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048600000001

第1章 冤家初识

民国初年。

天色微明,初春的早晨还泛着凉意,上海北外滩码头却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扛活的、卸货的、等人的,不一而足。

上海公共租界旧闸警署探长应喜也在等人,他约莫二十多岁,眉骨高耸,眼窝深邃,一头短发稍显凌乱,衬上脸旁的络腮胡子,邋遢中带着英俊和野性。

应喜穿着警服靠坐在撑住的自行车后座上,一双皮鞋趿拉在脚上,警服扣子没系,腰间的配枪若隐若现。他的脸冲着江面,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远方。

他已经等了许久,似乎觉得太无聊,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开始自娱自乐,将纸袋里一粒一粒花生杂耍似的往上抛起,再用嘴巴接住。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悠长浑厚的轮船汽笛声,等待的人们仿佛被惊醒的鸟雀见到食物,一拥而上。应喜一跃而起想冲上前去,却被花生呛到,猛咳了几声,待抬起头来,前面已经是层层人墙。

“让开让开!不想惹本探长不高兴的都给我让开!”

应喜掏出警棍,一边驱赶人群,一边奋力向前挤去,终于挤到最前头,整理了一下警服。

一艘从大不列颠开往上海的轮船即将靠岸,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发一语地提着行李箱站在船头,他眉如墨画,身材修长,一双凤目盯着手中的照片,若有所思。但见他披着一件修身的亚麻色风衣,白衬衫的衣领上戴着一枚精致的领结,下身着一管笔挺的小脚裤,脚踩雕花布洛克皮鞋,周身散发着活色生香的英伦风尚。他不是别人,正是上海公共租界旧闸警署副署长陆祥的儿子陆何欢,而照片上模样稚嫩的男女,正是学生时代的他和恋人凌嫣。

“凌嫣,你还好吗……”

陆何欢喃喃自语,可惜回答他的只有阵阵清风。

江风拂面,吹得陆何欢一丝不乱的头发微微扬起,他眺望着上海的一山一水,重归故里,感慨万千,倏忽之间,往事浮现……

三年前,陆何欢和家人围坐在桌前吃饭。这本是陆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午餐。小小的客厅尽管称不上富丽堂皇,却也说得上别具一格。在陆何欢的记忆中,母亲林芝爱穿紫色旗袍,梳着发髻,手上戴着一只玉镯,而父亲陆祥则显得严肃古板,常年穿着一件深色长衫,戴着金丝眼镜,唇上留着八字胡。

“陆何欢,我最后说一遍,你和凌嫣的事不要再想了!”陆祥吹胡子瞪眼责怪起儿子。

“为什么?爹,我和凌嫣青梅竹马,您不能因为凌嫣家境清寒就反对我们的事。我也最后说一遍,我要娶她。”

陆祥见儿子不服管教,气急败坏,“反了你了!你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

“没用的,凌嫣不会嫌弃我是瘸子。”陆何欢笃定不移。

陆祥气得将碗筷往桌上一,指着陆何欢,“你再说一遍!”

未等陆何欢作答,一向爱子心切的林芝就坐不住了,她随即也将碗筷往桌上一,训斥丈夫,“吃饭!”

陆祥瞟了一眼林芝,林芝一瞪眼,陆祥见状,老虎瞬间变病猫,乖乖拿起碗筷。

三人又恢复安静,餐桌之上,仅有碗筷杯盘无意碰撞之声。

“想娶凌嫣也行,除非你答应我去大不列颠留洋,回来我就让你娶凌嫣。”陆祥再一次打破平静的饭局,不过这回他态度颇为和缓。

陆何欢讶然,未料到父亲竟会改变心意,唯恐其临时变卦,连连点头。

“一言为定!”

