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白柒看得有些心疼,虽然她也很疼,须臾,白柒伸出白皙的手,拉住了曾云夙的衣角。
“要不要这么傻!曾老头子打得是我,你过来凑什么热闹!”白柒开口,觉得有点生气,还夹杂着一丝感动。
似乎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愿意为她出头的。白柒记得,她小时便是如此毒辣,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做朋友的,生怕哪天把他们害了,但曾云夙竟愿和她一起受罚,这让白柒有些感动。
众弟子看得眼眶发红,那可是云莲君啊,怎能被打成这番模样。
看不下去的弟子终于替他们说话了,“师尊,纵然是师兄打的,可曾师弟当时要下狠手,若是不阻止,那受伤的便是白夜师弟!”
“请师尊手下留情!”众弟子开口道。
曾岚啸望着遍体鳞伤的曾云夙和白柒,眉头皱了皱。手握紧玄鞭,便斥责一声,“下次这这番放错,就不止是这十几鞭了!”
他离开时,无意瞥见白柒一眼,总算有人愿意替你们求情,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手……
之后,曾岚啸身影不见时,曾云夙才半撑着身体,云游弟子涌了过来,将他送入清心居。
还不忘警告白柒一声,“你就离我们的云夙师兄远点吧,他这伤可都是你害的!”
白柒抿了抿嘴,有些不好受,她就不大明白,曾云夙其实可以不用被打的,只是他无端的挺身而出,和她一起受罚,这是什么意思?
回到卧房,她将门关得死死的,之后便解衣疗伤。
之前曾云夙打得那一掌,不仅仅伤了曾启之,就连她也受了严重的内伤。但庆幸的是,那只毒虫替她挡了一半的伤害,她才没吐出血来,当时她还一直忍着疼痛。
不曾想,现在又挨了两鞭,伤口又加剧了。白柒拿出药膏,抹在伤口之上,不久,伤口便不那么疼痛,也开始慢慢愈合。
白柒吞下一粒药丸,用真气调整内息。
“砰砰砰……”几声敲门声响了起来,白柒穿好衣服后,便去开门。
当她站在门口时,已经不见人影,只见门口放着的一瓶治伤的药。
这是谁放的呢?白柒心想,便将药瓶拿了起来,凑近鼻子一闻。“是好药,但终究没有我的药好!”
白柒勾了勾嘴角,还是该谢谢那个人的!
只是拿着这瓶冰冷的药瓶,不知曾云夙到底怎样了。
想着,她便换了件衣裳出门,一路朝清心居去了。白柒知道,曾云夙定然不给她进去,因此,唯一的办法,便是沿屋檐去找他。
来到清心居的屋檐,白柒将瓦片拿走几片,才看见屋内只剩曾云夙一人,他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一片白皙。白柒看得入迷,心想:啧啧啧,曾云夙的皮肤真不错,还有几块腹肌,真是饱眼福!
只是他上药时十分艰难,其他弟子一直待在外头,也不曾踏进清心居里。
白柒想,这家伙大概是怕其他师兄担心,所以才不想让他们知道他现在的伤势吧!
“真是个傻子!”白柒道。
这样子怎么擦药?
望着外头,白柒顿了顿,“看来得从屋顶跳下去才行!”
片刻,白柒将清心居的瓦片掀开了一个大口子,屋内显然比以往更亮了些。也是因为这突然亮的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一束白影从屋檐跳了下来。
转身,一只手便掐住了白柒的脖子,力度不大,但还是有些难受。白柒感觉脖子一片冰凉,等曾云夙看清来人是谁,才松下手。
只是,这脖子实在是白皙柔滑,比其他师弟要细得多。
“过来作甚?”言语冷淡,似有丝不客气,毕竟白柒这样过来,反倒像是看他的笑话。
闻言,白柒不恼地说道:“来看看你的伤势!”
说完,白柒的眸子在他神前一瞄,曾云夙才知他此时并没有穿上衣,只穿了一条白色的亵裤。不多想,他迅速将白衣穿起,脸色有些发沉。
白柒笑了笑,眸子还一直盯着曾云夙的胸膛,之后坏笑几声,“云夙师兄还怕被人看了身子不成?我们都是男人,不,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
当然,白柒是女子,只是她在欺骗曾云夙而已。
曾云夙不知是何等情绪,脸色越发冷意。
“清心居不是你能进来的,先前我说过!”
“哦,这个我知道啊,云夙师兄!”白柒趁曾云夙不注意,一手便要伸向他的胸膛摸索一番,却不料被他一手抓住,其实她就是有些好色。
而修长有型的手,正抓着她的手腕,白柒笑了笑。他发现白夜的手腕有些柔软,好似一用力,就会被他捏断。
白柒眼角眯起,含笑开口:“师兄的手可真凉,好舒服,不然你一直握着吧,我不介意!”
曾云夙脸色一黑,顿时推开白柒,有些大力。她这番作死,被推开时手臂的伤略有开裂,白柒皱了皱眉头。
其实都是男子,但他就是特别反感别人这么碰他。见着白柒的脸色不太对劲,似乎意料到什么。
白柒松了松手,说道:“你伤口流血了!”
闻言,他才看到那白色衣裳已经沾了血。
曾云夙凝了凝眸子,言道:“我要上药,请师弟出去!”
白柒含笑坐在椅子上,也不管手臂的伤,直接拿起水壶倒了一点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好茶啊,真香,不过没有百花酿那么好喝!”白柒笑了笑。
曾云夙皱眉,“百花酿?”
