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张做好了我们能做的所有准备,包括盔甲,武器,食品,还有一点点药剂,物资等,可是东西有点多,我们只能尽可能的舍弃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除此之外,我们还准备了两个强光手电,以备不时之需。
我慢慢地把手伸向了房门,轻轻地转动起来,先是打开了一个缝隙,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去还是没什么异常,破旧的灯,满是血污的地面,还有一个头上插着一把厨刀的丧尸。我和张哥走出门来,背对着背,警惕着楼上和楼下,我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疑惑,为什么整栋楼只有我跟张哥?平时虽然没有住满,但也不至于没人的,我小声的问了下张哥:“张哥,咱们这栋楼怎么都没有人啊?”“大部分人都走了,前几天传的沸沸扬扬,走了一部分了,估计也有人不幸遇难了吧,或者还有人在家里不敢出来。”我点点头,赞同了张哥的说法,毕竟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仿佛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死城,昨天的灯红酒绿跟今天的硝烟破败恍如隔世。
张哥在我前面开路,我们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对这种未知的恐惧往往才是最大的,平时两分钟就能下来的台阶,今天我们走了快十分钟,越往下走,心跳得就越快,就越紧张,当我们走到二楼平台的时候,发现地下的血视乎多了一些,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这里遇难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尸体,环顾四周,我发现203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要么就是死人,要么就是丧尸,总不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不锁门吧?我拍拍张哥肩膀,示意张哥看过来,他看着门,略作沉吟,大步上前把门关上,真给他捏了一把汗,门后面有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有点莽撞了,张哥回头对我说:“阿杰,如果我出事了,你也要活下去,如果你出事了,我会给你报仇。”我不明白为什么张哥现在会说出这样的话,今天我们受到的刺激真的太大了,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张哥拖着我的胳膊,带我下了楼。
楼下并没有专门的停车场,都是随意停在公寓楼的外侧的,张哥的车距离单元门大概只有30米,我透过单元门的缝隙向外看去。转头张哥说:“张哥,我们离车子有大概30米,视线有限,我不能看到周围的情况,但是听小铭说,他是被追过来的,所以我觉得外面是有丧尸的,具体的数目不好说,如果少的话,我们还能拼一下,跑到车上,如果多的话,我们就不好走了。”张哥看着我,点点头,不过他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想了想对我说:“阿杰,其实外面的情况是不变的,我们越拖下去外面就越危险,与其我们自己吓唬自己,倒真的不如出去试一试,最坏的结果我们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张哥说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赞同,这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回去暂时安全的家里,靠着我们剩下的粮食度过一段时间,那之后我们还是要出来冒险,跟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已经足够幸运了,不幸的人很多,我们又何必有那么多要求呢?我对着张哥释然一笑:“嗯,张哥,你说得对,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冥冥之中还有一种感觉,这次应该是有惊无险,因为我没有出现那种心悸的感觉,不管是我有点想当然,还是我自我安慰,这最起码能够给我以力量,那就足够了。
张哥把单元门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我们两个脑袋一上一下的架在门缝上往外看。“哎呦,阿杰,你磕到我了。”张哥有点夸张的龇牙咧嘴道,“哎呦,哥,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张哥摆摆手,说:“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会我们出去的时候,你跟紧我,我负责前面和右面,你负责后面和左面,咱们动作一定要轻,还要快,有什么情况就拍打下对方胳膊,依次为令。”“放心吧,张哥。”这不仅是对张哥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我们决定直接跑到车那边,迅速转移,张哥轻轻地把门打开了,尽管动作很轻,可是破旧的铁门还是吱吖吖的传出一阵令人发酸的响声,说不怕那是假的,但是这个时候不能再犹豫了,张哥一马当先冲了出去,我紧紧的跟在张哥身后,30米其实并不长,一个成年男子正常的速度几秒钟就能跑到,可是我们动作不能太大,外面还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危险,我们俩猫着腰快速移动着,周围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变化,足够你放松警惕的心,每当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危险就会来临。