这下换林芝不乐意了,她又开始训斥丈夫,“你要死啊!把儿子送那么远干吗……”

其实,不愿陆何欢出国游学的何止她一人。

北外滩码头如同忘记关掉闹铃的钟表,似乎永不停息,它欢迎着送别着天南地北的行人过客。在陆何欢最后一面的记忆中,凌嫣来到码头为他送行,她扎着一条麻花辫,穿着一身素雅的粗布旗袍,模样清秀可人。陆何欢抓着她的小手,潮潮的,好似在江水中泡过一般。如果说凌嫣的双眼中流着一汪秋水,那么陆何欢眼中含着的是坚硬的磐石。

“凌嫣,等我回来娶你。”

陆何欢的诺言淹没在一片喧嚣之中,但凌嫣听得真真切切,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直到陆何欢转身上了客轮,她望着远去的背影,依然微笑。微风拂面,吹乱她额前的发丝,她的笑渐渐夹杂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客轮上的陆何欢看着站在风中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凌嫣,拼命向凌嫣摆手呐喊。

“凌嫣,等我回来……”

凌嫣拼命点头,已是泪流满面。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码头上此起彼伏的声响把船头的陆何欢拉回现实,他把照片重新放回贴近胸口的位置,望着缓缓靠近的码头,喃喃自语。

“凌嫣,我回来了。”

轮船靠岸放下扶梯,陆何欢随着人流下船。江水的腥味、行李的发霉味、工人的汗味混在一起,陆何欢一手拎着行李,一手捂住鼻子,举目四望,以期在人群中寻到凌嫣的踪影。

与此同时,应喜从兜里掏出一张褶皱的陆何欢的照片看了看,开始在人群中扫视。二人如同江上的一叶孤舟,飘忽不定,最后应喜寻觅的目光定格在陆何欢身上。

陆何欢正寻找凌嫣,冷不防被情绪激动的应喜来了个熊抱,他看见应喜乱糟糟的头发,赶紧捏住鼻子,拿食指戳着应喜的额头将他推开。

“臭小子!敢拿指头戳我?”应喜也戳了陆何欢的额头一下。

陆何欢皱眉看向来人,粗眉大眼、络腮胡子,浑身上下透着野性。待发现并不认识后,心生反感。

“Who are you?”

“什么油?”应喜眉毛一皱。

陆何欢了然,这是在国内。

“你是谁?”陆何欢追问。

应喜故作傲慢地扬了扬下巴,“旧闸警署探长应喜,你是陆何欢吧?陆副署长有事,派我来接你回警署入职。”

陆何欢点点头,思忖片刻。父亲是旧闸警署副署长,他自小耳濡目染,对警署的境况算是了解。

“应喜?我怎么没听过你?”

应喜以为陆何欢对自己不敬,握拳要揍陆何欢,想了想,又压下火来。

“你留洋走了之后我调到旧闸警署的,怎么,不可以?”

“来接人也不注意一下个人卫生,头发也不洗……看看,连鞋子都不穿好。”陆何欢一边打量应喜一边说。

应喜见陆何欢嫌弃他邋遢,登时不悦,“你让老子等这么久,老子还没发脾气,你还嫌东嫌西……要不是看在你爹是副署长的分上,老子早就收拾你了!”

陆何欢撇着嘴,倔强地盯着应喜踩着鞋帮的脚。

“好了好了,臭小子,这样行了吧?”应喜不耐烦地提上鞋。

陆何欢又嫌弃地看了应喜一眼,应喜作势要打陆何欢,“你小子再敢用那种眼神看老子,老子可真要动手了!”

陆何欢瞪了应喜一眼,转身就要走。突然,码头边的一条客船上一阵骚动,传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喊叫声。

“杀人啦!杀人啦!”

陆何欢神色一凛,循着声音疾步走去,应喜也跟了上去。

陆何欢和应喜一前一后上了客船,客船上的乘客一见应喜穿着警服,纷纷让出一条路。

“哪里杀人了?”应喜态度跋扈,趾高气扬地问向众人。

乘客指指船舱,陆何欢自顾自地向船舱走去,全然不顾身后的应喜挥舞着警棍咧着嗓子向周围人大喊。

“我是旧闸警署探长应喜!现在船上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谁都不许下船,本探长抓到凶手你们才能走!”

