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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私事

吴德虎被抓到县衙了。

当铺掌柜陈敬先慌慌张张跑到吴府禀告此事时,就连蓝朱琳也未放在心上。

“他偷东西了?”

“说、说他杀-人了!”

吴德广手中的碗啪的摔在地上,跌个粉碎,干贝鲜虾粥撒了一地。他一把揪住陈敬先胸口的衣服:“我把弟弟交给你,他怎么杀-人了?杀了谁?”

“杀、杀了一个茶棚老板!”

吴德广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都是何家的罪过!把好端端的孩子教坏了!”

“怎么办?老爷夫人,你们快想想法子呀。”陈敬先催促道。

“法子,还能有什么法子,我们能使死人复活不成!”吴德广心乱如麻。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一个去了龙女庙,一个进了县大牢,这年,还怎么过!

“那茶棚老板,可能没死。”陈敬先吞吞吐吐道。

“陈掌柜,你好好说话!”蓝朱琳道。

“是,是!”陈敬先揩了揩额上的汗,这才把事情交代了。今天一大早,当铺便给人拍开了门,几个捕快冲进来,问谁是小牛,吴德虎从床上抬起头应了一声,便立马给锁了,道他杀了人。

“我没杀他,是他自己摔倒的!我没杀他!”陈敬先记得清清楚楚,吴德虎是这样嚎的。

“他若没杀,为什么捕快非说是他杀的?又不见捕快说陈掌柜你杀的?”吴德广恨恨道。

蓝朱琳听他说得实在不像话,便唤了林管家来,让他和陈掌柜先去县衙去打探具体情况。

吴德广愤愤不平,骂个不休:“何家养的混账东西,烂泥扶不上壁!当初真不该让他认祖归宗的,污了我们吴府门楣!”

蓝朱琳由他骂去,并不言语。他一向维护吴德虎这个小叔子,如今却把何家两个字挂在吴德虎头上,可见内心深处真的对小叔子愤恨而绝望了。

龙女庙。

潭小灯早早醒了。

庙里到处弥散着檀香气味,她一夜辗转难眠,似睡非睡,混沌间,听到有人喊大哥回来了,转头一望,果真看到大哥,身穿绣花锦袍,身后背着密密麻麻的小旗子,带着一排军士,威风凛凛,说自己立了大功,已经是将军了,要接她回家。

她冲过去,却扑了个空,惊惶之间,突然醒了,望着陌生的房间,思索好一阵子,才想起自己身在龙女庙。

想起方才的梦,她越发慌张,都说梦是相反的,梦中大哥当了将军归来,现实岂不是大哥——她不敢再想下去,甩了甩头,赶紧往头脑里塞东西。

然而,方才的梦那样清晰,不多时又浮现心头。

“大哥——”她绝望地低叫了一声,伏倒在床。

银铃叮当,侍女们捧着热水及早餐鱼贯而入,唤她洗漱。潭小灯在抬头前赶紧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却不知一双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圆脸侍女却误会了,以为潭小灯无意听到众人闲谈,道:“龙女娘娘,你放心,肯定没事的。”

潭小灯点了点头,自己也在心底里重复了一句:“对,大哥肯定没事的。”

她虽然尽量装着没事,眉头却还是揉成一团,喝粥也漫不经心的,咬着汤匙大半天也没放下。

圆脸侍女见她心事重重,这种状态等会如何接见乡绅?又道:“龙女娘娘,那老板虽然重伤,却没死,小少爷进了大牢,不过做做样子,只要银子到位,不过判个失手误伤,很快便会出来的。”

“恩。”潭小灯点了点头,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说谁进了大牢?小少爷,哪位小少爷?”

“就是昨日找你的小少爷啊。”另一个年纪稍小的瓜子脸侍女脱口而出。

潭小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圆脸侍女见此情状,才知道潭小灯之前失魂落魄,其实根本与重伤茶棚老板案无关,自己自作聪明,反而惹了大麻烦。

潭小灯站起来,拔腿往外跑,却给侍女们拦住了:“龙女娘娘往哪里去?”

“我,我去找小牛哥哥,他肯定不会伤人的。”

“龙女娘娘,都怪小的多嘴,累你担惊受怕了。其实小少爷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要府上舍得花钱,小少爷自然平安,明天便回家过年了。”

话虽这么说,潭小灯还是担心不已,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侍女,侍女们也不太了解详情,只知道小牛与茶棚老板发生争执,重伤了茶棚老板。

潭小灯想起昨日茶棚老板可怜兮兮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暗自恼恨小牛哥哥,为何要伤害这样一个无辜的老人?他受了重伤,家里重病的儿子谁来照顾?一个不好,只怕两条人命。

此时,她再不怀疑是小牛动的手了。

之前一时冲动,小牛曾经狠狠推过自己,那一刻他凶狠的模样,又一次浮现眼前。

“连老大爷都下得了手,真是混蛋!”潭小灯坐回桌子旁,端起来碗。

之前她明明很激动很在意那位小少爷的,知道是茶棚老板后态度大变,还喝起粥来了。侍女们不明所以,一边殷勤侍候,一边暗中揣测。

早餐过后,潭小灯盛装打扮,会见了几位乡绅。

说是会见,其实潭小灯基本不动不语,凡事自有侍女照应,就连乡绅们祈平安问前程,也是侍女们拿出一盆纸折花,让乡绅们伸手进去摸,然后打开纸折花看上面的字迹,结果五位乡绅有四位心想事成,兴高采烈地纷纷赞叹:“灵,真灵!”

只有一位事与愿违,打开纸折花望了一眼,便垂首无语。

“老五,别沮丧,再试一次嘛,龙女娘娘会体谅你老房子着火的!”

“就是,小春秀的门你都能撬得开,还怕什么!”

……

其他四人则纷纷起哄,闹得那老五面红耳赤直挥手道:“别闹,别闹,龙女娘娘面前要诚心。”

那四人一哄而散,老五继续干坐着,偏不说话,捻着那朵纸折花,转一下,停一下,又转一下。

他不走,侍女们也不便走,满屋子尴尬到空气都要干裂粉碎了。

圆脸侍女不耐烦了,道:“这位大爷,你还有何事?我们龙女娘娘要歇息了。”

“四位姑娘可否先出去,我有事要跟你们龙女娘娘商量,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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