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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和尚传功

宋龄儿等这些人走完后,抬头观察着林子上空,陈玉轩一脸疑惑,看着宋龄儿,又瞧瞧林子,忽听得宋龄儿朗声道:“多谢前辈相助!不知前辈能否下来让我们亲口道句感谢?”这一声喊出后,林子上方除了宋龄儿的回音,就是沙沙的风刮叶子声,哪来的人声作答?

宋龄儿心道:“奇怪了,难道这人走得这般快么?”当即仔细思索片刻,有了眉目,喜形于色,道:“朔方燕不归,东海琼瑶浆,西域葡萄酿,南海杯莫停,大师,难道这些美酒你都不想尝了么?”声音传上去,一下子“扑通”掉下一人,虽然宋龄儿早有准备,可还是不免吃了一惊,陈玉轩就更不用说了。

那人头发简短,一身破烂僧袍,腰间挂着一只酒葫芦,不是酒和尚却是谁?

宋龄儿欢喜道:“和尚,我就知道是你!”酒和尚故作生气道:“女娃子就是诡计多端,刚用计骗了李家兄弟,现在又来骗酒和尚,太坏了,太坏了!”拿过腰间的酒葫芦拔了盖,咕噜咕噜地喝起酒来。

宋龄儿听了,却是吃吃生笑。陈玉轩问道:“大师,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啊?刚才我们追你追不上,以为你走远了。”酒和尚自问道:“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没酒了,怎么这么快就没酒了?”他倒了倒酒葫芦,真的没有一滴酒再出来。

宋龄儿蹲下来笑道:“龄儿什么时候欺骗过和尚了?”酒和尚听了,哼了一声,并不答话。宋龄儿从腰间取出一只小葫芦,在酒和尚眼前晃悠,道:“和尚瞧这是什么?”

酒和尚闻到小葫芦里的酒香,猴急地伸出双手抓过小葫芦。宋龄儿笑着任由他抓去。

酒和尚打开小葫芦的盖口,喝了一口酒,嘴巴嗒嗒,吐出两字,道:“爽快!”宋龄儿笑道:“和尚,我可没骗你吧?”酒和尚站起身子,笑道:“哈哈,龄儿心地很好!不会骗和尚!可是你刚才说的那四种美酒呢?”宋龄儿故作难色,道:“这……这恐怕……”酒和尚急了,生怕是她瞎说的,便问道:“恐怕什么?不会是没有吧?”一脸沮丧。

宋龄儿笑道:“当然不是啦!那四种酒在我家就能喝到,只是我家离这里路途遥远了些。而且现在,我和轩哥哥又在被人追杀着要抢灵犀剑,这还有没有命回到家都不知道呢?怎么请和尚喝酒啊?”

酒和尚道:“这话说得也倒是在理。”再仔细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对这宋龄儿笑道:“和尚晓得了。龄儿是想要和尚跟你们一起走,对不对?”

宋龄儿笑嘻嘻地道:“和尚,你说得不错,但也不全对。护着我们到我家,是可以喝得了一时的美酒,但轩哥哥还要去送剑,我也须得跟着去。这一路上我们武功平平,万一被哪个大坏蛋杀死了,那和尚就是一辈子也喝不到那四种美酒了。这岂不是可惜了?”

酒和尚听了,暗想自己若是吃了那四种美酒后,还想要喝的话,忽然就吃不到了,心底该有多难受啊,当下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啦?”

宋龄儿低头掩嘴一笑,道:“和尚,你看我和轩哥哥吧,武功虽平平,但资质很好,而且更有着一颗行侠仗义之心。但是呢,江湖上总会遇上功夫比我们高的人,就好像刚才那样,也会有人对我们下毒手,和尚也看见了。要是没有和尚搭救,我和轩哥哥早就成孤魂野鬼了。所以,我想请和尚教我们一招半式的武功,以后可以专门应付江湖上的那些大坏人!”

陈玉轩这时候才明白宋龄儿要追酒和尚的用意,原来是想学习酒和尚的功夫,于是他跟着道:“是啊!大师,我和龄儿都很佩服你的功夫的。”

酒和尚故作笑道:“龄儿,你坏主意终于说来了,是不是?”宋龄儿对着酒和尚嘻嘻媚笑。酒和尚一板脸,道:“和尚武功又不是天下第一,学了也未必能应付所有的大坏人,我看你才是那个大坏人,不教!和尚不教!”