乘客闻到此言,低声议论却也不敢反抗。

陆何欢和应喜来到船舱,刚刚喊杀人了的船工筛糠一样站在船舱里,指着躺在地上的一具女尸。

应喜抢先跑过去查看尸体,只见躺在地上的女子穿着一身粗布旗袍,胸前的衣服有些凌乱,衣领处被撕开,脖子上有些淤红。

“手印?”应喜仔细辨别尸体脖子上的痕迹。

陆何欢环视乘客,挑了一个穿着浅蓝色学生装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姑娘。

“姑娘,麻烦你,别让箱子碰到船板,有细菌。Thank You。”陆何欢如托孤一般将手里的行李箱小心翼翼地递给姑娘。

姑娘看着帅气的陆何欢,花痴地点点头。陆何欢俯下身开始检验女尸。

“谁是船主?”应喜抬头询问周边众人。

“我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应声站出来。

“乘船的时候谁跟这女人一起待在船舱?”

“回这位探长,我这条船是短途,乘客都在外面,只有这位姑娘说是得了风寒不能吹风,待在船舱里面。”

“那又是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船工往前凑了一步,“是,是我,上船的时候我把两箱货放在船舱,刚才我看船要靠岸了,就进来拿箱子,谁知道就看见她躺在地上已经死了。”船工声音颤抖着,仿佛自己在一步步掉入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

应喜环视四周,发现船舱只有几个透气的小窗。

“窗户这么小……凶手根本钻不出去。这是一起典型的强奸未遂杀人案,而凶手,就是你!”应喜一指船工。

“探长,冤枉啊!”船工骇然失色,连连喊冤。

应喜对此置若罔闻,侧脸发现陆何欢正在检查尸体。

“陆何欢,你干吗呢!案子我已经破了,过来跟我一起把凶手带回警署!”

陆何欢充耳不闻,继续认真查看女尸。

“冤枉啊,冤枉……”船工继续向应喜求饶。

应喜仍盯着陆何欢不放,他一心想要早些结案,见陆何欢聚精会神地查看女尸,不由烦躁。

“陆何欢你是不是聋了?案子都已经破了,你还瞎鼓捣什么?能不能让死者安息啊?”

陆何欢看都不看应喜一眼,“别吵。”

“哎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应喜气急走向陆何欢,却被船工拉住。

“探长,我是冤枉的……”

应喜冷冷甩开船工,恶狠狠驳斥对方,“证据确凿,瞎喊什么冤?这个船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凶手只能从门出去,这一路除了你和死者,没有第三个人来过案发现场,而且死者胸前衣服凌乱,脖子上还有手印……所以,一定是你在进来拿箱子的时候见色起意,想对这位姑娘不轨,遭到她的反抗,就下手杀了她!”

船工仍不死心,“冤枉啊,探长,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你不用狡辩了,证据都摆在眼前,你以为探长是瞎子,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吗?”应喜开始不耐烦了。

二人激烈争执,陆何欢似乎全然置身事外,他蹲在女子身前,翻开女子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突然他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半块馒头,若有所悟。蓦地,他想起了什么,迅速抱起女子,双手环住女子胸腹部,反复收紧双臂进行挤压。

众人见状纷纷目瞪口呆地看着陆何欢。

“陆何欢,你又在发什么神经?要奸尸吗!”应喜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显然他也被陆何欢的举动震惊了,眉毛扭打在一起。

突然,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陆何欢的挤压,女子嘴里吐出一块馒头。陆何欢又赶紧给女子做心肺复苏,片刻,女子长舒一口气,动了一下。

“诈尸啊!”

应喜一声惊呼,众人跟着一阵慌乱。

“别吵,她没死!”

陆何欢安抚众人,众人旋即安静下来。

“她只是吃馒头不慎堵住了呼吸道,不过再晚一会儿就不好说了。”陆何欢见众人仍一脸讶然,道出原委。

船工听后,不禁大喜。不料,应喜对船工仍旧不依不饶。

“这么说你只是强奸未遂,并没有杀人。”

“我没有啊,探长。”船工一脸委屈。

应喜暴脾气上来,掏出警棍一边猛打船工,一边呵斥,“我让你撒谎!还说没有!让你说没有!那位姑娘的衣服都被你扯开了!”

船工被打得满地打滚,叫苦不迭。

陆何欢见应喜企图对船工屈打成招,面露不屑,一边拿出手帕擦手,一边质问应喜。

“旧闸警署就是靠屈打成招破案的吗?”

