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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事

我回望着皇上,心念百转。我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对我如此执着。在皇宫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过去也素为谋面,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我看着他刀削般的脸颊,剑眉,凤眼,挺直的鼻梁,薄而微微上扬的嘴唇,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他确实像极了我的师父。可师父是西天f祖,他应该在天上。难道他转世啦?天书上说:“f祖有情,就会损失修为,转世为人,修练功德。”难道真的是师父,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看。

皇上的脸上浮起了红晕,戏谑着说:“我有这么好看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说:“皇上,对不起,我??”

皇上开心地拥我入怀:“水华,永远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

皇上下旨:

今晚在迎云客酒楼过夜

顿时,酒楼被清场,所有住着的客人都被安排到斜对面的小南园酒楼。

我叫道:“皇上,你这样有违做生意的规矩。”

“规矩,我就是规矩。你一天不回宫,迎云客酒楼一天不营业。”皇上嘴角一扬说道。

顿时迎云客酒楼被官兵团团围住。

土地赶紧打开了酒楼中最豪华,最气派的客房。

皇上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客房走。

我连忙说:“皇上,我有自己专门的房间。”

皇上淡笑着开玩笑般说:“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夜,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洞房花烛夜?皇,皇上你是不是在说,说梦话。”我的脸被吓得雪白,几乎说不出话来。混沌中,有个声音传来,“你若婚嫁,害人害己,一念成仙,一念成魔”。我要成仙,不要成魔!我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晕乎乎倒下了。

皇上一把抱起我,急冲冲进了房间,把我放在c上,大声喊道:“快传太医。”

皇上伸手摸了摸我的手腕,放下了c幔。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我睁开眼睛,看见皇上正握着我的手,痴痴傻傻地看着我,眼睛像盛满了太湖水。

“皇上!”我轻呼一声。

“华儿,你醒了,刚才吓死我啦!”皇上别过头,然后又转了回来,自嘲一般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着了魔,看见你,我就觉得已经等了你很久很久。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马上坐起身来大声道:“皇上,天下人都知道,临云阁阁主是个男子。”

皇上双眸盯着我在心里暗道:华儿,我已为你把过脉,你明明应该是个女子。他不动声色地说:“只要我愿意,华儿你可以是某位大臣的嫡女。”

“这也太荒唐了吧!皇上,你为我难道要欺骗天下人。”

“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其他都是浮云。”

我皱眉道:“皇上我不明白,天下之大,无所不有。你为何一定要选我?”

“因为你是你。”

我看皇上如此顽固不化,想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本来天下皇帝,也并不是什么凡胎,都是星宿下凡或是f祖转世。不如说出我的身份,也好打消他的念头。

“皇上,其实我并非凡人。”

皇上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说:“你是妖?仙?魔?”

“正是!”

皇上笑道:“你若是妖,我并是妖!你若是仙,我并是仙!你若是魔,我并成魔!”

如此不可理喻的人,竟然让我碰上了。我闭上眼睛,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既然对他道破了身份,我也无须再装。不如在他眼前隐身。

我默念隐身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c上,皇上还是在眼前。

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啦?莫非皇上真是师父转世?

在九重天上时,我曾经去找过师父。师父并没有见我。未来f曾赠我四个字“有缘再见”。看来皇上是师父转世无疑。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为了报答师父养育之恩,我应该助他早日修满功德才是。

思虑良久,我决定进宫,助皇上做一代明君。

“皇上,我可以进宫,但你必须以帝师之礼待我。还有让鹿儿陪着我。”

皇上想了想说:“好!”然后抱起我说:“回宫!”他一直把我抱进轿子中。

我俩一路无语。

到了皇宫,我被安排住进芙蓉宫。

皇上一直忙于政务,只是每天必来芙蓉宫用晚饍。

日子过得安宁快乐。

天上的月亮已经圆了两回。

此日,皇上正在承庆殿批奏折。

萧公公来报:“皇上,林尚书求见。”

皇上道:“宣!”

林尚书进来,作揖道:“皇上,臣有一重要之事禀报。”

“林尚书请讲。”

“昨日,有人在府前拦住小臣,说有关于皇上之事禀报。我把他带入府中。他口称是水将军侍卫。然后取出一道先皇遗召。”

皇上蹙眉问道:“水将军?哪个水将军?”

