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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1章】诞灵前夕

12月18日,正值隆冬之最盛,地处大陆寒带的墨华城,冬季更是寒风呼啸,寒冷无比。如此气候下,在外面多留绝非明智之举,也难怪街道上都是一幅行人匆匆、白气升腾的的画面,就连街道两旁特意为诞灵节布置的各种装饰,都无法让人们停下脚步观赏片刻。

这样的寒冷,对于为了生计奔波在外的工作者们来说,辛苦万分,与他们相比,能坐在温暖教室中,无忧无虑享受课堂时光的学生则可谓是幸福无比。

只是,坐拥这份幸福的苏黎,此时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坐在温暖的教室中,他非但没有认真听课学习,更是无视了老师的存在,用拳头斜撑着脑袋,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是一片别有风味的校园冬景,但是苏黎的视线,却并没有在那里聚焦。

到了今日,距离诞灵节前夕的年末考核已经只剩下五天,讲台上的中年男教师正带领着班里学生复习,因为害怕不及格,学生们也都很认真,所以独树一帜的苏黎很快就被男教师盯上。他眉头微皱,喊出了这个不认真上课学生的名字。

然而,没有回应,此时的苏黎似乎是在想些什么,非常入迷,即便是老师的声音都没有让他回神,直到身后一名看起来很阳光的短发男生用手捅了他一下。

这一下,让苏黎回神了,他转回头来,第一眼映入的景象,就是皱着眉头的历史教师。苏黎上了这么多年学,自然马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屁股离椅站起来。

男教师严厉的目光在苏黎身上停留片刻后,伸手从讲桌上拿起自己的授课终端点一下,电子黑板上的内容便都消失,然后他说道:“今天要复习的已经都讲完了,现在进行提问。苏黎,回答现如今大陆实行的‘城市制度’是什么?”

听到问题,没有认真听课的苏黎倒是没有任何慌乱,马上回答:“以区域面积大小划分管理等级的统管制度,分别为城与市,市管辖一定数量的城,所有的市则规管于王权议会中的下议会,从而实现管理运作。”

“那城市制度是在新历几年正式颁布的?为何会在那时候颁布?”男教师又问。

苏黎继续回答:“新历308年,大陆战乱被平定,王权议会正式创建,立于凡城,为让大陆各城市能够有序发展,王权议会于新历309年正式颁布城市制度并执行。”

苏黎对问题的正确回答,让男教师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他目光瞟一下授课终端的屏幕,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的回答中,提及大陆战乱被平定,你说一下当时的大陆为什么会一片战乱?”

如之前那般,苏黎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答:“新历零年,虽然源灵自地底深处诞生,让人类的文明得以延续,但也让以前的社会秩序完全崩塌,国家纷纷倒台,取而代之的则是拥有超强实力的集团企业。他们坐拥强大武力,为了争夺彼此的领土,使大陆陷入无休无止的战乱,直到新历304年,第三任耀金之王、白星之王、暗殇之王现世,联合其他四王收服所有集团企业,建立王权议会,这才换来大陆此后的和平。”

“嗯,答得都对。”授课老师点点头,表情总算缓和了,“坐下吧,以后上课注意点,就算成绩优秀也要态度认真”

“明白了,老师。”苏黎认个错,在椅子上坐下,而授课老师之后又点了一个名字。

“木星列!”

这次被点名的,赫然是坐在苏黎身后的短发男生,他站起来后,男教师提问道:“刚才提到王权议会的建立,我问你,王权议会成立后,呈面临过一次最大危机,也是唯一的一次危机,事情起因是何?”

这个问题,一看就难不倒木星列,他自信答道:“王权议会建立第六年,也就是新历314年,七王之一的暗殇之王为独吞王权议会的权利,策划云岛事件并以此为由,破坏王权议会与七大家族的盟约合作,之后更是策动狼心未泯的集团企业发起叛乱,杀死七大家族全部高层人员。此举,导致王权议会建立起的城市制度一度奔溃,其他六王历时五年才重新平定战乱。最后,当任的白星之王挺身而出,于新历321年在凡城外无名之巅与暗殇之王决一死战,同归于尽,这才换来大陆此后的和平。”

“好,不错,坐下吧。”木星列的完美回答让授课老师满意点点头,因为课堂时间有限,他不可能把班里所有的学生都抽查一遍,所以在木星列之后他只是又随意点了两位同学,当见到他们都能够回答上问题后,便继续复习新的篇章。

