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说着想听实话，可实际上只能听一种话。
“你真的杀了他？”
“你在为他而难过？”
“我只是觉得……你太可怕了。”
听到苏晟的死，夏浅百感交集，惧怕将她搂在怀里的这个男人，他就像是恶魔，残忍无情。
“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亲密举动？”他又凑了上来。
夏浅目光呆滞，摇了摇头，不想理会。
“他抱你了？”
“……”
“他吻你了？”
“不是有监听器么，我的一言一行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是有监听器，但他究竟对你做过什么，我看不见！”
“……”
慕亦谦的唇角扬起可怕的弧度：“如果不是我来了，那今夜让你如此享受的男人，就是他。”
夏浅气得脸色发紫，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溢出：“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你在为他的死而悲伤。”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他帮过我，我心底里可以把他当做朋友！”
“说清楚，你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我感激他，可更惧怕他……”
慕亦谦抚摸着她的长发：“那你对我呢？”
她对慕亦谦？这个问题似乎更复杂，有多依恋他，就有多恨他。
“你哑巴了！”
“你别逼我……”
黑夜中，他狠狠地盯着她，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是你在逼我。”
她闭上了眼，嗅到自己的身上也都是他的味道：“你无论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的，甚至是要我答应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还有别的选择？”
“没有，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选择，只能被迫接受！”夏浅泪眼连连，“所以你们定好结婚日子了吗？”
“是啊，定好了，很快。”慕亦谦狠了狠心，故意刺激她，“你正如你意。”
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为了摆脱他的爱，她把别的女人推入他的怀里。
她保持沉默，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从来不在乎我究竟爱的女人是谁。”
“很好，恭喜你终于找到了对的人，那么我可以自由了吗？”
“休想！”
他手上拽着用力，她的头发被扯得发痛。
慕亦谦暗怒地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又是狂风暴雨般的吻堵住了她的唇，果然这个女人千方百计就是离开他。
不管她的话有多么动听，他几乎认定了，只要他今夜没有来，她就一定会跟苏晟走。
想到这儿，他恨不得亲自给苏晟崩上两枪，送他去见上帝。
夏浅想着苏晟因她而死，虽然他自己有最大的责任，可还是忍不住有些愧疚。而这个时候，他不准许她的脑子里有别的男人，又忽然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她的脸蛋变得绯红。
“说啊，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你这个杀人凶手！”
“如果那天他来找你，你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他就不会死。”
令慕亦谦正在发狂的，不是苏晟的引诱，而是她的犹豫不决。
“他能给我的，你给不了我。”
“我尽最大的努力想要给你，是你扼杀了那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他的头埋在她胸前的丰腴上，贪恋地索取温暖甜蜜。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捧住了他头，十根手指拽紧了他的头发。
两个人很快有一次大汗淋漓，她全身的力气像是都被他抽干了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她脑子缺氧，竟然晕厥了过去。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亮了。
整个床单邹巴巴的，她睡在他的怀里，轻轻扭动了下身体，猛然间充满恐慌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
她才看清了他的脸，那种精致的脸上看不出风浪波澜，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仿佛昨天晚上经历了一场噩梦，她明明很痛苦，而那场梦里的交欢却让她身体攀上了巅峰。
就在这个时候，慕亦谦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按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尧的声音：“谦少，昨天晚上的行动一切顺利，可是……”
“可是什么？”
“苏晟的车经历了重创，在我们正要动手的时候，后面的车及时冲上来，救走了他。他是有备而来的。”
“那他死了吗？”
“那辆跑车已经变形散架了，他就算没死，也受了重伤。”
“也就是说，他也许还没有死？”
“是的。”
“一群废物，去查清楚！我要他死！”
慕亦谦面露凶悍地挂断了电话，而他开免提本来是要给夏浅听，让她得知苏晟的死讯。
夏浅听说苏晟还不一定死了，顿时心里长长吸了口气，无论怎么说，那是条人命，慕亦谦怎么能肆意妄为。
“你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慕亦谦慵懒地盯着她。
“不要杀人了！”夏浅渴求的目光望着他。
“你就这么担心他？”
“就算不是他，是别人，我也会这么说。”
夏浅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疯狂，看着他双手沾满了血腥。她求他，不是为了苏晟，而是为了他。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慕亦谦不以为然地冷哼。
“只要你答应，不再杀人，放过他性命……我就答应，做你的地下情人，就算是没有名分，也跟着你。”夏浅很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慕亦谦的目光深深沉了下去，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算是我们之间的交易，如何？”夏浅放下了尊严和骄傲，眼中含泪，“我乖乖听你的话。”
他的脸上没有喜悦之情，反而心口撕裂般痛了下：“你为了他的命，答应做我的情人？”
“我说过了，不是为了他。”夏浅眸光闪烁，“我想看见一个更好的你。”
“……”
“即便是你和周雨琳结了婚，我也留在你的身边，直到你厌弃我为止。”
“……”
“以前都是你在立规矩，这次的条件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不会反悔。”
她想看到一个更好的他，愿意为他做出最大的让步和牺牲，他能够明白吗？
“不管你是为了谁，行吧，这是我们的交易。”慕亦谦探头过去，磨蹭着她的鼻梁，“如果你又骗我，违背了承诺，我不但要苏晟的命，还有苏青瑶、尚昊彦……你的那些帮凶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慕亦谦不想这样说，可是为了留下她，只能用这样的话语来威胁。
时间能证明他的真心，他需要时间来给她婚姻，暂时就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