“十五年先帝御驾亲征漠北,水将军陪随左右,为国捐躯。”

皇上摸了摸下颌想了起来,“原来是十五年前没落的水家。”

“皇上,水家之事,微臣知之甚少。这是先皇遗召,臣不敢窥视。”林尚书用双手奉上。

皇上打开一看

奉天呈运,皇帝诏曰:朕感念水柱将军救命之恩,感念其与夫人洛姜鹣鲽情深,特赐名其孩水华,若是嫡女为皇后,嫡子为王爷。

是先皇亲笔手书,角落还有血迹。可以想象当时是何情景。

皇上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为何没有人告诉朕此事,为何今天有人要让朕知道此事。那个水侍卫现在何处?”

林尚书答道:“他已在殿外等侯。”

“宣他进来!”

水侍卫进来,跪下呼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上缓缓道:“嗯,起来说话。林尚书先退下,在殿外侯着。”

林尚书退到殿外。

皇上急切地问:“当时,水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仔细说来。”

“皇上,当年先帝与我家主人水柱将军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先帝御驾亲征漠北,由我家主人随行,小的作为侍卫有幸跟随。当时战争惨烈,死伤无数,一支毒箭向先帝射来,眼看无法可避,水柱将军挡在胸前。鸣金收兵之后,毒已入心,回天乏力。水柱将军口中一直念叨洛姜夫人。洛姜夫人已是临盆在即。先帝痛哭。亲笔手书圣旨。水柱将军手握圣旨含笑而去。先帝命我赶回京城将军府中。洛姜夫人刚好临盆,却难产而死。小的素来知道二夫人心狠手辣,水华若在府中,必难逃一死。果然半夜二夫人命人想把水华扔入水池。小的在水池边救下水华,趁夜抱起水华逃走,半路受到截杀,水华也不见了踪影。这十五年来小的苦苦寻找。却发现临云阁阁主神似我家洛姜夫人。又见皇榜,皇上要取消婚约,所以才冒死求见。”

皇上盯着水侍卫问道:“水华到底是男是女?”

“小的并未知晓。”

“后来水府为何没落?”

“先帝回京城之后,发现洛姜夫人已死,水华失踪,命人查案,却发现一切都是二夫人所为。水府参与此事者一律被杀。皇上感念将军之恩,手下留情,皆因二夫人已有一女莲儿。二夫人出家为尼,莲儿被寄养在二夫人娘家。”

“原来如此!可为何我从来不知晓此事?”

“因为当事之人洛姜夫人已死,小主人水华已失踪,皇上并未宣布圣旨。叫小的秘密寻找小主人,找到之日才公开圣旨。五年之前,先帝驾崩,而我多年寻找小主人也毫无头绪,所以此事皇上你并不知晓。皇上此处有一幅洛姜夫人的画卷,是我家将军亲手所画。”

“呈上来。”

皇上打开一看,确实和水华非常神似。看来水华确是水家女儿或儿子。

皇上心中一阵欢喜,下旨:

水侍卫忠心耿耿,日月可表。特赐将军一职,府邸一座,在家颐养天年。

水侍卫赶紧谢恩退下。

皇上道:“宣林尚书进殿。”

林尚书走进殿来,皇上道:“林尚书忠心可嘉,特赐宝马一匹。”

林尚书作揖道:“谢皇上隆恩。”

“退下吧!”

皇上想马上把此事告诉我,但转念一想,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如果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必然难过心伤。虽然那日曾经为我把脉我像似女子,但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我到底是男是女。如若是女子,那是最好,自己名正言顺娶为妻。如若是男子,该怎么办?显然是要封我为王爷,决不能居住宫中。皇上左右为难,心神不安。

一旁的萧公公听了水侍卫的话也愣在原地。

“萧公公,去芙蓉宫。”

萧公公回过神来,“诺!”

芙蓉宫跟皇上的寝宫不过一墙之隔。自从我以帝师的身份住到宫中。皇上一直以礼待之。平时两人喝茶下棋,谈古论今,日子过得平淡快乐。

皇上示意萧公公退下,独自一人走进芙蓉宫。只见我在一棵桂花树下看书,清丽的粉脸溢满浅浅的笑意,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迷人之极。皇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慢慢走近。

我站起身施礼:“皇上。”

皇上看着我浅笑着问道:“水华,你在看什么书?”

“是些传奇故事。”

“是吗!看你很是入神。”

我嫣然一笑说:“确实有趣。”

皇上眼光一闪说:“水华,陪我下盘棋可好?”

“是,皇上!”

鹿儿已经把棋拿来。

皇上和我棋艺相当。走棋倒也有趣。可今日皇上心绪不宁,频频出错,不久就败下阵来。

我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皇上道:“皇上可有意让我?”

皇上不好意思地讪笑着,“没有。”

我眼珠一转,“那让我来猜猜,皇上今天有心事?”

皇上看着我,黑眸中闪耀着光芒,犹豫了一会儿说:“水华,你猜猜看我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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