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白禹不在的时候敢说。
管家将盛好的汤准备好,又把叶妃舒从沙发上给拉起来。
“夫人,毕先生有说过不准你出去吗?有说过不让你到他的公司去吗?难道对你设置了手机屏蔽,你打不进去电话吗?”
管家一连串的问题将叶妃舒问懵了。
“所以说,他不来找你,你就去主动找他。你们不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了,还要这么被动地你猜我猜大家猜。夫妻之间这样子相处是难以长久的。”
管家的话触动了叶妃舒。
重新好好地梳妆打扮之后,叶妃舒换上了春意盎然的新款春装去到毕氏集团。
还未靠近,就看到集团大楼下面围坐了一群人,堵在了大楼的门口。车子无法靠近,叶妃舒只好在这个地方下车。
大楼的保安正在试图驱赶这些人,可是那些人太多了,一个个地静坐着。叶妃舒从他们面前走过,看清了横幅上面写着的标语:还我家园!还我工厂!拒绝黑心企业恶意收购!抵制毕氏集团!
那一张张的脸因为在阳光下照射太久的缘故而发红,甚至还有六十七岁的老年人带着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也在静坐着。
平常对毕氏集团的了解不多,叶妃舒也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经过一些围观的群众时,倒是听见了一些小声的议论。
“听说是要收了赵家村的造纸厂和纺纱厂。”
“这有什么好闹的?能后寄宿在毕氏集团的羽翼下,这是多少企业求都求不来的事情,这群乡巴佬是想干什么?”
“哎哟,毕氏是打算推倒两个厂修建度假村,包括一座山,那可是赵氏的祖坟根基所在。”
“挖人祖坟啊?难怪这群乡下人都坐到这里了。”
心里咯噔一跳,叶妃舒不禁摇头,如果是真的,那也真的有些太过分了。她曾经在乡下住过一段日子,知道农村人安土重迁,把祭祖之类的事情看得无比神圣。
面前的楼高耸直入云端一般,深色的玻璃在阳光下泛着璀璨的光芒。白禹,大概就坐在最高的那一层里面。叶妃舒抬手稍微挡住了刺目的阳光,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办公室里面,自己预先也没有打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进到大厅里,叶妃舒就被保卫拦住。
“必须要刷卡或者是有专人接待,才能上去。”保卫指着墙上的规章说道。
专人?
那人已经几天不回家了,她这是来专门找他的。无奈之下叶妃舒只好给白禹打电话。
没人接。
再拨。
仍然没有人接。
继续。
还是没有人接。
叶妃舒在保卫的注视下尴尬地笑,“不好意思,你们毕总不接我电话。他可能在忙。你能不让我进去,我给他送汤来的。”
“毕总当然在忙。”保卫嗤笑一声,像叶妃舒这样的女人他是看多了,拐着弯想着办法地打听毕总的消息,想跟他接触。“他的外卖早在中午的时候,张秘书已经给他买上去了。”
意思就是再拿自己是送外卖的说事就忒假了。
叶妃舒眨了眨眼。
保卫不耐烦地冲她摆手,“快走吧,这个借口太老了。好歹也要想个有技术含量的借口。”
敢情这是把她当初送外卖的了?
叶妃舒受了奚落,却无从辩解。
“我是你们毕总的妻子!”叶妃舒无奈之下只好说出自己的身份。
保安上上下下地将叶妃舒打量了一遍,忍不住笑了笑,下了个结论,“不像。”
叶妃舒板起脸,“跟张秘书打电话,就说叶小姐在楼下要见毕夏然。”
保安被她身上释放出的强大气场跟震住,收起了调笑的意思,赶紧打电话上去,将叶妃舒的话给重复了一遍。
“不好意思,不认识。”
“不认识?”叶妃舒的声调抑制不住地拔高了,张秘书还给她送过东西,怎么会说不认识?
叶妃舒沉住气,给毕念己打了一个电话。这孩子立刻派了专门的秘书下来接叶妃舒。
“夫人,让你久等了。”
“嗯。麻烦你了。”叶妃舒扫了一眼脸色已变的保安,直接进入了电梯里面。
“新来的保安不会做事,我们马上让他走人。”念己的秘书向叶妃舒道歉。
“算了。毕竟是他的职责。”叶妃舒心里面想的却是那个张秘书,到底是怀了什么心思,居然敢说不认识自己?
一打开电梯,白禹领着一群人迎面走来,见到叶妃舒的时候,眼里闪过惊讶。
越过白禹,叶妃舒的目光落到了立在他身后三步距离的张秘书脸上。平淡无奇的黑色边框眼镜,黑色的职业套装干练利落,全副精神都在撑在手臂上的文件夹上。
“你怎么突然来了?”白禹靠近了叶妃舒,低沉的声音唤回了叶妃舒的注意力。
收回打量的目光,她冲白禹笑道,“我来给你送汤。你这是要去开会吗?看来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她转身作势要走,被白禹拉住手肘,强势地握住了她的手。
“会议推迟半个小时。”
白禹冲着张秘书吩咐道。
张秘书脸上浮出了犹豫的神色,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旁边一个高挑的女人拉住了。
“好的,总裁。”
那个女人高高兴兴地应了,对上叶妃舒目光的时候又对她甜甜地一笑,一双明亮的眼睛几乎完成了月牙。
叶妃舒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被白禹拥着走进了办公室。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毕氏集团的最高层,窗明几净,全城的最高处,俯瞰的最佳点。
白禹按下办公桌的遥控,办公室里的光线自动调节地稍暗一些。
盛出来的汤还冒着热气,叶妃舒将瓷碗推到白禹的面前就收回双手,靠在椅背上,姿势慵懒地跟一只猫似的,看着白禹慢条斯理地喝汤。
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还不觉得有多尴尬,现在这个安静空旷的房间里面,两个人反倒没有话说了。
叶妃舒垂头盯着自己修剪过的手,圆润饱满,“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瓷勺与碗相碰的清脆声音忽的一顿。
叶妃舒缓缓地勾唇,笑容讽刺,“你居然让张秘书来挡我?就因为那天我们吵几句的事情,你是不是又打算像以前那样?”
“以前什么样?”白禹凝视着叶妃舒,能看到她来公司看自己,这简直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神奇感觉,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以前不就说我怀的不是你种,把我扫地出门。现在我肚子里面没有孩子,你就让秘书用这么一招吗?”
白禹唇角微抿,“张秘书做这种事情?”
叶妃舒是不吐不快,别人敢给她不痛快,她可没有那么好心思却以德报怨,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心情不好,总是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