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音。”
二豹子呲牙欲裂，提刀就冲了过来，京源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苏白音一个狠眼给瞪了回来，她凉薄的目光扫过二豹子的刀，伸手探入怀里，取出了个陶瓷瓶子，扒开了瓶盖。
“原本还准备饶你一命的，既然你要作死，我成全你！”
那陶瓷瓶子一经打开，幽香四溢，随着香味飘远，一众黑压压的虫子竟然铺天盖地的朝着二豹子涌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四起，二豹子没一刻就被那些虫子啃得只剩下骨头，肉渣都没有留下，而跟在他身后作威作福的几个土匪见到如此场景，哭天抢地的跪在地上给苏白音磕头。
求着她饶了自己。
苏白音转身，抱起了地上的孩子，蒙住了她的眼睛，难得轻声细气的说了句话，那孩子就哭着跑回去找母亲去了。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土匪看着苏白音，就像是看到了活阎王一样，哭求：“放过我们，我们都是被逼的！”
苏白音回头，拎着匕首就朝着那些土匪走了过去，衣袂翻飞。
“被逼？你们杀人抢夺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是被逼的，你们挥霍无度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是被逼的，以为我是傻子？”
苏白音亲手斩了那些土匪的手指头，让他们再也不能踏上这条路，转身离去的时候，村子里的人竟然全都说她为民除害了。
旁边黑暗的林子里，一双漆黑的眼把这一切全都看在眼底，他手里捏着条青蛇，而那青蛇看到苏白音手起刀落的样子，兴奋得扭来扭去，想要冲上前扑在苏白音的怀里。
但是赵稷捏着它的七寸，用了点力气。
“再动，再动拿你炖汤。”
次日，还是青楼，苏白音还是一身白衣女扮男装去了，楼里的姑娘看着她都想黏上去，但是被老鸨骂了个狗血淋头。
“公子，日日来楼里，却都兴味阑珊，今儿个我给准备了点好东西，爷要不要去瞧瞧？”老鸨眼神冒着亮光，热切的邀请苏白音随她去一观。
二豹子已经死了，苏白音也不怕，就直接跟着老鸨起身走了出去。
还是昨日那间房，还是那张床，只不过坐在床上的不是昨日里的女人，已经变成了昨日那个纠缠不清的男人！
“青瑶。”
赵稷端坐在床上，一身傲然的气质展露无疑，就连一边的老鸨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底欢喜。
但是苏白音只是看了一眼，就要离开。
“你不是想知道成州刺史的下落，我告诉你。”
只一句话，苏白音就像是被掐住七寸的蛇一样，乖乖的停在了原地，她已经浪费了三日时间在这个刺史的身上，要是还不把他的下落弄明白，她恐怕会气死。
“说。”
老鸨带上门离开，苏白音跪坐在茶几边上，抬眉看着赵稷，这个男人明明生的就很好看，偏偏做些龌龊的事情，每次都喊她青瑶，怕是认错了人。
“你陪着我说说话，我要是欢喜了，自然会告诉你。”
昨日夜里，在百里琰营地看到青瑶，赵稷就让人查了百里琰最近的动态，发现他居然想对成州的刺史下手。
刺史得了风声，自然是不会出现。
“你如何才会欢喜？”
苏白音皱眉，不悦的问道，这个男人说话做事透着一股子上位者的命令，但是对着她，又带着难以察觉的迁就跟随和。
他究竟要干什么？
苏白音眼底带上了几分警惕，看着赵稷的目光，可就没那么清澈了。
“随便，就说说，你近日过得好不好就行。”
半个时辰之后，赵稷透过袅袅的茶雾看着对面的青瑶，一颗心揪了起来。
她说她醒了之后就被用来炼蛊，时常撕心裂肺的晕过去，但是醒来了之后，还是会继续，一直到蛊王练成。
她说她是百里琰的妻。
她说她叫苏白音。
果真，这个女人是彻底的忘了他，就连他给的名字，也彻底的遗弃了吗？那日她搂着他，吻着他的唇，说的决绝。
原来，是真的。
“公子，现在可以告诉我，成州刺史的下落了吧。”
淡淡的声音响起，苏白音就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没有半分愤怒，也没半分痛楚，只有清明跟淡然。
赵稷心底一抽，竟不敢看苏白音的眼：“成州近郊，连云山上有座寺庙，刺史大人就藏在内里，你可以去找。”
苏白音利落的起身，离开。
半夜，她带着刺史的头颅回了营地，百里琰摆宴给她庆功。
“小白，明日，你启程进京。”百里琰的神情在烛火的跳跃下有些明灭，可依然没有盖住他眼中的一丝肃杀。
他伸出手，用绢子细细的擦拭苏白音的掌心，将她手心的血迹，一丝一丝，尽数拭去。
苏白音任由他的动作，待百里琰满意之后她才问道：“京城？”
百里琰薄唇轻启，温醇的嗓音中是一贯的冰冷，“是，京城，你去把皇城里面那个男人调查清楚，若有意外，亲手诛之也可。”
百里琰嘴角挂着笑，眼神清冷，身后的侍从递上来一张纸条。
苏白音接过看了一眼。
皇帝身中蛊毒，若能请到天下最厉害的御蛊师，愿以江山相赠。
她嗤笑一声，显然对后面一句话持了怀疑的态度，葱白如玉的手指将纸条夹住，放在了烛灯之上烧毁，再抖落，只剩下灰白色的碎屑。
百里琰接着说道：“可好？”
苏白音做惯了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拒绝，她点头应承下来，百里琰满意点头，眼底兴味盎然，也不知皇帝见了这张脸，会作何反应呢？
“啪啪。”
百里琰击掌，侍从竟是把她行李都收拾完毕，送了上来，寥寥两身男装，简洁利落。
女儿身，的确是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
她收下行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