“你说什么?”应喜听出陆何欢嘲讽之意,一时愣住。

“这位姑娘的衣服分明是她自己扯开的。”

应喜撇撇嘴,“胡说八道!那脖子上的手印呢?难不成也是她自己掐的?”

“终于被你蒙对一次。”

“什么?”应喜一时不明所以。

陆何欢耐心地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姑娘当时应该是在吃馒头,她见船靠岸,一着急,便被馒头噎到,敞开的衣领和脖子上的爪痕都是窒息时自己抓的,”陆何欢看向清醒过来的女子,“我说得对吗?”

女子点点头,想起方才惊魂一幕,心有余悸,“谢谢您。”

众人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陆何欢把女子从黄泉路上救回,纷纷鼓掌夸赞。

“这位先生真是神医啊,死人都能医活……”

“纠正一下,我不是医生,我是警察。”

陆何欢一本正经地亮明自己的身份,这并不能怪他一根筋,毕竟他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警察,能够匡扶正义,为民除害。

“那就更了不得了……”

众人赞不绝口,应喜倒是十分不屑,自己的功劳竟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抢走了,心中不免妒意翻滚,“不就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吗,有什么了不起。”

陆何欢无奈地摇摇头,知是应喜心生妒意,没有理睬。

陆何欢从旁边的女孩手里拿过行李箱,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离开。应喜连忙追上去。

陆何欢走上码头,应喜追上来,抬起右手搂住陆何欢的肩膀。

“一个小警员还没报到就这么爱出风头,你小子是不是想抢本探长的饭碗?”应喜尚未释怀。

陆何欢嫌弃地拿两根手指捏住应喜的袖口,拿下应喜的手。

“你这只手刚才提过鞋,该洗了。”陆何欢说罢,继续快步向前走。

“别以为你是副署长的儿子就了不起了,告诉你,你这种弄堂里扛木头——直来直去的性格在旧闸警署是行不通的。”应喜边追陆何欢边说。

陆何欢不理应喜,挤进人群。

应喜小跑着追上去,“陆警员,本探长命令你把刚才发生的事陈述一遍,包括你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我还没入职,现在还不是警员。”

“可你在入职的路上!我问你,你是用什么方法把那个女人弄活的?你在大不列颠该不会是学了什么奇门遁甲术吧?”

陆何欢见无法摆脱应喜,无奈地阐明原理,“这是一种急救法。可以将人的肺部设想成一个气球,气管就是气球的气嘴,假如气嘴被异物阻塞,可以用手捏挤气球,气球受压球内空气上移,从而将阻塞气嘴的异物冲出。”

应喜搓了搓胡子,似懂非懂,“留过洋的还真不一样,有那么点用……哎,你再多教我几招,等我用这些招升了官发了财,一定带上你!”

“庸俗!”陆何欢不屑,不再理睬应喜,疾步挤进人群。

应喜追上去拉住陆何欢的手,“这只手没提过鞋……这里人多,不拉着容易被挤散,陆副署长还等着呢。”

“我先不回警署……”

陆何欢忍无可忍,猛地挣脱应喜的手。

“你告诉我爹,我去找凌嫣了。”陆何欢说罢疾步离开。

“哎……”应喜一愣,惊愕地望着陆何欢消失在人群之中。

陆何欢兴冲冲地跑到凌嫣住处,发现大门没有上锁,门上的对联面目全非,门框上结着一层蜘蛛网。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忙不迭推开门,脱漆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走进去才发现与门外无二,屋子了无生气,一副荒废了许久的样子。

陆何欢不知所以,急忙跑出去,敲开邻居凤婆的门。片刻,门内传来凤婆苍老的声音。

“来了,谁呀……”

陆何欢焦躁不安,“凤婆,是我,何欢,凌嫣去哪了?”

凤婆打开门,眯着一双老花眼,细细地辨认了一会儿,“何欢?你留洋回来了?”

陆何欢点点头,“凤婆,凌嫣呢?”

