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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沉醉深处不知归路(4)

“苏芷夏!”洛逸安抱着苏芷夏,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一双再也看不见的眼睛,伤心地大哭起来。

“苏芷夏,你为什么那么傻?”洛亦尧心疼地看着苏芷夏,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连咬破了也浑然不觉。

“洛亦尧,带着你所有的骄傲和厌恶,以及那个卑劣无比的女人,离开这里!苏芷夏她不会想看见那个女人的幸灾乐祸和你的冷血无情。滚啊!”洛逸安失控地冲洛亦尧恶狠狠地吼叫,伸手重重一拳打在洛亦尧的脸上。

洛亦尧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想着苏芷夏究竟是有多么绝望,才会亲手戳瞎了自己的眼,才会投湖自尽。

他又突然想起她的一切:她为了他认真写好情书的模样,却被他撕毁之后眼睛哭得红肿的模样,还有她不厌其烦一次一次羞涩地表白的模样。

他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好单纯的女孩,会因为他……

“洛逸安,求求你,让我再看苏芷夏一眼……”

洛亦尧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卑微的求人的时候,并且是为了曾经最讨厌的人。

“洛亦尧,就算你看了她,又能怎样?她能活过来吗?她的眼睛会好起来吗?不会,都不会!这些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她爱你爱的心累,不知疲倦,你却从来不曾理会,甚至不止一次狠狠地撕裂了她琢磨了一个晚上的情书!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爱你爱到去死!”

洛逸安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瞪着血红的眼睛狠狠地看着洛亦尧,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良久,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抱着苏芷夏,垂下了流着泪的眼睛,隐忍着什么,缓慢地说:“洛亦尧,这是我最后一次请求你。离开这里,好吗?苏芷夏已经够可怜了,因为你。”

(回忆结束)

“哇,结局感觉好凄惨呀。我记得你给我发来的简介里柠曦夺走了洛亦尧的一切,然后洛亦尧去了湖边对吧。他去做什么了?”苏芷夏好奇地问。

“你想看看吗?”系统挑了挑眉,“你可以回到过去去看看,也能作为苏芷夏去和他聊聊天。但你改变不了结局。这是第一个世界的第一个福利哟。”

苏芷夏点了点头,疑惑地问:“还有福利的吗?系统挺不错的呀。”

系统似乎害羞了,将苏芷夏传送到了一个湖边。

不得不说,夜晚的这里确乎是很美。天上的星星倒映在湖里,却有些模糊,反而像极了女子啜泣时晶莹的眼睛,比如……当初跳入湖中的苏芷夏?

苏芷夏看见了坐在湖边的洛亦尧。他拿着一罐啤酒,颓废般地坐在草地上,褪去了往日的一切,只剩下浓浓的阴郁积蓄在眉宇间。微风轻起,撩起了他的刘海。

“苏芷夏,你回来好不好。”说完,他喝下啤酒,歪了歪头,狠狠地将空罐子扔向身后。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苏芷夏问着系统,闪过心疼。可是,不是他逼得原主跳湖的吗?自己明明是该代替原主恨他的呀,为什么还会觉得心间抽痛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在月光下似醉非醉,仿佛忘却了自我的洛亦尧,苏芷夏的心竟漏跳了一拍。直觉告诉她,这是心动的感觉。

“因为洛亦尧一直自责认为是自己逼死了原主苏芷夏。不得不说洛亦尧是真的有点可怜。”系统似乎也是惋惜地摇了摇头。

苏芷夏抬头看着璀璨的星空,静静地听着树叶在风中被吹得“沙沙”的声音,不自觉走到了洛亦尧的身边。

她坐下来,顺手拿起其中的一罐啤酒,笑着对身旁的人说:“喝太多酒可是对身体不好的,我帮你分担一些吧。”

不知洛亦尧是因为喝醉了还是什么,他并没有认出身旁的人是苏芷夏,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身旁有没有人,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请便。”

苏芷夏勾起嘴角,装作无知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前些天可是死了一个女孩。”

“她没有死!”洛亦尧情绪激动地反驳,“我相信她没有死,只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就连我也不相信自己了……”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能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苏芷夏耐心地安慰着身旁失落地像个小孩子的洛亦尧。

然而苏芷夏的身旁只是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仿佛刚才那个反驳的人已经睡着了般。

“她是因为我死的。”

过了会儿,洛亦尧沙哑的嗓音传入了苏芷夏的耳里。

“怎么会呢?那个救她的男孩也说是意外啊。”苏芷夏仍是装着糊涂。

“不,你不明白。她真的是因为我,我……都是我的错……”

那个平日里坚强的男孩,哽咽着声线,卸下了坚强的甲壳。苏芷夏侧过头,刚好看见了流淌在他脸颊上的两行泪,在月光下闪着光。

“唉唉唉,别哭别哭,我最怕男孩子哭了。”苏芷夏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温柔地擦拭着洛亦尧流下的眼泪。

“那你不看便是了。”

苏芷夏抽了抽嘴角。尽管王俊凯说的貌似挺有道理的,但怎么听在苏芷夏的耳朵里就那么欠揍呢?

“你真的很想那个女孩吗?”

洛亦尧沉默了。良久,他将手中紧握的啤酒倒在地上,缓缓地说:“你看,失去的东西我也曾拥有,但我没有珍惜。现在再怎么想,她也回不来了。”

苏芷夏咬咬牙,真的很想对他说他心心念念的苏芷夏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旁,虽只不过是苏芷夏的躯壳,但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对了,你是谁。”

“我,叫苏芷夏。”

洛亦尧蓦地瞪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在看见了身旁的人真的是苏芷夏之后,眼眶中的泪决堤而下,紧紧地抱住了她。

“芷夏,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他们都是骗我的,你只是藏起来等着我去找你,对吧。对不起,我不懂珍惜,所以往日才会那么对待你。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你。”洛亦尧像个在家中苦苦等待父母的孩子,诉说着自己的懊悔与爱意。

苏芷夏有些纠结,但还是伸出手抱住了洛亦尧,轻柔地拍着他的背:“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我相信苏芷夏她不会怪你的……”

苏芷夏最后恍如喃喃细语的声线,却是将她自己的心苦涩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羡慕“苏芷夏”,那个坚定地爱着洛亦尧的“苏芷夏”。

至少,那个“苏芷夏”也曾爱过一个人,很执着很执着,虽然那些卑微的爱最终消散在了风里。

“苏芷夏,要回去了吗?”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沉溺在幻想中的苏芷夏像惊醒了般,有些念念不舍,但也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深爱着洛亦尧的“苏芷夏”,没有办法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只得点了点头。

“洛亦尧你听我说。”苏芷夏拉开洛亦尧,直视着他的眼睛,“你要记得,有一个很爱你的人叫苏芷夏。我要你知道,无论过去还是将来,她也会爱着你,陪在你的身边。”

在洛亦尧错愕的目光中,苏芷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是梦吗?苏芷夏,我想你已经想到了入魔的地步了吗?”洛亦尧有些自嘲地喃喃自语,“也罢,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月光下,少年再次将一杯啤酒下肚,心中紊乱。

“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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