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穆似乎又冷哼了一声，倒没有再冷嘲热讽。
“既然确认你已经恢复了，那我就该走了，”伊穆站起身，一双眼睛盯着沈遥的脸，“二十年前的约定，你可千万别忘了。”
话音刚落，没等沈遥回复，伊穆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伊穆伯爵今日贸然造访，”艾斯诺垂下头，道，“只怕是为了那件事。”
沈遥眨了眨眼睛，从记忆深处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没说话，在心底默默思忖。
二十年前，血族上一任王做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这位王，不得已将自身神魂封印，只托了一抹神念在外。
而原身就是寄托这抹神念的一个……容器。
没错，在这位王的眼里，原身不过是他为了寄存一丝神念而创造出的容器，若不是因为沈遥的到来，原身大抵会一直不自知地守护这一抹神念，直到被血族发现，作为祭品，献祭给他们的王，以换得这位王的重生。
原身前世之死，绝不是资料上写的那么简单，定是另有隐情，和血族这些人，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那件事……
沈遥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念出一个名字：“季寒。”
艾斯诺闻言，这位一向沉稳冷静的管家不自觉瞪大了双眼，道：“是……季家后人？”
沈遥垂下眼眸：“是。”
艾斯诺似乎很是忌讳这个姓氏，话里话外满是对季家的厌恶：“殿下……他们还敢再来？”
没等沈遥应声，艾斯诺又道：“二十年前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吗？季家未免太不知……”
“咳。”沈遥轻咳，转移话题道，“圣殿还和从前一样吗？”
“一样的，殿下沉睡之后，除开属下，便再无外人去过了。”
沈遥点头，起身，道：“我去一趟。”
艾斯诺站在在他身后，弯腰道：“是否需要属下随从。”
沈遥摇头：“不必。”
“是。”
——
圣殿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圣殿，是血族的禁忌，同样也是血族的信仰。
血族之王一代一代地换，可圣殿无论如何都在那里，永不改变。
除了每一代的血族之王之外，只有艾斯诺管家能进入圣殿，其余的血族似乎很避讳圣殿，但同时，圣殿又在某一方面深深吸引着这些血族。
而每一任血族之王消散之前，都会一个人进入圣殿，谁也不知道王在里面做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王进去的原因。
——
沈遥循着记忆中的道路，推开了古堡中的一扇门。
静谧的空间内，突兀地传来一个声音，雌雄难辨，很沙哑，似乎嗓子受了伤，声音压的很低。
“你来了……”
那个声音还念了一个名字。
沈遥听不清楚那个名字，直觉告诉他，那个名字很重要，他皱眉。
“二十年了……你来了……”那个声音用一种平静的，陈述的语气道，“我等了你二十年……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沈遥不语。
那个声音忽然拉近，如果说之前是在不知名的角落中传来，那此刻听着，便像是在耳畔响起。
“重巫。”那个声音似乎笑了，声音粗哑难听，“你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