凤婆看着眼前的陆何欢喟然长叹,“说是凌嫣杀了人,逃走了,已经失踪很久了。”

“什么?”陆何欢身子一抖,差点跌倒,连忙扶着门框,“那凌夫人呢?”他不死心,继续追问。

“凌嫣一走,凌夫人没多久就病死了……”

凤婆一番话如同一瓢凉水,浇得陆何欢浑身战栗,他头回觉得上海早春的天气如此阴冷。

“怪不得三年来你音信全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平时见到一只蚂蚁都会绕路走,怎么会杀人呢……不行,我一定要查清楚,还你清白!”他又拿出合影,望着凌嫣自言自语。

陆何欢把照片放回胸口位置,马不停蹄赶往旧闸警署,他要去查看凌嫣的卷宗。

同类推荐
  • 血腥电梯

    血腥电梯

    每晚的12点,在全世界各地的电梯都在上演着一幕剧情不同,但结局相同的恐怖悲剧……电梯里的脚、电梯里的人头、地下十八层……正等待着你。
  • 我要逆风去

    我要逆风去

    在日渐浮躁的都市中,我们习惯武装自己,孤独而倔强地活着,不愿妥协,也不愿放弃。我们对爱情产生迷茫,对未知怀有恐惧,却执着地想要得到答案。处于云端时,我们不曾想过跌落的痛。一旦一个翻转,世界全然颠覆,才知道站得越高,摔得就越痛。天之骄女从云端坠落之后,并未沉沦,于逆风中成长,风云变幻的商战伴随复杂的情感纠葛。
  • 不可思议的女孩

    不可思议的女孩

    她中情局的上司们认为她是一颗定时炸弹。OK,好吧。他们还是凯迪·麦克林的父母,但如果把他们想像成她的儿女,会有趣的多。还有她的军机处联络人J·J?即便她最亲密的知心朋友吉米·琼斯从一年级起就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也不妨碍他们正在相爱。当然,学校里人人都喜爱她,也许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Rimtree高中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就是那么与生俱来的不可思议。当新来的女孩被人欺负,凯迪·麦克林就会接受挑战,将那个充满无畏逞能和轻易胜利的幻想世界置于身后。离开中情局任务的世界,与她所习惯的世界大相径庭,而平时她那颗轻快的心,也即将永生怦怦直跳。
  • 老憨种瓜

    老憨种瓜

    老憨这五年倒了大运。老百姓说是倒了大霉。老憨本来有一个挺不错的家庭。五年前的农历六月初六,独生儿子成家,娶进来一个挺水灵的小媳妇。小媳妇又俊巴又勤快,嘴又甜。一口一个大(爸)一口一个娘,叫得老憨老两口心里美滋滋的。老两口就盼着第二年抱个胖孙子了。可谁知道,这年深秋的一个傍晚,儿子开着辆农用三轮车给镇上的一个小机械配件厂送货,回来的工夫天已黑下来了。在镇西边公路的一个拐弯处,被一辆疾驶而来的大货车剐了一下,连人带车给甩出去七八米,摔到了沟里。沟倒不太深,可儿子让车子给砸到下边,起不来了。大货车连停也没停加大油门就跑了。
  • 张恨水经典作品系列:啼笑因缘(续)

    张恨水经典作品系列:啼笑因缘(续)

    本书系《啼笑因缘》续集,交代了《啼笑因缘》中的主要人物的命运结局。
热门推荐
  • 雨夜杀人游戏

    雨夜杀人游戏

    又一个晦暗连绵的雨夜,第四起命案发生了。被挖出的左眼珠,满脸满身的割伤,被敲断骨骼的四肢无力地瘫在垃圾堆里……一切似乎表明,这与之前三起女性虐杀案是同一人所为。这些案子都发生在新任警察局长到任之后的一个月内,他的女儿甚至也成了凶手的刀下冤魂。平静的小城被笼罩在恐惧中,警察却束手无策。侦探高峰接手了此案,经过细致的观察和思考,他似乎发现了凶手的秘密。死者脸上那神秘的“Z”形签名,是挑衅还是纪念?他抽丝剥茧,层层深入,案情却越来越扑朔迷离,甚至牵扯进了境外雇佣兵势力!是变态连环杀手的杀戮狂欢?还是凶暴残忍的报复性仇杀?雨,又开始下了。这一次,高峰能阻止得了凶手吗?
  • 暗夜玫瑰之医女无敌

