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了拽欧阳破的手,看着他有些担心的说:“欧阳耀的脾气自然是不好相与的,如今北堂烈得罪了他,指不定回头怎么报复回去,我……”
我是担心北堂烈一时不查,被欧阳耀欺负了去,毕竟欧阳耀自小就跟这些都城里的权贵相处的多了,便是别的本事没有,单单是这欺负人的本事还是有都是的,而北堂烈总归是不太了解这些,他向来仗着武功高强,是不在意这些阴谋的。
欧阳破好笑的看着我,捏了捏我的手指说:“你不用担心,北堂烈一直都不是什么软柿子,我陪你去看看欧阳耀,总归是没有事的。”
我这才放心了下来,便是欧阳耀再是个浑的,有着欧阳破在中间说和,他总是不会做的再过的,身为姐姐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替他们担心着,即使知道他的能力,但是总是想着自己能帮他解决了。
谁料这个时候李公公看着我说:“娘娘放心,奴才瞧着,这未必是坏事。虽说小侯爷被常宁侯打了,但是小侯爷非但没有因此恨上常宁侯,反而非常佩服常宁侯的武功,这奴才回来给娘娘和陛下报信的时候,还听说小侯爷缠着常宁侯都不肯放手。”
我闻言不由得乐了:“这是怎样的道理。”心里转念一想,这欧阳耀是在军中长大的,虽说性情生的如此,但是被他父亲丢在军营里可是被那些将军们好好的教导过得,估计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如今居然打不过一个北堂烈,他心中也许不由得生出了敬佩来。
我看着欧阳破眼里带着笑意,没想到他这个堂兄弟,看着顽劣不堪,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好的。
欧阳破看着我说:“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欧阳耀虽然为人顽劣,但是他是个性子好的,因着没在都城中长大,性情倒是难得的正直。”
我拽着欧阳破的手,语气里有着几分和软的说:“倒是我小心眼了。”却不由得想着,这欧阳耀和北堂烈若是交好,会有多少的好处,欧阳耀精通都城里那些腌臜的手段,而北堂烈的武功又是很少有人能够企及的,他们两个交好,倒是给互相都加了成保障。
况且,我看着欧阳破笑着说:“欧阳耀那个见个女子就夸得秉性,如果能有一分能够传给北堂烈,让他能找到一个夫人,那我还真是高兴极了。”心里这般想着,竟然越来越觉得这俩人应该是天生的好朋友。
欧阳破握着我的手:“既然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吃醋了。”
我不由得含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两颊带着点点羞意:“你怎么变得这般不正经了。”
欧阳破低头咬住了我的脸颊,呼着温热的气息说:“在你面前我那么正经做什么?”
我抬头好笑的看着欧阳破,手指勾住欧阳破的手指,一只手轻轻地拂过欧阳破的胸膛,然后我一点点的靠近着他的脸,听着他有些不稳的呼吸声,一只手轻轻地上移,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耳朵:“我觉得我可以比你还不正经。”
欧阳破纵容的看着我,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耳朵从我的手里拯救出来,我不由得笑的非常得意。
又过了几天的时间,欧阳破特许了我见北堂烈,我在凤栖宫的主殿中,心情有些激动地等着北堂烈,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问他,比如北堂悦现在怎么样?还有他跟欧阳耀的事情。
殿中被莫忘放上了许多菊花,我也无心欣赏,只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等着北堂烈进来。
过了一会北堂烈走了进来,他的身量长了不少,穿着朝服,看上去多了几分沉稳和威严,依稀能看见他还是血烈的时候的风姿。
我看着北堂烈不由得嘴角往上翘了起来:“常宁侯可算是来了,不知你这侯爷当的可还好?”
便是欧阳破再三的跟我保证他会照顾北堂烈,但是我这心里就是放心不下,北堂烈如今看上去还这般年轻,便接连立下了大功,还被封为了侯爷,免不得要令人眼红。
如今看见北堂烈站在我面前,我这心里才稍稍有些安慰。
北堂烈行了个礼看着我说:“贵妃娘娘,您放心吧,下官很好。”
听着北堂烈的称呼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摆摆手,让殿中的宫女都下去了,然后才亲亲热热的看着北堂烈说:“我是在真心问你,可有人找你的茬,跟姐姐你无需隐瞒。”
北堂烈看着我笑了笑说:“自然是有着些人看着我眼红的,但是我到底身份摆在那里,又有着陛下的照拂,所以还算是过得去,姐姐不用担心。”
我瞧着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这才放下了心来,看着北堂烈说:“北堂悦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我交待你好好的看护她,可知道她的去向?”
