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限于此了,京郊的朝廷命官的大案不管,这也算失职。
或者说他就是想甩给幻溟也行。
不过幻溟不在荆阳国的这几年得堆积多少案子,改天得让幻溟去刑部查查。
“吃饭。”白沐樱靠在冷逸云的马车门前撩起车帘喊。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东宫,也不知不觉到了饭点。
今天小厨房上了道珍珠糯米鸡,比之前的清汤寡水可好太多,冷逸云率先夹了一只鸡腿,说:“我建议我们今天吃饭不要说话。”
白沐樱想了想今天在刑部看到的东西,同意了,她确实不想吃饭的时候大倒胃口。
“那你呢?你今天被请去喝茶怎么样?”幻溟看着香喷喷的珍珠糯米鸡,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安安静静端了碗白粥来喝。
“前前后后来了三拨人,一次比一次多,跟来逗我玩一样,伤不到我,但烦人的很,我茶没进嘴就走了。”冷逸云伸了个懒腰。
“就该给你茶里下个毒,上任刑部尚书草率了。”白沐樱点点头,损他道。
“你能说点人话吗?你巴不得我被毒死啊,谁在你被绑架的时候拼死拼活救你啊,小没良心的。”冷逸云不满,边吃边嘟囔嘴。
“施恩莫望报啊小老弟。”白沐樱吃了两口突然想起来她想换厨子那事。
“我之前和你说换厨子那事......”白沐樱放下筷子。
“不太可行,夜市就要去夜市吃才有那种味道,你把厨子请进宫,人家也做不出那味道,你想吃我们出宫去。”冷逸云摇摇头,放下饭碗回答她。
“行吧。”白沐樱点点头,三个人迅速扒饭,吃饭进书房搞正事。
“你们今天看尸体的结果怎么样?”冷逸云拿好纸和笔。
“除了被溺死的胡玄安死状正常,两外两个人,死状都极其惨烈,我愿称之为:闻所未闻。”白沐樱回想了下白天看到的尸体,汗毛又倒竖了起来。
冷逸云唰唰记着:“具体怎么惨烈的?”
白沐樱想了想,她觉得自己形容不出来,抬胳膊对幻溟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来。”
幻溟放下手里的茶,在书房镀步。
“温亭应是中了一种毒性很猛的毒,不过几天时间,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掉,再过几天,或许会看不出人形。”
冷逸云写字的手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唐异是在衣柜里被浓烟闷死,后续又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用沐樱的话来说,被当柴火烧了。”
冷逸云加快自己写字的速度。
这还是第一次查案呢遇上的都什么妖魔鬼怪。
“胡玄安是被溺死的不错,可他的尸体竟然没有半分挣扎的痕迹。”
冷逸云手一顿,然后继续写。
“好,我们就从这里查。”冷逸云拍案决定。
“可以。”幻溟同意了。
暗卫那边也把胡玄安生前的事情调查了个七七八八,呈上来了。
白沐樱尽职尽责把厚厚的卷轴给他们端过来。
幻溟和冷逸云开始飞快翻阅。
“你们说胡玄安会不会是,温水煮青蛙?”白沐樱突然提出自己大胆的想法。
“温水煮青蛙?怎么讲?”冷逸云边翻阅边头也不抬地问她。
“殿下刚才说,胡玄安死状正常,但没有半分挣扎过的痕迹,这是不是说明,他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白沐樱思索。
“也有可能是致命伤,他来不及作出反应,但是仵作的验尸结果不会错,他的确是溺死的,难道他不挣扎?”白沐樱越想越觉得害怕。
“说不定仵作也有问题啊。”冷逸云想让她别大惊小怪。
“但是暗卫呈上来的结果难道不是我们自己的仵作去的吗?”白沐樱又问。
“也对,胡玄安的确是溺死的,这点没什么好质疑的,那他为什么不挣扎?很奇怪。”冷逸云放下卷轴,他觉得这里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死之前在做什么?”幻溟翻完卷轴,问暗卫。
“在与新纳的一房妾侍玩耍,那妾侍在胡玄安的灵位前哭过一场,便疯疯癫癫的跑出去,人已经失踪了。”
“失踪?找啊。”幻溟把卷轴放在桌子上。
“他这新纳的妾侍是从哪来的?”白沐樱托腮。
“从青楼买的,花了不少钱,别的则查不到。”暗卫查到关于这个妾侍的东西很少。
白沐樱莞尔一笑:“那你们直接去胡玄安买人的青楼吧,悄悄地,说不定能抓到人。”
幻溟很是赞同道:“她说的有道理,去。”
“是。”
“温亭,我记得有种毒药和他的死状挺吻合......”冷逸云翻完一个卷轴又翻一个。
“什么毒?我帮你找。”白沐樱拿起关于温亭的卷轴。
“叫什么,红药,你别找了,我想起来了,这是行侠者的毒。”冷逸云翻着翻着突然就想起来了,他把卷轴合上往桌子上一扔。
“那温亭这个案子,十有八九能肯定是韩冲所为了?”白沐樱想到自己被韩冲挟持过两次就后怕......
活着真好。
“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依旧无法给他定罪,需要更多证据才行。”冷逸韵郁闷。
红药这个毒他以前在冷国那边见过,令人闻风丧胆来着。
“问题来了,温亭不吃甜食,为什么突然会吃甜食?毒就下在甜食里吗?”白沐樱头脑风暴。
“除非,他有不得不吃的理由。”幻溟不经意间有了自己的想法。
“比如,有人告诉他,他中了毒,而且解药就在他不喜欢的甜食里......”幻溟提出自己的想法。
“那他就不得不吃甜食,吃下去就会刚好中毒?”冷逸云接上后半句话。
“如果这真的是韩冲所为,那他的确是号狠人哈。”白沐樱一阵无语,她现在觉得韩冲还挺有心计。
“最后一个,唐异,首先,他为什么会被闷死在衣柜里?”白沐樱觉得这是她十分不能理解的,既然最后都把人当柴火烧了,那先闷死他有什么意义?或者既然都闷死了,那干嘛还把人当柴火烧?
“图上画的很明白,唐异在一个靠墙的衣柜里,衣柜倒了,柜门是接地的,他可能出不来?”冷逸云打开卷轴。
“我不信,他在衣柜里面站起来就行了,柜门又不是死的,站起来衣柜就会被顶起来,他为什么不出来?要不把你关衣柜里面试试,你看看你能不能出来?”白沐樱换了只手,继续托腮。
“我......这就不用了,我肯定能出来。”冷逸云随即推翻自己的说法。
“可能衣柜上面有什么重物,他起不来,但是案发后很快有人赶到现场,衣柜上什么都没有。假设衣柜上真的有重物,压住使唐异使他无法逃离,那么救火的人来之后,这块重物凭空消失了?无人得见?”幻溟想了想。
“衣柜上有冰!”三个人异口同声。
衣柜上的冰被火烧熔,但火势太大,即便冰融化了,火还是烧到了衣柜下方没有沾到水的地方,这才殃及里面的唐异,而唐异早被浓烟闷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