“哦,这是一种特别好喝的一种酒,是一种……”药酒。
未道完,曾云夙却冷声提醒一句,“云游仙阁不允许喝酒!”
“呃……想来你是滴酒不沾了,没事,先上药吧!”白柒说道,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膏出来。
见他纹丝不动,她道:“脱衣服,我帮你上药!”
“无需,我自可涂药。”
“噗嗤,我在屋檐上可……”白柒说着,猛地一怔,险些说出口了,若是让他知道了,还不得记恨她几天?
曾云夙皱了皱眉,冷声道:“出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白柒一惊,说道:“师兄还想用落霜打我不成?别忘了,我们都受了重伤!”
见他没打算开口,白柒又道:“我今天就待在这了,云夙师兄!”白柒把最后四个字叫得格外硬朗大声。
他实在无奈,于是盘坐在床榻之上,轻微闭着眸子,用真气疗伤,并不解衣涂药,也丝毫不理会白柒。
白柒实在是无语了,他受的是外伤,但真气是多用于治内伤!
“云夙师兄!”
曾云夙不理会,依旧如此。
见状,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真气消掉一大半时,白柒便用轻舞扇将他的衣服割开一个大口子。曾云夙顿时睁开眸子,看似是要爆发了。
白柒愣了愣,心想,曾云夙发火不太好惹,于是带着讨好的话说道:“师兄长得这番俊美,大人有大量嘛!”
见曾云夙有所放松,白柒连忙定住了他的穴道,这样他就动不了了!
望着白柒笑得眉眼弯弯,他狠狠咬牙,一字一句道:“白夜师弟!”
“嗯,我在,师兄别生气,不过是想帮你上点药罢了,同是男子,何惧何惧?”白柒浅浅地笑了笑。
“你……”无论是不是男子,他都不太喜欢别人碰他,这也就是他恼火的原因。
何况,白夜还长得这番妖孽,看得也觉得不像男子,他就更受不了。
而白柒挺苦恼的,她没有其他女子所拥有的胸,她十三岁发育不好,自认倒霉。当然,这也算是一种优势,因为不用裹胸也看不出猫腻。
看着一动不动的曾云夙,白柒笑了笑,觉得实在是有趣。“云夙师兄,别妄想冲破穴道,现在你受了重伤,若是强行冲破穴道,对你的修习是有影响的!”
她想,曾云夙知道的肯定比她多,所以她知道曾云夙不会那么做。
说着,白柒的手便有了动作,她把曾云夙的衣裳给卸去了,曾云夙死死地盯着白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她无所畏惧,只是看着曾云夙后背和手臂的伤口,看得有些触目惊心,那一道道破了皮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鲜血,有的是已经结了一块血瘀。
“那么严重,那老头子可真狠!”白柒说道。
“话说,你怎么会那么白痴,和我一起受罚很开心吗?”
曾云夙轻皱眉头,不语,其实他不过是尽责而已,毕竟他一直都云游仙阁的标榜,这些对他来说,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白柒用手抹些药膏,小心翼翼地在曾云夙的伤口上抚过,力道很轻,若是重一些力道,肯定很疼。
不到一会,她便将药涂好了,收拾好药瓶,她道:“师兄,药已经上好了,到时穴道会自动解开,药膏没完全吸收,千万别穿上衣,免得浪费了我的好药!”
闻言,他抿口不言,白柒便从窗外跳了出去。
万花谷的药,该多好呢?那是世人都窥视的东西啊……
白柒偷偷溜走了。在云游仙阁的大殿周围转了一圈,不料看到曾启之坐在亭子里,若有所思。
“这家伙!”白柒道。
她自然是不会往前走的,于是绕会原来的路回到寝房。
次日
不知是不是心情好,她很早地来到了学堂,不少的师兄都惊讶地张大嘴巴。就连曾老头子都蹙眉,一脸狐疑地望了白柒几眼。
她来学堂,是想看看曾云夙的伤如何了。何况,曾老头子可说过让曾云夙督促她的,若是她不来,那教训的怕又是他了。
这样想,这到底苦得不仅仅是她,还有曾云夙啊!
曾启之坐在窗边,伤未好,仿佛一时之间,他性情大变,不爱说话,目光总是望着别处,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白柒坐在曾云夙的身后,曾岚啸拿着一本书,翻开后,一字一句地讲着。尽是一些做人道理。
同时又无端讲到了云游仙阁的历史。
据说云游仙阁在所有门派中列居第一,第二乃是玉山门派。
白柒倒不认为云游仙阁有多好,那老头子不收女徒,门规严格得不得了,一日三餐尽是素食,怎吃得饱呢?
“喂,云夙师兄,玉山门派到底有多好呢?”
曾云夙不理会,只是认真听课。上次涂药之事,他还没有消气,今日怎会理她。
白柒苦恼,自然不知道曾云夙为什么不和她说话的原因。只觉得,他可真认真,不愧是云游仙阁最努力的弟子了。
听曾老头子讲,玉山门派真的挺好的,风景奇佳,秀丽多彩,丝毫不必云游仙阁差。但却列居第二,这完全不合理。
翻了翻书籍,又想起她娘亲所说的。玉山门派女客居多,一日三餐,山珍海味,比云游仙阁好太多了。
白柒想着,若是可以去玉山门派玩几天,那就再好不过了!
总之要比待在这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