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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至阴之王

“阴之王?墨麒麟?”

“没错,麒麟一族一共有两王,分别是阴之王――墨麒麟和阳之王――玉麒麟,象征阴阳调合,日月归一。”端木燕抚须长叹。

“我们端木一族便是神兽麒麟的遗族,拥有唯一的麒麒血脉和麒麟脉象。我们的始祖端木澪便有着阳之王脉象――玉麒麟,手握神剑【麒澪】在绝峰之战中以一人之力战四柱凶王,立下我们青麟这千年基业。”端木燕背手而立沉声道:“而今我们青麟殿已不比当年,众佛之宗四谛寺、万邪之首天域魔宗、逍遥之秘神宫与我们青麟殿四足顶立。青麟殿自归溟一役便风光不再,而你便是我们青麟殿新的希望——第二个拥有阴之王的天佑之子,虽然不知道你身上的【邪冥】有什么隐患,但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也不能毫无防备。”

“爷……太上长老,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小羽,你应该知道我们青麟殿的四大至宝吧。”端木燕身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沉声问道。

“枯麟刀、燃麟灯、镇麟鼎还有逆麟戟。”端木羽答道。

“对,这雕像乃是枯祖·端木枯以及墨麒麟。而枯祖手中的正是第一至宝——枯麟刀!”

眼前风韵犹存的妇人名叫端木桐乃是长老会中第十七长老,是长老会中最年轻的长老,也是唯一一个女长老。

端木枯手中长刀漆黑如墨,一颗鸡蛋大小的紫色水晶镶嵌在刀锷处,像是一只死寂的眼睛。刀身与刀柄浑然一体,长约四尺两寸、刀身较为宽厚,刀背约有二指有余,暗金色的刀刃流动着鳞片、流云相间的纹路。整把刀并不定像用金属冶炼而成,反倒像用一整块墨玉雕刻而成。据传说中铸造此刀的人便是天襄子(大陆历史上第一位七星)而铸冶此刀的材料则是一块奇异的天外神陨,坠落在青麟城外被青麟殿所得,虽然凶意涛天但因上有麟纹被青麟殿认为是天降喜兆,所以召集大量铸器师历时六年才铸成此刀。

这块天外神陨表面并无金属光泽反而浑身漆黑,让人认为这是一块普通墨玉,但上面散发着张大脉力且材质比大陆第一坚金“泰岳精金”更为坚硬,被端木枯命名为墨麟玉金,虽后大陆各地也出现过墨麟玉金但大小和精粹程度上都远不如这块。

而【枯麟刀】更是被排入器榜第三的恐怖存在,这便是青麟殿真正底蕴之一。

可惜除端木枯一人之外无人可用,【枯麟刀】成刀之日铸入了端木枯的墨麒麟精血为为其开锋,并且嵌入一颗从秘境来的。虽然【枯麟刀】的威力更为强悍,但是使用【枯麟刀】的要求也更为苛刻。只有拥有墨麒麟的血脉才能继承这柄绝世凶器,自端木枯之后再也一个人拥有墨麒麟血脉,更没有人能获得这件凶兽的认可。

不过墨麒麟血脉除端木枯之外五百年来只有端木羽一人,不过端木羽的墨麟血脉并非天生,而是木象青麟被【邪冥】黑化而成。

所以他今天来到长生殿的一个任务便是检测是否是真正拥有墨麟血脉,能否唤醒这柄杀戮之刃。

“来,孩子!把手伸过来”过端木羽的手用一把爪刃将他掌心划破,殷红的鲜血如同绯红的火莲在他的掌心“绽放”。

端木羽将溢血的手掌轻按在雕像之上,掌心的血液宛若活过来一般,如同细密的血管在漆黑雕像表面漫生延展。刹那间便爬满整座麒麟像。

巨大的雕像座下生出一道紫色光芒,一座刻满妖异铭纹的脉阵慢慢在众人眼前。

“这是……”

高大的墨麟像瞬间裂为一块块姆指大小的碎片,“锵”——“端木枯”手中的长刀应时坠地,锋利的刀锋破开精铁铺就的地板入地七寸。在一堆黑色碎片堆中一根淡金色的长骨和一本深赫色的古籍格外令人注目。

“墨麟血出,古诀奇书”端木燕吃惊道,这句在青麟殿流传多年的谶语他认为是空穴来风,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的。

其余几位长老也是一脸兴奋之色。

枯麟诀、天脉奇书!

