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比往日更浓厚的学习氛围预示着期中考试的临近，学霸们桌上除了作业本，又开始多出了一本本的练习册，厚厚地堆在书桌一角，埋没了他们的脸蛋。
连老师上课都不由怀疑，“他们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偷偷在下面做小动作呢？”
对于他们这些学生来说，照片、日记、QQ空间里的说说和父母的记忆或许都不是成长最好的印记。
苏栗觉得考试才是成长的最佳记录，从小学到如今，学校在变，老师在变，同学也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学期中的那几场考试呀。
苏家除了奖状以外，还有保存苏栗考试试卷的习惯，美其名曰“卧薪尝胆”。虽然它们都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被放得发霉了，但偶尔拿出来翻一翻，苏栗能看到自己字体的变化，能看到自己知识的积累，还能看到……各式各样的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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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细胞高速运作的时候需要的养分大概也会比平时多一些，这不，一般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水位线下降的就比往日快很多。
学霸们鱼贯而至，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当然也不会空着。有人拿着语文或者英语书，肯定实在巩固背诵段落。还有人是拿着练习册，就算没有笔，一刻也不想浪费能思考题目的时间。
“心算啊。”苏栗咽了下口水，看着前面一位男同学盯着一道数学题，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高，实在是高啊！”
接水的队伍因为学霸们无处不在的学习效率而变得行进缓慢，苏栗除了个杯子以为一无所有，在把背后的板报读完以后，她无可奈何地观望起了四周，也就是，窥探下后排的同学在做什么。
既然要看，那就按顺序看吧，苏栗从左往右开始一个个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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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年级排名常年前二，绝不会低于第三的吴昊同学。苏栗眼睛向下瞥看了眼他的双腿，怎么都不像是能坐在最后一排的身高，据阚悦的小道消息，这位吴昊是主动和老师提出要做最后一排的，他认为这里是能心无杂念学习的最佳位置。
此时，他正低着头奋笔疾书，看他不时在草稿纸上演算的样子，是数学练习册无疑了。他左侧的那堆书里无疑例外都是数学题册，苏栗扫了一眼，意外也看到了自己买的那本《高中数学半小时》。
吴昊有点偏科，数学极好，单科全班稳坐第一，语文和英语一般排第三的那种偏科。他学习理念是将强的发挥到最强，所以清一色数学练习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多里和苏栗买的撞上应该也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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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水的队伍离开了几个人，苏栗跟人前面的人走了几步，继续把眼光放到高胜武的身上。此时这位长相和名字十分匹配的壮汉不在打拳击，而是在很风雅的拿着语文练习册，像古人读诗般的读着一篇阅读理解。
苏栗眯起眼睛打量，又拉着耳朵听，感觉高胜武在做的这篇文章让她十分熟悉。苏栗把一只脚留在队伍里，伸得老长，探头去看这本语文练习册的名字，居然是她之前买的其中之一！
高胜武右边的薛亮不在位置上，桌上放着一本英语练习册，也是苏栗有的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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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好水，苏栗沿着班级走了一圈，发现和她有同款练习册的人还不在少数，问了一下，得到的答案都是，“书店说这是畅销书。”
苏栗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感叹自己的带货能力，还是低估了那天那群家长的战斗力。
“栗栗借我喝口水，人太多我不想去灌了。”岳韵回头看了一眼，却被排队的人给劝退了，转头问苏栗要水杯。
苏栗把水杯的盖子拧开递给同样在刷题的岳韵，趁她在喝水的空档，凭女人的第六感拿起练习册一看，果然也是苏栗的同款！
“不是，我说我们班的练习册是统一批发的吗？”苏栗接过岳韵还给她的水杯，把练习册又放回桌上，“我们班起码有一半的人数学买的是这本！整个市书店那么多，书店里的书也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是它？”
岳韵把水咽下，看了眼苏栗有些愤青的表情，“怎么啦？”
“我有罪恶感啊！”苏栗三言两语把那天和苏母在书店的事告诉了岳韵，惹得她笑个不停。
岳韵捂着嘴，偷偷笑道，“我说这种练习册怎么会变成了畅销款，还偷偷挂起了平云推荐的名号，原来是你啊！”
“我也是醉了！盲目跟风不可行啊！”苏栗懊恼地耸拉着脑袋，她做了这本练习册。题目质量确实不好，真可谓是损人又不利己。
“我之前和办理其他同学讨论过这上面的题目。”岳韵把练习册往前翻了几页，似是在回忆，“好几个人都骂书店是骗子，推荐这种练习册给他们。题目出的很乱，难度也参差不齐的。”
苏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偷偷观察周围没有人听到，又关照岳韵口风千万要紧，“我怎么感觉他们在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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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好，知道以后苏栗就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不再坚持自己相信了一辈子的“真理”，无论打几个喷嚏都就觉得肯定又是有人在骂她了。
“你感冒了？”回去的路上，寒十一把自己的外套披到苏栗的身上，“最近晚上冷了要多穿一件。”
“不是感冒，是有人在骂我！”苏栗把衣服还给穿着单薄的寒十一，看着他满脸的疑惑，又解释道，“你不知道吗？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说你，打两个是有人在骂你，打三个是有人在想你啊！”
寒十一摇摇头，表示第一次听说，但很快入乡随粗，像一个特别容易被忽悠的人，很天真地问道，“他们干嘛要骂你啊？”
于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此时有了第三个知道的人，寒十一带着和岳韵一样的表情笑道，“你带货能力还很强啊！”
苏栗挥了挥手，“别说了，那天你不也在么，我觉得你买的美术用具估计销量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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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栗回到温暖的家中，把书包一丢，盯着桌上几本练习册就犹如是它们顺走了她的钱，“这个年代营销也太好做了！我应该问书店要广告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