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揭开的瓦缝中看去,底下光明一片。
只见一个黄袍加身的人安静的坐于案前,手中应是刚刚呈上的奏折,他一下一下的翻阅着,速度很快,还批红,不一会,就看了两折。
在寝宫中还看奏折,这皇帝也还是勤政。
皇帝抬眼扫过那剩下的奏折,却无心再阅。
“来人。”皇帝朝外面唤道。
站在门外的太监立马推门进入。步伐极快。
太监毕恭毕敬的站在案前。
“皇上,是要宣谁来侍寝?”
皇帝淡淡的看他一眼,眼波静然。
皇帝略显疲惫的说“朕要安寝,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不用侍寝?”太监疑惑的问,虽然不用侍寝是常事,但皇帝的心思他也不清楚,还是要问一问。
皇帝瞥了他一眼,语气极其的冷淡“不用。”
太监又问“皇上,你已经半年没有让人侍寝过了,这……”
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皇帝捏了捏眉心打断太监的话。
“下去吧。”
太监见皇帝都说得如此明白,他也就立马退了出去,惹怒了龙颜,他也担待不起。
皇帝明黄色的衣袍在烛光的照耀下,映出金黄色的光茫。
皇帝静坐于案前,双手放于腿上,双眼微阖。
内屋安静之极。
屋顶两人屏息,专注的看着屋中那个假眠的人。
听刚刚太监和皇帝的对话,这皇帝已有半年不曾让人侍寝了,那皇宫三千佳丽,娇娥美黛,不都要独守空房了,这皇帝也还真是奇怪。
过了良久,也不见那皇帝有什么动作,都以为他睡着了。
“陆缘冰,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压低声音问他,看那样真的像熟睡之人。
“不会,他在假眠。”
她点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待在屋顶动也不能动,连呼吸都要放的很轻很轻,不一会她就有点腿麻,不过只能撑着。
终于屋中的人有了动静,他睁开了眼,站起身来,静静的站着,看不清表情,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气,好像蕴含着无尽的婉惜和无奈。然后走到了摆架旁,伸手将架上的一个瓷瓶扭动。咔嚓一声从摆架旁传来,墙上的石壁缓缓移开,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暗道出现在两人眼前。
她有点惊讶,皇帝在自己的寝宫中设了暗道。不过,也十分正常,古庄之内还不是暗道重生,记得刚刚醒来那会,自己还误闯了,还被句容说笑。
“陆缘冰,你是不是早知道?”在皇帝寝宫有暗道,不然怎么一开始他就笃定要来这里。
“不知道会有暗道,只是知道会有玄机。”他又立马说“走,我们跟着他。”
暗道之中有火炬,窄窄的通道之中明幌幌的,光亮很足,几乎没有光线死角。
通道是一直往下的,台阶一道道延伸,在寝宫之中设有暗道,到底隐藏着什么?皇帝夜半孤身来到此处,又是什么原因。
刚刚开始时,她就察觉到了这里的温度比外面的低得很多,越往下走温度越低,一阵一阵的凉风从深处吹来,她感觉冰凉凉的,很刺骨,走了不久温度更低,和冰窖里的温度不相上下,更往里温度更低,身体的温度逐渐散去,她感到了浑身冰冷,身体忍不住发抖,连手指都快要僵硬,握着剑柄的手也难以活动。
尾随着皇帝,经过了几个弯折,前方的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