端木羽在一堆碎渣中将金骨和古藉拾起,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自己有墨麒麟血脉确实了不起,可是家族中传承的功法都因为血脉的原因无法修炼,没有相符的功法他就像一只缺少爪牙的猛虎,本性再凶,也吓不住人。

枯麟诀是先人端木枯所创的脉诀,乃是天地间第一修炼墨麟血脉的神功。

不过这根金骨真的是修脉的功法吗?细看之下硬骨表面的确刻着一些细密的文字、图案。

端木燕目光如炬,他看见了一颗新星,一颗能划破青麟夜空的明日星辰。“小羽,你快去拔拨看枯麟刀。”

端木羽大步流星走到刀前,屏息凝神双手合握住鳞纹刀柄,半晌后墨色长刀却依旧纹丝不动。

“你注入脉力试试。”端木桐提醒道。

墨绿色的脉力顺着筋脉势如潮涌,疯狂注入在枯麟刀中,磅礴的脉力从身体表面溢出凝成一团墨绿色的光雾。

墨绿光雾中响起一声声低吼,像是在兴奋。端木羽双臂微微颤栗,刀身传出轻鸣像是在与那低吼遥相呼应,轻鸣更甚,刀刃与精铁地板传出刺耳的金铁相交声。

“锵锵锵……”

三寸……

四寸……

六寸!

长刀渐起,豆大的汗水从端木羽额头溢出。

“给我起!”

墨绿光雾中猛然传出一声惊天长吼,一只一丈高的墨麒麟在端木羽身后缓缓凝实。

只见一道深紫色的异光从刀尖蔓延,紫光纹路一路向上顺着刀柄蔓延到端木羽双掌。

当端木羽双掌与紫光纹路接触的一瞬间,端木羽身后的墨麒麟脉象与墨绿光团竟化作片片星点徐徐消散。

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叮”

一声轻鸣,端木羽终于拔出了这柄象征死亡与毁灭的杀戮之刃,紫光纹路也爬满了端木羽全身。

“吼!”

又是一声长啸,似穿透九重幽冥。一阵刺目紫光闪过,悲哀、幽恨、愤怒、绝望……等恐怖的气势压迫着众人。

众人眼前竟缓缓出现一双巨大紫眸,全身脉力凝结、动弹不得,各种痛苦的负面情绪如星辰巨磨要将他们彻底碾碎。枯麟刀上爆发滔天紫光,带着丧魂夺魄的灭世气息袭卷十方!

“啊——”几位长老痛苦的倒地扭动着身躯,而那凶戾紫光离他们的眉心只有咫尺之遥。

电光火石之间,赤青色的光芒挡住那道蛮横紫光,也令众长老压力一轻。

“快躲我们身后!”端木燕大喝一声手中青芒大盛,正是名戟【逆麟】。

而端木燕身旁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老人手中赤芒闪烁,一头赤色红发宛若烈焰。掌中一只金色小麟口含赤色小珠光亮十方,赤色的火焰纹路在麟身扭动散发红光,好似正在燃烧一般。

一众长老躲在赤青双芒之后皆是面露惧意,这恐怖的威势……是神吗?

轰隆一声好似晴天霹雳,随后长啸厉吼再起。

一道紫色光柱直冲霄汉,光芒微淡,一只黑紫相见的巨大凶兽从光柱中缓缓踏出浮立在端木羽身后,恍若实体无比凝实。

阴之王——墨麒麟!

这只墨麒麟比起端木羽的墨麒麟极其相似又有许多不同。那巨大的身躯足有三丈之高,高耸的殿顶都要被它暗金色的麟角刺穿,眉心处的螺纹长角透着紫色水晶般剔透的光芒,如一柄百战神枪直指天穹!每一片鳞片虽然都漆黑如墨却在边缘处闪着紫水晶的光泽华贵至极,雪白的鬃毛像是一条白毛披肩从背颈延生到背部。

那双高傲冷艳的紫色瞳眸灿若星河,虽是华贵之至却透着一股滔天王权。那股要将一切都破坏殆尽的疯狂气势像是从九幽炼狱降临的王者,俯视众生!

“我们打开的……是被诅咒的力量。”端木厉有些愣住了:“阴之王的力量不是我们凡人可以驾驭的,这太可怕了……”

“我们打开的是未来。”

端木桐也被这“神迹”惊到,双腿微软、舌头有些发胀。

“我们眼前的是——神!”

端木羽手中握着的仿佛已不是一柄凶器,反而像是一只沉睡万年刚刚苏醒的灭世凶兽!这股来自混沌的可怕戾气,像是要残暴的杀死、吞噬同类。但又透着一股病态的悲凉气息,像是在为同类的死亡而感到痛苦、悲哀。

这是一柄介乎于活物与死物之间的武器,一柄真正的凶器。

亮白一片的世界……

天空中开出了一朵朵绚烂的红花,打在端木羽的脸颊上缓缓淌下,温热、粘稠……

是血,血雨!

端木羽半浮虚空,眼前是一双如同星辰大小的紫色眼瞳,那股破坏一切的神性直透端木羽的灵魂深处,奇怪的端木羽并没有感到不适甚至感到一种亲切、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力量,仿佛已多年未见,再见时不过只是——重逢。

眼神中透着孤高、绝傲,还有——寂寞。

那是生来为王的寂寞!

