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怎么做?这里面有着数百名特勤员。”
数百名特勤员要一队队地接出去难于登天,更遑论他们在这之前还需要取得对方的信任。
沙蓝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了。他只是想着,既然卡卡有办法,那一切就听她的好了。
他能做的,只是把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全部共享给卡卡。
“既然没有电力,那么,这些毒气应该是自动排放的。”
“自动排放,这里的人平时都自配防毒面具生活吗?”
沙蓝脑海里浮现出一支全员戴着防毒面具的部队奇怪画面。
“你傻啊?!即使是疯子也不会天天闻着毒气过日子吧!”
沙蓝遮住脸,以防卡卡用她最拿手的刀背击来让自己清醒。
结果,他确实看见卡卡手按在自己腰后的刀柄上,只是最后并没有抽出来。
“既然在失去电力之后才出现,那么,原本应该有抑制装置阻止毒气的排放。所以在电力被切断后,这些气体失去了抑制就开始弥散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涨见识了。”沙蓝尽力让自己表现得类似于恍然大悟。
卡卡撇了撇嘴。
“你这样子真让人窝火。”
“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沙蓝怎么也没想到刚刚的表现有那里不对,眼神、面部肌肉、嘴型等等,都没有什么冒犯别人的意思吧。
“嘁!”
沙蓝眼见卡卡对于自己的印象还在直线下降,迫不得已转移话题。
“呃,好吧,你带着我来是希望我来想办法重启那些抑制设施吧。”
“没错。”
沙蓝脸上的轻松表情消失了。他咕哝了半晌,最后才吐出几个字。
“做不到。”
“哈?!我亲眼看见你那么轻易就发动了整个区域的防御系统,怎么可能……”
“做不到!”沙蓝这次的声音更加坚决。
“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情况暴露,那没关系的,我一定……”
眼看卡卡的目光已经有些哀求的意味,沙蓝吐出一口浊气。
“不是我不想帮你。维持一个系统和短暂操控一个系统是两回事,以我现在仅存的源能,甚至不足以维持几十秒。”
“没,没问题的!我可以帮你恢复,你不是可以吸收他人的源能吗?来吧。”卡卡看似自然的伸出双手,但是,已经有汗珠从她的脸颊边滚落下来。
她或许对于自己的行动抱有非常高的期望。
没有沙蓝的帮助,她很难破解这关乎所有执政区利益的困局。
然而,沙蓝却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不是只有桃雨一个人知道吗?桃雨不可能将这个消息告诉敌对派系的重要人物的。
卡卡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在先锋之翼领导层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吗?
不可能。如果这也成立,他现在多半已经死了。
试想,一个人可以通过接触引导其他人或物的源能进行转变,甚至进行控制,这样的人是除非可以绝对控制,否则这不是任何一个特勤员高层可以容忍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沙蓝最终放弃了无意义地怀疑,既然当事人就在面前,直接问来得更快。
卡卡短暂恍惚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
“你的源理论研究报告我可是看了很多遍。这是实验验证的,你总不能反驳说自己没这个能力吧。”
源理论研究报告?
能瞒着自己搞这个的无非就是那个家伙。
看来,自己有理由再向老炎索要一笔实验风险承担费了。
不过,他似乎也有些神经过敏了。
仅仅知道能够吸收他人源能用于恢复自身源能这一点也不能代表什么,即使老炎那家伙偷偷拿到样本发现了,他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发现同化真正的秘密。
同化的内在特性即使是桃雨也难以察觉,这个卡卡不一定就知道那么多。
“这太冒险了。被我吸收的部分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的,这意味着你源能上限的降低。除非你有源能外现的能力,否则我不会同意的。”
卡卡的脸色骤然变冷:“不相信我?”
“那边有动静!”
“去看看!”
是敌人。
周围没有可以利用的防御设施。沙蓝正准备隐蔽,却看见卡卡的双手已经按在双刀的刀柄上。
嗖!
灰白的夜视视野之中,沙蓝只在一个瞬间捕捉到了利刃出鞘的光影。
数息之后,卡卡还在他旁边,双刀也依然在刀鞘之中。只是那些迅速接近的敌人已经没有了动静。
卡卡没有使用源能增幅自己的速度,这仅仅只是她常规的速度。
“看到了吧。我基本上不用的,多了也是浪费。”卡卡微笑着说。
看来卡卡刚刚脸色突然变可怕不是因为自己啊。
沙蓝暗自松了口气。
“好吧,我承认你的能力。但是我依然不会答应你这个提议,相应地,我会想别的办法重启抑制设施。”
卡卡僵硬的脸松弛了下来:“随便你,只要能完成你那个部分就行了。”
“你这个意思,是你已经发现抑制设施的位置了?”
卡卡自信一笑:“不要小看强大的掠夺者。他们实际上什么都会做。”
卡卡从她的随身包中抽出了一张卡片,抛接两次才递给沙蓝。
毒控室管理员。
“你,在哪里找到的?”
卡卡得意地夺回磁卡。
“负一层的死者身上,我可不像某人那么粗心大意。发现时我还有疑惑,不过你共享情报后我就明白了。”
“我……”
沙蓝百口难辩。为了保证清理伏兵的效率,他哪有功夫去检查每个死者的随身物品。
“咳咳!”
沙蓝擦去嘴角的血液,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卡卡瞥了沙蓝一眼,短暂迟疑之后收回了眼神。
负二层的某处,一个特勤员小队正在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
“从刚刚开始我就感觉有点晕,我大概要休息一会儿。”一名特勤员在墙边靠了许久,眩晕感才逐渐减弱。
“我们还在敌人老巢里,你要休息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吧。”旁边的特勤员没好气地说。
“是啊,应该早点结束任务出去。只是,我好像也感觉有点晕?”
“啊?!上个月的机能训练你们是不是逃了?这才几天就撑不住了?”
“我只逃了两天的量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不过其他小队似乎看到蓝翼的那帮家伙正在组织撤退。”
“原来还能自作主张脱离任务吗?莫非是刚刚进这个鬼地方就损失惨重,不得已才如此?”
“不会吧。据说蓝翼的部队晚了几十小时才到,城里好像出了什么事让他们耽搁了。”
“一群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连他们都能撤,我们撤离也没什么关系吧。”
“你要是想当他们的继承人我不反对,总之我肯定……我怎么感觉有点飘飘的?”
“你也晕了?今天大家情况都有点不对劲啊。”
“我,我没事。总不能输给蓝翼的那群乌合之众吧。”
整个地下实验室中,这样的场景四处都在发生。
先锋之翼带头逃跑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特勤员的通讯频道。依然在黑暗之中奋战的特勤员们大多没有考虑蓝翼组织撤离的原因,不知是否是为了体现自己高蓝翼一筹,他们大多都忽略了群体性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