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一怔,抬头看向男子。
军师?原来他是一位军师。
萧峥直接忽视男子的身份,目光凌厉地盯着男子:“你和挽儿是什么关系?”
男子轻声一笑,随后把沐挽揽在怀里,霸气而又温柔地说道:“她是我的女人。”
沐挽身躯一僵,她没想到男子会如此配合她演戏,她的脸颊带着羞涩。
萧峥的脸色铁青,他那漂亮得如同黑濯石的眼底涌动着的全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挽儿是我的,谁都不许跟我抢!”
男子没有顾及萧峥的身份,带着挑衅的语气回道:“如果我非要抢呢?”
随着男子话音的落定,萧峥周身陡然爆发出凌冽的寒气,他眼底急速汹涌出无穷无尽的暴戾。
“那你可以试试看!”萧峥快速地从旁边的贴身侍卫薛帆身上拔剑而出,上前迎向了男子。
沐挽闭上了眼睛,长剑如风,尽在眼前。
“铛!”
男子一手环抱着沐挽,一手挥扇挡剑。两道力量相碰撞,一股强悍的气势扩散而开。
可奇怪的是,男子手中的折扇并未被剑捅破,反而更坚固,这让萧峥感到错愕、茫然和震惊。
少顷后,沐挽睁开眼睛,便看到男子拿着折扇抵御萧峥的长剑的情景。
她顾不上吃惊,冲着萧峥喊道:“萧峥!”她声音带着尖锐:“你这是做什么?”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眼底满是厌恶和愤怒。
她现在对萧峥一点好感也没有,刚才如果不是身边这个男子的折扇坚固,她和这男子现在就非死即伤了。
萧峥收起手中的长剑,目光落在了沐挽脸上,带着歉意,随后眸光扫向男子,眼神带着凌厉:“你这把扇子是何邪物?”
男子风轻云淡地回道:“这不是邪物,这是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做工精湛,一般武器毁不掉它。”
他的语气淡然,眸中毫无波澜。
一旁莫不吭声萧峥的贴身侍卫薛帆突然对着男子吼道:“大胆,区区一个军师也敢跟太子顶嘴,我们太子说是邪物它就是邪物。”
沐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双手环胸,冷笑道:“哟,比我还屌,在我面前充老大,信不信我揍你呀。”
薛帆顿时怂了,不是因为他怕沐挽,而是因为沐挽是自家太子喜欢的人,他不敢拿她怎么样。
看到薛帆低下头,沐挽便将目光投向萧峥,一脸正色道:“萧峥,喜欢你的是曾经的唐沐挽,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她,所以我不会喜欢你的。”
萧峥对于沐挽的话听不太懂,唯一听懂的就是她不喜欢他。
几天前挽儿出事后,他十分着急地来到襄王府,可是不管怎么样,襄王都不让他进来,说因为他非要娶挽儿,挽儿才会自尽。
可是,他和挽儿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他始终不明白,直到现在,他好像懂了。
“挽儿,你现在失忆了,忘记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我真的很痛心。可是,只要你开心,我可以考虑选择放手。”他微微垂下眼眸,遮掩住眸底的悲痛。
放手才是爱,他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让他放下真的好难。
一个多月前,他刚到邱茗国,邱茗国的皇上派襄王接待他。襄王带他来到襄王府做客,带他参观襄王府的景物,在后花园的一个树下,他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在荡秋千,身后还有一个小丫鬟在推秋千。
少女时不时地传来愉悦的笑声,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少女长得倾国倾城,笑起来更是人间尤物,让他的心随之荡漾。
襄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笑着说道:“那是小女沐挽。”
当时的他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她就是那个把公主们比下去,多才多艺的淑宁郡主。”
后来在襄王的介绍下,他们彼此慢慢熟悉起来,两人在慢慢地相爱。
回过神来后,萧峥看着沐挽的目光略带迷茫:“你好像不是我的挽儿,我的挽儿心里有我,你心里没有我,你不是我的挽儿,不是……”
萧峥的眼睛红红的,言语疯疯癫癫,薛帆搀扶着他的手臂,着急问道:“太子,需不需要给您找个太医?”
萧峥苦笑道:“找太医干嘛,他能把我的挽儿找回来吗?”
薛帆低头不语,郡主现在失忆了,忘了太子他也没办法。
“走吧。”萧峥浑浑噩噩地开口。
薛帆:“喏。”
看着萧峥和薛帆离开了,沐挽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多谢了。”
男子双眸微眯:“那你要怎么谢我?”
沐挽笑得张扬而肆意:“你长得这么好看,心地也一定非常善良,你就当做了回好事好了,要什么报酬嘛。”
北弦:“……”
他的眉眼清冷如月,依旧似那不染尘世的谪仙,
北弦淡笑着勾唇,他稍微沉默了半响,说了一句:“敢情你是想赖账?”
沐挽心虚道:“谁说的,我可是郡主,还差那点钱吗?”
北弦淡漠的目光缓缓地从她的身上扫过:“谁说我要钱?”
沐挽目露茫然:“嗯?”
北弦:“我要……”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是白军师吗?”
北弦和沐挽循声望去,只见唐询和唐沐承并肩走来。
北弦略弯腰鞠了一躬:“参见襄王、福宁郡王。”
唐询和唐沐承笑着点点头。
很快,唐沐承就又将目光转移到沐挽身上,眉眼间尽是温柔:“挽儿,跟萧峥说清楚了吗?”
“我……”
“萧峥?什么意思?”沐挽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唐询打断了。
沐挽在心里忍不住嘀咕着:父王啊父王,你怎么那么喜欢打断别人的话?
唐沐承解释着:“父王,挽儿想跟萧峥谈谈,所以孩儿就把萧峥请来了。”
闻言,唐询怒斥道:“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妹妹就是因为他才差点死掉的吗?当初得知挽儿出事后,我就及其不待见他,连挽儿的葬礼我都死活不让他来,你怎么还能让他再出现在挽儿面前?”
唐沐承理直气壮地回道:“可是父王,有些事还是要他们自己说清楚比较好。”
话是如此,可是唐询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一直被他们遗忘的北弦,尴尬地咳了两声,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不知在下住哪间厢房?”
被他这么一说,唐询这才想起北弦的来意,再想到自己刚才的言语,不禁老脸一红,说道:“让军师见笑了,既然是皇上让军师入住王府,那么自然要给军师安排一间上好的厢房,后院东边那间就是。”
说完,唐询比着一个请的手势。
北弦会意,不再多言,跟着唐询向着前面走去。
沐挽不解地摸摸下巴,然后用手臂轻轻地碰唐沐承,问道:“哥,皇上为什么要让白军师来王府?”
唐沐承说:“这两年来,我频繁出征,武功这方面我在行,谋略方面就稍微逊色一些。皇上为了不让我军每次硬碰硬,减少伤亡,特地为我找来一位军师教我战术,为了方便我们随时随地讨论,就让他住进来。”
沐挽了然,但一想到北弦那张妖孽的脸,便不禁摇摇头:“怎么有这么年轻又帅气的军师,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吧?”
唐沐承失笑:“傻瓜,你觉得皇上会随便找一个人当军师吗?若非他才华横溢,有谋有略,皇上怎么会选中他?而且,我们不能单凭表面来判定一个人如何。”
缓了会儿后,他继续说道:“就拿我当个例子来说吧。小的时候,很多人觉得我长大后应当是个文官,可是我十五岁就开始征战沙场,做了个武将。所以挽儿,我们不能光被外表所迷惑。”说着说着,他用手指温柔地拂过沐挽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