宋龄儿听了,像似被雷劈到了一般,差点就倒了,气得拉起陈玉轩的手,道:“轩哥哥,既然酒和尚看着我们去被人杀,那我们现在就走啦。这酒也别让他喝着了。”

酒和尚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担心二人以后出什么事,那这酒也就当真吃不到了,于是急道:“哎!回来!你呀,你个鬼丫头,戳到和尚的痛处了。这个功夫,是可以教的,不过这酒也必须得有。”

宋龄儿得到了和尚的答应,喜形于色,笑靥生花,回身道:“和尚放心,这个酒一定有!”酒和尚瞪眼道:“你个丫头,诡计多端,和尚不知道遇上你是好,还是不好?”

宋龄儿笑道:“当然是好的啊!”酒和尚道:“和尚先声明啊,和尚教的功夫,可不能用来害人,若是用来害人的话,和尚第一个就废了你们二人!”

宋龄儿道:“这个自然。”陈玉轩接道:“若是我用大师教的武功害人,不用大师动手,我就先自废武功。”

酒和尚点点头,道:“那你们俩可要看好了,这可是我的生平绝学!”话一完,反手拔出宋龄儿手中的短剑,演练起来。

酒和尚边打边说道:“这是‘逍遥十二剑式’,你们可得看仔细了。第一式,刺剑式。刺剑式讲究虚实结合,若实时,须得快如闪电,一招中地,不得有半分的拖泥带水。若虚时,则隐隐闪闪,忽左忽右,让对手捉摸不透方为妙招。”

“第二式,云剑式。云剑式为防守式,只守不攻,剑式随心所欲,如云若水,对方的攻势打到哪,我们就化到哪……”接下来分别是劈剑式,撩剑式,缠剑式,截剑式,夺剑式……酒和尚一一解说着,打完收尾道:“这寥寥的十二剑式可随心随性而出,不必拘泥于套路招式,一切以自然为主。”

陈玉轩初时仔细记着,后来不自觉地跟着打起来。宋龄儿暗暗赞叹:“这傻哥哥当真是块学武的料子,跟得一招不差。”

酒和尚演练完,回来问道:“你们都记住了么?”宋龄儿摇摇头,道:“和尚剑法高深莫测,龄儿只记下了些许。”酒和尚哈哈大笑道:“想不到鬼丫头你也有不聪明的时候!”宋龄儿对他嘻嘻而笑。

酒和尚向陈玉轩问道:“傻小子,你呢?”宋龄儿听酒和尚喊陈玉轩“傻小子”,立刻说道:“和尚,轩哥哥才不傻呢,他学功夫可快了,以后你要是再喊他傻小子,信不信我在你酒里掺水?”酒和尚一听即明宋龄儿护着陈玉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个鬼丫头,那轩儿,你明白了么?”

陈玉轩将酒和尚的功夫重新思想了一遍,点头道:“嗯,大师,我记下了。”酒和尚笑道:“好好!那你去演练一遍我看看。”边说边递给他长剑。

陈玉轩拿过酒和尚递来的长剑,依言演练了起来。酒和尚见他身法虽拙笨,但是动作已然到位了七八分,不由得暗惊叹:“想不到这傻小子一下能记住这么多招式!”看得喜悦,开口说道:“‘逍遥十二剑式’,关键不是在剑式,而是在‘逍遥’二字。逍遥者,必须无牵无挂,无尘无我,时而感觉自己是一股清风,自由自在;时而又感觉自己像一潭清溪,欢快流淌。忘却心中所想,放下心中所念,跟随着自然的风而起剑,随雨而落剑。天地时刻在心中,为自然,又是为道,道法自然。‘逍遥’的正在意义就是自然,让自己进入清风明月状态,那手中的剑就会如你所指,无所不能。”

陈玉轩边打边记,虽是心神领会,动作却是勉勉强强,一套打完,甚是自愧。

酒和尚夸道:“好家伙,记性不错!不过这内功倒是……差了些,我今日便再多做个情,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吧。”

陈玉轩欢喜地点点头,宋龄儿在旁拍手叫好。酒和尚道:“轩儿,你盘膝坐下。”陈玉轩依言盘膝而坐。

酒和尚也盘膝坐在陈玉轩的眼前,出手翻起陈玉轩的双手,双掌抵住他的双掌,将自身的内力不断输送到陈玉轩的体内。过了大半个时辰,酒和尚双掌大开,右手化掌为指,点中陈玉轩的檀中穴,将内力由上往下导入丹田,继而跃至身后,将陈玉轩运托起来,一掌一掌地打通陈玉轩的经脉。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宋龄儿听得“啪”地一声响,陈玉轩腾空而飞,轻盈落地,身心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宋龄儿自是喜出望外。酒和尚喝了一口酒,道:“轩儿,你再去打一遍那套剑法,我瞧瞧。”