北堂烈摇摇头说:“姐姐,北堂悦那天回到了我那里,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我问她什么她也不跟我说,这不现在直接没有了消息,人也不见了,但是我估摸着北堂悦的心思,应该是不想见到你了。”
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我原本计划的好好的,我跟北堂悦吵架,到时候北堂悦自然会投奔北堂烈,让北堂烈将她远远地送走,远离这是非之地,只是如今还是出了纰漏,没想到北堂悦一个人溜了。
罢了,我这小妹妹,什么时候也没有听过我这个姐姐的,如今她只要不在都城就好,不管她去哪?只要比这里安全就好,我想了一下,突然还想到另一种可能看着北堂烈说:“你派人好好的查一查,看她是不是回了父亲那里。”
我想到父亲心里就不舒坦起来,对,我的父亲还好好的活着,他也是一个杀手,就是他一步步将我和北堂悦推入杀手这个行当,就是他最后造成了母亲的死亡,如果说北堂悦在很多事情中,只是帮凶,那他就是主谋。
在我还没有接触到杀手组织深层次的东西的时候,因着血缘关系的羁绊,我不是没有想过为父亲找到合理的理由,毕竟他看上去那么爱我的母亲……但是只是看上去罢了。
身为一个杀手,很难有活的时间长的,而我的父亲就是那个特例,组织里的人说他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叛徒,因为爱上了自己的目标,就是我的母亲,所以带着我的母亲叛离了杀手组织,原本也算是有情有义,但是后来我们被杀手组织的人找上了。
我的父亲,这个男人所隐藏的所有的卑劣的性情便迫不及待的一点点暴露了出来,他开始利用我和妹妹,把我们推入这个组织来换取他的自由和性命,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从那开始,曾经他训练我的时候所有的残酷都爆发了出来,我无法认一个这样的人为我的父亲。
北堂烈看我点点头说:“我会派人去调查的。”
我点点头,看着北堂烈笑了一下,不想再提起这个令我伤心的话题,看着北堂烈说:“不知道太后娘娘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太后娘娘想要对付我的孩子,这令我非常的担忧,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好贸然向欧阳破提起,她毕竟是欧阳破名义上的嫡母,若是欧阳破冲动起来,不仅会被太后抓住把柄,也会被文人所诟病。
北堂烈看着我说:“姐姐,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我查了查听说太后的母家,最近秘密的送走了许多和娘娘的身孕差不多时间的孕妇,但是他们做的实在是太过隐秘了,所以我没有找到他们的安置之处。”
我眼中有着些许凄凉,摸着我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说:“她果然是动了这心思,若是我生的是男孩也就罢了,若是我生的是女孩,她要如何处理我的孩子,只怕是要斩草除根的。”
我轻轻地抚摸着的我的腹部,我不会让我的孩子遇到这样的意外的,我根本就不在意什么皇后的位分,或者是太后的位分,也不介意触手可及的权势和富贵,我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家庭。
我就像民间普普通通的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健康的成长。
北堂烈看着我安慰说:“姐姐,你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我顿了一下看着北堂烈说:“你将你调查出来的东西都告诉给欧阳破吧!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虽然这些证据并不能定下太后娘娘的罪名,到是足以证明太后娘娘的用心,只要欧阳破知道一定会着手调查,我相信对于我和孩子的事情他一定会上心。
如今北堂烈在这朝中根基未稳,有很多事情都做不得,但是欧阳破可以。
北堂烈看着我说:“这些证据真的可以吗?”
我知道他的顾虑,我何尝没有担心过欧阳破会冲动的直接去找太后娘娘算账,但是这件事太大了,他冒不起险,我也冒不起,他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帝王。
我想我应该相信他能够保护我和孩子的安全,相信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