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七拐八拐地，终于绕到了钟灵院的后门。
守门的婆子急忙把他拉进去，低低啐了一句：“仔细着点儿，别被别人瞧见了。”
“是，是。”小太监点头哈腰，跟着婆子朝花厅走去。
“到了侧妃娘娘面前，乖觉些，别惹了娘娘不快，”也许是看这小太监可怜吧，守门的婆子在门口特地嘱咐了他两句，“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是。”小太监暗自平复心绪，跟在另一个婆子身后，走进了花厅。
花厅内，顾菀见婆子带着那小太监走进来，也不待他们行礼问安，便急急问道：“你可看见了？”
“回良娣的话，奴才看见了，”小太监连忙跪下，道，“那位住在殿下殿中的男子，生得的确极美。”
“你可看清楚了？”顾菀皱皱眉，“有多美？”
“奴才看清楚了，那位生得的确极美，若要是说清楚……”小太监没读过书，绞尽脑汁也只想起来一个形容词，他伏下身，道：“奴才愚笨，只想得到‘天姿国色’。”
“天姿国色？”言静姝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眼中情绪不明，“一个男人罢了，也当得起这个词？”
小太监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顾菀摆摆手，让小太监下去，转头对言静姝道：“姐姐，这人可是身份不明啊……”
小太监不敢多留，安安静静地退下了。
看着小太监跟着婆子走出花厅，言静姝发下茶盏，用帕子拭了拭唇角，道：“这偌大个东宫里，来历不明可的多了，殿下眼下不过图个新鲜，过几日就该厌了。”
“可是姐姐……”顾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言静姝打断。
“这些事别多掺合，殿下才不会对你我有所不满，”言静姝轻轻拍了拍顾菀的手，话里有话，“这些事，本就不是你我能管的。”
“……我知道的。”顾菀低声道。
——
令系统惊讶的是，沈初寒还真的就一直坐在房间里认真看书。
系统有点无语，它以为沈初寒趁着燕舟不在，应该要搞点儿事情什么的……
“别乱想，”沈初寒一脸正经，“我怎么可能会搞事情呢？”
【……这不是宿主你的风格啊，】系统纠结，【傻太子不在……我还以为宿主要干点什么呢……】
沈初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种子’，已经埋下去了，就看某些人的心，能不能让它发芽了。”
【种……种子？】系统懵。
“真是可爱呢。”
沈初寒弯眸浅笑，指尖轻点书页，阳光洒在他白皙俊秀的侧脸上，在桌案上投射出一片弧度优美的阴影。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窗外的一双眼睛里。
——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线粗哑难听，这个声音似乎在喃喃细语。
“沈……沈……沈初寒……”
这个名字……不，这个姓氏，真是熟悉啊……
“你是我要寻找的人吗？”
暗处的声音渐渐地染上癫狂，又渐渐被压制下去。
“你一定是……”
暗处的人最后看了一眼沈初寒，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