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远眼看就要到考进士的时节了,留在家乡文河的时光也显得分外珍贵,他的发妻胡秀荷也偷偷的抺眼泪。夫君的寒窗苦读,她历历在目,不考个进士又怎么对得住这般数载清苦的耕读生活呢。但是她也只是装成平常的面容和梳妆,好似她并不知道夫君不久就得踏上远行科考的路似的。
日子就这般平淡度过,转眼间,就是张修远离乡的前一天了。胡秀荷备好饭菜,张修远也像往常习惯的坐在了桌前。他拿起碗筷,迟疑了片刻,又放下了。抬头看着妻子说:“秀荷,明天我就得出门了,山高路远,路途艰难,虽温习卷轴诗文,也不知此番出行能否中榜,枉教夫人与我受累。”胡秀荷连忙摇头,说道:“夫君说的哪里话。自古以来文人就当以考取仕途为任,为官报国,夫君不用担心我,只是苦了夫君这么艰辛的路程。”说罢,叹了口气,眼里闪着的眼花就要沿着脸流出,连忙转过身,用长袖擦了擦。
就在这个时候,张修远的爹张吉从门外走来,此时张吉喘着粗气,背有点佝偻,粗布衣裳上缝了几个补丁,也沾了些树上褐色的皮块,见张修远夫妻俩都坐在桌旁,都没有动筷子,张吉也猜到了几分,他嘿嘿的笑了几声,早己布满皱纹的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也在掩饰他的疲倦和劳累。
张修远看到爹过来了,忙着起身去扶他坐到椅子上,张修远埋怨的说道:“爹,您是不是又进山去砍柴了,那得多累啊,这些累活还是交给我去做吧。”张吉摆了摆手,连说:“不要紧,这并不要紧,倒是你,此去这远行,缺人照顾,路途上你自己得照顾好你自己啊。我虽然是个粗人,整天也与乡野俗物为伴,不知道圣贤之道,诸子高论,可是我懂得所学就当济世救民,为官为仕的道理,对于你此番赶考,我是赞同的,只是路途艰难,你应该多加小心才是啊。”张修远点了点头,说道:“爹,您就放心吧。”
胡秀荷擦了眼泪,转过身来,起身,说道:“爹,我给您沏一碗热茶吧,喝了也暖和些,你们也快些吃饭吧,菜凉可就不好了。”
张吉点了点头,道:“麻烦秀荷了,你也快些吃吧。”胡秀荷微点了头就往厨房过去了。
张吉打开了包裹,小心的解开里边的厚布包裹,把里边的银元和银票紧紧的握在手中,对张修远说:“此番远行,花销不小,这些银两,你要好好带着。”然后又仔细的用厚布紧紧包好,递到张修远的手中。张修远连忙去接,看着带着那么多伤痕和褶皱的手,他轻叹了一口气。
“听说你此去和李百和陆程同去?”张吉问道。
“嗯,是啊。我们都是同乡,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张修远答道
“也好,也是啊。那你们明天同去西津渡经柚江乘船去余城,这些时日阴雨连绵,你们要小心水急,要是不行的话,你们就走陆路,不要水路贪快,走陆路还是稳当些。”张吉眉目满是关怀。
张修远连忙应答:“爹,孩儿知道了,这些我还是有分寸的。”
胡秀荷端茶壸从厨房走来,沏好热茶,轻放在爹的桌子,他们一家商量着一些行程上的事,这一天就过去了。(第一节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离乡千里父关怀)
原创作品,欢迎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