    暗夜玫瑰之医女无敌

    暗杀界十年,最后被逼成救死扶伤大夫。我靠,左手一刀分分钟要人性命,看着就剩一口气的男人,她是该一刀送他去见西天爷爷,还是费个大劲把他拉回来,成个终身半残,了此残生。夏玲珊,犹豫许久,任凭手术刀下的人痛苦煎熬着。*******精彩小片段:“少爷,上次救您那个女大夫找到了。”任浩轩一双凤眼,危险的眯了眯,他不认为那女人对他的举动,是位救死扶伤的大夫。一刀毙命,一刀半残,就这也叫救。任浩轩转动这轮椅,单手抚摸右手指的戒指,声音低沉而摄人道,“把她给我抓回来,我要活的。”*********杀手界夜玫瑰VS高冷傲娇少主
  • 绯红衣

    绯红衣

    一次相逢,一朵白花,一剑一枪,杀出血路,情定终身。(简介无能,以甜为主,以虐为辅,篇幅短暂,更新缓慢,单章内容简短,瞧两眼再走,万分感谢)
  • 家养福妻有空间

    家养福妻有空间

    几道天雷劈下,大魔头温玉软重生了!重活一世,爹娘大哥对她宠溺如旧,她一言爹娘甘愿倾尽家财,她一语大哥奉为圣旨必行,宠的她恨不得将上一世不知亲情暖的自己掐死,发誓绝不重蹈覆辙!极品亲戚骂她脆弱无能还无德无才,是十足的绣花枕头?殊不知她扮猪吃虎,手握妖怪客栈,先带领全家致富,身后更有妖魔为她是从,妲己牛魔争破脑袋当她小弟,不仅手段通天,更有满腹黑心肠!可为啥她重生之后,她那屋无故多了个白捡来的童养夫?童养夫长得贼俊还有本事,唯独人冷了点。温玉软眼看冷峻少年长成了权倾天下的大暴君,每天花式惯着她,将她泡在蜜罐里,事事百依百顺!“只要玉儿欢喜,哪怕她要掀了九霄金銮殿,朕也为她开路!”
  • 一个农民的手记

    一个农民的手记

    以往的个人自传多以幼年、童年、青年、壮年、老年为时间线索叙事,难免有叙事拖沓之嫌,经过苦心思索,接受朋友指点,别开生面,以无论是贵族富豪,还是寻常百姓皆不可或缺的衣食住行病......来架构和记述故事,经纬分明,脉络清晰。窃以为,是本传记的一大特色。
  • 一个人也要过得好

    一个人也要过得好

    本书围绕当下年轻人最有共鸣的话题“一个人”展开,用50篇文章,讲述了一个单身女孩的成长。作者用形式各异却又直抵内心的温暖笔触,讲述了她自己与自己在人生最美好时光里的蜕变。书中写有她最感动的小故事,知足的小回忆,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走过的城市,以及经历的过往……
  • 永无止境的远征

    永无止境的远征

    宇宙不止这一个,远方还有漫漫的虚无,以及生命
  • 公园记

    公园记

    回想起来,男人跟秀兰的相识还就是在公园里。男人那一回是偶然去公园里找一株花草的,男人从外地回到这座城市之后一直住在唯一的亲人姐姐家里。姐姐从街道一所工厂退休后闲在家里,姐姐是靠自己很少的一些积蓄维持家境,但尽管如此姐姐也没有嫌弃她这个没有收入的弟弟吃喝在家里,男人便从内心里感激姐姐,他很听姐姐的话,可以说是唯姐姐的马首是瞻,话说白了就是姐姐说什么是什么,姐姐唯一惦记的就是让他每天都去街道找领导谈工作安置的事,拿姐姐的话说,一个大男人总没有工作闲在家里哪成啊。男人便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就出门去胡同口的街道办候着那个戴眼镜的陈主任,央求他给自己安置工作。
  • 暗仙法则

    暗仙法则

    养了半年的金鱼死了他很伤心决定把它火葬谁知道这东西越烤越香越烤越香最后...他掂了瓶啤酒......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