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荒野中寒风瑟瑟,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但是饥肠辘辘的鲁夫必须在这个时候到这该死的地方,因为只有这个时间段守林人们才会去睡觉。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但是贱民们也休想打贵族老爷心爱猎物的主意。别说使在这里抓只兔子了,即使只是摘些野果果腹,一旦被守林人发现也是会被砍断双手的。
一阵劲风吹过,挡住月亮的乌云挪了开来,月光照在了鲁夫的脸上,他看起来也就十五岁的样子,破烂的短衫中露出瘦骨嶙峋的身子。乱糟糟的白色头发上满是泥污,因为营养不良使他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在加上他那凹陷眼窝中的赤红瞳孔,在这黑夜中看起来像是荒野中的恶鬼一般。
他将满是污泥的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几口气,待双手恢复知觉后伸向了路边的一株植物的根部。
在土中一番摆弄,他终于掏出了一个沾满泥泞的块状物,顾不得拂去污秽,他一把将这东西塞进了口中大嚼起来。
忽地远处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鲁夫吓的赶紧躲到草丛之中。紧接着便听到了马车轮子发出的“咕噜”声。
马车算不算豪华,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若要描述的话,那马车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大盒子。但是其上散发的金属色泽以及深深嵌入路面的车轮,又说明这马车绝不简单。
六名骑士分列马车前后,看他们所用的装备,比矿石镇的守备长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阵势,这时间,这地点。不用想也知道马车中必定是极为隐秘且重要的东西,鲁夫吓的连气都不敢喘了,要是被这些老爷发现了,几百条命也是不够使的了。
可老天像是故意要整死鲁夫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吃的东西没洗,还是因为饿的时间太长,鲁夫只觉得中下偏后的位置有一股气体呼之欲出。
鲁夫直觉的马车走的异常慢,终于等那马车从他面前经过时。
“砰!”
一声巨响从平静的荒野中响起,紧接着车夫从马车上坠落了下来。
“是魔动枪!立盾!”一名骑士大喊起来。
骑士们果然训练有素,立刻将盾牌互助铠甲无法防护的面部,并快速以马车形成了防御阵型。
一名骑士跳上马车夺过了缰绳,另两名则以盾牌护卫其左右。
不等马车起步,原本无人的荒野中突然窜出十多个人影,他们仿佛一直藏在阴影中一般,因为鲁夫确信这这周围不可能藏这么多人,除非他们一直藏在乌云投下的阴影里。
两拨人都是好手,只见他们的兵器在黑暗碰撞产生的火花此起彼伏,每一次金属交错都会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可见他们的臂力有多么惊人。
鲁夫看准时机猛地爬起,他发了疯似的向着矿石镇奔跑,可是没跑几步便被提了起来,一个全身包袱着黑衣的人像拎小鸡似的提着鲁夫的衣服。
鲁夫夫惊恐的看着黑衣人,除了能看出这人的瞳孔有着如宝石般的绝美紫色。持此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了。他只感觉眼前的人如最存粹的黑暗一般,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惊恐万分的鲁夫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那股气流终于从他的后部窜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恶臭。
黑衣人极为厌恶的在鼻子前扇了扇,鲁夫感觉那双手像是松了一点,他猛地挣扎了一下竟然摆脱了控制。
见鲁夫逃走,那黑衣人竟然没有追上来。
鲁夫也顾不上许多,他只想钻进前面的灌木丛,只要进了里面总会有办法藏起来的。
“不能死,我不能死。”鲁夫反复的念着这句话,尽管声音已经颤抖的让人根本听不出原意。
忽地鲁夫眼前一黑,黑衣人再次出现到他的面前,紧接着是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
鲁夫眼前的黑衣人抽回匕首,他向着鲁夫身后的紫瞳黑衣人做了个手势,那紫瞳黑衣人立刻鞠躬致歉,像是做了极大错事的孩子。
鲁夫双腿一软倒了下来,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个女孩子的惨叫,可是鲁夫已经管不了这些了,他拼尽全力的向前趴行。
“不能死,我不能……”
寒冷的感觉传遍鲁夫的全身,渐渐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
忽地鲁夫觉得自己像是在飞行一般,可是他却睁不开眼睛,忽地他感觉像是有什么极度灼热的东西包裹着他。他想呼救,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周围变得一片纯白,鲁夫很清楚这白色不是自己看到的。周遭的风声变得美妙无比,鲁夫也很清楚这也不是他听到的。这种感觉如此的奇妙,像是在梦里。
“我死了吗?”
“当然没死!有我维斯帝国第一美人医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
说话的声音虽然风情万种,却也难言其苍老的底色。
鲁夫努力睁开了眼睛,周遭的装饰虽不算金碧辉煌,却也使极为讲究,家具不但都包了铜边,而且看那材质也绝非普通货色。
“这是皇宫吗?”鲁夫迷迷糊糊的问到。
“嗯,恢复的不错,竟然可以开玩笑了。”一个身穿白大衣的老妪说着将听诊器放到了鲁夫的胸前。
“嗯……嗯……真是难以置信的身体,这么严重的内伤居然恢复的如此迅速。”
“那个……请问……!”鲁夫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许多,他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变得如此动人,这是妙龄少女特有的声音,犹如风铃一般清脆。
老妪不耐烦的看了看鲁夫,“我是医生,在我工作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额!好,好的。”鲁夫乖巧的像只小猫。
老妪伸手翻开了鲁夫的眼睑,鲁夫觉得老妪干枯的手摸到自己的脸上,像是立刻陷入了自己的面部似的。
鲁夫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指尖立刻传来了绵密柔嫩的触感。
“怎、怎么回事?!”鲁夫惊呼着翻下了柔软的大床,跌跌撞撞的奔向角落的铜镜。
老妪恼怒的说“身为公爵的女儿,怎么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没有?!”
鲁夫揉了揉水汪汪的大眼睛,又使劲的捏了捏自己柔嫩的脸蛋。再瞧镜子中的女孩子,竟然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鲁夫像是失去力气般,忽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是你!”鲁夫惊恐的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