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在武陵的刘止戈,此时已经将兵马集合完毕,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原本极为好看的脸此时因为染上了丝丝杀意,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霸气。
杀杀站在他的身后道:“世子,荆州那边有异动了。”
刘止戈淡淡地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
“我们现在怎么办?”杀杀问道。
“他们要过来,那就和他们打呗!”刘止戈眼里的杀意转浓:“我听说长安那边因为这一场大雨对长沙国颇有微词,荆州的那些兵马想来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只等那边一声令下了。”
杀杀冷冷地道:“他们若敢犯我长沙国,必让他们有去无回!”
“不要那么暴躁。”刘止戈缓缓地道:“我们都要讲道理的,哪里能天天喊打喊杀?”
杀杀愣了一下,刘止戈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道:“再说了,我们手里的这点兵马,真要打起来,终究是吃亏的,而这数量也已经超过了朝庭定下的规矩,人一多,反而会给他们找到出兵的借口。”
“世子可有其他打算?”杀杀问道。
刘止戈壁一字一句地道:“也没有什么打算,只是我的脾气不算好,他们这一次若是敢来,那么必定是要让他们有来无回的,要不然老天爷白下了那么久的雨了。”
杀杀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刘止戈骑在马背上,朝昭陵的方向看了看,那是沐浅浅从小生活的地方,他这一次过来原本还想着去昭陵看到看,如今看这光景怕是没有时间了。
他发现他又想沐浅浅了,很想很想的那种。
刘止戈有心里暗暗叹气,他知道这一辈子就这样栽在她的手里了,偏她对他一直都很冷淡,他实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低声道:“沐浅浅,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离开这么多天,你可有想过我?”
临湘城北面,因为连着的暴雨,水位涨了不少,虽然这一次并未决堤,但是因为水位的升高,整个水面很有汪洋之势。
远处有人往这边眺望,一叶小舟缓缓前行,越过水面朝对岸驶去。
小船到达岸边之后,立即就有人抛下船锚,把小船拉了过来。
船上之人戴了顶帷帽,是个女子,虽然只着了件普通的布衣,却也依旧挡不住她玲珑的身段。
撑船的也是个女子,肤色甚黑,一看就是长年在江边讨生活的人,她年岁不大,生了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一看就是个有脾气的,谁看她一眼,她至少要回瞪三眼。
如果沈暮看到她的话,必定就将她认出来了,她便是他们盯了许久的那个渔女。
戴帷帽的女子轻轻跳上岸之后,岸边的男子朝她轻施了一个礼道:“这边请。”
女子微微点头,跟着那男子来到了一间茅草屋里,男子轻声道:“将军已经等了姑娘许久了。”
女子进去后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露出她绝色的容颜,竟是苏婉。
里面等在那里的是个四十来岁中年男子,身形魁梧,豹眼络腮胡,看起来甚是粗犷,看到苏婉后笑着道:“久闻姑娘芳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飞将军客气了,谁不知你是太傅身边第一人,武功谋略举世无双,将军冒险来长沙城,想来是有要事吩咐,还请将军直言,苏婉不宜离城太久。”苏婉的语气淡陌,面色淡然。
赵飞笑道:“苏婉姑娘还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言了,太傅此番命我前来,是来助姑娘一臂之力的。”
苏婉知道他的话只是说了个开头,便淡淡地看着他,他继续道:“姑娘来临湘城已有数载,却并无大功,纵然收集了一些信息,却并不重要,如今皇上听信奸人谗言,对太傅诸多防备,还曾暗中与封地的各王侯联络,欲对太傅不利,这些王族之中,就数长沙王势力最大,最不安份,宜尽早除之。”
“长沙国中,能人辈出,长沙王的几个儿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想把长沙国连根拔起,并非易事。”苏婉沉声道。
“若此事易为,太傅也不会让我来助姑娘。”赵飞看着她道:“荆州城外的兵马已经备好,只要姑娘在城中里应外合,我自有法将这长沙国变成太傅的。”
“你想做什么?”苏婉冷声问道。
赵飞缓缓地道:“对付长沙国,光凭计谋和内乱可能还不太够,还需要一点武力协助,姑娘可觉得有道理?”
“长沙国,虽地处南禹,却素来民风彪悍,百姓尚武,刘舜在民间威望极高,受万民拥护,将军若无万全之策就冒然发兵的话,只怕不但得不到长沙国,反而引来祸事,到时候反倒无法向太傅交差。”苏婉的眼睛微眯了起来。
赵飞看着她道:“我听闻姑娘与长沙国世子刘止戈走得极近,而那刘止戈又长得甚是美貌,姑娘莫非舍不得他,所以才这般推三阻四?”
苏婉的面色一寒,扬手就给赵飞一巴掌,赵飞想躲,却发现她那一掌竟将他们的退路全部封死,他竟退无可退,眼底有了一分惊讶。
他的脸上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巴掌,苏婉的指间带着淡淡胭脂香,这一掌打过来,赵飞倒先闻到她的是指间的淡淡香气。
“放肆!”苏婉面色森冷:“你竟敢如此编排于我!当年我在太傅府时,可还没有你什么事!”
赵飞虽然年岁长苏婉很多,但是却是这几年才投奔于王莽,如今虽然受宠,但是论起资历来却是不及苏婉的。
赵飞见她动了怒后,面色微红,虽神情冰冷却更娇妍明丽,他的眸底生寒却笑道:“真没料到姑娘看着温柔,脾气却甚是火暴。”
“你下次若敢再这么编排于我,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苏婉的眼波微动,眼底泛起讥笑:“太傅府里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这长沙国,不管你来之前太傅是如何吩咐的,你既然来了,那便得听我的。”