我们来到了车子的尾部,一左一右的准备从两边上车,我们动作很快,不到两秒钟,我的手已经搭在了车门上,可是当我扣动车门的时候,发现车子的锁还是没有打开,我刚想问张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哥却低声喊道:“快跑,阿杰。”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很安全的,明明已经到车子旁边了,明明就可以走掉了,我把视线转移到张哥那边,看见张哥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丧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但是勉强可以看出来是一套西装,应该是一个上班族吧,脚上的皮鞋只剩下了一只,右脚成90°向外翻着,肚子上的破洞说明他是被咬感染变成丧尸的,可能几个小时之前他也衣着光鲜的准备上班,他的整个头部很不自然地向一侧垂着,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眼白,惨白的像冷冻的油脂,嘴巴大张,发出了不知何意的“呃呃呃”声响,这叫声是那么的怪异,我不知道是不是呃,或者他在说饿饿饿?真的太可怕了。就在我视线触及这个丧尸的时候,就明白了现在的危机情况,我顺着车头准备和张哥前后夹击对付他,我的脚刚刚抬起来,就听见的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呃呃呃”的声音,汗毛顿时倒立起来,我明白我的情况比起张哥来说并没有好一些,张哥现在自顾不暇,我只能靠着我手中的这把军刀,甩棍,要么弄死这个丧尸,要么用军刀弄死我自己,我可不想被这么恶心的东西吃掉。
我大步向前冲了一大步然后猛地转身,我对面的这个丧尸个头不高,看起来是一个学生,最可怕的是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肠子,肠子的一端还在嘴里嚼着,另一端拖在地下,伴随着咀嚼,血和排泄物飞溅出来,对他来说,好像美味的汤汁大餐,他看着我,他没有瞳孔,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要更多,更新鲜的食品,所以我不觉得他好对付一点,尽管我比他高大很多,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慢慢的弯下腰,嘴巴不再嚼,手里的肠子掉在了地下,我知道,要进攻了,他要对我进攻了。
我屏住呼吸,冷汗顺着我的下巴,滴落下去,我死死盯着他,周围的事物仿佛失去了颜色,声音,我的眼中只有这个看似弱小的丧尸,我本能的攥紧手中的军刀,想着可以一刀毙命,就在这时,他冲过来了,我的思维告诉我这个时候左转身,出刀,我可以杀了他。但是我的身体却没有跟上我的思维,转身的动作还没有做完,丧尸先我一步,转了过来,离我只有一步远,紧接着他猛的张开了嘴,对着我的脖子咬下来,我本能的一蹲,躲过了这一击,然后顺势一滚,和他又拉开了距离,转头看向了张哥那边,张哥那边比我这里情况好上许多,由于那名公务员丧尸脚部骨折,移动起来并不方便,每走一步都停顿一下,张哥正式抓住这个优势,展开了游击战,但是张哥的目标很明确,要么就在周围游走不出手,要么就趁着机会挥舞着棒球棒打在丧尸头部,这么一会的功夫基本上要解决这个丧尸了,显然,张哥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情况,打算速战速决,过来帮忙。
学生打扮的丧尸又对着我冲了过来,我把军刀交换到左手,右手把甩棍伦了出去,打在了丧尸的小腿,精钢打造的甩棍不出意外一下就能把人的腿骨打断,我已经用上了十二分的力量,丧尸停顿了一下,身子一歪,小腿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继续向我这里赶来,我猜骨头应该是已经断了,但是依靠肌肉的支撑,他继续向我走着。孤注一掷把,军刀重新回到右手上,甩棍的丢失换来了这个丧尸行动上的一丝不便,现在的我只能依靠这把军刀了。这次我不退反进,他的行动已经不方便了,这是我最好的机会,我冲到了丧尸面前,一抬手就能碰到他了,当然,他也会一样的,我顺势向他的头部刺去,我本以为他会反击,或者躲避,但是却很轻松的刺了进去,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刀子刺穿头骨的感觉,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量?
原来就在我冲向丧尸的时候,张哥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并没有引起我和丧尸的主意,而是偷偷地绕到了学生丧尸的背后,在我刺出这一刀的同时,张哥的球棒刚好打在了丧尸的后脑,惯性让我的刀子一下子没进了丧尸的脑子里,被刺中头部的丧尸一下子失去了动能,一切的动作都停留在了‘生’前的时候,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危机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我大口喘着粗气,忍着恶心,把军刀拔了出来,随便的在草坪上擦了两下,然后捡起了我的甩棍,算起来,他的功劳也不小,张哥也学我,在草坪上擦拭着球棒,问我:“阿杰,我们走吧。”我点点头,耽搁了这么久,是应该出发了。
坐在副驾驶,看着张哥启动了车子,我们缓缓地驶向了商场的方向,这个时候的天已经快黑了,我和张哥在车上没有说话,抽着闷烟,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