桂兰在新婚的气氛里感受幸福,就凑过去要与桂兰亲近亲近,以表示对桂兰的深情,脸上笑着,心思却已飞到了老夫人那里,偏偏就在这时忽听得窗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冯义仁慌慌张张地跑来,在门外叫了声:“东家,快去看看,老夫人怕是不行了!”

马永年心里一阵紧缩,赶忙穿好衣服,奔向后宅。

面对即将离去的老夫人,马永年陷入一片茫然与惆怅的纠结之中,马家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恐惧和悲哀之中。此刻,只见老夫人张大了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那双无神的眼盯着马永年,盯着盯着突然就不动了,只留一丝笑意凝固在蜡黄的脸上。老佟低声喊道:“不好,老夫人归天了。”

随之,马家大院响起一片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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