温暖的教室中,弟求师授,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下课铃声响起,授课教师例行对学生吩咐几句后,拿起授课终端关掉,离开教室。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所以老师离去后,学生们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苏黎要收拾的东西不多,将桌子上的学习终端收进包里后,便背包离座,他身后的木星列紧随其后,一离座便用力拍一下苏黎的肩膀,调侃道:“呦!你这样的优等生居然会上课走思,肯定是在想那诞灵夜的计划吧。”

“知道你还问。”苏黎没好气的回一句,与木星列一起走出教室,然后二人不约而同的放慢脚步。大概一分钟后,他们的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长相秀气的男生背着书包跟了上来。

三人碰头,木星列无奈道:“罗伊,要不我们还是在教室里等你算了,省得你每次都这样追。”

“不用,你们先走,我能追得上。”名叫罗伊的男生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这话,已经说了很多次,苏黎知道是无用功,所以也不多嘴,说自己的事:“今天餐馆有我的值班,我一会从后门走。”

“是吗?”闻言,木星列倒是很遗憾的说着,“我还准备让你们去趟我家,看来只能改时间了。”

“让我们一起去你家,有什么事吗?”罗伊好奇问道。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我再找个时间。”木星列道。

“现在说不就得了,非要玩神秘主义。”苏黎道。

“那是。”木星列得意笑了笑,“不可说,不可说。”

“嗤!”

“嗤!”

对于他这态度,苏黎与罗伊立刻甩了两记白眼过去,三人一起走出教学楼,苏黎挥手说声再见,与木星列、罗伊分别,走向学校后门所在的方向。

苏黎打工的地方是城心区,墨华城最繁华、消费水平最高的区域,那里距离学校很远,走过去很不现实,只能乘坐轨道车,所以他才会选择离车站比较近的后门出校。出了校门,步行五分多种,苏黎来到车站,一栋极高的建筑,然后他刷卡进站,随人群坐上电梯。

电梯中只有一个按钮,按下按钮门闭合后,电梯便自动上升,几十秒后当门再次打开时,苏黎等人已经身处近百米的高空中了。

空中电磁轨道车,这正是苏黎要乘坐的交通工具,它依靠装在列车顶部的电磁约束装置与架设在空中的轨道连接,并由电磁推动提供动力,成功通行后很快就成为大陆各城市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

来到等候处,等待几分钟后,轨道列车到站,苏黎进去找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到达站点,一些随父母一起上来的孩子,则会趴在窗口好奇张望,欣赏这份令人震撼的空中美景,而车厢中的其他乘客,早以见怪不怪了。

空中轨道车已经在墨华城通行一年多,刚开始时,人们还会对外面的空中风景抱有兴趣,但时间一久就自然对这副每天重复不变的美景失去了兴致,苏黎也是一样。

空中轨道车的行驶速度非常快,只是十多分钟,便经过了二十多站,当列车在第二十四站停下时,苏黎下车。此时虽然才快到六点,但天色却已经完全黑下来,而当他走出车站,映入眼帘的更是一幅与学校附近天差地别的画面。

夜晚的城心区,俨然已经化为一片霓虹世界,这片高楼林立的世界完全笼罩在绚丽的灯光中,宽旷的街道车行不断、明亮无比,而抬头望去,则可以看到点点光芒在夜空中穿行,那正是空中轨道车装有的照明灯与警示灯。

这幅夜景,在苏黎眼里同样是见多不怪的景色,走出车站继续行驶十多分钟在六点钟时,他来到一家名外“海间”的餐馆。这里,正是苏黎打工的地方,一家很高档的海鲜餐厅。

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餐馆营业的高峰期,苏黎进去后,跟值班经理大声招呼后,便匆忙去更衣室换上衣服,开始自己的工作。他的工作是服务员,虽然只是点单上菜,不算特别辛苦,但对学生来说,好几个小时跑下来也还是挺累的。

不过,这些苦累,在苏黎眼里却不算什么。因为在这里的工作,可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更是关系着他诞灵节的一个计划,而为了这个计划能够实现,打工的资金是必不可缺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到城心区打工,这里的消费水平高,薪资自然也同样高。

海鲜美味、酒水飘香,客人们吃着美食聊天,服务生们来回奔波,不知不觉中,苏黎就到了下班时间。本来海间的营业时间,一直到半夜两点才会结束,但苏黎是学生,不可能工作到这么晚,所以他每次只工作三个小时就下班,换好自己衣服后,苏黎照旧,一路步行到车站,搭乘空中轨道车回家。

城心区的车站大厅,有一座电子表,苏黎因为想赶在十点之前回家,每次进来后都会确定一下时间,一如既往,他今日抬头望去,上面显示的数字为:

XL835,12.18,21:11

新历835年12月18日,21时1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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