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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知道吗 我在国外不快乐(9)

我根本没有想到在新年期间会向大家报告这么一个不愉快的消息。

这几天忙于过新年,没有精力写这篇所谓的日记了。我想等忙过这阵子再详细地向大家报告我们在海外是如何过农历新年的。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打乱了我的这个计划,我只能先把这个令人不愉快的消息报告给大家。

今天是农历正月初三,整个上午都跟平时一样,根本没有一点点迹象会让我们觉得下午要发生什么。

本来,到下午一点半钟,我们就会关门。假如生意好一点也可能拖几分钟,甚至迟到两点才会关门。然后回家吃饭,然后午睡至三点半再起来去开门。

当然,这是像我这种懒鬼才这样做的,大部分的店都是不关门休息的,要一直开到晚上七点半甚至八点有的要到九点才会关门。

我对自己的懒美其名曰想得开。

就在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一个我们青田老乡匆匆从我店门口经过,一边走一边告诉我,法院那边闹起来了,那条街上的店都关门了。

我想问问详细情况,他已匆匆走远了。他除了在我店不远处有一家店外,在所谓闹起来的那条街上也有一家店,他是急着赶到那家店去。

于是我妻子马上打电话给那条街上的一个朋友,而我就开始做关门的准备。电话没人接,看来那个朋友已经关门了,于是又打电话到她的家里。

朋友告诉我们,上午法院判决几个小偷,结果来了一大帮人在法院门口闹事,还搞了些垃圾堆在法院门口烧。朋友说他们在十二点半就关门了。

我一边听妻子打电话,一边警惕地朝那条街上望。我似乎闻到一股橡皮烧焦的臭味,还疑惑自己是否神经过敏。

突然我发现离我两百多米的那家大店将卷帘门放下来了,同时,从那边路口跑出了一大帮人,朝我这边跑过来。

我立即通报妻子关门,又大声喊叫隔壁那家店关门。

妻子扔下电话筒跑出来时,那帮跑过来的人已经快到我店门口了,我赶快跑进店里按下卷帘门的按钮。

那帮人大概是看热闹的,跑到我店门口已经稀稀落落地散去了。

回家的路上,沿途的店,都是我们青田老乡的,都在紧张地关门。许多当地人都惊慌地钻入自己的小车逃回家去。

吃午饭时只听得“嘭嘭”的声音,大概在放催泪弹。

吃过午饭,我和妻子就向法院那边走去,想看看情况如何。但是街上没有像以往那样挤满看热闹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在匆匆赶路。

有许多警察,除了平时那种穿蓝制服的,更多的是穿黑制服的,那大概是防暴警察。

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闹事的人,只看到各个街口都站了许多穿黑制服的防暴警察,还听到“嘭嘭”的催泪弹的声音。

我们估计闹事者大概已被驱散到城外,就回家了。

平时午睡,我都把闹钟调到三点半,妻子说,今天就四点吧,搞不好下午开不了门。

四点整,我被闹钟叫醒,起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到斜对面的店还没开门,老板一家子站在那里交头接耳,于是就上床继续睡。

不久被开门的声音惊醒,再到落地窗前观察,斜对面那家店正在开门,于是便去洗脸。

和妻子去店里的路上,看到我们青田老乡的店都已经开了,只不过一个个如临大敌,都在门口张望。

到了我们店所在的那条街上,奇怪的是都没人开门,一个个站在店门口闲聊。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了店门,坐在门口观察。

我隔壁那家店还是没开门,离我不远处的那家大店也没有开门。我不免有点紧张,盯着法院方向,一旦风吹草动便好及时关门。

过了十几分钟,隔壁店的人终于开门了。又过了半来个钟头,那家大店也终于拉起了卷帘门。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点,但还是不敢麻痹大意,时时在观察四周围的动静。

一位丽水老乡过来了,朝我一扬手,手上有一把大锁,说是要加固店门。据他告诉我,某某(温州人)隔壁的店被砸了一个大洞,现在已经焊死了。

七点半还不到,隔壁的店就开始关门了,我们也赶紧关门。

看来这次的动乱还是小的,很快就被压下去了。来这里十几年了,碰到了好几次动乱,一乱就是好几天。

在我的记忆里,好象已经有三四年没有动乱过了。每次动乱都会有好几家店被抢甚至被烧。

一动乱,本地的警力不够,就会从附近的几个城市调来不少警察帮忙。有一次甚至从巴黎调来了三百多警察。可是闹事者还是胆大包天,继续打砸抢烧。

那些大店最倒霉,譬如卖鞋子的连锁店BADA就经常被抢被烧。那家最大的BADA玻璃窗每次动乱都会被砸烂。

可能离警察局近一点(只有十几米远),暴徒们找不到机会烧。离得远的两家小一点的BADA就分别在两次动乱中被烧掉了,烧得整个房子只剩下一个又黑又焦的空架子。

有一家很大的摩托车店,整个店的门面都是玻璃的,被砸开后,摩托车被抢得一辆不剩。

今天时间太晚了,明天晚上我再向大家讲讲以前几次动乱中,我们中国人的店被烧被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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