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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误入青楼

“嗯哼”一声咳嗽,“李嫲嫲来了”人群中有人大叫一声,一片吵吵闹闹的现场一下子变得雅雀无声,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恭敬地垂下了双手。莫丽瑶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一碗汤,向外看去,只见侧门进来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紧接着徐徐走进来一位衣着端庄的妇人,四十上下,弯弯的眉毛下一张浓妆艳抹的鹅蛋脸,厚厚的嘴唇,眼里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径直向莫丽瑶走了过去,微笑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好像不是我们的人吧?”众人一听,无不惊讶,李嫲嫲是这里的总管,在这里的姑娘无一例外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其名字呢,莫非队里混进了奸细。经她这么一问,大家才猛然察觉莫丽瑶的衣着确实有所不同,于是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窃窃私语起来。

莫丽瑶这时也不好意思了,她用手背擦擦嘴巴,红着脸说“我,我叫莫丽瑶,确实不是这里的人,但你不要起疑,我不是坏人,只是球赛太精彩了,才忍不住进来踢了一下,嘻嘻。”大家一听,哄地一下全都笑了起来,李嫲嫲又好气又好笑,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只见她一双弯弯的柳叶眉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殷桃般的小嘴唇,说话间露出白白的整齐的牙齿,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但她秀发凌乱,素面朝天,似是许久没有仔细梳妆过,尤其是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之物,一双纯白色竹纹暗花散花锦留仙袖,连着月白色百褶如意月长裙,裙摆用细碎的宝石织成一朵朵曼妙水仙,在光照下莹透出一丝一丝冰晶般的光色,裙摆由于刚才踢球的缘故,沾了不少黄沙,现在她独倚长椅,火光映照之下,容颜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美艳不可方物。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清脆,动听之极,又再细望她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碧玉般俊美的可人儿。李嫲嫲自问阅人无数,各色各样的美貌女子见过的不下万千,但此时却被莫丽瑶的美貌折服,惊为天人!真真是应了那样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你好,你没什么吧?”莫丽瑶用手在李嫲嫲眼前晃了晃,奇怪地问道.

李嫲嫲正自看得出神,被她这么一晃,马上回过神来,正色道:“姑娘,请随我到阁楼上一聚。”李嫲嫲经过这么一番观察,知道此人定不同凡响,而此处人多眼杂,故而决定带她到自己的厢房问个明白。

莫丽瑶也不推迟,站起来就跟了出去。李嫲嫲领着她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支开左右人等,恭恭敬敬地给莫丽瑶倒了一杯茶,与她分宾主坐下,这才和颜悦色道:“我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家父是谁?为何直到现在都只是孤身一人呢?”

“这个,我也想知道,自从我醒过来后,就再也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莫丽瑶无奈道,说实在,这几个月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情,可是过度地想,就会头痛欲裂。但莫丽瑶感到眼前这位李嫲嫲对自己并无恶意,于是就把自己醒来后的事情,涛涛不绝地说与对方知道!

李嫲嫲耐心地听她诉说完,抬头看了看她凌乱的秀发,道:“那,既然姑娘现在无依无靠,而我这里又缺少人手,不如就留下来如何?”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莫丽瑶狐疑地问道。

“醉月楼,这是应知府大人特许,专门培养人才的地方。”李嫲嫲神情傲娇地说道。

“培养人才,培养什么样的人才啊?”莫丽瑶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就知道这里就是那种专供男人们吃喝玩乐,醉生梦死的地方,但还是故意问道,她虽然想不起来很多事情,但是有很多事情,她又不自觉地知道,例如踢蹴鞠,例如像醉月楼之类的地方。

“琴棋书画,曲舞刺绣。倘若你肯留下来跟着我好好学习,我保证你以后肯定会锦衣玉食,前途一片光明!”李嫲嫲继续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不能在这里耽搁。”莫丽瑶连忙诚恳地说道。“不过今天晚上倒是想在这儿借宿一宿!”

“借宿。”李妈妈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我萍水相逢,总算有缘,莫姑娘今晚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这就让下人给你准备套厢房。”

“太谢谢你啦,李嫲嫲你真是个好人啊!”莫丽瑶千恩万谢,心里想到今天晚上终于不用睡树顶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是夜,莫丽瑶用膳梳洗,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莫丽瑶睡了个大大的懒觉,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伸伸懒腰,“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啦!”她自言自语道。

但当她走到门口,想打开门时,却发现大门已经被锁死了,任凭她怎么用力,就是开不了,她吓得花容失色,朝门外大喊大叫,过了好久,才听到李妈妈在门外恶狠狠地叫到:“你别喊了,喊破喉咙都没有人理你的了,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像你这种美人啊,我正缺得不得了呢,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听了我的话,免得日后受皮肉之苦,还有啊,你今天就好好在屋子里休整休整,明天还要带你去见一位大人物呢!”言辞犀利,不容辩驳,与昨晚的李妈妈简直判若两人。

莫丽瑶一听,心里“砰砰砰”直跳,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但她马上就安静下来,明白现在自己举目无亲,想要逃出火坑,必须要靠自己。她环顾四周,发现这房子根本就没有窗户,要想从窗户出逃,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再看看屋顶,三米多高的穹型屋顶,有一个小小的天窗,离天窗半米远的地方有四条横梁纵横交错,看到这里,莫丽瑶宽心地笑了,若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三米多高的屋顶是怎么也爬不上去的,但是对于莫丽瑶,这都只是小菜一碟,她好像感觉自己天生就懂得各种的翻墙越瓦的伎俩似的。

三更时分,一轮弯月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并没有云雾的遮挡,于是显得越发明亮,透过天窗洒满屋子,屋外传来一阵阵蛐蛐的叫声,醉月楼也慢慢地安静下来。莫丽瑶竖起耳朵,“呼呼呼”守门的人一阵阵有节奏地打着呼噜,她确定他们已经熟睡了,于是把蚊帐撕下来,拼接成一段绳子,一端绑住一只宽耳杯子,对着靠近天窗的一根横梁用力一扔,杯子连着蚊帐把横梁绕了几圈,她扯了扯这根用蚊帐做成的绳子,借力一点脚跟,嗖地一声就跃上了横梁,站稳后,就用一只手扶住屋顶,另一只手熟练地打开天窗,纵身一跃便翻出屋顶,她正暗自高兴,不料用蚊帐绑着的杯子突然松开,只听得“晃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莫丽瑶一惊,差点站立不稳,吓得她赶紧用手扶住瓦片才不至于掉落在地上,但是屋顶的瓦片本来就只是一片片重叠盖在一起而已,被她这么一扶,只听得“哗啦啦”地纷纷掉落在地上。

“谁,发生什么事了!”守门人醒了,莫丽瑶听到他们开门进来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片“不好了,有人逃跑啦”之类的大叫,哎呀,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她张开双臂,借着皎洁的月光,从屋顶上没命地飞奔起来。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多久,直跑到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再也听不到任何追兵,她才停了下来。其实莫丽瑶大可不必担心,以她刚才逃跑的速度,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追得上她,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无人能及。彼时天已大亮,但是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透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来,欢快地跳跃着。绿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爱抚下苏醒了,在露珠的洗刷下显得更加绿了。莫丽瑶无心欣赏美景,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在那里敲锣打鼓地喊着罢工了。于是便钻进一处树林里面吃野果去了,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赖以生存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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