陈玉轩欢喜道:“是,大师。”他一提剑,顿觉一股气息在丹田循环盈动,极是饱满。挥剑间,那股气息更是挥之欲出,身子自觉比方才轻盈灵动得多。他将十二剑式原原本本地打了下来,感觉与第一次演练大有不同。

待得陈玉轩收势走来,宋龄儿高兴地拉过陈玉轩向酒和尚跪下道:“和尚今日教了我们武功,理应为我们的师父。师父在上,受龄儿一拜。”陈玉轩也跟着拜了下去,道:“师父在上,受玉轩一拜。”

酒和尚吓了一大跳,连忙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边说边使出轻功悄然离去了。

等陈宋二人抬头,早已不见了酒和尚踪影。但听林子上空传来声音道:“和尚最讨厌世俗礼节,师父就免了,做个酒和尚甚好!龄儿,记得回家把酒备好,待和尚来喝,哈哈!”

宋龄儿站起来,欢喜得大喊道:“徒弟一定把美酒给师父你备好!”转身对陈玉轩笑道:“轩哥哥,让我瞧瞧你。”

陈玉轩方才站起来,不明白她要瞧啥,问道:“龄儿,我有什么好瞧的?”

宋龄儿笑道:“我方才见你第二次演练剑法比第一次大有进步,我想瞧瞧这打通任督二脉的神奇之处。”右手抚上陈玉轩的身子骨,忽觉陈玉轩一股内劲反弹出来,不免吃了一惊,收回了手道:“轩哥哥,你忍住,我打你一掌试试。”

陈玉轩不解地点了点头,道:“好的,龄儿。”宋龄儿聚起内力,右手对着陈玉轩的丹田打去一掌。

陈玉轩受到宋龄儿的掌力,情不自禁地聚气在丹田,将宋龄儿的掌力反弹了回来。宋龄儿把持不住,哗啦啦地退后七八步方才站稳。陈玉轩忙上前去,问道:“龄儿,你没事吧?”

宋龄儿喜上眉梢,笑道:“我没事。轩哥哥,你有内力了!”陈玉轩“啊”了一声,愣道:“我有内力了吗?”宋龄儿点点头,笑道:“是的!原来师父刚才还给你输了内力!”陈玉轩听了,喜道:“难怪我刚才使剑的时候会有股气力要挥之欲出,原来师父不仅帮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还传了内力。”

宋龄儿笑道:“快跪下,你再给师父拜一次。”陈玉轩依言朝着酒和尚远去的方向,再跪拜了三下,道:“多谢师父!”拜完站起来问道:“龄儿,眼下那些要抢灵犀剑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踪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才会安全些?”

宋龄儿思虑道:“官道怕是走不了了,但是小道可以走,只是怕那些抢剑的坏人埋伏。不然这样吧,我们小道也不走了,我们走山路。”

陈玉轩听了,“啊”地一声,问道:“若是山路没有可行的路了呢?”宋龄儿笑道:“没有路我们就用轻功飞过去啊!”陈玉轩皱眉道:“可是我不会轻功。”宋龄儿笑道:“我可以教你呀!但是我要做师姐。哈哈!”

陈玉轩听她忽然说要做师姐,忍不住一声笑,道:“好!你做师姐。”宋龄儿笑道:“那走啦,师弟。”陈玉轩点点头,牵过踏云,选山路而行。

路上,陈玉轩思想着酒和尚传教的剑法,每日练剑更加勤奋,稍有休息,便捡枝而起。宋龄儿为之动容,也常常捡枝陪练。

陈玉轩自得到酒和尚打通经脉并获得内力后,宋龄儿便开始教他一些采气吐纳之法,教他如何运用内力,与自身学得的武功招式融会贯通。陈玉轩得宋龄儿指导,内功修为也是与日俱增,越练到后来,精气神越发旺盛,剑法也如春日竹笋,层层递进。

一日,陈玉轩在演练“落雪剑法”的时候,发现酒和尚传的内功与剑法的匹配程度竟然是天衣无缝,心中暗暗又赞又奇。

二人不过十数日,便开始互相交手过招。开始几日,宋龄儿还可以压制,可过不了几天,便平手相当了。再过几天,接招开始变得吃力起来。不过好在她有着十年的根基功底,又凭着在剑法上的老成,总能招招应付下来,让她自身的武功修为也大大增强。

同时,宋龄儿还将轻功的心法口诀与使用教授给陈玉轩。陈玉轩有了深厚的内功根基后,学起轻功来,百步一跃,轻而易举,当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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