四目相对,眼底寂寞如冰竟在缓慢相融。一人一麟眼神中透着热切,一点紫光从螺旋长角顶端飞出,没入端木羽眉心。突然一道霸道的暗金色剑芒从端木羽背后亮起,一把邪诡的黑色长剑浮立在端木羽身后,剑身上燃烧着灼热的黑炎似乎与那双巨大的紫色眼眸针锋相对。冲天的黑炎宛若一根擎天巨柱贯穿天地,恐怖的高温将半空中飘洒的血滴蒸发一空。

“嗷——”

一声厉啸,端木羽痛如针维被一股强大脉力从那片诡异的白色空间挤出。

同时紫色刀芒大盛,“嘭”的一声端木羽应声飞出,身上紫色的纹路已然消失。端木羽吃痛半爬起身,眼前只有一道凌厉的黑紫刀芒!

“不好!”端木燕大喝一声,双手回势一转,一道青芒从掌中暴射只指紫黑刀芒。

“呯!”

双芒轰撞,轰击中青光大弱,逆麟戟被反震的气浪震退,而紫黑光芒中的枯麟刀却在空中打了个转卸去了大部分的震力,一刀向端木羽头顶劈去!

“灵器!”

众位长老心中震撼无比,神器有灵,灵器是万年不出的至宝,拿着一件拥有自我意识到的武器好比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面对敌人,而且灵器往往都拥有『域』。

那可是九重境的高手穷尽一生都不一定能修炼出来的脉力领域。

“不!”

端木燕目呲欲裂,老天爷已经让人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为什么又要夺走他的孙子,夺走青麟殿的希望!

一道青色的极光直追刀芒,青芒中端木燕的翼麟骨翼从淡青色已变成碧绿色。极致的速度掀起狂风一息之问便横跨整座大殿,墨麒麟横在端木燕身前,长角紫光大盛一股恐怖的气息强压在端木燕身上,登时身形一滞、速度大减。

是血脉威压,这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怖威压让他只能发挥出三成的实力。

“啊!”端木燕怒喝一声,眼中亮起一片翠透碧色,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要守护的人,连天都夺不走!”

一股赤色流光直追上去附在端木燕背后骨翼,登时速度大增。

“诸位,助我!”赤发老人大喝道。

几位长老各自双手合十手掐法诀,一道道各色的光柱从众人身上升起,脉力的属性各不相同但却以相同的频率震动、交融。

一个繁奥的淡红脉阵浮现,悬在众长老头顶。

“砰砰!砰砰!”脉阵表面浮现鳞甲,繁奥铭文如同血管一般扩张、收缩。脉力交融、脉阵律动,交融后的脉力也呈现淡红色注入赤发老人手中的金麟小灯。

“燃麟·亮十方!”

赤发老人大喝一声,掌中金麟赤珠疯狂转头,一只烈火麒麟缓缓浮现,“咻”的一声化作烈火流星附在端木燕手中逆麟,戟锋夹着灼热的气浪,锋芒更甚。

逆麟戟锋朝前一指,端木燕背后的火麟翼麟脉象仰天长啸,口中分别喷出无尽风刃、漫天火雨轰向拦路的墨麒麟。墨麒麟眼神中透着不屑怒爪朝地一拍,精铁地板呈波状寸寸爆裂,紫色的气浪震荡开来化作刀枪剑戟与风刃、火球悍然相撞。

凌空中爆出一朵朵绚烂的“烟花”,混乱的脉力袭卷开来但一遇到墙面上的喋灵石,脉力波动就慢慢平静下来、被缓慢吸走。

端木燕身上青红两芒交织化作一件麟纹战甲,左手一挥数百根粗壮的青色刺藤穿破地面死死捆住墨麒麟的四肢。

墨麒麟正欲挣脱,但端木燕的锋芒已迫在眉睫

墨麒麟全身鳞片亮起深紫色的光芒像是一道璀璨星河。一点黑芒在螺旋长角凝聚,“咻”的一声,黑芒化作一道飞矢向端木燕暴射而去。

“帝斥.怒麟飓炎杀!”

端木燕双目中各亮起红芒青芒,两只麒麟化作两道光华附在逆麟枪尖。

强大的脉力、必胜的信念让墨麒麟对他的血脉压制几尽于无,他的『风域』与端木苍的『灼域』因血亲之力短暂相融,燃麟灯的极致辅助让逆麟戟的锋芒所向披靡。

这一击,是他最强的杀招。

十八年前在封溟山,一戟帝斥斩杀了神宫大司命。

赤青戟锋与黑色飞矢悍然相撞,一瞬间周围的脉力波动立即止息,一点黑芒在相撞处扭动,连空间都因为这两道绝世脉力而扭曲。

“吱——”

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传出,赤青光芒与黑光相互轰击、碾压。

那对紫色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难以置信的震撼,黑色箭矢竟缓缓破碎,而赤青戟锋却一往无前。

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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